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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兩方行動

“滾開,再靠近宰了你!”

“不要,別過來!別過來!”

高城沙耶看著從身邊驚恐跑過的同學,臉上的表情愈發凝重。廣播裡說的都是真的,不,現實比廣播裡描述地更為可怕。

“人真的在吃人。玩笑可別太過火啊!”

一位肩膀被咬的男生一瘸一拐得茫然在走廊裡遊蕩,他的精神已經崩潰。

“騙人的,都是騙人的。”

他喃喃自語著,徑直走到一隻喪屍面前。

“對吧,媽媽?你說對嗎?”

回答他的是喪屍直接抓住他的頭部,將他按在牆上,開始瘋狂地撕咬起來,劇烈的疼痛使他短暫的清醒過來,發出痛苦的慘叫,緊接著便永遠陷入黑暗。

高城沙耶和平野戶田趁著那隻喪屍大快朵頤無暇他顧的時候,從旁邊飛快地跑了過去。

“高城,我們要去哪?”平野戶田邊跑邊向高城沙耶問道。

高城沙耶沒有立即回答,而是向平野戶田反問說。

“那你剛才是想怎麼辦?”

平野戶田諾諾地說道:“去教職工辦公室通知老師,再......”

高城沙耶毫不客氣地打斷了他的話:“沒戲。你認為學校那些老師,能起到什麼作用嗎?”

說話間,他們也來到通往管理棟的廊橋上,廊橋的另一面正是教職工辦公室。

“不過,高城,情況已經這樣了,我們...”

平野戶田想反駁高城沙耶,但卻想不出任何合適的理由。

高城沙耶停住了腳步,她站立的位置旁邊躺著一具老師的屍體。

如果小室孝在這裡的話,會立刻辨認出那具屍體的主人就是被他擊殺的脇坂。

“問你個問題。”高城沙耶語氣嚴肅。

平野戶田有些疑惑,不禁問道:“什麼問題?”

高城沙耶轉過身,目光變得凌厲:“那你是想死,還是想活?”

“這個嘛?”平野戶田遲疑片刻,沒有回答,他的目光落在了地上脇坂的屍體上。

“咚咚咚!”

就在這時,從不遠處傳來的急促敲門聲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高城沙耶也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

“看,跟你有同樣想法的傢伙已經去教職工辦公室了。”

為了可以讓平野戶田對她言聽計從,高城沙耶有必要打破他不切實際的想法,才特意冒險帶他來到了這裡。

平野戶田也看到了教職工辦公室外的景象,六名同學學生急促著敲擊辦公室的門,大聲向老師尋求幫助。

但門開啟的瞬間,所有人都呆住了,迎接他們的是已經變成喪屍的老師,還未等這些學生有所反應,他們便被老師喪屍拽進了辦公室,無一人得以逃脫。

看到這一幕的平野戶田不禁心中膽寒,如果不是高城沙耶阻止,自己也會成他們中的一員吧。

見到平野戶田膽怯的模樣,高城沙耶以勝利者的姿態一手叉腰一手指向平野戶田:“我想活下去,你明白了嗎?”

平野戶田完全被高城沙耶的氣場所震懾,他忙不迭地點頭附和。

“我們走吧,肥仔。”

高城沙耶見目的已經達到,便帶著平野戶田又返回了教學樓,她對之後的行動已經有了計劃。

教學樓內已經恢復了平靜,只剩下十數只喪屍在走廊上游蕩。在附近沒有活人作為攻擊目標後,他們的動作也變得緩慢和僵硬。

高城沙耶正專注地觀察著樓道內喪屍的活動時,冷不防平野戶田又在一旁輕聲問道。

“高...高城,雖然校規有禁止,你有沒有帶手機?”

高城沙耶嘆了口氣,平野戶田明顯又有了不切實際的想法,她沒好氣地回應道。

“我可是好學生,就算帶了,你又想打去哪裡?”

“那個,警察局...”平野戶田的聲音充滿了不確定。

高城沙耶毫不掩飾她對平野戶田的鄙視。

“你果然是個笨蛋,鬧成這個樣子,會沒人打電話過去嗎?但是,卻沒有一個警察過來察看。還明白了吧?”

“整座城,都發生了這種事件嗎?”

平野戶田的心漸漸沉了下去,如果只是發生在學校內,即使真的是電影中所描述的那種喪屍病毒,也不是沒有逃生的可能。

但如果是在全城內爆發,他們真的要凶多吉少了。

“大概是了,警察不可能沒行動,但還是變成現在這樣了。”高城沙耶肯定了他的說法。

“那報告給自衛隊呢?”平野戶田還是沒有死心,自衛隊總該能起到作用吧。

高城沙耶毫不留情地否決了他的建議。

“別抱期待為好。”

沒等高城沙耶繼續解釋,平野戶田自己給出了理由。

“也是,沒有政府命令,他們也無法防衛出動和治安出動。”

高城沙耶眉頭挑動,她有些忍受不了這個自以為是的笨蛋了。

“我不是這個意思!”

平野戶田沒有因為高城沙耶的態度感到生氣,他輕輕靠近高城沙耶,有些拘謹地繼續請教。

“那,是什麼意思?”

高城沙耶不耐煩地一邊將他推開,一邊解釋道。

“他們跟警察一樣,你覺得在所有城市都發生人吃人事件的話,會怎樣?

你知道嗎?日本人口是一億三千萬,可自衛隊有多少人?

而且,如果自衛隊內部也發生了同樣的事情。”

平野戶田不需要高城沙耶再說下去了,他已經不敢想象按照她的說法,之後還會發生什麼?

兩人交談的聲音終於還是驚動了附近的喪屍,開始向兩人逼近,但它們低沉地嘶吼暴露了它們的意圖。

“快跑,離開這裡!”說著高城沙耶趁喪屍沒有接近到近前時,就跑進了走廊。平野戶田也只好慌忙跟上。

“真是的,都怪小室不在,我才會跟這個肥仔......我真不幸!”

緊緊跟在高城沙耶身後的平野戶田並沒有注意到她一臉嫌棄的表情。

......

天文臺上,階梯上的喪屍依然在鍥而不捨地衝擊著阻擋它們地雜物堆,發出咔咔的聲響。

得到小室孝安撫的宮本麗恢復了平靜,兩人呆呆地依靠在牆角上,默默注視著井豪永的屍體,這一切都顯得那麼的不真實。

再次回想起是自己親手擊殺好友的小室孝不禁渾身一振,被靠在他身旁的宮本麗察覺到了。

“怎麼了?”她輕輕問道。

“沒什麼。”小室孝的語氣有些迷茫。

“我還在想些到底是怎麼回事開著?”

“真坦白。”宮本麗聽出了小室孝的確不是敷衍她。

“撒謊又有什麼用?”小室孝苦惱地抓了抓頭,他對接下來該做什麼完全沒有頭緒。

宮本麗首先打起了精神,她知道自己必須要做些什麼證明一下自己了。

“我再聯絡一下爸爸吧。”

她站起身,對小室孝伸出了手。

“手機借我。”

雖然不看好宮本麗的舉動,小室孝還是把手機遞給了他。

“就算你爸爸是公安警察,現在110也打不通啊。”

宮本麗露出幾分自信的表情:“我知道他有一個平常絕對不能打過去的電話號碼。”

三聲等待接聽的提示音後,電話真的接通了。

“通了!”宮本麗露出欣喜的表情,她直接對手機喊道。

“爸爸!”

電話的另一端傳來一個沉著的男性聲音。

“喂,這個號碼...是阿孝啊。”

“爸爸,爸爸,我們...”宮本麗剛想向她的父親說明她現在的狀況,卻被父親的回話打斷。

“喂,阿孝啊,是問麗要的號碼吧?”

明明一直是自己在說話,自己的父親不但不回應自己,還認為打電話的是小室孝。這讓宮本麗有了一個不好的想法。

電話雖然接通了,但是父親他好像聽不到自己的聲音。

“麗她沒事吧,可惡,這線路...”

“爸爸,你沒聽到我的聲音嗎?”宮本麗焦急地確認道。

然而父親的回應讓她終於確認了這一點。

“聽好了,”電話那邊傳來不正常的響動,緊接著傳來了一聲槍響,父親才繼續急促地說道。

“知道沒,整座城都陷入恐慌了。你要儘快...”

還沒等父親說完,通訊卻戛然而止,宮本麗這才發覺,手機已經收不到訊號了。

“沒訊號?剛才才打通了啊?”宮本麗再次變得激動起來。

“為什麼,為什麼?”

看到眼前的少女又有情緒化的趨勢,小室孝立刻輕聲喝道。

“麗!”

宮本麗身子一頓,轉過身看向小室孝,兩行眼淚順著臉頰留下。

“阿孝,爸爸他,到最後都...沒發現是我啊!”

夕陽下,這一幕不禁讓人心生憐惜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