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宮聽聞,今日朝中大臣又在提醒陛下立儲之事。
也不知,陛下是怎麼個想法?”
如今,三皇子和四皇子分庭抗禮,陛下也有意抬舉四皇子,還特意追封四皇子生母為嘉靜皇貴妃。
想到這些,宜嬪臉色變換,忍不住攥緊衣袖,忙端起茶掩飾自己的表情。
玉淑裝作沒看到宜嬪的表情,忙開解道,“陛下正值壯年,膝下皇子又眾多,自然不急於一時。娘娘放寬心,先誕下皇子才是正理。”
宜嬪眼神閃了閃,盯著自己的肚子看了看,嘆息一聲,“只盼望著我這一胎能順利生產,也不枉我日夜求香拜佛,盼他平安。”
“娘娘放寬心就好!”
玉淑句句安撫,卻不提皇子奪嫡之事。
笑話,她一個有名無實的縣主,被司書慎困在京城時,也沒見宜嬪娘娘出手相幫。
別說幫忙,就連句貼心話都沒跟她說過。
完全不提司書慎和她這個縣主的風流逸事。
就她知道的,坊間有關她和司書慎的畫本子都不知出了多少版本的。
“縣主情事!”
“縣主和掌印那些不得不說的事兒。”
“春夜情事!”
……
當然,其中也有她貢獻的手筆。
這個銀子,不能只讓那些無良作家賺,她也要從中撈一筆。
宜嬪見玉淑不想理會這一茬,眼神轉了轉,剛想開口提一提自己孃家哥哥進京做官之事。
就見平時替她診脈的安太醫,前來晉見。
宜嬪蹙了蹙眉,昨個剛剛診過脈,按道理說,今天不應該來才對。
“安太醫怎麼過來了?”
宜嬪端坐上首。
安太醫看了一眼玉淑,又拜見道,“臣給宜嬪娘娘,忠義縣主平安。”
起身後,他看了一眼玉淑,欲言又止。
“有什麼話,但說無妨。
左右縣主不是外人。”
宜嬪笑著看了一眼玉淑,又看向安太醫。
“是。”
安太醫頓了頓,開口道,“啟稟宜嬪娘娘,臣今天去給藍答應請平安脈。發覺,藍答應的脈象有些不穩當。”
“臣怕驚了藍答應,特意來找娘娘您給拿個主意。”
“什麼?”
宜嬪驚的站起身,“這麼大的事,怎麼不早點來報。
本宮一直拿藍答應當妹妹看,你們太醫院是怎麼照顧人的?”
“不行,本宮這就去請陛下來瞧一瞧。”
說著話,宜嬪就要往外走。
可突然。
啊呦一聲。
宜嬪驚慌道:“安太醫,本宮好像要生了。”
“快將娘娘抬去產房。”
玉淑大喊一聲,門外的藍水,翠繡很快進來。
安太醫隨行,守在宜嬪的產房外。
此刻,玉泉宮一片混亂,沒人顧得上玉淑。
玉淑索性攔住一名二等宮女,命她去尋陽晨帝來。
自己一個人走向藍心的居所。
沒想到,剛拐出玉泉宮,便看到司書慎站在路口。
司書慎身繡金線紫袍,黑色雲靴,修長的手上還提著一個籃子。
玉淑蹙了蹙眉。
她最近在京郊莊子住了半個多月,也足足半個月沒看到司書慎。
沒想到她前腳進宮,後腳,司書慎就找上門來。
玉淑撇撇嘴,走到司書慎身邊,抬手掀開籃子。
三串晶瑩剔透的葡萄靜靜躺在籃子中。
玉淑挑眉看向司書慎。
“昨日剛回京。這是陛下賞的紫玉葡萄,你嚐嚐看合不合胃口。
喜歡的話,我再多給你弄一些來。”
說著話,司書慎拉起玉淑的手,將她拉到牆角。
就見身後藍心那邊的宮女跑過來,撲通一聲跪在玉淑面前。
她壯著膽子看了司書慎一眼,隨即顫抖著手,抓住玉淑的外袍,哭泣道,“縣主救救我家答應吧,她,她見紅了。
奴婢派人去太醫院,可太醫院的人一直拖著不過來。
奴婢實在是沒辦法了。”
“藍答應現在情況怎麼樣?人還清醒嗎?”
玉淑心裡對藍心一直存著一分愧疚,本想著藍心有了龍胎,無論男女,總算能在宮裡立足了。
卻沒想到,如今落到這個下場。
是她低估宜嬪了。
“奴婢覺得我家答應她恐怕不行了。”
聽到宮女的話,玉淑心裡一緊,總不能眼看著藍心出事。
她在身上摸了摸,隨手掏出自己的招牌,剛想遞給這個宮女。
隨即想到,她這個半吊子縣主,還沒司書慎的一句話管用。
想也不想,玉淑收起自己的腰牌,暗自瞪了司書慎一眼。
“你的腰牌呢,借我使一使。”
玉淑說著話,手已經伸進司書慎腰間。
司書慎挑了挑眉,任由玉淑在他腰間翻找。
趁著玉淑抱著他翻找腰牌的間隙,司書慎冷眼看向跪在地上的宮女。
宮女一個瑟縮,猛地收回抓著玉淑衣袍的手,跪在地上,將頭深深埋在地上。
司書慎不動聲色的撣了撣玉淑被宮女抓過的衣角,眸子中透著嫌棄,深深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瑟瑟發抖的宮女的那雙手。
玉淑掏出腰牌,遞給地上跪著的宮女,見她頭深深埋在地上,疑惑的看了司書慎一眼。
見他老神在在的,沒做什麼妖。
“這是司大人的腰牌,你拿著快去請太醫院的趙醫女。”
想了想,又提醒道,“如今,宜嬪娘娘怕是要生了,太醫院忙不過來。”
宮女連忙點頭,也不敢看司書慎,重重磕了三個頭,轉身跑走了。
等宮女走遠後,玉淑重重舒了一口氣。
意識到自己和司書慎靠的太近,玉淑後退兩步,想拉開和他的距離。
不料,司書慎輕輕一拉,玉淑便跌進司書慎懷中。
“怎麼,半個月不見長本事了?前腳用完咱家,後腳就準備踢開。”
對上司書慎似笑非笑的眼神,玉淑嘟了嘟嘴,也不理司書慎的話。
“一會兒,陛下該過來了,咱們先去藍心那裡看一眼。”
說著話,玉淑拉上司書慎,用力拽了拽,拉著人拐到一旁的小路。
司書慎任由玉淑拉著,跟著她走到小路上。
兩人路過一處偏僻的假山時。
司書慎突然開口問道,“還記得這是哪裡嘛?”
玉淑四下看了一圈,想起來了,這是她誘殺趙公公的那片假山。
如今是冬季,附近的湖水已經結冰,這片假山,很少有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