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可道也，非恆道也；名可名也，非恆名也。無名萬物之始也，有名萬物之母也～

……

“聚賢，你沒事兒吧？”

此關切聲將王聚賢從昏沉迷濛的狀態拉回現實，隨即大片記憶如同潮水般灌入他的腦海。

他拍了拍腦袋，將神識殘音拋於腦後，手扶額頭，悶哼一聲。

讓他感到些許意外的是這具軀殼的主人也叫王聚賢。並且透過這些記憶他還得知：

今天是太初界神州歷5017年5月25日，貴都師範大學新一屆的畢業典禮。

整個校園都籠罩著不捨的氛圍。

有人抽泣哽咽，有人嬉戲打鬧，有人手機合照，有人藉機炫耀……

王聚賢不知何故突然絆倒，從圖書館前的樓梯跌落，撞到路邊大石，磕破額角。鮮血自額頭滴落，發出噠噠噠地響聲。

周圍同學見此忍不住大聲驚呼，唯有一佳人上前幫扶、慰問。

王聚賢驟然睜目，眼眸空洞，神情呆滯，心存疑惑。

他強忍痛感，擺擺手，緩身立足，環視周圍。

灌木琳琅，綠意盎然；空闊廣場，人影穿行。高樓聳立，錯落有序。如詩如畫，如夢如幻。

他深深吸氣，緩緩吐息。靜靜地感受當下的狀態。隨即神情愕然，輕聲低語：

“本座沒死？”

腦海中不由自主回想起隕落前的場景：

混沌禁地，紫氣瀰漫。雷霆環繞，電弧翻飛。有位灰袍鶴髮青年，半跪其內，奄奄一息。

此灰袍鶴髮青年不是別人，正是渡劫中的閒鶴道人——王聚賢。

此刻他頗為狼狽。長槍灌頂，劍刺眉心；身軀皸裂，血肉翻飛。白骨刺目，七竅流血。

即便如此，王聚賢依舊艱難抬頭，目視前方，盯著滿臉譏笑圍觀的數人，眼眶欲裂，撕心裂肺地質問道。

爾等為何害吾？

無人應答。有的只是頭頂劫雲孕育出龐大數量毀滅天紫紅色的雷霆。

以及暗算得手，滿臉面露陰謀得逞的數人。

生死存亡，危急關頭。青年不甘怒號，窮極畢生修為，將神識強行撕裂，一分為二。

一半用以抵抗紫紅雷霆，另一半則藉助大道之威掩蓋氣息蟄伏隱遁。

劫雷降下，紫氣消泯，轟鳴聲起，虛空蕩漾。方圓百里出現短暫耀眼白光，目不視物。

一朵巨大的蘑菇雲以鶴髮青年為中心扶搖直上。塵埃落定，生靈寂滅。

他乃一代帝師，不爭不搶，不奪不佔。曾助九位愛徒定乾坤，安太平。成就大帝果位。

不曾想最終卻落個被愛徒恩將仇報，暗算重創，受大道反噬，身化劫灰的下場。

若非他命不該絕，那役必將化道隕落，反哺鴻蒙。

王聚賢回想至此，怒不可遏，悲憤無極。拳頭握得咯咯作響。朝著身前的大石猛然揮出。

大石紋絲未動，但王聚賢的拳頭卻有絲絲鮮血溢位。隨即整座校園都響起了他憤怒的咆哮聲。

“爾等為何害吾？”

“聚賢，你聽我解釋？不是你想的那樣？”

話音落下，王聚賢耳邊接著響起一道如同杜鵑啼血般的聲鳴。

他聞聲恢復理智，悲憤稍縱即逝。

偏頭看向頭戴博士帽，身穿博士服；眼眶微紅，臉上寫滿是擔憂與關切之意並且還攙扶著自己的水冰月。知曉她肯定誤會了。

但王聚賢並未解釋，他本想用仙法恢復額角與拳頭的傷口。

卻發現此界地底深處隱藏著一座封印大陣，隔絕天道衍生的所有仙靈能量。導致生靈無法藉此修行。

但無形中又溢位一縷微不可察的先天本源能量——炁。

炁有先天之炁和後天之炁之說。

據古籍記載，先天之炁是指生靈在誕生之初，天道都會賜予的本源動能。為其根基，助其生長。

當生靈寂滅，炁又迴天地。

後天之炁是指修士透過自身的修煉感悟獲取勘破天道，究其根本，窺視本源，重塑生命本質的能量。

如果說先天之炁是天道給予的生機，那後天之炁就是修士修煉得來的第二條生命。

不管是先天之炁還是後天之炁，都是世間生靈之根本。稱它為生命之源也不為過。

對於大修士來說，遇見先天源炁猶如撞見登天捷徑。可遇而不可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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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放置鴻蒙，那也是稀罕之物。

這裡怎會有先天之炁？

王聚賢暗自呢喃。他儘管心有疑惑，但此刻也容不得多想。

他透過神識查探，發現這具軀殼外強內虛，羸弱不堪。別說對敵，就連自保都成困難。

這縷源炁的出現，無異於雪中送炭。雖異常稀薄，但好在聊勝於無。

若修煉得當，藉此築基亦並非難事兒。

機緣瞬息萬變，倘若被人急足先登，那可就得不償失了。

王聚賢心念至此，立即轉身，繞開水冰月順著源炁溢位的方位行駛而去。

他與水冰月雖是同班同學，其關係不過爾爾。甚至連點頭之交都算不上。

更何況水冰月還是貴都師範大學有名的冰山校花，其追求者甚多，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

就是這樣的美女，竟會對其貌不揚的王聚賢表露出如此關懷之意。

所謂反常必有妖，王聚賢深知眼前並非是處理這些瑣碎的時候。

但此舉落入圍觀同學眼中，他們忍不住驚呼。有人低語議論，有人指指點點，有人破口問責，有人……

王聚賢置若罔聞，彈指間便消失在人群的視野之外。

水冰月對此眉頭微蹙，氣得忍不住跺了下腳。因擔憂其想不開，便快速追了上去。

與此同時，圍觀者不嫌事大，紛紛舉起手機，開始瘋狂地拍攝之旅。

人群中有位瘦小的眼鏡男見場面有些失控，他立馬尋一僻靜之所，立刻撥通了號碼。

“喂～”

隨即電話那頭響起了一道不耐煩的聲音，隱約間還能聽見兩三個女人的喘息聲。

容不得眼鏡男多想，他可深知這位大少的脾氣，趕緊彙報說：

“曹少，王聚賢那小子……”

三言兩語，瘦小眼鏡男將王聚賢和水冰月剛才的行為向曹少闡述了一遍。

電話那頭沉息了片刻，才輕描淡寫地吐出一句：

“不過是個毫無背景的小子，竟敢跟本少搶女人，不知死活！你帶幾個人跟過去，找機會就做了他。出了事本少擔著！”

“好的，曹少！那我工……”瘦小眼鏡男試探性地問了句。

但沒等他把話說完，曹少語氣裡充滿不耐煩的氣息應了句：

“看你表現！”

曹少說話的同時，電話那頭又再次響起了使人浮想聯翩的女人聲。

瘦小眼鏡男立馬發誓保證，不會讓曹少失望。

瘦小眼鏡男結束通話電話後，招呼五位壯漢也跟了上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