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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戚姨的二度春

集市上,戚姨蹲坐在攤前,一臉惆悵地托住下頜,睏意連綿。一上午過去了,一件工藝品都沒賣出去……

她那雙優柔的眼神散發出憂鬱高冷的韻味感。

不少來往的中年男人皆被這動人心絃的一幕深深吸引住,忍不住多看她幾眼。她與其他攤位黃臉,臃肥的婦人有著天壤之別,就如鶴立雞群般顯眼。

一位頭戴斗笠的斷臂男子也被她深深吸引住,但他發現集市內的男人總喜歡路過她的攤位瞅上一她眼,卻不作停留……

那憂鬱的婦人明顯不屬於尋常人家,怎會淪落於此。在好奇心的驅使下他決定上前一探究竟。

戚姨見獨臂男人靠近她的攤位。雖一臉不安卻強裝鎮定。生怕他來者不善……

“你好,這個怎麼賣?”

斗笠男把弄起一枚做工精細的小娃娃:“捏的倒是精緻,不過集市裡不賣生活必需品也難怪生意差。”

這些工藝品不僅是戚姨付出心血熬夜製作而成,更是她枯乏日子裡賦予她動力的來源。

但為了能賺取錢為軒兒買藥,戚姨忍受著憋屈微笑道:“這位客官,如果你喜歡可以購買,沒有沒有滿意的也可以向我預製。沒並要來消遣我。”

“不錯!我挺喜歡的,可惜沒有龍模型。我想預訂一個。不過眼前的我倒也喜歡。多少錢?”

見終於有單可賣,戚姨當即興奮地站起身:“沒問題,定製的話5枚銅幣,你手中就算兩枚銅幣。”

在斗笠男低頭摸索錢財之際,角落處一位健壯的男子與旁邊的夥伴點點頭後,不安好氣地衝上前,一把奪過他手裡的工藝品。

“你幹什麼?這東西我買下了!喜歡你可以去那位小姐的攤子裡挑。”

那名健壯的男子聽後哈哈大笑,突然皺眉砸爛手中的工藝品,上下打量著斗笠男惡狠道:

“你這小子新來的吧!有些事情我勸你少管!不然休怪我對你們不客氣。”

戚姨一副意料之中的失落神情,這些大漢每天輪換著人盯住她,無論她躲在哪裡,他們就跟去哪裡。一連幾天都沒有賣出去東西。

“喂,你們幾個臭個子。我不賣了行吧!我回家,你不要為難別人。”

“這位公子你請回吧,算了我不賣你了。”

戚姨附身剛準備收拾攤位,斗笠男突然伸出那雙冰冷的手阻止她 ,微微上揚嘴角。

“沒事,那個砸壞的錢我來幫你討要。明天記得帶我要的模具。”

這公然的挑釁頓時讓兩位壯漢惱羞成怒,捏起拳頭橫衝向前,卻被輕易地側身躲避開……

周圍的市民見狀駐停腳步,他們也不是不想光顧戚姨的攤子。都是賀府的人搞的鬼。

“欺負女人就是你們的本事嗎?”斗笠男拉低斗笠,絲毫沒有畏懼之意。一旁的戚姨拉扯著他的衣角默默搖頭,內心卻有一股暖流湧入。

“你這殘廢的小子,口氣不小,當你是楊過嗎?你以為你在保護小龍女嗎!哈哈哈,今天我要把你另一隻手給扳斷!”

為首的壯漢怒斥一聲,揮出沙包大的拳頭衝來。

斗笠男微微一笑,捏起斗笠的一端,朝壯漢一甩,高速旋轉的斗笠一閃而過……

“嘭”的一聲,為首的壯漢清晰地看見斗笠直衝他的嘴唇。慢鏡頭下,旋轉的斗笠先是絞爛了他的嘴唇。

唇亡齒寒,高速旋轉的斗笠再次碰撞起他的牙齒,旋轉的每一週都有一顆牙齒飛出。

壯漢應聲到底,血淋淋的牙齒向四周飛濺,而他緊捂著嘴唇猙獰般嘶吼,疼痛遍佈全身。所謂牙疼是小病,疼起真要命,更何況是滿嘴牙齒的疼……

他的另一位同夥見狀嚇得呆愣原地,不敢動彈,腿腳止不住的打抖……

“喜歡羞辱人是嗎?繼續說吧!沒有牙齒還能狂嗎?快滿地找你的牙吧!”

“喂,他的同夥,你也想體驗嗎?”

斗笠男輕嘆一聲,嚇得同夥識相的跪倒在地:“爺!這位爺!我錯了!我有眼無珠!有眼不識泰山!我錯了!我錯了!”

同夥一遍又一遍扇著自己的耳光,清脆響亮,巴掌狀的紅印愈發明顯。

“哈哈哈哈……”周圍的市民肆意嘲笑,收保護費的人正被一位獨臂男子給胖揍。戚姨見此狼狽的一幕也是捂嘴笑起!

“扇夠了沒?扇夠了快帶你的同夥去醫館吧!牙齒的神經可複雜了,可別痛死他了!”

“是是是!好漢!”

壯漢同夥剛拉起痛到扭曲的夥伴 ,又被他的一句話嚇得汗毛直豎。

“喂!還有我提醒你嗎?你同夥砸壞別人小姐的東西不賠錢嗎?我可是答應這位小姐幫她索要的啊!”

斗笠男不依不饒道。嚇得那同夥不敢說話,顫抖著手臂連忙從兜裡掏出所有的錢幣後,拖起壯漢急忙離去。絲毫沒有拖泥帶水,生怕晚了一步就要捱揍。

在眾人的喝彩下,斗笠男彎腰一點點拾起地上的錢幣。

“喏,這些都給你!當你的精神損失費。”

斗笠男一回頭,戚姨方才看清他的全部面貌。在他扔出斗笠的一刻,那飄逸的金髮就讓她感到一陣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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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小姐你怎麼了?”

斗笠男一臉疑惑,心中突然暗喜。一定是女人目睹了他帥氣的真容,看呆了。

“哈嘍!哈嘍!”

“你……你是龍寅嗎?”

此話一出,龍寅眼睛瞬間瞪圓,一臉的不可思議。難道自己這麼出名嗎?連邊境處的擺攤婦人都能認出他。

“沒錯,小姐,正是在下!”龍寅單臂捂胸禮貌地回應,心中卻自信萬分,果然自己在哪都是主角!

“那個……我……我的丈夫是尤守衛……尤元山!我之前看到……過你們的合照……”

“什麼?你的丈夫是老尤!”

龍寅大驚,麒麟守衛那一夜的記憶浮現於他的腦海。當時他與尤守衛,胖守衛守護在學院大門處。魔化的禿掘鼠殺死了胖守衛,而魔化的疾風黑豹在他們慶祝殺死禿掘鼠的時刻復活並撕碎了尤守衛。

他的一隻胳膊也是在那次危機時永遠失去的,整個守衛團就他一人及時被莫院長救下……

一幕幕的痛苦回憶湧上心頭,抱頭閉目……

“你……你還好嗎?你的胳膊……?”

“尤嫂,我沒事,我的胳膊也是那一戰斷下的!”

久別重逢的一刻,讓戚姨熱淚盈眶,看到龍寅彷彿看到了逝去丈夫的靈魂。

龍寅誤解了,他以為戚姨要責備他,那麼多人就他一人活下來了!自打那以後,他經常買醉麻痺自己……

“對不起!尤嫂!對不起!都怪我沒有能力!沒有保護好大家!”龍寅一巴掌用力地抽打自己的臉龐,眼眶中的淚水不停打轉……

“不要這樣!小龍!不要這樣!”

在周圍市民一臉詫異的目光下,戚姨拽起龍寅僅剩的一條手往人少的地方走去。

“小龍,你別誤會,嫂嫂不怪你!嫂嫂明白你的苦衷。嫂嫂自己看見你想起了自己的丈夫……嗚嗚嗚。”

戚姨解釋解釋著就哭泣起來,將她內心柔弱的一幕徹底暴露出來,也是自丈夫去世以來她第一次在別人面前如此毫無保留的哭泣。

這一反客為主頓時讓自責的龍寅手足無措起來,望著哭得梨花帶雨的戚姨。龍寅漸漸明白,她現在需要一個依靠,緩緩抱住戚姨,讓她靠在自己的肩膀上放肆哭泣……

“尤嫂……沒事的,有我在……有我在……”龍寅聞著戚姨頭髮上淡淡的清香,內心也平靜許多。

他倆就這樣互相傾訴著,將埋藏在內心深處的痛楚宣洩而出。

戚姨瞭解了龍寅在危機解除後的痛苦,自責。每一天都渾渾噩噩,心如刀絞。在他打算頹廢的過完此生時,好在有莫院長的幫助下,他才剋制自己不要去過度回憶,利用工作大量疲倦自己。

偶然的機會,莫院長需要龍寅來到岷影鎮監督,幫助修煉於此的學員。他怕他守護不利,不敢再承擔。

莫院長早知如此,特意說出尤守衛的妻兒也住在岷影鎮且生活困苦,無助。這才讓龍寅堅定了決心,在守護學員的同時,幫助尤守衛的妻兒脫離困境。

龍寅也瞭解了戚姨的兒子尤元軒在麒麟危機之前被荒野林的毒蛇咬傷,重傷昏迷不醒。

四處求醫救治,花費了大量錢財才迫使尤守衛接受煉氣學院的守衛任務。去世後,沒有頂樑柱的戚姨繼續求醫,花光了賠償金,變賣了家裡所有值錢的東西。好在軒兒後面可以站起來,但仍需藥物續命……

迫於生計她才開始擺攤賺錢,卻屢屢遭受侮辱,甚至被針對……

二人的坦誠相待,讓彼此都明白了各中的苦衷。

“尤嫂,你放心!這次來,我是帶著任務來的。需要待上一年多的時間。我會保護好你和軒兒的!不過我現在要趁天黑之前尋找一處落腳點。”

戚姨聽後抿嘴一笑: “還找什麼客棧啊?走!跟我回家!”

“不不不!這不太好吧!我還是找個客棧住下吧!我帶的盤纏夠用。”

“你是嫌棄我嗎?”

戚姨索性不裝,直接壁咚起龍寅,那精緻的身材線條凹凸有致。看得龍寅嚇壞了神。

“沒有……”

“那我們走吧!剛好幫我收拾一下攤子。”

二人結伴同行,一路上有說有笑,暫時忘卻了煩惱。

戚姨來到家門口,準備讓龍寅先進去給他一個驚喜——那就說同為煉氣學院的風沐雲幾人。

她滿懷期待地開啟門,禮貌地伸出手微笑道:“歡迎你的到來!請回家。”

開啟門的一瞬間,整個屋子空蕩蕩的。戚姨本打算引領龍寅四處看看讓他意外發現幾人。

這時,一聲聲熟悉,連續的咳嗽聲從軒兒的房內傳出。

“不好!是軒兒!”

一時間,戚姨興致全無,憂心忡忡地衝進軒兒的房間。龍寅以為是出來了什麼事,扔下手中的攤布一同而去。

開啟門,一股濃烈的鐵鏽味撲鼻而來。地上遍佈一攤攤暗紅的血漬。

“戚姨……你來了……”

沐雲驚恐起身,他不知如何是好,瑤瑤正在施展治癒術為軒兒治療中。

“軒兒!你怎麼了?”

此時的尤元軒與瑤瑤相對而坐,但他的嘴角黑血直流,不斷咳嗽出血液,場面極其恐怖。

戚姨剛想觸碰兒子,卻被龍寅一把拉住:“不要碰他!楚瑤正在為他治療。”

龍寅是高階武宗境界的異能者,閱歷豐富。但這場面還是讓他臉色鐵青,經過一陣勘察,他發現尤元軒體內的五臟六腑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侵蝕。尤其是心臟部位,被一團黑影遮擋住。

“軒兒怎麼樣了!小龍!求求你!求求你幫助他!嫂嫂給你跪下了。”

戚姨此刻心急如焚,誰看到自己的孩子在吐血都會跟熱鍋上的螞蟻一樣焦躁。她緊拽著龍寅的手,淚眼婆娑。

“雷電所至,妖魔俱退!”龍寅雙指合併,一道紫雷附著在瑤瑤傳送的煉氣中,鑽入軒兒的體內。

【雷眼】

龍寅緊閉雙目,額頭顯現出一隻雷電眼睛。頃刻間,軒兒體內的毒氣無所遁形。龍寅透過雷眼操控著軒兒體內的雷電進攻各個器官上的毒氣。

吃痛的毒氣被驅散聚攏在一起朝心臟游去。

“大膽妖蛇,雷龍決。”

聚攏的毒氣合成一條巨蛇張開大口,一口吞下龍寅操控的雷動。

“哼,孽畜就是孽畜!輕易就中計了!”

【破】

巨蛇肚內,被吞下的雷電散發出耀眼的電光,隨著雷電爆炸,巨蛇的身子被炸得瞬間煙消雲散,只剩下一顆蛇頭嘶吼著……

“生命力竟如此頑強!”

龍寅雙指再次一揮,又一道雷電鑽入軒兒的體內,直擊蛇頭。

不過,那蛇頭並沒有躲避,似乎在故意等待雷電的襲來。

“不要!” 瑤瑤猛的一睜開眼,合攏手掌關閉住傳送煉氣。

煉氣斷送的一刻,龍寅的雷電也隨之消散,而那狡猾的蛇頭已經鑽入軒兒的心臟內。不過瑤瑤沒有及時暫停,最蹤的雷電肯定會擊碎軒兒的心臟!

突然,軒兒吐出一口黑氣暈倒而去。

“軒兒……軒兒!”戚姨顧不得那麼多,上前盤坐在地上,緊緊抱住昏睡的軒兒焦一邊急大喊,一邊用著衣物為他輕輕擦拭掉嘴角的血液。

“你受苦了……軒兒……”

龍寅緩緩睜開眼,他被嚇得冷汗直流,如果沒有瑤瑤的止手,後果不堪設想。

“尤嫂,軒兒的蛇毒剛剛得到抑制,停止了擴散,不過真正的蛇毒在心臟裡隨時都有復散的跡象……”

面對如此毒辣的症狀,龍寅感到難辦。

這毒蛇甚是狡詐,瑤瑤上次進入體內,便是被毒蛇的誘敵之術損傷到元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