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以禾說他們已經耽誤了時日,需要儘快趕回天樞門。
“所以你決定帶著我一起御劍飛行?飛回去?”何落落不可思議的睜大眼睛,十分激動,這可比坐飛機刺激多了。
“是的,這樣我們正好可以趕上這批新人入門大典的時間。”溫以禾說。
“可是我有些恐高,也從來沒有過御劍飛行的經歷,再說你這劍能站下我們三個人嗎?”
何落落回顧四周,張大碗在旁邊抱著一棵倒下的大樹,正在傻笑。
“只站我們兩個人即可,至於張大碗,我已經教了他御劍飛行的方法,相信他可以跟上我們。”
溫以禾說完,身後的白劍飛出,停留在他的腳邊,他輕輕一躍,穩穩地踩在劍身上,對著何落落伸出手。
“等下!我有個好主意!”
何落落跑到張大碗抱著的那棵樹旁邊,麻利的拽下一根藤蔓,又跑回溫以禾身邊,問:
“你先從劍上下來,我想把我的身體和你綁在一起,你介意嗎?”
“隨便。”
溫以禾看著何落落手裡的藤蔓,覺得有些好玩。
何落落用藤蔓把自己和溫以禾緊緊的綁在一起,這樣安全感十足。
她來自於開放的新世紀,才不會在乎什麼男女授受不親,只是苦了這仙人,任由藤蔓上的泥土一圈一圈弄髒白衣。
“好了,我們開始飛吧——”最後一個字還沒說完,何落落便覺得腳下一空,整個人開始失重。
她大聲尖叫著,手忙腳亂的攀住溫以禾。
再睜眼兩人已在雲端之上,腳下是萬里白雲,無數房屋、山川猶如玩具般大小,速速掠過。
她看向身後,發現後面跟著一棵平放的大樹,樹上趴著一個人,正在發出殺豬般的嚎叫,仔細一看,正是張大碗,他居然跟上了。
飛行很是平穩,平穩到她可以感覺到溫以禾的心跳和呼吸。
一抬頭就是溫以禾的臉,那麼近,身上溫潤的氣味帶著清冷的白梅,那樣讓人安心。
接近日出時間,天邊的太陽散發出溫柔的暖光,驅散清晨的涼意。
何落落沒有那麼緊張了,她開始放鬆身體,手臂也鬆開了溫以禾的腰,轉為扶著他的胳膊。
過了許久,他們終於停了下來,來到了一座威嚴高大的山門之前,劍一接觸到地面,兩人身上的藤蔓像是枯萎的乾草,從身上剝落。
溫以禾甩了一下衣袖,白衣如雪的外袍上沒有一絲汙垢。
張大碗落地的姿勢很是不雅觀,像是從空中墜落,摔的四仰八叉,樹幹也滾走了。
“到了,這裡就是天樞門。”
溫以禾抬手觸碰到山門的結界,那結界似乎是認識他一樣,主動開了一個口子,三人一起進入。
清晨的山上帶有一層薄霧,迷濛的如仙境。山上的人不多,往來之間都會對溫以禾行禮。
“以禾師兄回來了!”
兩個小男孩看到溫以禾,開心的跑過來圍著溫以禾轉了一圈,那兩個男孩看起來年齡約六七歲,是一對雙胞胎。
其中一個男孩盯著何落落看,語氣俏皮的問:“這個平平無奇的女子是誰?”
“我來打工的……”何落落尷尬搓手。
“打工?”那俏皮男孩眼珠子一轉,拍手說:“哦,你是來服侍的侍女啊!”
“莫失,不可多言。”另一個男孩看起來更沉穩些,不苟言笑。
他見溫以禾的臉上沒有一絲笑意,整個人看起來很嚴肅,於是識相的制止了口無遮攔的莫失。
“莫失、莫忘,你們兄弟二人起的很早啊,是有什麼事要做嗎?”溫以禾說。
“嗯。”莫失點點頭頭,對身邊的另一個男孩說:“莫忘,我們趕緊去找季師父吧,告訴他老人家以禾師兄回來了!”
“好!對了以禾師兄,過幾日是入門大典的日子,這一批新選拔的弟子都要參加,那……這個哥哥我就幫你帶走了!”莫忘說。
莫失莫忘兩個男孩離開了,也帶走了四處張望的張大碗。
“莫失,莫忘……名字挺獨特的。”何落落心裡想,這是什麼非主流名字呀。
……
山上的小路佈滿乾淨的青石板,蜿蜒而上,越往上走,越是晨霧繚繞。
一直走到了半山腰的位置,溫以禾帶她來到了一處院子裡,院子不大,只有兩間房,大一點是溫以禾的房間,小一點的給了何落落。
“落落姑娘,你入門較晚,僕人的房間都已住滿,只剩我院子裡的這間小房子。不嫌棄的話,先住下吧。”溫以禾說,“有事招呼我,我就住隔壁。”
“謝謝。那我做什麼工作呢?”
溫以禾手一揮,出現了一個冊子,上面記載了天樞門裡所有的職位和工作內容。
“你看看喜歡做什麼?”溫以禾問,怕她看不懂字,冊子上每個職務都是以影象的方式呈現。
何落落震驚,這走後門的待遇也太好了,居然可以讓她隨便選。
她搓搓手,挑來挑去,最後指著幾個正在廚房做點心的女孩,說:“廚房糕點師吧!”
溫以禾以指為筆,在廚房人員名單那欄,增加了一個新名字:何落落。
溫以禾帶她去了天樞門的糕點房,麵點房裡有兩個女孩,見到溫以禾進來了,又嬌羞又興奮的向溫以禾問好。
溫以禾簡單的介紹了一下何落落,便有事離開了。
何落落很快便適應了這裡的環境,這裡的廚房比悅來客棧的後廚要大很多很多,除了常規食材,還有一些她從來都沒見過的靈藥,也可以入膳食。
不變的是,和她一同工作的另外兩個女孩子還是一樣的八卦和花痴,堪稱第二個毛毛。
一個叫丁香,一個叫柿子,名字和廚房很是搭配。在這兩個女孩的八卦中,何落落確也收穫了不少資訊。
“你們說以禾師兄究竟有多大歲數?”丁香一邊揉麵一邊說。
“我覺得二十三、四歲吧。”回答的是柿子。
“肯定不可能啊!我剛來天樞門時,以禾師兄就已經是現在的樣子了!一點都沒變化!”丁香反駁道。
“據說修仙者達到一定境界就可以駐顏,說不定商路師兄、飛廉師兄和以禾師兄早就駐顏了!”柿子說。
無錯書吧“溫以禾很厲害嗎?”何落落問。
“當然!你是新來的你不知道,大師兄商陸和二師兄尹飛廉跟著掌門修行那麼久,突然掌門領來了一個三師兄溫以禾,以禾師兄可謂是聰明絕頂,短短几年時間就追趕上了兩位師兄……”丁香講的眉飛色舞。
“可能這就是天賦吧,能力高,性格溫柔,處事仔細,對人又友善。”何落落捏著手中的麵糰,放進木製模具裡,壓出不同的造型。
“你說什麼?”丁香和柿子同時看著何落落髮出疑問。
“以禾師兄天賦是極高的,但是性格溫柔我們可看不出來。”丁香嘆口氣,彷彿戳到了她的痛處,“若以禾師兄對我笑一次,我願意生生世世給天樞門做糕點!”
……
三日後正好是透過選拔之人的入門大會,一大早,丁香和柿子帶著何落落一起去了山頂的永珍殿。
從外面看,那大殿十分氣派,雕樑畫棟,清晨的陽光照在大殿的牌匾上,閃閃發光,猶如一座神殿。
大殿內部裝潢的也十分精緻,空間又高又大,大到可以在裡面打籃球。
大殿之上的主坐位置十分明顯,主坐後面的牆被鏤空了一片圓形,露出殿外的美景,像動態桌布般。
左右兩邊各有六根粗壯的柱子,雕刻著精緻的花紋;柱子旁各整齊的擺放一排獨立餐桌,從大殿門口望過去,整個空間十分氣派。
“動作快一點,我們要在辰時之前把鮮花、糕點和茶水擺放好!”丁香催促著何落落和其他幾個侍女。
擺放完畢後,大典便開始了。
何落落便和她們一起貓在大殿側邊的屏風後,這個位置既不會太暴露自己,也能清晰的看到大殿內的情況。
陸陸續續的有人進來,找到位置坐下。
大殿之上的主位,坐著一位年齡看起來很大的白鬍子老頭,他的眉毛也是白色的,長長的眉毛像兩根龍鬚。
此人正是天樞門掌門:季望舒,季望伯的哥哥。
季望舒的身側邊有三位氣宇軒昂的年輕男人,正是他的三個得意弟子。
坐在第三個位置的便是溫以禾,他穿了一身白藍相間的衣服,髮髻整齊,身形挺拔,在一群弟子中顯得格外出眾。
何落落無聊的聽他們說著一大串冗長的話,腦袋開始犯困,恍惚間彷彿在上聽不懂的古文課。
偶爾清醒一下,不清楚是否是幻覺。
感覺溫以禾眼神穿過人群,似有若無的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