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牢。
“吳管家,你不覺得應該說點什麼嗎?”
吳三嘴硬,從進來到現在一個時辰還有一言不發。
“你們想知道什麼,老夫與突厥人私做軍火生意多年而已,如今被你們發現,無非就是一死,速速送老夫上路。”
自己三個兒子都在李剛府上,吳三希望自己扛住一切能換回李剛照顧自的三個兒子。
“就憑你!不是本國公瞧不起你,就你一個草民管家,沒有特許能隨便進入昌州開軍械坊。”
“那可是寧王的地盤。”
趙陽故意刺激道。
吳三卻不為所動,直接閉目養神,開啟了掛機模式。
“吳三,現在說,就是坦白從寬。若是等本國公自己找到證據再說給你聽,別說九族,你祖宗19代都不夠殺的。不不要妄想有人能保住你的三個兒子。”
“你,你們想幹嘛?”聽到自己的三個兒子,吳三臉色陰沉下來,激動說道。
“不幹嘛,讓你見見一個人而已。”
趙陽隨即拍了拍手掌。
老六得到了訊號,像提著一條死狗一樣提著一名16歲左右的少年進來。
毫不客氣地扔在吳三面前,“老實點,不然把你褲子脫下來,割了你包皮,切了你小雞雞,讓你成為李重江一樣的人。”
可憐的李重江,人都死了還被拿來做典型教材。
三年剛才好在青樓和狐朋狗友玩著小嬌娘呢,莫名其妙就被綁到了這裡,剛才還罵罵咧咧,此刻卻乖得像小雞一樣。
想來一路上老六應該是下了不少功夫。
此刻躺在地上的少年看見了自己的父親,連忙叫喊道,“爹,爹,你快救救我,這幫人是殺才,爹你快救救你我。”
“喊什麼,沒看見你爹都自身難保了嗎?”老六扯著少年又是一頓輸出。
原來少年就是吳三的小兒子吳小三。
吳小三現在也反應過來,“爹,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了?咱們不是在尚書府好好嗎,吃香的喝辣的,出什麼事了,你快去找尚書大人,讓他找人放我們出去。”
吳三對兒子的叫喊置若罔聞,始終保持著沉默。
“老六,帶下去吧,別動不動就打三小。”
人也見到了,趙陽朝著老六說道,把吳小三帶下去。
這一次老六換了個手法,更加粗暴地將吳小三單手拖著走了出去。
只見吳小三劃過的地方,斷斷續續有些液體,像極了在水泥板上拖地,將幹未乾之時的樣子。
“臥槽!這麼容易就被嚇尿了,吳管家,你確定這小子是你親生的嗎,一點氣節都沒有,可比你軟多了。”
趙陽語氣輕鬆,臉上卻沒半點表情。
“混蛋,趙陽,你他孃的是大夏國公,怎麼能用如此愛下三濫的手段的,禍不及家人。”
等到吳小三出去,吳三憤怒狂吼。
“還他孃的禍不及家人,你他孃的以為這是在玩黑社會嗎?”
“別他孃的試圖挑戰本國公的耐心,老子不是皇上,也不是太子,概念裡可沒有仁義君子那一套。”
趙陽化身無良國公,用起了春溪時期的髒手段。
對付流氓,就要用流氓更流氓的手段,這是趙陽一貫的信條。
“怎麼樣吳管家,今天你的小三兒子能不能回家睡覺,就看你接下來的表現了?”
吳三現在像洩了氣皮球,沉吟片刻,終於開口,“你說的不錯,我只是個跑腿的,軍械一事一直都是老爺在主導。”
“我們和突厥密謀已經五年了,就為了今冬能大舉南下,一舉滅掉大夏。”
“你也是大夏人,滅掉大夏對你們有什麼好處?”趙陽不解地問道。
“突厥和主上有協定,若是主上能助力突厥裡應外合,攻下皇宮,突厥願意和主上劃江而治,平分大夏江山。”
“主上是誰?”趙陽敏銳地覺得這個稱呼應該不是李剛。
作為李剛忠實的家僕,吳三一直稱呼李剛為老爺。
“主上....主上是寧王爺。”吳三猶豫了下,最終還是說出了答案。
趙陽的心中如驚濤駭浪,這可是大新聞。
“你瞎說什麼,寧王爺一直恪守本分,低調處事,更為國事盡心盡力,怎會是你說的那樣?”
“他低調,是因為所有的事情,都是老爺出面做的。而老爺本是流民,幸得寧王爺救下,為了報恩這才死心塌地跟著寧王爺做事。”
吳三為了讓趙陽相信自己的話,甚至李剛的來歷都透露了出來。
“所以,你們的最終目的,是為了幫助寧王謀朝篡位?”
“是!只是寧王做事一向謹慎,所有的事情都交給了老爺,根本沒有任何證據能指向寧王。就算他當著你的面說自己要謀反,只要按兵不動,你都找不到直接證據。”
“我們只是負責給寧王賺錢,倒賣軍械,據說寧王自己手裡有一支軍隊,具體即便是老爺也無從得知。”
“魯深,給他服下!”
魯深熟練地再次拿出了致命毒藥麥麗素,強行投餵給吳三。
“你....這是什麼?”
“給你吃的,自然是好東西。半年不吃一次解藥,就會全身潰爛而死。忘了告訴你,你的小兒子已經服下,其他兩個兒子不出所料,現在應該也快服下了。”
“你!你到底要我做什麼,我知道的都說了。”
“簡單,去北安府擊鼓報案,拿上這些罪證,去檢舉你家老爺。不過罪名不能牽涉你們的主上,就說他私自販賣軍械。光這一條,就夠死一百次了。”
趙陽也想直接抓了寧王,只是這廝在朝中名聲頗好,吳三都說了沒有直接證據能指向寧王,看來只能再想辦法,徐徐圖之。
不過抓捕的李剛的時機已經成熟,寧王失去了賺錢的抓手,只能另想辦法賺錢,養軍隊可不是件容易的事。
“那我和我的三個兒子....”
“自然會給你們安排好的。”
“我憑什麼信你?”
“你有選擇的權利嗎?”
“......”
趙陽同樣要把自己從這件事完全摘出去,不然寧王一定會懷疑自己,以後還怎麼接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