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

李剛府上。

一名突厥服飾的中年男子從後門悄悄走進了後院。

“老爺，人來了！”

“突厥左軍副將哈日勒見過李大人。”

李剛背身並沒有看著哈日勒，聲音低沉，略帶不甘，“告訴你家可汗，我家主上可以答應他的條件。突厥大軍再次南下，由我負責內應。”

“大夏的國土，我主上願和突厥平分之。不過這段時間，你得給我辦件事。”

哈日勒面帶微笑點點頭，“李大人請說，既然李大人答應了我們的條件，以後同樣高官俸祿，飛黃騰達，我們便是一家人。”

“秦國公趙陽，我不管你用什麼方式，找機會給我殺了他，我要他全家都死。”

“小事！我這便去安排。”

.............

八月金秋。

秋闈。

卯時。

被孔行知調教了這麼久，馬忠早已躍躍欲試。

天剛亮就被肖雨喊了起來。

一陣梳洗過後，馬忠揹著行囊， 家丁帶上食盒，趙陽親自送馬忠到了貢院。

作為恩師，這是趙陽唯一一次稱職的表現。

考場周圍，早已圍滿了趕考的學子。

趙陽看著迫不及待的馬忠，“小子，為師可是在皇上和太子那裡都說了，收了個麒麟子做徒弟。”

“好好考，你若是讓為師臉上無光，為師定然打斷你的第三條腿，讓你和王大友作伴去，然後給肖雨重新安排親事！”

“..........”

馬忠想不通，恩師明明有大才，連自己的掛名師傅孔行知都說要向師傅學習的地方很多，那書法造詣更是驚世駭俗。為何很多時候卻如此粗俗。

好端端的秋闈，硬是被師傅整成了老婆保衛戰。

趙陽交代完便回去了！自己可是分分鐘幾萬貫入賬的大佬，哪有時間在這陪著。

而且秋闈一共要考三天，留這小子慢慢享受吧。

京城秋闈不同往地，官多了誰都想管管。便是這舉人的考試，都由禮部尚書王為民親自主考。

貢院門口。

王為民親自核驗入場學子的身份，一個個出示名牌核驗。

等到馬忠，王為民多說了一句，“你就是馬忠？儒聖的記名弟子？朝廷可不會因為你出自秦國公府，又得孔先生教導就對你格外關照。好好考吧！”

“學生謹記大人教誨。”王大人竟然知道自己，這讓馬忠受寵若驚，說完進了考場。

要知道古代科舉之前，那些考生都想透過各種門路認識當界主考，恨不得投其門下。

自然，馬忠因為趙陽的關係，起點過高，自不必如此，不過還是頗為驚訝。

一晃三天過去。

趙陽帶著苗苗和肖雨前來，親自接回了馬忠。

因為趙陽提前交代過，禁止二人詢問馬忠考得如何。四人兩馬車就這樣回到了國公府。

對於馬忠的水平，這幾天趙陽也問過孔行知，儒聖只是淡淡搖頭，“吾兒，馬忠努力有餘，但天賦不足，舉人應該不在話下。若是來年想金榜題名，需要另想他法。”

秋闈的考卷很快被糊名收攏，送到紫霄殿禮部那裡，早已準備好的小吏們按規定將考試的試卷統一抄錄一份，避免透過字跡洩露考生身份。

王為民，人如其名，一絲不苟，為國為民。親自帶著十幾名閱卷官開始批閱考卷。

兩日後。

立政殿。

北安府秋闈的前100人名單到了武洪帝龍案上。

“皇上，臣負責這次北安秋闈主考之事，先結果已出來，請皇上過目。”

科舉是朝廷大事，北安府的秋闈不需要皇帝定奪，不過歷來皇帝都會看一看中榜的名單。

劉全接過名單，輕起紅布，轉交給了武洪帝。

武洪帝一邊看，一邊聽王為民說道，“皇上，此次北安府鄉試解元乃是太傅陳敏的幼子，年僅18歲的陳樹。”

“不錯不錯！陳樹那小子早已是京城出了名的才子，又有太傅悉心教導，意料之中。”

“劉全，今日放榜後，傳朕口諭，帶上一對玉如意，去太傅府上道賀。”

吩咐完，武洪帝又順著名單看了看，“怎麼沒有馬忠的名字，他沒有入榜嗎？”

對於這個因為對糟糠之妻不離不棄，被趙陽收為徒弟，又得孔行知教導的學子，武洪帝免不了多問上一句。

大寧的科舉是做不假的，一切憑真本事，不管你是誰家親戚都沒用。

“中了，皇上，馬忠在第77名。”王為民連忙說道，心想還好自己提前關注過。

武洪帝再看，果然是第77名。剛才自己看得太快，一下子漏掉了。

“中了就好，讓人去趙陽府上，以後要多督促馬忠讀書。”

見馬忠排名靠後，武洪帝並未過多糾結。趙陽就說過，自己這個徒弟憨厚實在、天賦不足。

北安府人才濟濟，若不是有孔行知臨時教導一月，恐怕連舉人都考不上。

國公府。

馬忠帶著妻子去看放榜，鄉試地77名的成績，讓他有些失落。

整個人像洩了氣的皮球一樣，鬱悶回到府邸。

宮裡早有訊息傳來，只是馬忠剛才出去，錯開了。

趙陽和孔行知端坐在大廳等著馬忠，對於這個結果，二人是滿意的，畢竟才教導沒多久，只要有參加春闈的機會，就還有時間。

一見二人，馬忠帶著肖雨跪下，“學生愧對恩師，師公。此次鄉試名列第77名，有負恩師和師公教導。”

“行了，中了就是中了！什麼有負為師教導。”

“為師的教導就是，你既然中了就是中了，第一名和第一百名沒有區別，只要能參加春闈便可。宮裡已經傳下皇上口諭，讓你以後好好讀書，知道了不！”

趙陽是妥妥的應試主義者。就比如前世的公務員考試，很多單位招本科，二本和一本都是本科。

只要有資格上車，名次什麼的都是浮雲。

“啊....皇上他老人家口諭，徒兒何德何能，能得到皇上關心！”馬忠大驚，自己一個小小的秀才，怎能被皇上記住。

“咋呼什麼，咱們秦國公府什麼地方，見皇上那不是輕而易舉的事，你要是願意，太子還不是隔三差五就來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