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出家門,大媽們便圍過來:“陳楓,你怎麼不幫許大茂看病啊?他家昨晚叫了一夜。”
“是啊,跟野貓似的,叫得我們都心煩。”“你就幫他看看吧,都是一個院裡的鄰居。”“就是,何必那麼小氣呢!”
陳楓看了看眾位大媽,伸出了手巴掌:“四千塊錢,你們熱心,你們幫許大茂交一下?”
大媽們愣住,而後鳥獸散。
口頭當好人,誰都會。
談錢就傷感情了。
不過許大茂一家子,倒是在家裡收到訊息了,急急忙忙朝著陳楓家而來。
中院門口,許家父母終於截住了陳楓。
許母說:
“小陳吶,阿姨是看著你長大的,不說別的,好歹也算你半個親人。我們家大茂昨晚發大病了,我們在你家門口喊了一晚上,你為什麼不出來?”
許父措辭更顯嚴厲:
“陳楓,你父親和我也算是老相識,你怎麼能這麼對待我們一家?我聽說,你要收醫藥費四千,你怎麼不去搶?你怎麼好意思收鄰居們這麼貴的醫藥費?”
“我看,你收個四塊錢,把我們家大茂的病治好,這事兒就算了…
“要不然,我要提請三位大爺召開院大會,好好治一治你!”
“嗯,去吧。”陳楓點了點頭,“你們去把三位大爺叫來。”
許父許母愣住。
他們疑惑地看著陳楓,好奇陳楓竟有這個膽子!要知道,這四合院裡,那可是三位大爺說了算。陳楓那語氣,好似三位大爺,倒是會為他撐腰一般!
許父自恃和三位大爺關係不錯,畢竟他也是四合院的老住戶了。看了陳楓幾眼,一轉頭,還真就去請三位大爺了。
可惜的是,他很快就回來了。
許母問:“怎麼回事?三位大爺呢?怎麼沒過來。”
“他們……”許父面色有些難看。
他倒是去請了,可每一位大爺都說,
出錢吧,出錢吧,不要鬥了,你們許家鬥不過……
“真是見了鬼了。”
許父把這個情況告訴許母,許母目瞪口呆。
他們離開四合院已經很久了,這院裡發生了什麼變化,他們也不知道。
但他們隱約感覺到,陳楓,並不好惹。
撲通!
許母忽然跪下來,對著陳楓哀求:
“陳楓,我求求你了,你就救救我們家大茂吧!”
許父也朝著陳楓懇求:“是啊,陳楓,都是後院的鄰居,你就幫幫忙吧!”
此時,旁邊圍觀的一大媽、二大媽、三大媽,暗處觀察的一大爺、二大爺、三大爺,不遠處的賈張氏、賈東旭、秦淮茹。
覺得這個場面,熟悉極了。
陳楓看著他們,笑了笑。
“叔叔阿姨,你們先別求我,你們抬起頭看看。”
“看看周圍的人,他們是不是一點都不奇怪你們的做法?”
“知道為什麼嗎?”
“因為你們現在做的事,他們早就做過啦!”
“沒用!”
“你知道賈家治病花了多少嗎?叄千多。你知道三大爺治病花了多少嗎?四千多。你知道二大爺多少嗎?五千。一大爺,六千。”
陳楓的語氣輕鬆,對於這些戰績,他娓娓道來。彷彿一位驕傲的戰士。
“更別提什麼捐款啊,份子錢什麼的,全都進了我口袋。”
“你們知道,我為什麼能收到這些錢嗎?”
陳楓微微笑著,許父許母驚恐問道:“為什麼?”陳楓微微笑著。
那笑容,緩緩的收斂,化作了冷冽。
“因為我足夠心狠!”
“因為我本事高明!”
“因為我心堅如鐵!”
那聲音清亮,絕不是隻對許父許母二人所說而許母被嚇得戰戰兢兢,顫聲問道:“你,你怎麼變成這個樣子了啊!”
陳楓邪魅一笑。
他朝前走去,話語,自身後傳來。
“還不都是你們逼的。”
滿院寂靜,唯有風聲。
這場景與畫面,多多少少是有些震撼人心。
滿院居民,滿院殤。
是啊。
若不是他們相逼。
陳楓何至於此。
這,就是報應。
把一個好人逼得上吊自殺,然後上天換一個人來,便是鐵血手段,鐵石心腸。
誰又敢說,這不是一種宿命因果,報應輪迴呢?“這陳楓,不做人了。”中院,易中海嘆道。
“誰說不是呢,也許我們當初,真的做錯了吧。”劉海中道。
“要我說啊,這事兒得怨……”
閻埠貴話還沒說完,便看到一道身影拄著手杖走來,他立刻就把嘴巴閉上了。
可聾老太還是貼著他的臉,陰沉沉地問:
“怨誰?小閻子,你不要忘了你只是個小輩,在我老太面前,你算個什麼東西?”
“我老太,也是你們能議論的?我沒有錯!”
聾老太緩緩掃視一圈。
閻埠貴等人皆不敢言。
聾老太繼而,看向那道緩緩正朝著院子門口走去的年輕身影。
“我老太,沒有錯!”她重複一遍,似乎是,故意說給陳楓聽一般。
陳楓的腳步沒有停。
聾老太接著,對所有人說。
“就算我錯了,你們也不可以說!”
所有人都直盯盯看著聾老太。
聾老太揮舞著手杖,冷笑連連:“我老太,資格最老,資歷最深,功勞最大!”
“誰敢與我為敵,我老太磚砸玻璃,柺杖打人!”“不服氣的,可問問我大孫子,乾兒子!”“誰敢動我一根毫毛!”
聾老太這便是在劃分四合院最高的兩個陣營了。
正如四合院從前存在一大爺派和二大爺派。今日起,出現了陳楓派和聾老太派。許大茂事件,不過是這兩個陣營,矛盾激化的結果。
不過,當許父許母充滿希望的上前求助聾老太時。
又被聾老太嫌棄的拒絕了。
“你們的兒子,是活該!”
“他就該受天譴!”
許父許母被聾老太罵了個狗血淋頭。
當著他們倆的面,罵他們兒子該死。
這不落井下石嗎這。
要不是怕聾老太年紀大,打了她怕她就地往地上一躺,許父還真想上去給她兩拳。
“豈有此理,這個倚老賣老的老太婆,不幫忙也就算了,還咒咱們兒子。”
“這些廢物,就是怕了陳楓。”
“咱們上街道反映去,我就不信了,這個陳楓,還治不了他了。”
“收費四千,就一黑心醫生!”
許父許母回到家後,鬧著要去街道反映。不過,卻被趕來的劉海中和閻埠貴勸住。“許當家的,不要去街道了。”
“這陳楓,可不簡單。”
“您知道前幾天,一大爺對陳楓說話的聲音大了點,甚至都沒有辱罵陳楓,結果怎麼著嗎?”
“怎麼著?”
“一大爺被街道的人火速拖到陳楓家門口,摁著跪在陳楓家門口道歉!一大媽磕了十幾個頭……”
聽完劉海中講述了這段,許父許母目瞪口呆,瞠目結舌。
接著,閻埠貴又說起了,有功之家的故事……
許父許母聽完,直接沉默了。
良久,良久。
許父驚奇道:“四合院居然出了這麼牛逼的人?”
他完全把這當故事聽了去了。
直呼牛逼。
許母則是癱軟在地,哭道:
“這下可咋整啊,我的兒啊!”
劉海中嘆息一聲:
“我們早就講過了。我,一大爺,三大爺,何等奢遮的人,還不都是乖乖交錢?早點交錢,早點享受。
要不然惡了陳楓,他一給你漲價,二給你喝尿!”
許父許母聽完,直接麻了。
他們轉而罵起許大茂:
“你個有眼無珠的狗東西,這麼牛逼的人你去得罪!”
“你還不如就地死了算了,咱們家那點兒家產遲早全讓你敗光!”
“對了,婁曉娥呢?讓她出錢,她家不是有錢嗎?”
“你出了事,她跑哪裡去了!”
許大茂壓根就沒告訴父母他跟婁曉娥鬧離婚的事兒。
婁曉娥也是個心善的性子,回家也沒告訴許父許母他們這些事,怕傷著他們的心。
這就造就了一個天大的烏龍。
閻埠貴目瞪口呆道:
“你們不知道嗎?您兒子是個天閹,婁曉娥正鬧離婚呢!”
“什麼?!”許父許母同時大叫。許母眼珠子一翻,昏倒了。
許父也遭受了巨大的打擊一般,頹然大哭。
要知道,這個年代,沒有子嗣,那可是相當受歧絕戶,絕對不是一個什麼好聽的詞兒。
四合院裡,經常有人私下裡罵易中海、聾老太是絕戶。
就是因為他們沒有子嗣。
如今,許大茂竟也要加入豪華絕戶套餐行列。這讓許父許母,如何承受。
一時之間,許家愁雲慘淡,
一個原本還算美滿令人羨慕的家庭,變得暗無天日,黯淡無光,沒有了未來。
許大茂躺在床上,雙眼淚一流:
“怪我,都怪我啊!我為什麼要去罵陳楓的物件,我悔啊!”
劉海中和閻埠貴聽著,只是勸:“行了,說這些沒意義了,趕緊籌錢吧。”
接下來的幾天,許父許母四處借錢,挨家挨戶不過,他們能借到的錢,也是很有限的。借一圈下來,就只借到了十幾塊錢。這下,他們就只能去求助婁家了。可婁家,又哪裡肯借錢給許家呢?
借。
要不是看許大茂犯了病,早就拉著許大茂去醫院做檢查再討論離婚的事了!
許父許母,只能含淚把家裡藏著的金條,還有一點金銀珠寶,從床底下挖了出來。
“這都是我們家的命啊!”
看著這些家當,許父許母雙眼淚一流。
許大茂雙目無神躺在床上,他沒有流淚,因為他的眼淚早就已經流乾了。
等到把金子珠寶都挖出來,擦拭乾淨。
許父許母看了許久,過來勸許大茂:
“大茂啊,以後要重新做人,好好做人,答應我們,好嗎?”
許父許母滿臉的心疼與不捨,又心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