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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屍體

這是一間並不算太大的房間,一張雙人床,鋪著白白的床單,被子疊的整整齊齊,不過看上面落了層薄灰,應該是有一段時間沒人清理了,旁邊是床頭櫃,對面是一個大衣櫃。房間佈置和一般酒店客房很像。

他最先翻找枕頭和床墊,沒有像小偷一樣將東西扔一地,翻看沒有後又放回原樣。接著是床底,還有櫃子,他找的很仔細,這是必須這樣做的,不然漏過一點點隱蔽的地方,最後找不到油畫,他們的下場可想而知。

他失望的走出了第一間房,然後是第二間,第三間....,直到走到盡頭一間房時,他沒能進去,因為門似乎鎖上了,他又試著擰動了幾下,把手一動不動,這讓他更加好奇和疑惑。

“其它房間都沒有鎖上,唯獨這間卻鎖上了門,難道里面有貴重東西?”王民華這樣想道。

於是用手電筒的光在門上四處轉動著。一下就停在門正中間。門正中間有個洞,手指般大小。那是門上裝“貓眼”的地方,不過貓眼似乎掉了,當他看到洞的邊沿有刀撬過的新痕跡,就明白了個大概。肯定是老畫家的親人趁著他失蹤的這段時間,覺得這間房間有什麼好東西,所以撬掉貓眼來偷窺。

他將眼睛貼在門上,往裡面看,只見這個房間比其他房間都要大,傢俱也比較齊備,窗簾虛掩著,中間露出一條縫隙。藉著一絲月光他赫然看到床頭掛著一幅畫,他頓時激動了起來,手都顫抖了。但是由於光線的原因,看的不是很真切,他看到的確實是一幅畫的形狀,四四方方。還有畫框。他很擔心床頭掛的是結婚照之類的相片。又將臉往門上使勁的擠了擠。

他既興奮又擔心的瞪大眼睛仔細看著,突然一隻眼睛擋住了他所有的視線,那眼睛睜的老大,沒有任何表情,眼珠是死灰色的,眼白更是慘白慘白,白的像泡久了腐肉。眼皮也是慘白,上面還結著一層薄冰。睫毛都凝結了霜花,這隻眼睛正死死的盯著他,像是發現了小偷的主人。王民華被嚇的一屁股跌坐在走道上,滿臉驚恐,差點驚叫出聲,反應過來後連滾帶爬的向樓下跑去。

當他驚慌跑下一樓時,見到安旭和劉冬他們也衝向他這邊。王華民一頭撞向他們。差點把眾人撞的摔倒在地,安旭一看他這樣子就知道一定是有事情發生,連忙問道。

第二十三章:三樓房間

劉小迪一邊翻動著一個抽屜,一邊小聲咒罵著安旭,因為安旭拒絕和她一起找油畫,並用很冷淡的口氣說分開找找到的機會大一點,讓她不要老想著依靠別人。

現在的劉小迪後悔死了,早知道就留下來看護他們睡覺算了。總好過在二樓提心吊膽的。想著想著,她鼻頭有些酸意泛起,尤其是想到分開時自己問安旭:如果自己死了,你會不會後悔和自己分開。安旭的回答就確是:不後悔。想起安旭淡然的樣子,彷彿一切都不關心,包括自己。

劉小迪恨恨的將手中拿起的衣服往抽屜裡一扔,便抱著自己的雙膝,頭耷拉著,大大的眼睛看著自己的腳尖,眼睛裡的淚水正在打轉。她覺得自己很可憐,無依無靠的,還要面臨這恐怖的鬼魂。想到這裡眼淚再也無法控制,大顆大顆的淚珠滴了下來。

劉迪的身影蜷縮成小小的一團,孤零零的蹲在這個黑暗的房間裡。如果有人無意中進來,一定會誤以為是一張小凳子。厚重的窗簾遮擋住了外面的月光,給房間塗上一股詭異的氣氛。

劉小迪依舊沉浸在自己的悲傷中,小小的身體有些抽動,不知道過了多久。她感覺到了腳邊有些異狀。似乎有些粘稠,她又將腳翹了翹,這次粘稠的感覺異常的清晰。她將小腦袋偏過去看了看,腳邊的地面好像有液體,還反射著很微弱的光澤,正在緩緩蔓延。

她吃了一驚,連忙將腳往旁邊移了移,隨後將手機按亮,由於之前一直處於悲傷狀態中,螢幕的早已經熄滅。當她看見突然出現的一大灘血液時,差點驚叫出聲。還好她捂住了自己的口,她瞪大眼睛望向血液的盡頭,只見盡頭處一直延伸到房門的門縫。

劉小迪恐懼的望著那扇緊閉著的大門,難道有個鬼正站在房門外?劉小迪連連後退,直到後背頂在了窗戶邊的牆壁上。她的小手死死抓著窗簾,眼睛卻牢牢的鎖定房門的動靜。

可是劉小迪並沒有發現,她身後原本什麼都沒有的窗簾上,一個黑色的影子正由大變小由淺變深起來。彷彿有一個人正從遠處徑直的靠近窗戶。是什麼人呢?什麼人能在二樓的窗外垂直的靠近窗簾?

此時劉小迪的視線依舊停留在房門上,而那影子卻越來越近,彷彿就站在她的身後。劉小迪見房門半天沒有動靜,有些鬆懈下來。她緩緩的站直起身體,正打算到房門前看個究竟。

突然,她看到房門上有道模糊的影子。頓時她只感覺頭皮發麻,身體都僵硬了。她強忍住害怕,猛然回身,一把扯開窗簾。

當窗簾被猛地扯開,劉小迪卻什麼都沒看到。窗外依舊是黑壓壓的山林。天上幾個瘦小的星星微微的閃著。只有一些草叢裡的蟲子依舊不肯歇息的吱吱叫著。

劉小迪的心猛烈跳動著,剛才那種強烈的不安感讓她窒息。這間房間得趕緊離開。劉小迪看了看窗下,又看了看房門,決定還是從房門出去。剛才出現在房門上的影子顯然是從窗戶那邊透過來的。說不定窗外下面正有隻鬼魂在蹲守著。

她走到房門邊,身體靠在牆上,一隻手伸出來擰動把手,門“咯吱”一下便開了,劉小迪等了片刻,見沒有動靜,便小心翼翼探出頭來,發現周圍並沒有任何異常,她站在門口仔細的打量了一下,發現血液是從門角邊沿滴落的,就好像這個門是個有血肉的生物一樣,被人截斷了導致血流不止。

劉小迪不敢停留,便立馬離開了這個房間。

安旭像一架不知道疲憊的機器,只是不斷的尋找了,油畫識別的方法已經告訴過大家了,還是沒有任何發現,已經過去快半天了,還沒找到,竟然還沒找到。安旭也是有些著急了,完全沒有想其他的,一心想著找油畫。

他腦中反覆出現那一段紅色血字:“2016年4月10日去位於C市郊區的銀空別墅,找到別墅主人的一幅油畫,即可返回學校。”反覆核實這句話的資訊,有沒有陷阱。他想到了一條沒辦法的辦法,如果實在找不到油畫,就讓青年父親花重金把這座銀空別墅買下來,房產證用青年的名字,這樣青年就是銀空別墅的主人了,讓青年隨便畫幾幅油畫就好。不過這樣做有個很大問題,那就是時間太慢。

安旭找過了一間房後,來到了最後一間房,就是青年他們打麻將的娛樂室。這間娛樂室很大,有很多裝置,打紙牌的桌子,乒乓球的桌子,檯球桌,麻將桌,和健身器材等等。安旭藉著手機的光亮慢慢搜尋著,先翻找了放器材的櫃子,一無所獲,又在其它地方找了會,然後慢慢朝後面走去。

就在走到房間盡頭一個偏僻的角落,突然“鈴鈴”一聲,安旭身體失去平衡,眼看就要摔倒,安旭手掌快速往後一撐,腰身一彎曲,腳掌便穩住地面,安旭身手相當矯健,就這樣三肢點地的撐在地面上,剛才他是不小心踩到了個圓圓的東西。

但是還來不及起身,他赫然聽見有個聲音向他這邊走來,隱隱約約還有金屬拖動的聲音,安旭屏住了呼吸,連忙將摔到一邊的手機翻轉過來,讓有光的燈頭貼著地面。這時周圍徹底陷入黑暗中,那腳步聲很慢很慢,每走一步就停頓一下,似乎在判斷他的方位,然後又接著響起。

周圍安靜極了,彷彿空氣都凝固住了,安旭緩緩收起身子半蹲著,做好隨時飛奔的準備,腳聲越來越近...越來越近..每一步都像踏在安旭心中般沉重,就當安旭忍不住要飛奔之時,一束光線赫然射到他身上,居然..居然是張媽。只見張媽手拿著鐵鍬,看著他。開口問道:“你怎麼會在這裡”。安旭解釋說因為想上洗手間迷路了。

這時王民華從睡眠中醒來,當他直起來腰時,沒有看到青年的身影,按理說青年應該寸步不離的守著他們才對,一想到自己毫沒防備的睡著了,就一陣後怕,幸好這段時間沒有鬼來這裡,要不然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王明華打量了一眼還睡著的劉東,也沒叫醒他,只是呆呆的坐著,但是心裡有個聲音一直不停的召喚他:“去三樓吧,油畫就藏在三樓,拿到油畫就可以回學校了,學校是絕對安全的”王民華努力的抑制住想上去取畫的衝動,但是這個鬼地方他也實在是害怕極了,又想到三樓的鬼不可能一直待著不動阿,鼓起了幾分勇氣,再經過一番的激烈思想鬥爭後,他終於決定上三樓。

他悄悄的摸上三樓,來到盡頭房間門前。又有害怕的退後了一些,汗水滲滿肥胖的臉,像是臉上起了一層水霧,他嚥了下口水,從口袋拿出一面小鏡子,對著門上的小洞,然後眼睛一點一點挪移到鏡面上,看了一眼鏡子又猛地閉上眼睛,當看清鏡子反光中沒有意外的情景發生,他鬆了口氣,他推了推房門,讓他吃驚的是房門竟然吱呀一聲,緩緩開了。他記得是鎖上的啊,這讓他很是驚異,但是門開了總好過沒開,他在門口往房間張望一會,沒有異常,並走了進去。

王明華一走進房間,第一時間快步走向床頭,視線迫不及待的看向床頭上掛著的畫,心裡都祈求起來,一定要是油畫啊。令他眼睛都放亮的是,果然..果然是一幅油畫,油畫畫著的是一幅合照,一個女人挽著一個男人的手臂,髮型是六七十年代的特有髮型,男的偏分頭,頭髮筆直,女的中分兩邊頭髮微卷。笑容十分甜蜜。

王明華一個大跨步就雙手取下了油畫,用手機光亮照著下面的印章,“果真是趙清遠,趙清遠的印章。”王明華激動的手都顫抖了,立馬拆下畫框,將裡面的油畫抽出來,疊了疊塞進了褲子的口袋裡,然後起身準備回頭出門,就在他起身回頭的瞬間,他發現一個恐怖的身影就立在他旁邊。

只見這個身影好像被冰封住,全身都是白霜般的冰渣,像無數細小的玻璃碎片一樣紮在身上,身上的面板慘白慘白,死魚般的眼睛毫無生氣的看著他,他嚇的差點汗毛都立起來了,肥胖的臉都扭曲了,一下子彈出一米開外。癱倒在地板上,腿肚子都在顫抖,看著這個鬼又要逼近過來,他不知道從哪來的動力,拔起腿就衝出了房間,邊跑邊發出殺豬般的叫聲。

聲音在寂靜的夜裡非常響亮,幾百斤的他在飛奔之下,樓上傳來隆隆隆的震盪聲,彷彿屋子都在搖晃。幸好走道是筆直的,如果彎彎繞繞一定會迷路,他飛速衝向樓下,由於步伐太快,一下踏空,整個人向下栽倒而去,像一個大肉球一樣從三樓滾下去,撞到轉彎處還沒有停止繼續滾,直到下到二樓,他被撞的頭破血流,也顧不得身上的血,邁開兩條胖腿就咚咚咚的衝下了,當他衝到一樓時,腳步突然停止住了,眼前的一切太讓人恐怖了,難怪那麼大動靜都沒有人出來。

一樓到處都是屍體,除了和他一起來的人外,還有這別墅的人,橫七豎八到處都是,每具屍體都血肉模糊的,有的只有半邊身體,有的手腳被撕扯掉,露出森森白骨,還有的肚子被撕開,腸子傾斜在外面,身下鮮血還在慢慢漫延.

他看見了安旭,安旭的腦袋被生生扭了180度,身體正面向上,面孔卻趴在地面,兩隻眼睛瞪得老大,而且好像死死的看著自己,眼裡充滿了怨恨,是在怨恨自己沒有告訴他們油畫的事情.

隨後他發現似乎所有的屍體頭部開始慢慢轉動起來,有的還發出“咯吱...咯吱”的骨頭轉動斷裂的聲音。所有的頭部都面向著他,不停的向他方向蠕動著,脖骨早已經斷了,身體只有肌肉連著。那頭部努力的拖動著身體,身體下的血緩緩拖出一條鮮紅的痕跡。看著四面八方的屍體向他靠近.

他“啊”的一聲,從屍體縫隙中衝了過去,就當他路過安旭的屍體,一隻血紅的手,一把抓住了他的腳踝,他直接撲到在一個屍體上,肥胖的臉撞進了屍體的肚子裡,肚子是破開的,裡面血肉模糊。他的整張臉都被染紅,剛才害怕大叫,嘴大張著,更是塞進了一團粘糊糊滑滑的東西。

他害怕的連噁心的感覺都沒有,吐出口中的東西,抬頭就要繼續跑,就在他抬頭時,面前一個慘白慘白的臉離他的臉不到十公分。然後那張慘白的臉張開了大口,嘴角不斷裂開不斷擴大,最後嘴角開裂到耳根處,然後大嘴緩緩向下籠罩住他的整個頭。

第二十四章:黑色楓葉

他害怕的一聲驚叫,整個人坐了起來,只見他所處的地方是一間房間,自己正坐在床上,他駭然的用手背抹了抹額頭,“原來是夢,嚇死老子了”他心裡放鬆道。

王家銘馬上上前問道怎麼了,他的表情也十分緊張,本來他一個人醒著就很害怕,緊張兮兮的看著周圍,突然來這一嗓子,王家銘直接嚇的跌坐在床下,後腰磕在床沿上,生疼生疼的。

中年不好意思的道:“做了一個噩夢,現在幾點了”王家銘聞言也放鬆下來,看了看錶,已經是清晨晨7點半,窗外已經有些放亮。王民華他們也只睡了兩三個小時。。

安旭他們也都回來了,聚集在一起,已經過去一夜了,雖說還沒有一人死亡,但是油畫還是沒一點線索。實在讓人焦躁不安。

王家銘有些按耐不住了,急躁的說道:“這樣偷偷摸摸的找不是個辦法,要不我出錢讓這屋主人出去旅遊幾天,或者乾脆直接綁了,沒這些人礙事,我們放手把這別墅翻個底朝天,只要油畫在別墅,我就不信了,把這屋掘地三尺還找不出?”說完王家銘還狠狠的踹了下旁邊的衣櫃。

安旭聽完先是一愣,然後又搖了搖頭,面帶疑慮的說道:“這屋子的人未必會出去旅遊,畢竟人家爺爺剛失蹤,如果綁他們的話,有點冒險,稍有不慎會招來警察。”

“如果我們找到失蹤的爺爺的話,是不是可以讓他給我們畫上幾幅?”劉小迪沉思的問道

劉小迪的話猶如一塊大石頭砸進平靜的湖面,在眾人腦海迸射出層層浪花。是啊,新聞只說老畫家失蹤了,並沒有說已經身亡,而他們下意識認為已經死亡,還覺得別墅的鬼魂有可能就是老畫家。但是大家隨即又苦惱起來,上哪去找老畫家?人海茫茫的,這比找油畫本身還要困難。

大家商量了下,還是沒有頭緒,直到耳釘青年叫大家吃早餐,大家才走出房間,耳釘青年昨晚在富二代王家銘身上贏了不少錢,對他們這群財神也是很有好感。

長長的餐桌上,已經擺好了一碟碟三明治,張媽正在給每位桌前放一杯牛奶,當牛奶放到美女面前時,美女看著張媽的手隨意問道:“張媽,你的手鐲今天沒戴上嗎?”張媽只是輕聲的哦了一下,算是回應。眾人看著鮮美可口的早餐,早就急不可待,他們可是早就餓的受不了了,昨晚根本沒吃進去什麼東西

王家銘聽到這個訊息也是有些吃驚,可惜別墅的主人是老畫家本人的,這點他是反覆核實過的。至於那個張媽只是個多年的老管家,不過那隻壞掉的眼睛是為老爺受傷的,老畫家不忍心就長期僱傭她直到現在。家裡原先有很多老畫家的畫作,不知道什麼原因都被老畫家燒了。

這時,劉東和王民華二人已經來到三樓盡頭的房間前,他沒有將看到這個房間有鬼的事情告訴劉東,劉東走到門前,抬起腳就要一腳將門踹開。幸好被王民華拉住,解釋原因後,看看有什麼辦法。

劉東脾氣直,也沒什麼好辦法,只是來回打轉轉,不過當他看到旁邊的窗臺,眼睛一亮,對王民華說道:“我們從隔壁的陽臺翻過去。”王民華一聽,是個好主意。

他們兩人小心翼翼的翻過外面的窗臺,先後跳進這間房間。劉東正在打量房間之時,身後的王民華快速越過劉東,幾步就撲到床邊,兩隻手立馬抓住了畫框,果然..果然..果然是一幅油畫,他確認自己不是做夢,馬上目光聚集在末端,竟然沒有趙清遠三個字,也沒有印章,這讓他原本興奮的心頓時涼了半截。王明華又將視線放到畫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