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卓藝寧出來時，看到靠著牆站在衛生間外的沈翊。
“你…怎麼在這？”
“我看到了你哥哥，還有你母親，跟你長得很像。”
“有點答非所問了吧？”卓藝寧聽後更加不解反問道。
“你會來應該是因為你母親會來，所以你也不會輕易離開。”
“嗯。”
現在她明白，沈翊是根據判斷來確定她並沒有離開，而是留在這裡。
“對了，謝謝。”想起手巾再次感謝了他，“不過我可能得之後還你了。”
“沒事，這是杜傾姐給我弄得一套衣服，和它配套的。”沈翊笑了笑。
“嗯，走吧。”
兩人一起去找了杜傾，但是人已經喝多了還在繼續喝。
“杜傾姐…”卓藝寧有些無奈，但對方根本沒有理兩個人。
“算了，上二樓吧。”
沈翊示意了一下二樓的清靜。
“好。”
等上了二樓之後，卓藝寧拿了一杯酒，又遞給了沈翊一杯，但在給他時囑咐了一句，“不能喝可別硬喝。”
“嗯。”
兩人站在圍欄旁看著他們的交談，卓明和卓母與幾個老客戶商談著生意，杜傾像是在自己的主場一樣與人交談著。
“你剛剛是怎麼了？”
“沒事。”卓藝寧搖了搖頭，她不記得具體的後續發展，也不敢隨意亂下結論，而且那些證據是在後來沈翊的暗示下讓陳舟改了密碼，否則也不會找到定他罪的資料。
沈翊看向她並沒有如她說的那樣沒事，而是滿臉愁容。
他從第一次見卓藝寧就覺得她從事了這個行業，卻似乎不是真的喜歡，只是為了完成什麼任務。
再後來他發現卓藝寧對這條路有了堅定的選擇是李俊輝的離開。
看到她的那個眼神時，他本是不解，但後來自己的老師出事，她在看到那些寫有他簽名的畫作時沒有出現過詫異，好像是早就知道了一樣。
一切的一切給他的感覺，總有一些不真實感。
“你喜歡他嗎？”沈翊沒有問下去，而是換了個問題，他更想知道的。
“不喜歡啊。”
卓藝寧看向他搖了搖頭笑著道。
“好。”聽到答案的沈翊帶上了淺淺的笑。
不知是不是卓藝寧的錯覺，沈翊在得到這個答案時似乎有一瞬間的放鬆。
·
一家工廠發生了爆炸，第二日一早大家趕了過去調查。
“八月二十九號，晚上九點十七分，在城郊金屬加工廠發生爆炸案。受害者王興軍，二十五歲，車間工人，被炸成重傷，在送去醫院的路上搶救無效死亡。”
“還有其他受害人嗎？”
無錯書吧“爆炸的時間比較晚，工人大部分都已經下班了，而且工廠地處比較偏僻，當時只有值班的王興軍還有另一位工人陳永，陳永因為上廁所逃過一劫。”
“這炸彈是怎麼被運進工廠的呢？”
“從現場的爆炸遺留物來看，我們只發現了一個快遞盒，和一些玩具的碎片。快遞盒已經完全被炸燬了，看不出任何寄件人的資訊。初步判斷，炸彈是被裝在快遞裡，然後以某種方式被引爆的。其他的情況就要等檢驗科那邊的結果。”
“在爆炸物管控這麼嚴格的情況下，還能發生這樣的惡性案件。”張局將資料夾扔在了桌上說道，“杜城，你要抓緊時間破案。”
卓藝寧眯著眼看著那些玩具碎片，抿了抿唇，起身離開了會議廳。
幾人看了過去，但沒有阻攔，畢竟會已經開完了。
卓藝寧前往了物證科找人要來了玩具碎片，看了許久想起一週前看到的爆炸案資料，深吸一口氣，撥通了電話“老杜，你去查一下三週前麗城發生的爆炸案。”
“你是找到了什麼？”
“我記得這起爆炸案現場也出現了玩具碎片，應該是同一個嫌疑人。”
杜城在聽了卓藝寧的話後調取了那日的資料，發現兩個作案手法極其相似。
因而張局向上級申請進行了併案調查，並且需要限期偵破。
“連環爆炸案一共分兩種，一種是無差別的恐怖襲擊，另一種是是有針對性的恐嚇復仇。”
“無差別恐怖襲擊的炸彈客，一般都非常享受萬眾矚目的感覺。”沈翊指著電腦裡的照片說道，“這個玩具很有可能就是他的簽名。”
杜城搖了搖頭，“這兩個案件波及的範圍相對比較小。第一起只涉及到了一個受害者，第二起在夜間工廠也是一個受害者，他沒有去擴大影響力，我們也沒有收到任何關於連環爆炸案的宣言。所以我認為針對性報復的可能性更大。”
卓藝寧突然起身說道：“你們調查你們的，我想順著我的思路查檢視。”
“你什麼思路？”
“等有了進展再說。”說完離開了杜城的辦公室。
“喂！”杜城喊道，但她壓根沒理會，頓時有些無奈和沈翊對視一眼。
“看看，這比我還不服從紀律。”
·
卓藝寧離開後前往了麗城南區，讓人帶她去了第一起的案發現場。
“第一次爆炸威力不大，怎麼有那麼大的爆炸痕跡？”
從江雪那裡得知了爆炸的威力，按理說應該比第二現場的狀況輕一些，但為什麼現在感覺比第二現場還要嚴重。
“因為當時受害者正在廚房做飯，引發了第二次爆炸。”
卓藝寧點了點頭，觀察了一圈後看向麗城分局的警察說道：“麻煩幫我再仔細調查一遍趙建宇的社會關係，從出生到現在的，越詳細越好。”
“啊？好的。”麗城分局的警察有些困惑但還是應了下來。
“麻煩了。”
兩三個小時之後，杜城和沈翊也到了趙建宇的家，找到了與王興軍家裡一樣鵬哥小館的代金券。
因此去了鵬哥小館瞭解情況，又前往了鵬哥小館李輝李經理的家中。
卓藝寧等到了關於趙建宇所有的資料回到北江，經過跨海大橋時，旁邊迎面行駛過來的汽車發生了爆炸，就連她的車也受到了波及，頭撞向了方向盤。
等卓藝寧再次醒來時是在醫院，額頭處進行了簡單的包紮。
“新聞：今日下午六時許，跨海大橋發生爆炸，據悉引爆點位於一輛行駛中的私家車內，車上二人當場身亡，截止到目前，三起爆炸已經造成三人身亡，九人受傷，嫌疑人仍未歸案。在此提醒廣大市民，如果接收到來歷不明的快遞，切勿隨意開啟或丟棄，可將其暫時放置於遠離明火和人群的空曠位置，並第一時間撥打報警電話，由警方進行處置。如有群眾發現可疑人員，也請立即聯絡警方。”
“現場怎麼回事？”
“你這都不問下自己怎麼傷的？”杜城提著果籃走了過來。
身後跟著的是沈翊。
“我沒那麼傻，而且這電視是白開的嗎？”卓藝寧嫌棄地看了他一眼。
“今天死者是誰？”
“男的叫張偉峰，二十六歲，北江本地人，高一時全家去了紐西蘭，他在那邊讀完了高中和大學，半年前回國在投行實習。女的叫高淼，是張偉峰的女朋友。”杜城坐在一旁的椅子開始說道。
“張偉峰？”卓藝寧回憶了一下想到在趙建宇的資料中有這個名字的出現。
“你認識？”
“不是，我去查了趙建宇的所有資料，張偉峰和他都在…二〇〇一年參加了同一個夏令營，而那年和他們一組的人中，有一人不慎墜崖。”
杜城聽後微微皺眉，“那第二起案件的王興軍也在其中？”
“沒有，他不在其中。”卓藝寧搖了搖頭，“墜崖的人叫…李連楷，剩下的那一個人叫劉曉晨。”
“那李連楷的家人呢？”沈翊聽後開口詢問。
“我還沒有時間去查李連楷的家人。”
“看來我們要從這個方向去查查。”杜城看向沈翊，而他也點點頭。
“喂，不帶我啊？”
“你這頭上的傷還沒好呢。”說完指了指卓藝寧的頭部。
“這點小傷還需要休養？”
“你不想讓我被卓姨唸叨，就給我好好在醫院待著，聽到沒有？”
“知道了，知道了。”
·
卓藝寧並沒有真的聽杜城的話，而是辦了出院，根據隱隱約約的場景印象，去找適合自己印象中的地方。
跑了一天多才找到合適的地方。
“尚品玩具店…”卓藝寧看著牌子上的名字眯了眯眼睛，又想起這幾起案子裡都存在的變形金剛玩具想到了什麼。
“難道是因為那個玩具？”
帶著疑問卓藝寧走了進去，但是卻沒有人在店內，只能坐下等著。
“你怎麼在這？！”沈翊趕來時卻發現坐在那裡等候的卓藝寧，有些詫異。
卓藝寧在看到沈翊時也愣了一下，這才有些印象，沈翊又是被綁架的那個。
“額…”一時之間她也沒有合適的理由解釋自己在這裡的原因。
“沒事，不想說可以不說。”沈翊看出了她的為難，立刻說道。
他其實已經猜到卓藝寧身上有些秘密，可是這些秘密似乎也是從他來了之後，杜城曾說過卓藝寧對他這個人也太過關心了，剛開始他並沒有覺得，能感覺到她的關心沒有過於刻意。
直到後來，她問出自己一個問題。
“沈翊，你選擇這條路真的開心嗎？”
那時她的神情是複雜的，讓他有些看不懂，好像問的人是兩個。
但他不知道第二個人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