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一起前往了華木姚的家。
李晗和沈翊坐在沙發上詢問著華木姚情況，卓藝寧在一旁四處轉著觀察著整個屋內的擺放物。
“華小姐，那你現在能不能想起其他有關聞璟的資訊，比如你們約會的時候有沒有見過什麼人？”
華木姚搖了搖頭。
“那你跟他在一起的時候，有發現他有什麼異常嗎？或者經歷的事情，讓你覺得反常呢？”
華木姚還是搖了搖頭。
坐在一旁陳廷飛卻一直在玩著手機，沒有絲毫的關心之意。
“華小姐，我們需要你的配合，才能儘快抓到綁架嫌犯。”李晗見她並不是很願意配合，看了眼卓藝寧又轉回頭開口說道。
“差不多行了，綁匪抓不到是你們的問題，幹嘛總來打擾我們呢？我們是受害者。”陳銘飛這才開口阻止他們繼續詢問。
卓藝寧聽後走了過去說道：“陳先生，我們這是正常的補充詢問，這份筆錄是要歸檔的。”
“OK，我們都認可，我們簽字。”陳廷飛說著起身拿過李晗手中的補充筆錄代替華木姚簽下字。
“你籤沒用，需要華小姐來籤。”卓藝寧耐著性子說道。
陳廷飛看了她一眼將手中的補充筆錄遞到華木姚面前，“籤個字吧，讓這事趕緊過去。”
東西遞出後，陳廷飛就離開了。
華木姚握著筆沉默了一會兒，看向坐在一旁沙發上的沈翊說道：“我想和這位警官單獨聊聊。”
李晗看向了沈翊，卓藝寧微微皺眉但沒說什麼，畢竟沈翊已經答應了。
“好。”說完帶著李晗出去。
“真的讓他們單獨談話嗎？”
“你也看到了，她對我們是有戒備心的，繼續待在那裡問不出什麼。”卓藝寧說著看了眼窗戶，能看到他們坐的位置。
“嗯。”李晗點點頭。
·
在卓藝寧和李晗離開後，華木姚開始說起她與聞璟的故事。
“我和聞璟第一次相遇是在音樂廳，那次選拔賽我被淘汰了。”
華木姚回到位置上時聽到了鼓掌的聲音，扭頭看去發現有人在為她鼓掌以此安慰，她只是微微頷首表示感謝。
“我先愛上的不是他的人，是他的字。”
準備出門時看到了信箱裡有一個信封，她看了看四周，從信箱裡拿出信封，開啟它，看到了聞璟的字。
“你好，你並沒有見過我，我卻被你的琴聲深深打動了。我叫聞璟，春寒料峭，近來好嗎？如果你不是彈錯了音，我就永遠不會有機會安慰沮喪的你，我們也不會相識。錯誤又何嘗不是美麗的。勃拉姆斯與已婚的克拉拉相遇，其實也是一個美麗的錯誤。”
接下來她每天都會收到附著玫瑰花的信封，後來他提出見面，而她也欣然答應。
只是見面的時間永遠都是晚上。
“所以白天的時候，我都會來來回回地翻看他給我寫的那些信，就像他一直在陪著我一樣。他會安慰我，聽我抱怨平時的每一件小事，抱怨難練的曲子，抱怨嚴厲的爸爸，從來沒有人會聽我說這些，也從來沒有人會親手寫下一封封情書來安慰我。”
“那那些信呢？”沈翊聽完後發現聞璟寫的那些信是突破口。
回到車上後，卓藝寧接過信封，檢視了裡面的內容。
她抿了抿唇輕輕嘆氣，如果說這裡面沒有一絲一毫的真情實感，她不願相信。
文字可以變得優美蠱惑人心，句子也是一樣。
無錯書吧如果沒有一點的真情，再優美的文字到頭來也會讓收到的人覺得被打擾。
“你們說他對華小姐真的只是為了錢嗎？”
李晗不解地看向卓藝寧，她第一次感覺到卓藝寧身上壓抑的情緒。
沈翊沉默良久開口：“或許也有真情流露，華小姐之前也說過，他想替她拂去臉上的淚水。”
卓藝寧愣了一下，轉頭看向他，沈翊的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意，在這之中她感受到了一絲安慰。
“謝謝。”
·
“這個段哥第一次出現是在半年前左右，他高調出入夜店，他每次喝多酒的時候呢，都會打碎玻璃杯生怕別人記不住他。”
“聞璟第一次出現是在三個月前左右，他每次一個人在夜店裡喝最便宜的酒。”
蔣峰敘述著他與杜城查到的訊息。
“聞璟給華木姚的那些信件也檢查過了，沒有留下指紋。”李晗開口說道。
“這就是一起早有預謀的團伙作案，他們分工明確，聞璟負責誘拐，而段哥負責看押，夜店就是他們接頭的地方。”蔣峰敲了一下黑板，“但是奇怪了啊，他們留下了這麼多線索，為什麼我們還會走進死衚衕呢？”
“一定是中間某個環節出了問題。”杜城開口說道，沈翊也跟著點點頭。
“這倆人密謀半年實施了綁架，還留下了這麼多痕跡，犯案後卻銷聲匿跡，這是不可能的，除非他們不存在。”卓藝寧將本該屬於沈翊的話說出，她心疼陳銘峰的經歷，但犯罪就是犯罪，不能因同情就饒恕他。
她的話讓杜城意識到什麼，去了華木姚和聞璟見面的地方，拿著兩部手機前往綁架地點實施自己的猜測。
“我知道怎麼回事了！從聞璟和華木姚相遇的十字街頭，再到郊區小院，再到最後的交贖金，我全都走了一遍。”杜城做完後急匆匆的趕了回來開啟卓藝寧辦公室的門說道，“之前的所有事情，我一個人就可以辦到！”
卓藝寧微微皺眉看著他剛剛開啟的門，有些無語，隨之起身往外走去。
“你幹嘛？”
“去找沈翊。”
杜城聽後心裡有股火苗亂竄，想罵幾句但人已經消失不見。
只能忍下怒火走了過去。
剛進來就看到沈翊拿著自己的畫看著小聲說了句，“難道我畫錯了？”
“罕見啊，捕風捉影小能手也有不自信的時候，你可是看著骨頭畫出臉的人。”杜城走了過來忍不住調侃幾句。
“閉嘴吧你。”卓藝寧回頭瞪了他一眼，又轉頭看向沈翊，“如果一個人就能完成，那有沒有可能是有人說謊，或者是同一個人。”
此話一出兩人都看向了卓藝寧。
“有人說慌我能理解，你這同一個人的想法怎麼來的？看看這長相怎麼可能！”
“不對，有可能。”沈翊想到什麼開始拿起馬克筆在窗戶上畫了起來。
最後將兩幅頭骨合在一起。
“段哥和聞璟的頭骨是一致的，那就是說他倆真的是同一個人。”杜城率先開口有些不可置信的看向沈翊，以及一旁淡定的卓藝寧。
“可能不止他倆。”
·
陳銘峰又被帶回了警局接受審訊。
“警察同志，我什麼時候可以走啊？”
“快了，差不多了。”杜城收拾著手中的畫像，“人我們都找著了，麻煩你認幾個人。”
“這個，是華木姚指認的聞璟。”
“這個，是你指認的段哥。”
杜城將兩張在玻璃板上的畫像合併在一起，不等陳銘峰說什麼，杜城又拿出一幅畫像。
“還有一個人，這個人你熟悉嗎？”
“這，這是我吧？”
“沒錯。”杜城笑了笑隨後又將他的畫像合併在其中，“這三張臉的頭骨輪廓完全重合。”
“什麼意思啊？”陳銘峰忍下心中的害怕，看著兩人問道，“我沒明白。”
“看平面的不太直觀，看立體的。”杜城將手中的玻璃板放下，沈翊也動身將身旁黑布遮蓋的拿掉。
“這個雕塑是段哥的臉。”杜城邊說，沈翊也動手將這副人皮面具摘掉，“這是你的臉。聞璟，段哥，都是你一個人假扮的。”
“怎，怎麼可能？誰也不可能變成兩個完全不一樣的人，還不被人認出來。”
沈翊開口說道，“我們曾經到你家搜查，在冰箱裡發現了魔芋和豬蹄。魔芋含有大量的膠質，經鹼處理後會形成一種彈性凝膠，加上豬蹄熬製出的明膠，就會仿製出形同真皮的色澤和觸感，只要煮的夠濃還能維持動物原有的面板顏色。”
“這些都是你的猜想啊。這，這雕塑你說是誰就是誰啊！再說你畫的就那麼準嗎？”
“這是我根據你的描述畫出的段哥。”沈翊又拿出一張紙質畫像。
“這跟我有什麼關係啊？”
“有關係啊，上面有你的簽名確認。”沈翊指著他簽字的地方。
“這也不算是證據啊？”
“錯了，這就是關鍵證據。”
沈翊告知他聞璟寫給華木姚的情書筆跡，與陳廷飛簽名中的陳字筆跡極其相似，因而調查了陳廷飛的資料。
發現陳廷飛改過名字，假冒了陳銘峰上大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