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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記號是誰留下的

在峽谷的寬廣中,視野一片明朗,宛如一個光禿禿的河灘。你可以聽到溪水那白亮亮的、無盡奔騰的聲音,如同音樂般的律動。有時,這樣的旅程也會帶來身體的疲勞,只需要彎腰捧起清澈的溪水,洗淨臉上的塵土,剎那間就又煥發出新的活力。

大山深處流出的溪水,是冰冷入骨的。它的冰冷並非嚴寒,而是一種深山中的清涼,洗滌心靈的燥熱。在水中稍作停留,甚至可以感到小腿被這寒冷侵襲得失去了一些知覺,這是與大自然親近的微妙體驗。

再往前走,腳下的土地開始微微升高,稀疏的灌木叢也開始出現在視線中。水流的聲音逐漸變小,最後完全消失在地下,彷彿消失在無盡的秘密之中。這些灌木上覆蓋著一層厚厚的藤蔓,它們緊緊地纏繞在樹枝上,如同生活的痕跡。走近一看,竟然是葡萄藤蔓。在葉子下隱藏著紫黑色的山葡萄,比常見的家葡萄要小一些,酸度也更高。我小時候曾經嘗過一捧,酸得我牙根酥麻,那種味道至今還留在記憶中。

再往下看,山谷在此處陡然跌落。深不見底的谷底有一條二三米深、十幾米寬的山溝。山溝里長滿了各種灌木,而這些灌木上纏繞的全都是葡萄藤蔓。這山谷中的葡萄藤竟然形成了一個獨特的葡萄溝。這裡不僅是一個回憶童年的地方,也是一個令人驚歎的自然奇觀。

我情不自禁地想要採摘一串葡萄,卻被趙大瞎子一把拉住。“哎呀,小子,你不要命了嗎?”他輕聲說道。他解釋說,這些野葡萄年復一年地在這裡生長繁衍,藤蔓一圈圈地纏繞在灌木上,形成了一個如同峽谷般的葡萄溝。這裡既陰涼又僻靜,是夏天納涼的好地方。他警告說,夏天的時候,這裡的葡萄藤下常常有熊在睡覺。它們睡醒後就會用爪子去摘葡萄吃。如果不小心闖入這裡,人就可能成為熊的食物。

聽到他的話,我驚得連連後退幾步,生怕葡萄藤下突然竄出一隻黑熊來。我突然想起我們昨晚打傷的那隻黑熊,它會不會逃到這裡來了呢?我的心裡不禁開始忐忑不安。趙大瞎子卻擠眉弄眼地小聲說:“別怕,咱們這裡有能跟熊摔跤的人。”他的話讓我心裡稍微安定了些。這片葡萄溝,它的美妙和危險都同樣真實,就如同我們人生的未知與探索一樣引人入勝。在森林的幽深之處,白朗並未回應那人的話,而是全神貫注地觀察著樹幹上的記號。他的臉色愈發陰沉,眉宇間結成了一團愁雲:“東家,事情有些不對勁。”。

東家聞言,略感詫異:“此話怎講?”。。

白朗緊皺著眉頭:“這些記號,似乎有些問題。”。。

趙大瞎子也緊張了起來:“記號不對?這是怎麼回事?難道是小王八羔子留下的假記號?”他思索了片刻,又疑惑地問:“上次你來這裡,這些記號就有了嗎?”。。

白朗的神色變得異常嚴肅:“我上次來時,這些記號並非如此。”。。

趙大瞎子驚愕不已:“怎麼會有兩個不同的記號?!”。。

東家打斷了趙大瞎子的話,向白朗詢問道:“白朗,請你詳細說明一下情況。”。。

白朗解釋道:“我們按照上次的尋山路線進山,找到了嘎子留下的記號。然而,這些記號似乎有些不對勁。我敢肯定,我上次並沒有來過這裡。”。。

趙大瞎子也走上前去,仔細察看後,罵道:“真他媽的!這些記號確實不是新的。你們看,這些標記已經長得很實了,至少有幾年了。”。。

小山子也附和道:“難怪我一直感覺不對勁,上次我來的時候,並沒有看到這片葡萄溝。”。。

東家默默地點了點頭,沒有說話。氣氛變得凝重起來。我也開始緊張起來,因為如此大規模的葡萄溝,白朗是不可能看錯的。看來我們都迷路了。不過,有白朗和趙大瞎子在,我並不擔心出不了山。我只是不明白,他們說的樹上出現了一個幾年前的標記是什麼意思。白朗突然轉向東家,問道:“東家,你以前派人來過這裡嗎?”。。

東家搖搖頭:“除了失蹤的那個人,這次是我們獵場的人第一次來這裡。”。。

白朗神情凝重:“這個鬼臉標記只有我們獵場的人知道,其他人不可能知道,更不可能模仿得如此逼真。那麼,這個記號是誰留下的?”這個謎團讓我們陷入了沉思,森林中充滿了未知和神秘,而我們似乎正踏入一個難以解開的迷局之中。在那個時刻,趙大瞎子咂巴著嘴,滿臉困惑:“真邪門了,這標記怎會跟咱們獵場的標記一模一樣?”他的話語引起了一陣驚異。東家略顯遲疑,隨後說道:“這標記,也許是前任東家留下的。”

我們面面相覷,趙大瞎子更是瞪大了眼睛:“前任東家的東家?”這突如其來的資訊讓我們一時語塞。東家點點頭,解釋道:“是的,那位大老闆也是一位熱衷於狩獵的人,說不定他曾經來過這裡。”

一股敬畏之情在我們心中升起,大老闆的事情不是我們敢隨意猜測的。趙大瞎子突然想起什麼:“對了,東家第一次派老獵人來的時候,在電話裡提過,他好像也見過獵場的標記。”白朗看著東家,詢問:“我們該怎麼選擇?”他的眼神裡充滿了疑慮。

東家沉吟片刻,隨後問道:“這標記指向何處?”趙大瞎子蹲在地上,仔細研究後,面色驟變:“東家,這標記有問題!”他的語氣裡充滿了警覺。

我忍不住問:“有什麼問題?你別嚇唬人!”趙大瞎子臉色蒼白:“我怎麼敢瞎說,這標記是引咱們進葡萄溝!”我們順著他的目光看向那片葡萄溝,它像一個綠色的帷幕,鋪滿了整個山谷,形成了獨特的葡萄峽谷。峽谷深不見底,一直延伸到山腳下,讓人不禁脊背發涼。尤其想到裡面可能藏有黑瞎子,更是讓人心生恐懼。

“留下這個標記的人究竟是誰?”我忍不住問道,“他是想讓我們沿著葡萄溝深入到山下的峽谷嗎?”這個問題在我們心中迴盪,卻沒有人能給出答案。

沉默了一會兒,東家堅定地說:“我們跟著這個標記走。”白朗點頭同意,我們的隊伍再次啟程,踏上了未知的旅程。我們踏入葡萄溝的那一刻,彷彿進入了另一個世界。陽光被厚厚的葡萄藤遮擋,只剩下斑駁的光影灑在潮溼的泥土上。空氣中瀰漫著腐爛葡萄的酸甜氣味,刺激著每一個嗅覺細胞。我緊隨白朗身後,揹包裡的弓弩讓我感到沉甸甸的,但我更願意將其看作是信任和責任的重量。

白朗在前,我們在幽暗中摸索。每一步都需小心翼翼,唯恐踏入陷阱。我們跟隨著白朗的步伐,卻仍感如履薄冰。而趙大瞎子,則在最後為我們守衛,他的眼神銳利如鷹,時刻警惕著周圍的風吹草動。

這葡萄溝中,腐爛的葡萄皮像是地毯般鋪滿了土地。趙大瞎子輕聲講述著這裡的歷史,他說這些葡萄藤已有上百年曆史,每年秋天,葡萄如串串紫黑色的珍珠掛滿枝頭,然後落在地上,滋養這片土地。聽他講述著黑瞎子如何用笨拙又好笑的方式覓食,我們都不由得被這生動的故事所吸引。

黑瞎子雖貌不驚人,卻是大自然中不可或缺的一員。它是雜食性動物,善於適應環境,覓食各類山果、小動物。我們行走在這裡,不僅是為了探索這片神秘的土地,更是為了更好地理解這片土地上的生命。在大熱天,一頭黑瞎子慵懶地躺臥在葡萄溝中。這個隱蔽的山溝彷彿是一個涼爽的世界,它昏昏欲睡,被餓醒了便站起身來,肉呼呼的爪子輕巧地撥弄葡萄藤。它的嘴巴里塞滿了葡萄和葡萄藤,吃得圓滾滾的,然後滿意地回到陰涼處繼續它的長夢。一整個夏天,它就這樣吞噬了無數野葡萄,以至於讓人驚異它那小小的身軀怎麼能裝下如此多的食物。

陽光斑駁地透過葡萄藤的縫隙,給山溝帶來了生機。人們小心翼翼地走過這段路,感受到陽光逐漸明亮,原本陰森的環境也變得舒適起來。在一片老葡萄藤下,白朗他們發現了一個神秘的鬼臉標記。大家圍在一起,研究這個標記,試圖判斷下一步的方向。

我漫無目的地向前走去,突然眼前出現了一座黃澄澄的小土堆。我心生好奇,走近一看,原來這並不是土堆,而是一堆堆黃澄澄的山梨,數量之多如同小山。這些山梨聞起來有一種野梨的香氣,還夾雜著一股奇怪的酸臭味。我立即召喚其他人過來,看看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是誰在這裡藏瞭如此多的山梨。

趙大瞎子一聽,臉色驟變,他立刻開啟槍栓,與白朗一起緊張地搜尋起來。我能感受到情況的嚴重性,趕緊放下揹包,拿出我的弓弩準備支援他們。兩人仔細地檢查了每一處,直到確定沒有危險才鬆了一口氣。我們都不明白這堆山梨的來歷,但我們都明白,這片看似平靜的山林裡,隱藏著許多未知的危險和謎團。在陰森的森林中,白朗的眼神閃爍著緊張的光芒,他緊緊地握住手中的槍,對我們說道:“東家,那東西可能還在附近,我們得趕快尋找它的蹤跡!”東家則是更為冷靜,他環視著四周的樹木與石頭,語氣慎重地說:“稍等一下,看看附近有沒有留下什麼線索。”

我深知時間緊迫,於是主動接過任務,持槍在四周警戒。我們四個人分散開來,仔細地搜尋著每一個角落。就在這時,眼尖的小山子發現了一塊大石頭有些異樣,他用力搬開後,露出了石頭下的一片長草。這塊石頭並不像是自然形成,更像是被人特意搬過來的。

我們齊心協力將石頭移開,從揹包裡取出軍用鐵鍁開始挖掘。大約挖了半米多深時,一聲清脆的叮噹聲傳入了我們的耳朵,像是碰到了鐵器。挖開周圍的泥土,我們發現了一個包著鐵皮的木匣子。這個木匣子顯然已經在地下埋藏了很長時間,鐵皮上佈滿了鏽跡,但幸運的是,它並未完全鏽蝕。經過一番撬動,鐵皮終於被撬開,露出了裡面黑乎乎的獸皮包裹。

懷著激動與好奇的心情,我們小心翼翼地開啟獸皮包裹。出現在我們眼前的是一本六七十年代的工作日記、一個玉石嘴的水菸袋,以及——一塊鐵牌子。我吃驚地發現,這已經是第二塊鐵牌子了,而且是以如此詭異的方式出現在我們面前。

對於這些老兵為何會組隊來到大興安嶺打獵的原因,我們有了新的猜測。或許是因為如今獸皮的價值越來越高,這些老兵因為生活所迫,依靠他們卓越的狩獵技巧來到這裡換取金錢。這樣的解釋雖顯牽強,但在當前的情況下,卻也不得不讓人信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