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已經不是王淼第一次被火暝劍捅。
每一次的相遇都伴隨著血光之災。
記得上次被捅他就去了大半條命。
此時他看著自己胸前插著的兇器,忍了忍,終究還是忍不住喉嚨裡上湧的血水,“哇”地一聲吐了出來。
火暝劍:“……”
死小子,竟然把這種汙穢之物吐到它身上。
該死!
堅決不能忍!
他這個賤人今天必須死!
王淼明顯感覺到,插在胸口的那把劍上面的火焰似乎燃燒地更旺了。
他胸口周圍的衣裳布料全被火燒了個乾淨,只剩下白花花的皮肉。
然後,他聞到了燒焦的氣味,之中還夾帶著五花肉的香氣。
如果有條件,撒點燒烤料,再加點孜然,保管饞哭隔壁小孩。
灼燒感跟痛感雙重疊加,痛的王淼難以忍受,不由得仰著腦袋叫了出來。
就在這時,從他體內衝出一股磅礴的黑氣,驀地將火暝劍彈了出去。
但胸前的血窟窿還在,因著被火炙烤過,像是燒焦了一般,還滋滋地冒著黑煙。
“桑——枝——枝!我要殺了你!我一定要殺了你!”
王淼雙眼紅的近乎充血,死死瞪著桑枝枝的方向,瘋狂咆哮。
桑枝枝嘖了一聲,絲毫不把他的威脅當回事。
漫不經心掏了掏耳朵,她道:“說了這麼多遍,也沒見你付諸行動。”
王淼不由得越發惱怒,如果頭頂的火氣能夠具象化,怕是已經呈火山噴射狀。
他不再管身上的傷口,瘋了般朝桑枝枝的方向撲去,猩紅的眼中只有一個想法:殺了她!
瞥了眼他不斷流血的傷口,桑枝枝微不可察勾唇,迅速往後退了幾步,很快便躲過他的襲擊。
王淼現在情緒已經失控,再也看不見旁的,滿心滿眼只有一個桑枝枝,發現自己撲空,他暴躁的像只發狂的大猩猩,越發瘋狂地朝桑枝枝衝去。
渾身黑氣裹挾,在他身後張牙舞爪,就像是一隻面目猙獰的巨大野獸。
黑氣襲來,桑枝枝不緊不慢,腳下步法詭譎,輕輕鬆鬆便避開了他的攻擊。
雖然他現在體內繼承了魔神的力量,但好在沒繼承腦子。
照這樣看來,她之前的那點擔憂完全是杞人憂天。
空有一身力量卻沒有腦子。
他根本連魔神的五成力量都發揮不出來。
“姐姐,我來幫你!”
忽然,她聽見火暝大喊出聲。
桑枝枝一愣,抬起頭的時候就發現火暝怒氣衝衝,一頭莽了過來。
王淼還在專注追殺她,根本沒注意到身後。
然後,猝不及防間,又被捅了第二劍。
這次火暝不想再失手,直接對準了王淼的喉嚨。
人類這地方最是脆弱,一次不行,多捅幾次總會死。
它火暝劍下亡靈無數,還從未失手過,堅決不能讓這小子破了它的記錄。
王淼顯然沒想到背後還有這麼一出,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火暝劍已經貫穿了他的喉嚨。
這下他連痛呼聲都發不出來了,整個人僵在原地,眼睛瞪著,眼珠子里布滿紅血絲,嘴巴忍不住地張著,像是頗為震驚,難以置信似的。
他沒想到自己竟然會被一把劍捅三次。
還都是被偷襲的情況下。
有時候,一個人也挺想報警的。
就連桑枝枝也沒想到王淼這麼快就下線了。
看著他倒在血泊之中,眼裡流出鮮紅的淚水,然後,漸漸沒了呼吸。
時間彷彿在這一刻靜止。
他就這樣躺在鮮紅的血液中,眼睛幹瞪著,失去神采,呼吸全無。
桑枝枝其實不太信男主能這麼快就死。
所以為了以防萬一,她還是讓寒霜劍飛過去補了一劍。
這一劍,正正貫穿在他的心口。
心想著他已經死的差不多了,桑枝枝緩緩走上前。
苑離和玄司互相看了一眼,也好奇地跟了上去。
桑枝枝拔出寒霜劍,對著王淼的屍體戳了戳,直到確定他沒有半點動靜,死的透透的,她才放心地收回劍。
火暝劍此時已經幻化成靈體狀態,撲騰著翅膀跑到桑枝枝面前邀功:“姐姐,我把他幹掉了,嘿嘿!”
桑枝枝好心情地摸摸它的頭,誇讚道:“做的很好。”
火暝劍高興地笑彎了眼睛,活像是得到糖果表演的小孩子。
只有苑離在一旁不滿地嗤了一聲:“就算沒有你,我也能幹掉他。”
火暝不理她,得意洋洋抬起小腦袋,一臉小人得志。
“這……這是已經結束了嗎?”
尋寶鼠拖著一大堆寶物返回的時候,就看見了躺在地上的王淼屍體。
它一下子恍若被雷劈,頓時愣在了原地。
他怎麼可以死?!
這麼一來,豈不是意味著它沒用了?
它找了這麼多寶貝,還沒派上用場呢。
他怎麼就死了呢?
尋寶鼠受到了毀滅性的打擊,有點想哭。
他就不能晚一點點死嗎?
偏偏這時蛟龍也領著一群剛收的魔物小弟緊趕慢趕跑了回來。
看見已經完事的眾人,它忽然頓住,陷入了沉默。
身後的魔物小弟不清楚狀況,還在嘰嘰喳喳地問它:
【老大,你說的壞傢伙呢?】
【哪呢哪呢?】
說著還不忘探頭探腦,左右看一圈。
【是他們嗎?】
一個魔物指著桑枝枝他們幾人道。
蛟龍沉默了會兒,搖頭,甩了甩尾巴,示意它們可以走了。
已經不需要它們了。
魔物小弟們你看我我看你,看向蛟龍的眼神就像在看負心漢。
方才它來找它們的時候,講的那叫一個繪聲繪色。
說是有個非常非常非常可惡的人類,想要破壞它們居住的地方。
它們二話沒說,很講義氣地跟著蛟龍走了。
但是現在到這裡了,它卻一句話也不說,直接把它們打發了。
它們又不是舔狗,召之即來揮之即去。
它們也是有自尊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