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押往戒律堂的途中,王淼還是不甘心,想要垂死掙扎一下。
“這位師兄。”
他討好地看著旁邊負責看押自己的戒律堂弟子。
“能不能幫我把繩子解開啊?我在這兒,也沒法跑啊。”
他總不能直接從高空上跳下去吧?
王淼露出被綁在身後的雙手,一臉可憐兮兮。
戒律堂弟子冷漠地看著前方,左耳進右耳出,專注御劍一件事。
看都懶得看他一眼。
王淼嘴巴都要說幹了,可對方就是油鹽不進,最後只好作罷。
耍油嘴最怕的就是這種人。
說不動,根本說不動。
耳邊的風聲呼嘯,隨著腳下靈劍的速度加快,變得愈發猛烈。
吹的他臉疼。
像是在被無數刀割。
王淼在此等猛烈的寒風中,根本睜不開眼,臉上的五官都被吹的扭曲了起來。
靠!
這算不算也是酷刑的一種?
關鍵是,還沒有安全帶。
高空駕駛很危險的知不知道。
王淼欲哭無淚,又得時時刻刻注意著穩住腳下,以免一不小心從劍上摔下去。
落地的那一刻,王淼兩條腿都是軟的。
走路輕飄飄的,讓他有種在雲端走的錯覺,下一秒就能立馬昇天。
“大師兄,犯事弟子已帶到。”
原本對王淼愛搭不理的那名戒律堂弟子此時一改沉默,抱著劍朝眼前的人恭敬道。
王淼忍著胃裡翻湧的噁心,疲憊地掀起眼皮看過去,頓時愣住了。
男子墨髮束冠,面如白玉,背靠在藤椅上,漂亮的桃花眼給他的面容增添幾分精緻,周身氣質溫潤。
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哪家的貴公子。
上方便是那大寫著戒律堂三字的牌匾,顯得格外肅穆,配上那黑色的門板,更是平添幾分陰暗。
“你就是王淼?”
祈顏漂亮的桃花眼微微眯起,輕笑著看向他。
語氣很溫和,沒有什麼攻擊的意味,卻讓王淼覺得綿裡藏針。
他猶豫地點了點頭。
“聽說是桑師妹讓你留下來的。”
祈顏眸光微斂,輕輕把玩著手裡的紅色髮帶。
王淼小心翼翼觀察了他手上的東西,斟酌良久,才開口:“……是。”
直覺告訴他,這個人是瘋子。
哦不對,這個宗門就沒幾個正常人。
王淼心裡暗暗叫苦。
“桑師妹還真是心善。”
祈顏溫溫潤潤地開口,表情上看不出喜怒。
王淼眼角抽抽,昧著良心附和:“是……”
心裡卻在罵罵咧咧。
心善?
心善就該把他攆出去,而不是讓他留下來受折磨。
“桑師妹最近心情可還好?”
忽然,話題不知道偏離到那個軌道了,祈顏問起這個的時候,王淼表示一臉懵逼。
誒不是,你沒事兒吧?
她心情好不好我怎麼知道?!
你好奇你自己問她啊,問我幹什麼!
好在祈顏只是在自言自語。
“也不知道桑師妹有沒有把那件事放在心上。”
“要不乾脆去找她坦白吧?”
祈顏好看的眉眼微皺,有些糾結。
旁邊的戒律堂弟子都看不下去了,俯身湊到他耳邊:“大師兄,該進行處罰了。”
祈顏把玩紅色髮帶的動作一頓,緩緩抬起眼,看向王淼。
王淼立馬緊張地咽起了口水。
“那就開始吧。”
祈顏溫和地笑了笑,站起身,負手走進戒律堂:“將人帶進地牢。”
……
桑枝枝是在去主峰的途中聽起別人說祈顏今天在戒律堂的。
她先是一愣,隨後停下腳步,轉過身問那說話的弟子:“你是說,今天大師兄在戒律堂?”
大師兄是負責執掌戒律堂沒錯,但他只是掛名,很少會親自去。
“對……對啊。”
被叫住的弟子一臉茫然:“今天貌似是那個外門弟子受刑的日子,大師兄可能是想親自去看看吧。”
又是男主。
桑枝枝微微眯起眸子,眼底冷光閃爍。
本來想去主峰的想法頓時打消了。
桑枝枝一邊趕往戒律堂,一邊跟系統交流。
“大師兄如此一反常態,也是因為所謂的主角光環?”
因為是主角,所以對反派自帶吸引力。
系統撇撇嘴,並不想答話。
但是想了想在戒律堂可憐巴巴、即將半身不遂的男主,它還是希望桑枝枝能夠知難而退:“對,沒錯。我勸你放棄掙扎吧。”
“不管中間的劇情線偏到什麼地方去,男主都會是最後的贏家!”
“就算你再怎麼阻止劇情發展,也改變不了你們會被抹滅的結局。”
因為,他是氣運之子,天道的寵兒。
這個世界最重要的支柱。
桑枝枝聞言,不禁冷笑出聲。
“你鬥不過命運的安排,更不可能改變既定的結局,何必苦苦支撐?”
聽出她的不屑,系統不由勸道。
“那你呢,這麼執著於為男主鋪路是為什麼?”
桑枝枝腳下御著靈劍,面色平淡地看著前方聚集的白雲。
系統愣了一瞬,答道:“這是我的使命。”
她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再抬頭時眼中多了些什麼捉摸不透的晦澀情緒:“如果說為男主鋪路是你的使命,那麼,打破這個死局,就是我的宿命。”
“我不會做任何人的提線木偶,也不會放任我的家人、我的朋友變成你們肆意玩樂的工具。”
“所以,儘管來試試。”
“如果敢動他們任何一個人,天道也好,你也罷,哪怕將整個修仙界都翻過來,我都在所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