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底,陽城天氣逐漸轉涼,學期的最後一聲鈴響敲響。
教師辦公室裡,常昭看著江謹著急忙慌收東西的樣子,又抬頭看向窗外——
果然,一輛熟悉的黑色豪車正停在校門的轉角處。
常昭調侃江謹:“嘖嘖嘖,江老師,雖說這是你的第一個寒假,但你也不用那麼急吧。”
一些女老師一聽就笑起來:“常老師你懂什麼,人小江老師有人等著度蜜月呢,你有嗎?”
現在他和陸汀寒的關係,大部分老師都知道。江謹也不遮掩,握著辦公室的門手,朝大家粲然一笑:“我回來給大家帶禮物。”
說完,他便飛奔下樓,朝學校門口的人的跑去。
空氣夾雜著絲絲寒意,陸汀寒穿著件黑色大衣,倚著車身,垂著眉眼看手機。周遭灰暗的天色,穿梭的人,蕭索的樹,絲毫掩蓋不了他身上那股矜貴的氣質。
不笑的時候,他眉眼和神情看上去總是冷峻、生人勿近的。
電話幾聲沒接通,似是有某種感應般,他抬起頭,一眼看見朝自已飛奔而來的江謹。
瞬間,那眉眼間的寒意消融,化為一灣溫柔的春水,他伸出手,將人接個滿懷。
“這麼想見我啊。”,陸汀寒輕揉懷裡人的頭髮,話語間帶著寵溺的笑意。
“嗯,想得不得了!”,江謹撒嬌似的往他懷裡一拱。
陸汀寒笑意越深,摸摸江謹被凍得有些冰涼的臉,說:“先上車吧,外面冷。”
上了車,陸汀寒把江謹的手捂在手心裡暖。
車裡暖氣足,不一會兒江謹有些犯困,陸汀寒把他摟進懷裡,親暱的吻他的額頭,輕聲說:“困了就睡會兒,待會兒上飛機我叫你。”
“嗯……”,江謹靠在他肩上,迷迷糊糊的應了一聲。
大概一個小時後,車抵達機場。
幾天前,陸汀寒允諾他,要帶他去北極看極光。
曾經江謹只能在旅遊雜誌上看到的風景,此刻終於呈現在他面前。
從芬蘭羅瓦涅米驅車向北,他們來到了聖誕老人的故鄉——聖誕老人村。
雪地裡,江謹穿著厚厚的羽絨服,帶著棉手套,笑著向陸汀寒跑來。
“慢點。”,陸汀寒笑牽住他的手。
江謹臉被凍得有些紅,撥出的熱氣在空氣裡變成白霧。
“陸哥,我們去坐雪橇吧。”,他拉住陸汀寒的手,眼底的笑意盪漾開來。
雪橇穿梭在雪地森林裡,就像童話故事一樣。
陸汀寒將江謹的手捂進自已的衣服裡。
江謹被他捂著手,忽然垂下眼眸,有些悲傷:“我還以為我這輩子都到不了這些地方。”
“對不起……”,陸汀寒愧疚的望著他,眼裡那些高傲在這一刻化為數不盡的柔情,“你以後想去哪兒我都陪你。”
江謹輕聲一嗯,湊過去吻他。
兩人接了個溫情而纏綿的吻。
等到晚上,兩人沒住民宿的房間,而是在民宿房後的玻璃房裡看夜景。
“也不知道今晚能不能看到。”,江謹趴在床上,抬頭看著外面一片黑影重重的世界,喃喃的唸叨。
陸汀寒剛洗完澡出來,只圍著條浴巾,上身赤裸,緊實有型的肌肉在房中暖色燈光下顯得更有幾分禁慾。
江謹看著他,大腦像是忽然宕機,一些不可描述的畫面不停的往腦海裡湧,他愣愣的看著朝自已靠近的人,不自覺的嚥了下口水。
不對!
等他反應過來,敏銳的察覺到一股危險的氣息,想起身逃離時!
陸汀寒已經快他一步,捏住他的臉吻了上來。
“唔嗯……”
持續深入,陸汀寒順勢將他壓倒在床上,上癮一般,掠奪著他口腔內所有氣息。
“你說帶我看極光的……”,江謹雖然小聲埋怨,但卻摟著眼前的人不鬆手,目光似月下波光粼粼的湖水,像是在故意勾引人。
陸汀寒聲音帶著深深的慾望,有點啞:“寶寶,我們可以邊*邊等……”
外面冰天雪地,寒冷刺骨,玻璃房內卻盡是一片旖旎之色。
“等…一下……”,江謹整個身子忽然緊繃起來,想起什麼似的,喘著粗氣問:“是不是沒帶……”
陸汀寒輕輕一笑,親暱吻著他的側臉,將人壓倒在床,伸出手去拉床頭櫃。
“你什麼時候——”,江謹看著他這早有準備的架勢,臉上閃過一絲驚訝。
話還沒說完,就被堵住了嘴。
像有數百隻螞蟻在侵蝕,江謹覺得自已快被折磨瘋了。
生理性的淚水控制不住的往下掉,他哭叫著:“陸哥……”
“想要什麼?嗯?說出來……沒關係的,你什麼樣子我都喜歡。”,陸汀寒耐心的給他擦眼淚。
“想要你……”,江謹摟緊他,把頭埋進他的肩。
陸汀寒眸色一沉,眼睛裡閃過一抹兇狠,然後猛的一用力。
江謹身體一僵,隨之軟下去,全靠陸汀寒支撐著。
陸汀寒抱著他,喘息久久不能平復。
“陸哥快看,是極光哎……”
窗外,一片奇幻的光線出現,銀蛇一般穿梭、流淌在夜空中。
“好美……”,江謹有些被震撼,望著窗外低聲呢喃。
陸汀寒扯過一條薄毯裹住他,將人抱起來,走到落地窗前的榻榻米上坐下。
“陸哥……”,江謹偏過頭,跟身後的人接了個吻。
他忍不住又一次問陸汀寒那個問題:“你今天在郵局裡到底寫了什麼?”
陸汀寒溫柔的望著他,沒回答,而是說:“有一天你會知道的。”
江謹還想再問,卻被陸汀寒不斷落下的吻堵住。
極光下,他們十指相扣,指間的戒指在黑夜中發出微微的光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