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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死氣

落日餘暉灑在密林中,留下一道道紅色光影,沐靈瞳和小荷行走其間,四下尋找,看能不能捕捉到什麼小動物。

腳步突然一頓,沐靈瞳示意小荷止步,往左前方悄然一指,小荷小心看去,離他們十多米的一棵樹下,五隻小白兔正聚在一起歡快地玩耍著,渾然不知危險的降臨。

沐靈瞳輕呼一口氣,靈氣在身體中悄然流轉,隨即遊蛇疾行步全力發動,瞬間衝向了兔子群,幾乎留下了一道殘影,小荷都看傻了,她怎麼都沒想到阿哥的速度能快到這種程度!

在可愛的小兔子們反應過來前,沐靈瞳已經衝到跟前,雙手左右開弓,眼疾手快地連續抓向兔子們長長的耳朵,等他們終於開始掙扎時,都已經被沐靈瞳拎在手中了,全程不費吹灰之力。

小荷啪啪啪地跑了過來,圍著沐靈瞳左看看右看看,嘴裡嘖嘖稱奇道:“阿哥,這就是你說的遊蛇疾行步?速度也太快了吧!我啥都沒看清你就抓住小兔子了!”

“嘿嘿,我現在的本事多著呢!”

沐靈瞳嘿嘿一笑,他就喜歡在小荷面前炫耀,將手中的兔子提了提,“走吧!今天就看看那黑氣到底是怎麼回事?”

“哼!臭美!嘻嘻~”

小荷下意識地頂了句嘴,隨即嘻嘻一笑,一蹦一跳地跟著沐靈瞳返回山洞了。

熊熊燃燒的篝火前,五隻瑟瑟發抖的小白白兔被草繩綁的結結實實,動彈不得,沐靈瞳和小荷盤膝坐在地上,看著這些試驗品一起討論接下來的實驗。

“我們一隻一隻來,小荷你先用殺死這隻兔子看看!”

沐靈瞳從地上隨便挑出一隻不斷掙扎地小白兔,拎在手上對小荷說道。

小荷點點頭,抬起右手食指指著小白兔的腦袋,隨即指骨無聲無息地激射出去,正中它的腦門,撞出的血洞噗噗流著紅的黃的白的一堆液體,小白兔瞬間沒了聲息。

收回指骨,小荷細細體味著自己現在的狀態,片刻後,她肯定地說道:“一模一樣!剛剛從手指頭上傳回來的黑氣和我體內的一模一樣!”

“你殺死兔子,就會有和你身上一樣的黑氣傳回來,換句話說,你殺死活物可以補充你身上的黑氣,現在的問題就是黑氣到底是什麼?”

沐靈瞳輕託下巴,分析著可能的情況。

“對了,阿哥,你丹田中也有黑氣,那你是不是也能這樣吸收呢?”

小荷突然想到沐靈瞳丹田中的景象,疑惑地說道。

“對,確實有這種可能,我以前都沒有注意過!”

沐靈瞳眼睛一亮,確實有這種可能。

再次提起一隻小白兔,沐靈瞳一手拎著兔耳,一手掐住它的脖子,無視了它大睜著的無辜大眼睛,右手猛地發力,只聽“咔”一聲,小白兔的腦袋整個360度轉了一圈,死的乾脆利落。

沐靈瞳將全部的心神放在丹田中,感受著可能的變化。

果然如小荷的猜測,一股細微到難以察覺的輕微流動,從手上一路傳輸到丹田中,難怪之前都沒有發現,這轉瞬即逝的輕微感覺實在太容易被忽略了!

“小荷了不起啊!還真讓你猜中了,真的有黑氣傳到我的丹田中!”

沐靈瞳對著小荷豎起了大拇指,這次小荷是真的有了大發現。

“嘿嘿!”

一向開朗大方的小荷反而有些不好意思了,阿哥的誇獎讓她非常受用,在一旁雙手捂臉,嘿嘿傻樂起來。

“現在再看看這種黑氣的性質,小荷,別樂了!”

沐靈瞳轉而又將注意力轉到黑氣上來,再次提起一隻兔子說道,“你試試能不能排出一點黑氣到這隻兔子身上?看看會怎麼樣?”

小荷依言伸出一根手指抵在小白兔的腦門上,一絲淡淡的黑氣從指尖進入它的腦中,隨後還在掙扎的兔子瞬間身體一僵,眼神黯淡,失去了聲息,那一絲黑氣壯大了一圈後,又重新回到了小荷的身體中。

“黑氣是不是壯大了?”

沐靈瞳心中已經有了一次猜測,不過他還需要確認一點。

“確實比剛剛大了一圈。”

小荷的注意力一直在黑氣上,所以給出了肯定的答覆。

“那我再試試。”

沐靈瞳如法炮製,果然兔子同樣瞬間死去,黑氣也壯大了一絲。

“這種黑氣是在兔子死亡時出現的,小荷你是在不治後被我身體中的黑氣同化的,而這種兩種黑氣又是同一種物質,可以暫定它與死亡有著直接的關係,先稱它為死氣吧!”

沐靈瞳根據之前的實驗結果說出了自己的推論,“我們吸收的死氣都會歸於我丹田裡的眼球中,那可能是死氣的源頭之一!”

“那死氣會不會對阿哥你有害呢?”

小荷對此頗為擔憂,畢竟丹田中有著跟死亡掛鉤的東西,可不像是什麼好東西。

“至少從目前來看,沒有明顯的危害,反而可能成為一種對敵手段。”

沐靈瞳想的更多,開始考慮怎麼利用死氣了,“還有一點,我的丹田中不僅有死氣,還有自身修煉的木屬性靈氣,這種靈氣偏向於治癒、生長,與死氣的屬性恰恰相反,結果兩者卻一起構成了我的丹田氣旋而沒有相互衝突,原因估計還在那顆神秘眼球上。”

“咦,這麼說阿哥可以修煉吸收木屬性靈氣同時,殺死動物還可以吸收死氣,兩個一起壯大氣旋,增加修為了!”

小荷一下子看到了這兩者的好處,興奮地說道,“還有還有,我就是由阿哥丹田裡的死氣組成的,我殺死動物一樣會增加死氣,等於是阿哥在山洞裡修煉,我在外面幫阿哥‘修煉’,兩個人修煉等於一體,阿哥就能節省好多時間了!”

沐靈瞳沒想到小荷竟然一下子想的那麼遠,不過仔細想想還真有點道理,這個結論還真沒有錯,只是這樣一來,小荷將不可避免的陷入無盡的殺戮中,他並不覺得以小荷現在的狀態行殺死些小動物有什麼不對的,但他怕小荷就此之後會沉溺於殺戮中,被殺戮的快感所控制,那是他絕對不想看到的。

“阿哥!”

看著沐靈瞳臉上的陰晴不定,沉默不語,小荷像是明白了什麼,抬起頭用空洞的眼眶注視著沐靈瞳,用前所未有的認真語氣說道,“我會成為你手中的一把刀,選擇權在你手上,你讓我殺誰就殺誰,我不會脫離阿哥的掌控,我就是阿哥手中的工具!”

沐靈瞳震驚地看著眼前的小骷髏,他最愛的乖巧的可愛的妹妹,她竟然會說出這樣冷酷的話,這還是那個和他一起長大的小荷嗎?

“為什麼要這樣作踐自己?”

沐靈瞳出離的憤怒了,他從未對妹妹發過這麼大的火,“你是我的妹妹,不是什麼刀、什麼工具!還是說在你眼中我就是這樣的哥哥?”

“回答我!!!”

小荷呆呆地看著眼前失態的哥哥,他是如此的憤怒,彷彿最心愛的東西受到了玷汙一般!

“我……我只想幫哥……”

小荷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支支吾吾連話都說不完整了。

沐靈瞳將小荷緊緊擁入懷中,顫抖著的聲音中竟帶著一絲哽咽:“不管是前世還是現在,我就只剩下你一個親人了,是我唯一的家人,以後不要再那麼說自己了,那讓我覺得自己又成孤家寡人了!”

“對不起,阿哥!”

小荷這時才明白自己竟然這樣傷到了阿哥的心,頓時對剛剛的話懊悔不已,抽泣著道,“我從來沒有那個意思,我就是想要幫幫你,我永遠是你的妹妹,跟阿哥現在實際上就是一體的!不是嗎?”

“要說對不起的是我,是我失態了,嚇到你沒有?”

聽著妹妹的悲泣,沐靈瞳終於恢復了理智,同樣為自己的衝動感到後悔,他怎麼能那樣對妹妹大喊大叫呢?

小荷用力地搖了搖頭,輕輕哽咽道:“是我錯了,以後再也不會了!”

沐靈瞳輕輕摸了摸小荷的頭,低聲說道:“你不知道我剛剛聽到你的話有多麼心痛!就像你不認我這個哥哥一樣!”

“我永遠都是阿哥的妹妹,永遠也不會改變!”

小荷斬釘截鐵地說道。

“阿哥,不是說好了給你做燒烤嗎?就現在好嗎?”

“好,我們一起來!”

篝火旁,沐靈瞳用柴刀熟練地給兔子剝皮去除內臟,再用陶罐中的溪水清洗乾淨,隨後斬成幾段遞給了躍躍欲試地小荷。

接過兔肉,小荷用木籤將之一一串起,然後在篝火上慢慢炙烤,竟是動作嫻熟,根本不像第一次的樣子。

“以前也沒見你燒烤過啊?”

沐靈瞳忍不住問道。

“嘿嘿,不是說了阿媽教過我嗎?”

小荷嘿嘿一笑,隨後又有些惆悵地說道,“我本來是想給你和阿爹一個驚喜,還特意讓阿媽幫我保密的,結果……”

“都過去了,阿爹阿媽知道我們還活著,就是最讓他們開心的事了!”

沐靈瞳手上的動作一頓,隨後繼續料理兔子。

“也是呢!好啦,不說這些不開心的事了!阿哥來嚐嚐,這個烤好了!”

“嗯~味道不錯,就是淡了點!”

“沒有鹽巴和調料,明天我到森林裡找找看有沒有代替的?”

“小荷真是勤勞又賢惠!”

“嘿嘿~那當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