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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9章 異世界之旅34

棘龍見二人消停了下去,知道好戲落幕,也無需再怕曹煜被波及,便隻身來到二人約架的後山,

如今也稱不上什麼後山了,因為高聳的山頭已然被二人大戰削平,

不止如此,狂暴的能量肆虐之下,竟是改變了過半的沙漠地形,形成了這方空間中的唯一一處盆地,

而未受波及之處,只有曹煜所在的位置,也是成了這個盆地中的最高峰,如一根長竹,高聳挺立,

棘龍從高處跳下,踏上這滿目瘡痍的盆地,

所過之處,盡皆痕跡斑駁,仿若在向來人訴說著自已的飛來橫禍,

焦黑的雷劈痕跡,

黢黑的燒灼痕跡,

縱橫交錯的斧鑿痕跡,

......

而由於高強度的能量擠壓,原本鬆散的沙礫和透閃石含量微乎其微的石子,在極端的環境下被聚合在了一起,形成了一種溫潤的,透著些許脂粉氣的山石,隱沒在那瘡痍之下,

料是誰也沒有想到,原本被塔靈當成雜物間的貧瘠空間,在未來,竟是成了其最為鍾愛的空間,沒有之一,

而這片盆地,也成了見證它與界王神勢均力敵一戰的最有力證明,

正如那日日掛在嘴邊的四字真言一般讓其視若珍寶

.........

棘龍輕鬆的將黏連在一起的二人拉來,

沙噀不甘的鬆開了咬著塔靈胳膊的嘴,拽著頭髮的手,

順腳蹬了塔靈一襠,

在棘龍刻意的拉偏架之下,佔盡便宜,

塔靈斯文了一輩子,哪裡有這潑皮打架的經驗,

急得抓耳撓腮,卻也是摸不著門徑,只能破口大罵,

可惜,他今日只學得一句,反覆利用之下已見蒼白,

沙噀眼見如今動手無望,眼珠子一轉,將手在嘴裡掏了一陣,又拿出一本泛黃的冊子,

棘龍本是沒眼看的,但耐不住好奇,這沙噀打小就喜歡收藏稀奇古怪的東西,特別是書籍,

尚在深淵之時,便極為喜歡異邦人用書籍做為辦事兒的報酬,

這也是,沙噀手裡五花八門的高階書籍層出不窮的原因,

這不,棘龍斜眼一瞅,

書名不長,

<論語言的藝術之咆哮是解決不了任何問題的>

本以為是一本與駁斥,辯說相關的書籍,

但當沙噀開啟之後,

棘龍瞬間呆立當場,

哪有什麼駁斥,哪有什麼辯說,完完全全就是一本汙言穢語大全,

有拐彎抹角的,有單刀直入的,有旁敲側擊的,也有開門見山的,

棘龍自問,若是換成自已,一樣應付不來,最終結果定然是被氣的七竅生煙,

眼瞅著塔靈四字真言都咕噥不全了,那狀態應該馬上就要氣抽過去了,

棘龍趕忙奪過書籍捂住了沙噀的嘴。

“見笑了,見笑了,市井潑皮叫罵之言,上不得檯面,上不得檯面,惹人貽笑大方。”

嘴上說著不待見,卻是下意識的將那本書往自已身後藏,

可見其心中定然不是與嘴上所言那般。

塔靈被沙噀一頓嘴炮氣的一佛出世,二佛昇天,

拖著半死不活的身體便是想來撕了沙噀的嘴,

好歹讓棘龍以曹煜為藉口給攔住了,

塔靈恢復了絲絲氣力,便惡狠狠的瞪了沙噀一眼,氣哼哼的跑了。

........

“掐架就掐架,你罵他那麼難聽幹啥?如今你二人關係如此不可調和,萬一他在這塔裡給你小鞋穿,你不白挨著?”

“他敢!這次老子要是打不怕他,罵不慫他,他在以後才會騎在老子頭上拉屎!

如今,他打也打不過,罵更罵不過,也是知道老子有本事從這塔中找到他,

他才不敢再給老子下絆子,給自已找氣受。”

“說的也是,對了,曹煜那邊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好好伺候著,等他醒。”

“那這地兒咱們咋跟他解釋?”

“解釋個屁,把他帶走,和大部隊匯合,都這樣了還特麼想著解釋,傻子才會信。”

.........

曹煜渾渾噩噩,仿若感覺自已被塞進了一根暗流湧動的管子當中,身體不受控制的翻轉,前進,強烈的失重感和無法把握的方向感讓自已難受至極,

猛然間,自已被一股極為強勁的吸力拉扯,瞬間失去了意識,

待到自已再次清醒,睜開看著那熟悉的場景,竟一時之間呆愣原地。

這裡似乎是自已在夢魘中的隕落之地,

數以百計的魔祇屍體散落一地,

自已的身後不遠處,

不少身著魔族戎裝的探子極速朝著自已這邊趕來,

猛然看見那被大氅裹得嚴嚴實實的身影突兀出現,盡皆不可思議的目露恐懼,

“怎麼又是他?他不是死了嗎?”

“給我閉嘴!你想死,別捎帶上我們,剛剛他都往這邊看了!”

附近的探子見此人驚聲高呼,引來曹煜注意,均是憤恨盯著他,仿若想將其生吞活剝一般,

剛剛那場戰鬥若是再次爆發,那他們這些人有一個算一個,盡皆是回不去魔域了。

曹煜瞥了一眼一眾魔族探子,見他們識趣遁走,也沒有作聲,轉頭朝著自已隕落之處飛去,

“媽的!讓他那一眼,瞅的我褲子都溼了。”

“不怪你,我也是!這煞星把魔域攪了個天翻地覆,連皇族氐氏都拿他毫無辦法,如今更是在魔域兇名赫赫,誰敢觸其黴頭。”

“你特麼傻呀!大呼小叫的要死!差點把我也連累了!”

“就是!咋咋呼呼,好不氣惱人,

你要是想死,可別拉上我們!

這煞星可是個真正不要命的主。”

“可是,可是你們也看到了,他剛剛死了啊!

我生生看著他失去生機從空中跌落,你們沒看到嗎?”

“你知道這種人有多少古怪法子?能以常理度之?”

“得虧拓拔族長料事如神,讓族中老少盡皆堅守崗位,靜觀其變,避免和這煞神衝突,這才保住了族中大批優秀人才,

再看那氐氏一族,年輕族人都快讓那煞神屠戮乾淨了。”

“他一個神祇隻身去到魔域作甚?”

“不知道,聽小道訊息說,應該是找人?”

“可知找的是誰?”

“誰特麼知道,連這煞神的名諱都極少有人知道,即便是知道也都諱莫如深,誰會知道他在魔域找誰。

不想死就老實點兒,上頭讓你查啥你查啥,少特麼打聽事兒。”

探子三五成群遁走,見曹煜並未在意他們,盡皆鬆了口氣,

一邊象徵性逃跑,一邊分享所獲訊息

........

曹煜破空來到夢中的葬身之地,

這次沒有讓他失望,看著那怒目圓睜,臉上帶著憤恨,帶著不甘,帶著極端的後悔,又帶有絲絲解脫之意,最終還是死不瞑目的自已,

手拂過其怒睜的雙眸,手掌感受著其臉上溝壑縱橫的傷疤,

“唉!”

一聲長嘆,夾雜著複雜的情緒,

百味陳雜之中,倒也讓人體會不出哀嘆中所含的是如何情愫。

這是自已,又不是自已,感同身受中又有些許的恨其不爭,同仇敵愾之下又多了一絲哀其不幸,

“不許你碰他!”

一聲嬌喝遠遠傳來。

曹煜渾身一震,那聲音他再熟悉不過了,

“是南宮羽。”

但他並未停止動作,將手輔上其胸膛,自已領域與其崩塌的領域瞬間連線在了一起。

有了曹煜新鮮神力神性的支撐,那一方神君境只有300平方公里的小領域的崩塌也是停滯了下來。

一眾盤坐在領域中的人族眷屬感受到了極為熟悉的神性神力,猛然睜開眼睛,欣喜的看著那與之連線的空間裂縫。

“神祇回來了!”

曹煜從裂縫中現出身形,卻並未第一時間去搜尋封神榜的蹤跡,

或許是由於小時候那顆記憶碎片的緣故,又或者是那個讓自已至今都揮之不去的夢魘的原因,

又或者是自已的經歷已經潛移默化的對眷屬有了認同感,

他的化身摘下兜帽,嘴唇啜動,卻不知要以什麼樣的身份去面對這群眷屬

看著他們一臉的希冀,

只能善意的將謊言進行到底,

“辛苦了,我回來接你們了。”

目送著眷屬穿過裂縫,回到了自已的領域,曹煜這才來到那崑崙山巔之上,

“封神榜!”

看著封神榜散發著瑩瑩黃光,就那麼懸浮在崑崙山巔,

曹煜伸手向它觸碰而去,

隨著曹煜手指與封神榜的接觸,橙光猛然大放,一股難以言明的感覺自封神榜之上洶湧而來,卻在其意識之中停頓許久,

鑽入曹煜身體的那團精神力竟是遇到了兩股極為相仿的意識,一個清醒,一個陷入沉睡,

曹煜有些荒誕的感覺到,那團精神力如有靈智一般,在身體之中逡巡片刻,便猛然扎入了自已的意識之中。

自已如重錘擊腦,意識一片空白,逐漸清醒之後,用力搖了搖腦袋,驅散了尖利的嘯叫之聲,

山巔,懸浮的封神榜已然不見了蹤影,

曹煜卻一點也不擔心,對於封神榜的位置和能力,自已宛如福靈心至一般,

比之夢中更為清晰,熟稔

如今那封神榜,正明晃晃的懸浮在自已身後。

“永別了。”

曹煜自嘲的說道,隨後撤了神性神力的供應,

在裂縫前,看著重新陷入坍塌的領域,眼光流轉之下,也不知在想些什麼,

最終目光變得堅毅,轉身從裂縫退出了領域。

“唉!”

看著緊閉雙眸,老態盡顯的自已,心緒堵漲異常,再次嘆了一口氣,疏解了一下自已堵悶的內心,

轉身便要離去,

不知為何,對於這個青梅竹馬的南宮羽,無論二人是誰對不起誰,他都是不想見的,

因為他骨子裡就沒想過要捋清楚,更不想刨根究底,

甚至刻意的想去忽略一些事實。

“站住!”

南宮羽飛身前來,抱住老態龍鍾的曹煜屍體,摸著他花白的頭髮,

一股淒厲的涼意充斥全身,無處發洩之下,

朝著與曹煜穿著同一制式大氅,將自已嚴嚴實實包裹起來的神秘人厲喝,

曹煜止步,但並未轉身。

“你是誰?”

“曹煜的一位故人。”

“是你殺了他!”

“他是因何而死,你不清楚嗎?”

“你什麼意思?”

“我想,這各中原因,你應該很是清楚才對。”

“你到底什麼人。”

“這你無需瞭解,

我來晚了,沒救得了他,這是他的命,要認,

所以,我無意再為其報仇而徒增殺孽,

更何況,人死不能復生,這個世界上已經沒有他牽掛之人,

他這悽慘的一生,能在此處畫上一個句號倒也不失是一件幸事。”

“胡說八道!什麼叫他已無牽掛之人!難道我就不是?難道他自已的兒子也不是?難道曹家族人都不是?”

“但是,他死了。”

曹煜並不想再在這個話題上糾纏下去,

“你到底是誰?是不是曹家人!”

“曹家有什麼人,你不清楚嗎?”

“即便曹煜不是你殺的,那也與你脫不得關係,我勸你最好束手就擒,與我回神域去,待我南宮家查明真相,

若他的死真與你無關,我便放你離開。”

南宮羽狐疑之心大起,這個人似乎對很多事都頗有了解,他到底是誰?

“南宮羽,他的一生都活在被人算計之中,

愛他的人,被他牽掛之人都死在了他的前頭,

如今,他仇也算是報了,也已經解脫了,不用揹負著對牽掛之人的悔恨和歉意活在這個世界上,

雖然你們二人最終沒有走到一起,但你作為他的青梅竹馬,你難道不應該為他感到高興嗎?”

“我不甘心!”

“放手吧,遠離那個漩渦,忘記曹煜,好好活著,

讓他還能保留著對你的最後一絲抱歉和愧疚之感。”

“人都死了,要這些又有什麼用。”

“人在做,天在看。”

“你走吧,希望這是我最後一次見到你。”

曹煜沒有回頭,徑直向遠處走去,

南宮羽撫摸著那張溝壑縱橫的臉,心中的不甘和憤恨充斥心竅,

徐世超這個陰險小人,不知是用了什麼手段說服自已的父親南宮烈,讓她在這裡陪著司馬炎和張菲菲演這一齣戲,

可是父親只是說曹煜手中藏匿著韓家丟失多年的至寶,只要能將至寶帶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