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號沒有任何防備,直接點了接通:“喂?哦,對對,我用了你的辦法,的確見著那個惡魔了。”
不知道對方又說了什麼,4號臉色唰的變了:“你開什麼玩笑,老子要是打的過他,我還是4號嗎?”他停了一下,又補充:“嗯,我知道你想幫死神殿下報仇,但是你知不知道今天就是死神殿下護著的他。”
“唉你怎麼不信呢!我說的是真的!”4號語氣有些急切,“你說死神殿下長什麼樣?她……”4號突然頓住了,事實讓他不得不承認自己關於剛剛才見過的死神殿下的印象只剩下:長的很漂亮,性別女。其它資訊就像被人刻意模糊了一樣記不起來。
“她……她……”4號磕磕絆絆半天也沒說出個所以然,只得不情不願道:“我好像忘了。”
電話被利落的結束通話了。
4號:……
他又用力的敲了敲腦袋,依舊什麼都沒有想起來,再一想,唉,不對,他怎麼連那個惡魔長什麼樣都不記得了?
遭遇了巨大滑鐵盧的4號揮手讓小弟們原地解散,準備找個地方縫補一下七零八碎的自己。
電話另一頭,一個身著黑衣的人輕嗤一聲,削薄的唇輕抿:“呵,死神護著惡魔?真是可笑至極。”
他在棋盤緩緩落下一子,“罷了,空有一身天賦的傻子而已,換一顆棋子便是了。”
……
鳳傾城看著靠在樹上的男人,心裡閃過無數考量:4號追殺、與死神有關、與自己曾經的記憶有關,更重要的是:鈴鐺的反應太過劇烈了,甚至強過她初次遇見月姐姐的時候。
鳳傾城雖然還沒有摸清這鈴鐺震動的規律,但也明白它不會無緣無故震動。
或許是鳳傾城的目光太過直接,男子沒能穩住一貫的清冷,有紅暈悄悄爬上耳根。
“咳咳”他清了清嗓子,“多謝這位小姐相助。日後若是……”
他說的是相助,不是相救,因為即使沒有鳳傾城,他也能全身而退,不過是麻煩一些罷了。
鳳傾城收了審視的目光,突然莞爾一笑:“先生既是想感謝我相助,何不拿出誠意來?”女孩神情自若,不似開玩笑。
男子神情一頓,低下頭,不知是想到了什麼,眼底意味不明:“哦?不知小姐想要什麼?”
鳳傾城向著男子走了兩步:“這位公子,我覺得我與你有緣,我想去你家住住,你看怎麼樣?我可以付房租。”
男子眸光微閃:“雲夢市雖然是中心城市,但也不至於無處落腳,小姐看起來不像是買不起房子的人。”畢竟就身上的衣服鞋子都不是凡品。
鳳傾城嘆了口氣,意料之中,瑞風眼中隱著客氣與疏離,她好似無奈的開口:“我只是覺得你很有意思,有些好奇罷了。”
手指在背後默默掐訣,眸中淡藍色幽光流轉越來越快:“絕對沒有惡意,先生意下如何?”
瞳術第三層:意識可控。可在短期內控制對方行動,情緒,意識。值得一提的是,與第四層意識執掌不同,意識可控施展之後,被控人會保留被控制時的記憶。
隨著靈力增長可控時間也會增加。然而由於瞳術極難修煉,所以即使是鳳傾城如今的水平,也僅僅只能維持三分鐘而已。
必須在三分鐘內讓他答應,畢竟,君子一言……駟馬難追。就算他反悔,她也有後招。
男子低頭,冷淡的眼眸裡像湖水激起了漣漪,暗裡波濤洶湧,氣氛沉默了很久。就在鳳傾城以為要失敗準備加大靈力祭出時,男子抬頭,緩緩的笑了,他說:“好啊。”
鳳傾城眉心斂起,背後的手突然一停。
男子似乎沒有料到她突然的舉動,表情遲疑了一秒。但就是這一秒的停頓,鳳傾城成功的抓住了破綻。
她對上他的雙眸,發現他亦饒有興趣的看著自己,眼神微眯。二人對視一眼,眼底瞭然,問出的話不約而同:“你會催眠術?”
鳳傾城噙著笑:“想來先生之名,卓而不群”。
她伸出右手:“鳳傾城。”
男子眉心一斂:姓鳳?不會那麼巧吧?亦伸出右手與之相握:“鳳小姐自謙了,玉吟歸。”催眠術並非完全沒有成功,畢竟他的確恍惚了10秒有餘。
鳳傾城神情一怔:有意思,姓玉?
桂子典刑邊,梅花伯仲間。兩人之間,只能說是棋逢對手,將遇良才。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兩人到達玉吟歸的別墅時,已是深夜。那是個很偏的地方,遠離繁華都市。周遭沒有什麼人煙,只有這棟別墅的燈明晃晃的亮著。
“別墅裡還有別人?”鳳傾城看著玉吟歸按上指紋,突然開口。
“嗯,我妹妹。”玉吟歸回答,臉上看不出情緒。說著,拿出拖鞋:“給。”
鳳傾城換上拖鞋,不動聲色的將高跟鞋放進包裡,包裡她凝縮了一個小空間,放下一棟別墅都不是問題。
玉吟歸權當沒看見,自顧自的拿出藥和繃帶開始療傷。
樓上,女子自是聽見了動靜,她眉心微動,淺褐色的眸子剎那間冷意翻飛。
她翻了個白眼,心中腹誹:“又帶個女人回來?真是的,我哥那麼冷心冷情一個人,非得裝成個花花公子,不知道我爹媽怎麼想的,還非得給他包辦婚姻。可苦了我了,一天天的應付那些女人。”
她暗暗咬唇:“一群庸脂俗粉,還想假戲真做就算了,找不到我哥,就天天來煩我,我沒有私生活嗎?”
想著,她又暗暗把自家爹媽和親哥問候了一遍。
她坐在化妝臺的椅子上,看向鏡子,鏡中的女子面色如玉,鼻子小巧精緻,一頭烏黑的頭髮如同瀑布一般,灑落落的披在肩上,呈現出一股水鄉氣質。
女子捏了捏自己的臉,有些憂鬱,還真是好有欺騙性的一張臉,難怪之前那些女的一直想透過買洛麗塔之類的可可愛愛的東西討好她。
可那些人又捨不得孩子套不著狼,她用的基本上是醉芙蓉的設計,那些人沒一個捨得買的。
她嘆了口氣,默默拿起化妝品,儘量使自己的眉眼冷厲一些。她將頭髮髻成高馬尾走出房間,她扶著欄杆下樓,眉眼漫不經心:“哥,你這又是……”
看見鳳傾城的瞬間,她咬到了自己舌頭,因為她看見鳳傾城一臉淡然的坐在玉吟歸身邊,還時不時幫忙拿一下繃帶。
艹?哥你是不是被穿了?你不是平時離女人十米遠嗎?你要是被威脅了就眨眨眼?
這時候玉吟歸也包紮完了,看見魂飛天外的女子,他開口:“這是舍妹,玉時鹿。”
鳳傾城點頭:“你好,我是鳳傾城。”
玉時鹿終於意識到自己表情管理失控了,連忙咳了一聲,想要繼續放狠話:“我告訴你,不要……”
鳳傾城看著玉時鹿眼底的躁鬱,感覺自己一直戴著口罩對其他人不太尊重,畢竟玉吟歸早就將面具摘下來了。
於是她抬手將口罩帽子摘了下來,綰在帽子裡的頭髮一傾而下。
無錯書吧下一秒,她聽見了一聲“臥槽!”
鳳傾城:???
不等她反應,就被某個人抱住了腰。準確來說,是被某個雙眼放光的小姑娘抱住了腰。
鳳傾城:What happen?
她一臉懵逼的看向了玉吟歸,然後看見了他眼中的錯愕,淡然的表情出現了皸裂。
這時候,玉時鹿興奮的聲音傳來:“V殿下?啊啊啊,是真人,我是你腦殘粉!”
鳳傾城:終於明白這孩子為什麼這麼興奮了。不過……腦殘粉是個什麼鬼?
她看向玉時鹿,眼神複雜:好好的一個小姑娘,為什麼非要當腦殘粉?咱倆年齡貌似也差不多,做個姐妹粉不好嗎?
感受到鳳傾城目光的玉時鹿抬頭,小心翼翼:“V殿?”
鳳傾城眼底鬱郁,還是嘆了口氣:“沒事。”
不理解,但尊重。
突然玉時鹿又驚叫了一聲:“等等,你怎麼……我哥把你拐回來了?你籤協唔唔……”不等她說完,玉吟歸果斷的捂住了她的嘴。
玉時鹿瞬間懂了:……
鳳傾城一臉問號:???
玉時鹿用盡全力終於把玉吟歸的手扒開:“對了,V殿下,鳳傾城是你的真名嗎?你回來是不是打算接電影綜藝?我我……我能叫你阿城嗎?”
鳳傾城也明白這是在轉移話題,乾脆也不問,她點頭:“嗯,可以,我明天過去參加《青春有約》”
停了一下,她又補充:“小鹿替我保密哦。”
玉時鹿一時腦子沒轉過彎:“為什麼要……哦~阿城你這次要用什麼裝扮?”
鳳傾城:……
她的粉絲是不是有點太熟練了?
玉時鹿已經湊到了玉吟歸身邊:“哥,今天阿城和我一起睡唄?”
玉吟歸帶有殺意的視線唰的襲來,玉時鹿嚥了口口水,強行壯膽:“那總不能住那間吧,阿城和她們能一樣嗎?”
玉吟歸聽聞一怔,半晌,他才不情不願的點點頭:“確實不妥,我明天讓人把那個房間重新打掃一遍,再消個毒。”
玉時鹿明白他這是答應了,趕緊朝鳳傾城揮手:“阿城,你先和我一起睡,我房間在二樓靠右手最後一間。你先上去吧,我和我哥……有點事情聊。”
鳳傾城點點頭上了樓,只當是兄妹倆有什麼秘密不方便她聽。
等到二樓關門的聲音響起,玉時鹿胳膊肘頂了頂玉吟歸:“哥,你什麼狀況?”
鳳傾城來到房間,映入眼簾的是一片藍色,讓人彷彿置身大海,床頭貼著不少海報,最大的兩張鳳傾城記憶深刻,是她剛出道時和她與“醉芙蓉”公司的代言海報。
“ 醉芙蓉”是國際上知名的公司,涉及美妝,成衣,護膚,珠寶涉及等專案。比“美人妝”的知名程度還略勝一籌,不過遺憾的是“醉芙蓉”不涉及香水領域。所以雙方你追我趕,誰也無法甩下另一個。
鳳傾城漫不經心的走來走去,觀察這個房間,她走到化妝臺前,還有著幾支沒來得及放回去的眉筆散在上面,擺了許多玻璃瓶。
讓鳳傾城驚訝的是,她看見了一瓶畫著鳳凰的粉色玻璃瓶。
這東西她是記得的,由於製作材料稀缺,製作流程複雜。這款護膚水全球限量一百瓶,並且……只有線上購買。
這款護膚水價格偏高,平臺還不會有太多人購買,結果經鳳傾城微博已轉發,並且註明其還有調節心情和身體機能的功效後。一上線,進去的人數便瞬間使平臺崩潰。程式設計師半夜被喊起來加班,想要購買的人在公司微博下面瘋狂催促。
令人哭笑不得的是,當程式設計師終於修好平臺後,護膚水只剩下了20瓶……幾乎一秒空。
很明顯,搶這款護膚水的……恐怕還有電腦技術高於這位程式設計師的存在,就算不是駭客也相差無幾了。
鳳傾城舔了舔唇,突然有些好奇玉時鹿是怎麼搶到的。
這時候玉時鹿也躡手躡腳的進來了,她把門反鎖上,突然神秘兮兮的看向鳳傾城:“那個阿城,我問你個事。”
鳳傾城收回看護膚水的目光,點頭:“什麼事?”
玉時鹿又跑到窗邊把簾子拉上,鬼鬼祟祟的湊到鳳傾城耳邊:“阿城,你相信一見鍾情嗎?”
鳳傾城略一遲疑,不自覺想起了與玉吟歸對視的畫面,她趕緊搖搖頭。
看見玉時鹿那張沒什麼心機的臉又記起月曾經告訴她的話,她按住玉時鹿的肩,神情嚴肅:“時鹿,你要記住:那些所謂的一見鍾情,不過是見色起意罷了!你還小,不要被外面的狗男人騙了。”
玉時鹿微微失神,似乎有些失望,嘆了口氣,聲音悶悶的:“好吧,我知道了。我去洗漱了,你需要洗漱用品嗎?”鳳傾城搖搖頭表示不需要。
玉時鹿進了洗漱間,立馬反鎖拿出手機發了個訊息出去:“哥,我覺得你沒戲了,阿城說你是見色起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