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別說我了。”紀寧哼了一聲，“明月，你跟傅衡言訂婚也有一段時間了，有沒有商量結婚的事？”
這段時間紀寧忙著公司的事，都沒怎麼有空找方明月聊八卦的事兒，正好這會兒有空，隨口問了一句。
聞言、林思瑤也看向了方明月。
傅家那點破事，根本不用人去打聽，大家都知道，讓她驚訝的事是，繞來繞去，最後傅衡言跟方明月訂婚了。
當然，這也不止她一個人驚訝。
“我還不想結婚呢。”方明月單手撐著下巴，“我覺得現在這樣就挺好的呀。”
現在，她基本上沒有什麼煩惱，她討厭的那對私生子女，一個吃了國家飯，另一個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她那個渣男爹，失去了心愛的兒子之後，眼裡才有另一個兒子。
因為她和傅衡言訂了婚，她爸近來對她的態度也越來越好了，時不時地打聽她和傅衡言的狀態，偶爾還會問問什麼時候結婚。
“兩個人綁在一起，真的好累。”她嘆了口氣，“我媽前段時間天天在我耳邊上唸叨我爸，我都不知道為什麼她在我爸做了這麼多傷害她的事情，她是怎麼忍下來的。”
紀寧和林思瑤對視了眼，也跟著嘆氣。
方家的情況她們當然是聽說了，不但是紀寧覺得奇葩，林思瑤也這麼覺得。
畢竟，圈子裡敢這麼大張旗鼓地養私生子女和小三的，好像就紀寧她爸這一個。
……
幾個人逛了街後，林思瑤和方明月，一個被老公接走了，另一個被未婚夫接走了。
而紀寧，正站在商場門口等著姜堰。
等了接近十分鐘，姜堰的車子才緩緩在門口停了下來。
“今天還要加班？”紀寧拉開車門坐了進去，眼睛瞥到後座的一堆檔案。
“不算加班，很快就能看完。”姜堰側過身子，替她繫上安全帶，“今天玩得開心嗎？”
“挺開心的。”她調整了一下安全帶，拿出手機連上了車子的藍芽，點了首輕緩的音樂。
音樂聲並不大，並不能掩蓋二人的說話聲。
姜堰收回目光，嘴角微微上揚，“想吃什麼，買了之後回家做。”
和姜堰同居了這麼久，紀寧也吃過很多次姜堰做的飯了，對於姜堰的廚藝還是很相信的。
歪著頭想了一會兒，紀寧報了幾個菜名。
因為是高檔小區，所以週年不乏大型商超，停好車後，紀寧跟著姜堰一起進了超市。
說來，這還是紀寧第一次進超市。
之前吃穿用都是家裡安排好的，什麼都不缺，也不用自己做飯，她都沒來過超市，
她被姜堰牽著，買了好了菜之後，路過零食區的時候，她又挑了一大堆零食，一路走一路看，最後跟著姜堰再一排貨架前停了下來。
這一排都是花花綠綠的，和零食區差不多，她看姜堰很是認真地站在貨架前挑選，她也好奇的湊了過去。
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根本不是她以為的什麼口香糖這些，粗粗望去，包裝袋上印的不是什麼草莓味，就是什麼超薄。
怪不得！別的地方人都挺多的，就這個地方人少。
“ 這個，好像沒用過。”姜堰捉住那隻想要掙脫的小手，側過頭對上一張紅紅的小臉，嘴角上揚。
“姜堰！ ”紀寧跺了下腳，又怕引起別人的注意，只得壓低了聲音警告。
女孩兒含羞帶怒的嗓音，在男人的耳裡，和撒嬌無異。
姜堰也不繼續逗她，選了幾種，拿了大盒裝。
最後結賬的時候，收銀員在掃描的時候，眼神還有意無意地往躲在姜堰身後的紀寧身上瞟。
一出超市，紀寧就一個人氣呼呼地衝到了前面。
車門被她用力關上，繫好安全帶後，人側著身子看著窗外，根本不願看姜堰。
“寧寧。 ”姜堰喊了她一聲，見她沒有應聲，俯過身子湊到她面頰邊，輕輕吻了一下，輕笑聲中帶著愉悅。
“你！ ”
“ 愛和性，在我這裡是分不開的，因為愛你，所以對你有慾望，所以時時刻刻都想…你。”姜堰聲音帶了幾分啞，“寧寧不喜歡嗎？還是不舒服？ ”
回家後，紀寧體驗了半個晚上的新品，最後啞著嗓子求姜堰，才被他放過。
咳咳，雖然她億點喜歡，但是這種強度，誰受得了？
……
或許是夜裡著了涼，第二天紀寧沒起得了床。
除去身子痠軟之外，頭也跟被榔頭敲過一樣疼。
在被姜堰餵了一頓藥之後，她整個人又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
整個人陷入了一場夢中。
在夢裡，她看到了一本書，並沒有名字，但是直覺告訴她，就是周甜甜看到的那本。
她剛翻開書，前方就突然出現了一個人，她抬頭一看，正是周甜甜。
她整個人瘦得不成樣子，一條白色的連衣裙穿在她的身上顯得有些空蕩蕩地，她看向紀寧，整個人衝了過來，以往白淨的小臉變得猙獰扭曲，看著十分嚇人。
紀寧想要逃，但是她卻動不了，只能看著她一步步逼近，然後伸出一雙乾瘦的手臂，狠狠地掐住她的脖子。
“ 為什麼！為什麼！”周甜甜聲音嘶吼，“都是你這個賤女人，是你，都是你！搶走了我所有的一切！”
隨著周甜甜越來越用力，紀寧覺得自己已經呼吸不過來了，整個胸腔都開始疼痛。
就在她幾乎昏厥過去的時候，突然一陣地動山搖，她睜開眼就醒了過來。
她大口大口地呼吸，溫熱的液體從臉頰滑落，她才發現自己哭了。
回過神來，她才發現自己被一個人擁在懷中，熟悉無比的氣味讓她的心慢慢安定了下來。
兩人就這麼靜靜相擁著，知道家庭醫生來了，給她做了個檢查後，才說她已經退燒了，又說了些注意事項後才離開。
“阿堰，我剛剛做了一個很可怕的夢。”她的聲音還帶著幾分顫抖，顯然是被這個夢嚇到了。
姜堰心疼地將她圈在懷中，手輕輕拍著她的背安撫著，“沒事，我在，別害怕。”
說完，他又輕輕地在她眉間落下一個吻。
“是關於周甜甜的，阿堰，能不能去查查周甜甜？”
無錯書吧這個夢實在是太過真實，直到現在，她的胸腔還時不時地隱隱作痛。
雖然她知道這只是一個夢，但是她還是忍不住想要知道現在的周甜甜怎麼樣了。
女人的聲音帶著隱隱的哭腔，可憐又脆弱。
姜堰長眸微眯，輕輕應了一聲。
大概是因為生病，紀寧變得比很是粘人，拉著姜堰也躺到了床上，整個人縮排了他的懷裡。
和姜堰健壯的身子比起來，紀寧顯得格外嬌小，再加上她最近減肥，細細的腰肢盈盈一握，腕子不堪一折。
“阿堰，如果沒有我，你是不是會愛上週甜甜？”她輕聲問。
她突然懷疑管理員對她說的一切都是胡編亂造的，周甜甜覺醒所謂的劇情，不是世界bug，而是她誤入這個世界，讓世界啟動了自我修復的程式。
如果沒有她，現在的周甜甜和姜堰，早已經按照劇情相知相愛了。
所以，她才是那個破壞姜堰和周甜甜愛情的人。
“不會。”姜堰幾乎不用想，就吐出了這兩個字。
起初，他以為周甜甜會什麼邪術，所以才會讓他失控，後來知道了書的事情，看到了書裡的走向，書裡的人和他完全不一樣，像是頂著他的身份，憑空出現的一個人。
他不懂，一個做秘書只會和老闆吵架什麼都不會做的人，書裡的那個自己為什麼會喜歡。
所以，如果他真的被控制，他要想的不是認命，而是怎麼掙脫控制。
紀寧此刻心裡亂得像個打結的毛團，一面懷疑管理員的話，一面又相信他的話，兩者交織在一起，讓她的頭腦發昏。
“沒有你，我應該不會愛上別人。”他將自己埋在紀寧的肩頸處，鼻息間縈繞著淡淡的香氣。
很久之前，他就覺得自己不會愛上任何一個人，或許會為了長輩的催婚而選擇結婚，但是最多也只是有名無實的協議婚姻罷了。
他也沒有想過有孩子，一對不相愛的夫妻，為什麼要生孩子呢？
不過，現在，他好像對孩子有了一點點的期待。
他會想，是男孩還是女孩，比起男孩，他更喜歡女孩，肯定會很漂亮，他也會很愛這個女兒。
等了半天，他都沒等到紀寧繼續問話，懷中傳來的平穩呼吸聲，讓他知道紀寧睡著了。
又陪著她睡了一會兒，他才輕手輕腳地下了床，見床上人還在熟睡，他才拿起手機給我岳父岳母回了個電話，彙報了情況後，才給林遠打了電話，說了紀寧之前說的事情。
……
再次醒過來時，天已經有些暗了。
紀寧是被尿憋醒的，爬起來迅速解決了一下，才覺得輕鬆了不少。
等她從衛生間出來的時候，姜堰已經開了房間的燈。
“餓了嗎，我熬了一點粥。”
整整一天，紀寧除了吃藥，一顆米沒進，本來還不餓，聽姜堰這麼一說，肚子就叫了兩聲。
房間實在是太過安靜，紀寧一瞬間還有些尷尬。
姜堰笑了下，走過來在她頭頂揉了揉，“寧寧，你先去洗漱，我在餐廳等你。”
因為紀寧是病號，不能吃太過油膩辛辣的食物，所以姜堰熬了點皮蛋瘦肉粥。
“是不是我影響你的工作了？”紀寧捧著碗，看著客廳沙發上的姜堰，他正看著電腦，處理著工作上面的事。
“沒有，你的事比一切都重要。”他合上電腦，“我每年花錢養這麼多人，不是白花的。”
工作上的事情，他已經安排好了，現在只是回一下郵件。
紀寧也不知道自己怎麼突然就矯情起來了，聽著姜堰的話，還覺得挺高興的。
或許是因為生病的原因，紀寧的食慾很一般，只喝了半碗粥就覺得飽了。
又在沙發上發了會兒呆，才突然想起要給她爸媽打個電話。
拿到手機的時候，這才發現手機上除了她爸媽發來的資訊，還有她婆婆姜夫人和方明月的電話。
她挨個回了後，才出了房間。
一連說了半天的話，喉嚨都冒煙了，倒了杯水後，才去了書房。
姜堰正在處理事情，她也並沒有過去打擾他，只是靜靜地看著他書房裡的書。
不過，有大部分都是金融方面的，單是看名字，她都沒有慾望看下去了，乾脆靠著沙發在地毯上坐了下來，開啟了一門霸總文看了起來。
只不過，這樣安靜又美好的場景並沒有維持太久，就被一通破壞了。
紀寧也沒了看小說的心情，豎起了耳朵聽姜堰打電話。
只是可惜，姜堰的話並不多，只是“嗯”“知道了”“辛苦了”之後就結束通話了電話。
紀寧還想從姜堰的臉上看出點什麼，只不過姜堰向來是個情緒不外露的人，她並沒有發現什麼。
“寧寧，過來。”
“怎麼了？”紀寧有些疑惑，但還是走了過去。
姜堰拉著她在腿上坐下，沉默了一會兒才道：“電話是林遠打過來的，說了一下有關周甜甜的事情。”
周甜甜？
不可避免的，紀寧心猛地跳了一下，靜了半晌後，她才聽到自己有些沙啞的嗓音響起。
“是發生什麼事了嗎？”
姜堰環住她的細腰，“嗯，前天周甜甜跳樓了……”
“跳樓？”紀寧愣了一下，“怎麼會跳樓呢……”
“她掉下來的地方正好有個大棚，救護車來的也很及時，目前已經脫離了危險，只不過還沒有醒過來。”
“可是，她為什麼要跳樓？姜堰，是因為我嗎？是我害了她？是不是？”
眼看著紀寧的情緒有些激動，姜堰用力抱住她，輕輕安撫著她，“不是的，寧寧，跟你妹喲關係，跟你一點關係都沒有。”
這個訊息像是一個炸雷一般，突然在她的身邊爆炸，一瞬間，她好像變成了爆炸的碎片，整個人隨著氣流漂了起來，然後又重重地撞在了其他障礙物上。
不知道過了多久，紀寧才漸漸平靜下來。
“我要去醫院看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