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寧向來行動力很強，休息兩天後，回到公司的第一件事，就是讓王總把這件事安排下去。
雖然幾天沒有來上班，但是辦公室被收拾得很乾淨。
她站在辦公室的窗戶邊給幾盆綠植澆了點水，準備走的時候，突然發現樓下正有個穿著黑色長款羽絨服的男人自下往上看。
男人看著不是特別高，帶著一隻黑色的口罩和一定灰色絨線帽，手裡提著一個袋子。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她感覺那個男人在看她。
等她想將窗戶拉大一點的時候，那個男人已經走了。
興許只是路過吧。
她在心裡嘀咕了一句，放下噴壺便走到了辦公桌前，開啟電腦看了一下最近幾天後天的流水。
看到日益增長的數字後，她才滿意地關掉了後臺。
看來，當初做mcn確實是很正確的做法，和姜堰合作，也是很正確的做法。
“咚咚——”
辦公室的門被敲了兩下，得到紀寧說的“進來”，小助理推開門走了進來。
“紀總，誠才科技的那個人又來了。”
誠才科技？
她想了幾秒才反應過來，是鯊魚扒皮那個主運營人。
“這幾天都有來嗎？”
“嗯。”小助理點頭，“這幾天都在公司樓下的等候區坐好久才走。”
這人還挺有毅力。
不過，她可沒打算見。她可不想看他在她面前打什麼感情牌，就從這個賬號多次造謠別人來看，就知道肯定是不會改的。
既然做錯了，就應該要承擔責任。
“直接讓王總聯絡誠才科技的老總，讓他把人叫回去。”她想了想，“他沒有什麼過激行為吧？”
小助理見過那個男人，雖然有時候看人的眼神有點嚇人，但是除了天天跟打卡上班似的來這兒等著，也並沒有做過什麼。
“嗯。”紀寧點了下頭。
突然，她又想起先前那個樓下的男人，“你讓人給我擷取一段他在公司樓下的監控影片發給我。”
想了下，她又加了一句，“要今天的。”
“好。”小助理點點頭，便出去找人調監控去了。
擷取的監控很快就由小助理發到了她的微信上。
監控只有半分鐘，她點開來看。
雖然人在監控裡和現實會有一定的差距，但是她只看了十多秒，就已經確定，這個人就是先前在樓下的男人。
還好，辦公室的玻璃是單向玻璃。
她雖然開了窗戶，但是開的並不大，而且樓層並不低，從樓下想看到她的臉，還是很有困難的。
想到此，她鬆了口氣。
目前，鯊魚扒皮已經被微博官方禁言了，在官方的打擊下，不少營銷號都被翻了出來。
雖然熱度比起之前要低了不少，但是官方已經在出臺整治政策了。
……
因為張姐和簡依相信了她說的她和姜堰是朋友的話，這段時間周甜甜過得十分地滋潤。
工資還是照拿，但是工作可比之前要輕鬆了不少。
“依依，《江山嬌》要影視化了。”張姐拿著手機，有些興奮地走到簡依面前。
“江山嬌？”
“你的粉絲之前不是剪了個影片嗎？用的你之前的古裝戲片段剪的。”張姐將手機拿給簡依看，“我一個朋友說的，已經被星光買了。”
“星光？”簡依皺了下眉，想了下，發現自己並沒有聽說過這個公司。
“對，就是前段時間掛在熱搜上那個。”
作為經紀人，張姐可是衝浪達人，她還找人打聽過，這個看起來不起眼的小公司，居然和明銳有合作，而且，據說星光的前身是紀氏旗下的公司。
聽張姐這麼一說，她才想起來，之前反網暴那股風好像就是這個公司掀起來的，她當時還尋思，這麼個小公司怎麼敢跟資本抗衡的。
不過，這靠譜嗎？
不說其他的，這個星光就是個搞mcn的，旗下走娛樂圈的也並不多，而且還沒有一個出名的。
“你倒不用擔心製作班底，別看星光小，它和明銳可是有合作的，而且，它之前是紀氏旗下的公司，不說其他的，《江山嬌》可是熱門ip，一般公司敢下手嗎？”
像《江山嬌》這種大熱門ip，保底都是一個億的投資。
所以張姐才會這麼興奮。
星光？
是紀寧那個星光？
周甜甜拿出手機，迅速在瀏覽器裡搜了起來，可惜，網上並沒有星光娛樂和《江山嬌》放在一起的訊息。
她又在微博了搜了半天，最後在《江山嬌》的超話裡，刷到了一條半個小時之前發的微博，談到了《江山嬌》即將影視化的事情，等她點進去的時候，才發現這條微博已經被刪除了。
她點進這個賬號，想要私信，但是這個人設定了，她的私信根本發不過去。
那邊張姐和簡依還在討論著這部ip的事情，周甜甜的心思卻不在這上面。
自從那次在醫院遇到姜堰後，她已經好些天沒有見到姜堰了，她也去過明銳好幾次，但是沒有一次遇到過姜堰。
那本奇怪的書，她已經看了三四遍，每晚幾乎做夢都是她和姜堰甜蜜相處的內容，然而醒過來，什麼都沒有。
突然，她想到了好閨蜜蘇悠。
蘇悠和傅彥霖關係這麼好，傅彥霖又是那個圈子裡的人，肯定能要來姜堰的微信或者電話。
想到此，她有些高興，連上午被父母罵的那點失落都散得一點沒有了。
……
因為紀寧催得緊，所以王總辦事效率特別高。
最後兩千四百萬拿下了《江山嬌》這個大ip，雖然比她預期的價格要高了一點，但是，這也說明她選中好餅了。
不過，目前並沒有將這個訊息放出去，所以在網上的訊息也十分少。
起先，紀寧的理想價格是1800萬左右，最後比之前預估的要多了六百萬。雖然六百萬也不少，但是前面一千八百萬都出得了，也不差這六百萬。
飯桌上，紀程也問起了這件事。
“聽說你手裡有個大ip？”
起先聽助理說起的時候，他還覺得驚訝。雖然女兒近來將星光經營的十分不錯，因為出了網暴這件事，星光這段時間也算是名聲大噪，但是對於紀程來說，這還是個很小的公司。
所以，再聽到這個訊息時，他還有些不敢相信。因為，就目前而言，星光的偏重還是在mcn這邊。
而且這個專案，不比星光，投資幾千萬就已經頂天了。
就目前而言，最低投資也得兩個億。
“是。”紀寧點頭，“我關注這個很久了，雖然價格確實高了一點，但是絕對是個好專案。”
紀程也不想過於打擊女兒的積極性，況且幾個億對於他們來說，確實不算什麼。
“你心裡有數就行，你想做什麼，就大膽地去做。”
“對，爸爸媽媽都無條件的支援你。”陳美雲也跟著表態。
“謝謝爸爸媽媽。”紀寧有些感動，轉而和紀程說起了專案的事情。
“比以前現如今我們常見的電視劇，《江山嬌》的立意更深，而且它本身就有很大一批粉絲，只要後期在演員和拍攝上多下功夫，絕對差不到哪裡去。”她很相信，這部劇在未來肯定是大火。
看著女兒興致勃勃地說著自己的想法，紀程也倍感欣慰，在聽完女兒說的之後，也適當地提出了幾點應該注意的。
最後，為了支援女兒，紀程帶頭投資這部劇。
紀寧當然不會拒絕了，畢竟，擺在面前的只有好處。
傻子才會拒絕。
因為拉到一個億的投資，紀寧瞬間輕鬆不少，雖然是自家人的投資。
洗完澡之後，紀寧就將這個訊息分享給了方明月。
不過方明月並沒有立即回覆，而是過了將近十多分鐘才撥了一個影片過來。
“這還沒官宣呢，一個億的投資就到手了。”方明月有些羨慕，“不會是你爸的私人投資吧？”
“那當然不是了。”紀寧搖頭，便抹護膚品邊說，“以的是紀氏的名義，是想讓我這個小公司接著紀氏的光往上爬呢。”
因為連續幾天上熱搜，不少人對星光還是有了個初步的瞭解的，不過，都是將星光當做一個線下公會。
《江山嬌》的書粉眾多，如果知道ip被這麼一個小公司買走，估計會到處噴，嚴重的，還會血洗微博廣場。
但是，如果有紀氏的投資就不一樣了，這說明這部劇的配置肯定遠超網劇。
“我真的酸了。”
人和人真的是有差距的，不說她爸能像紀寧她爸無條件支援他，就是讓她爸多給她點零花都得被罵一兩句。
“你投不投？”
“投！叔叔都投了，我還敢不投？”方明月一臉嚴肅，“先投這個五千萬試試，可是相信叔叔的眼光。”
五千萬，已經是方明月能拿出來的最大限度了。
她這輩子還沒上過班，更別說掙錢了，一直都是靠著家裡養的。每個月她的卡里都會有一筆錢，她能拿出這麼多，還是多年的積累。
可以說，這已經是她的所有積蓄了。
她和紀寧不一樣，她爸更偏向於自己外面生的那對子女，巴不得把所有東西都留給外面生的那兩個孩子。
她還欲說些什麼，門就被家裡的阿姨敲響了，她有些無奈，只得在跟紀寧打過招呼後結束通話了電話。
加上方明月的投資，就已經是一億五千五了，瞬間，壓力降低了不少。
……
半個多月後。
陳哥被人從看守所裡接了出來，半個月的時間，已經讓他滄桑了許多。
接他出來的人，是之前團隊跟著他幹了好幾年的人，小鄭。
“公司最近怎麼樣了？”陳哥一上車就問。
被拘留的這半個月，他幾乎是和外界切斷了聯絡。
小鄭臉色僵了一下，看了陳哥幾眼，一時不知道該從何說起。
“怎麼了？”陳哥給手機充上電。
“楊總已經解散我們團隊了……現在團隊裡就只有幾個人沒有辭職了。”
解散？
陳哥的臉一瞬間從迷茫轉為陰沉，幾乎是咬著牙，“楊總有什麼資格解散我的團隊？”
這個團隊，是他辛辛苦苦帶著幾個創立起來的，是他的心血，楊總說解散就解散？
“哥，咱們的賬號已經被封了。”
無錯書吧對於一個八卦賬號來說，被舉報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小舉報申訴就行了，嚴重點的也最多封個一週。
做了這麼多年的賬號，陳哥經歷的被封的最長的時間，應該就是前段時間的禁言，直接禁了一個月，按照進度，他從看守所裡出來，賬號應該已經解禁了。
現在的風頭並沒有過去，被人舉報再被封個三天到一週是很正常的事情。
“封了幾天？”
看著陳哥略微陰沉的臉，小鄭瑟縮了下，“哥，我們申訴過了……但是都失敗了……”
申訴失敗？這也很正常。
陳哥也不是第一次遇到這樣的事情。
不過，過了幾秒，他才從小鄭難看的表情裡看出來，這次，應該不是隻封了幾天那麼簡單。
正好，這會手機充了電，自動開了機。
一聯網，各種訊息框就往外彈，他第一時間登入微博，彈出來的是一個“賬號異常”的提示，他直接點了取消，然後在搜尋欄輸入“鯊魚扒皮”，然而，並沒有搜出來賬號，全部都是些營銷號發的文章。
出現在他眼前的第一個，就是一個已經結束的投票。
“對於擁有 七百萬粉絲的營銷號‘鯊魚扒皮’被永久封號，你怎麼看？”
選項1是活該，投票人數高達幾萬人。
他顫著手一路往下翻，皆是鯊魚扒皮及其他幾個營銷號被封的訊息。
他傾注了幾年的心血，就這麼沒了？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小鄭，楊總應該還不知道吧？你們跟楊總說了嗎？”他顫著手從手機裡翻出楊總的電話號碼，想要撥出去，但是被小鄭攔了下來。
“哥，楊總知道的。”小鄭面露不忍，甚至，楊總知道的訊息比他們還要早，所以等陳哥被拘留，楊總才下了命令下來，要解散他們這個團隊。
“不可能……不可能…”
他的團隊在楊總那裡向來很受重視，楊總怎麼可能說放棄就放棄呢？
小鄭見陳哥還處在不相信的狀態裡，他嘆了口氣，發動了車子。
先送陳哥回家吧，有什麼後面再商量吧。
而且，陳哥不在的這半個月裡，發生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他一時半會兒說不清楚，說了又怕陳哥接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