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美容店的客戶基本穩定下來了,鄧愛華就想趁著這幾天付美玲不來做臉,回老家去看看。
鄧愛華收拾了一下東西,來到吧檯對李美麗和顧盼盼說:“我回老家一趟,美麗這邊你多操操心,特別是服務態度你一定要監督好,別管是誰有不對的地方你大膽說就行。”
“好的,鄧姐。你回老家住幾天啊?”李美麗問。
“不一定,到家看看沒什麼事的話,也許就馬上回來了。有事你給我打電話吧!”
“好的,鄧姐你慢走。”
鄧愛華走出美容院,開車去超市買了一些幾條鈣奶餅乾,和蜜三刀還有桃酥糕點和水果。然後又去熟食店買了一個燒雞一塊豬頭肉,覺得差不多了這才往回趕。
一路無話,一個多小時以後鄧愛華來到了村裡。她把車停在大門前的一棵棗樹下,在後備箱裡拿出買的東西往家走,剛走到大門口,就聽到父親在家裡正大聲斥責著誰?
“爹又吵啥?難道是孃的病又厲害了?”鄧愛華想到這裡,加快了腳步。
“爹,大老遠就聽見你吵吵了,又咋了?”
“愛華回來了嗎?”聽見說話聲,鄧愛軍從屋裡走了出來。
“咋買了這麼多東西啊?”
無錯書吧“一點吃的,咱爹又吵啥?是和咱娘生氣嗎?”
“不是,咱爹罵的是我。”鄧愛軍接過鄧愛華手裡的東西,兩個人邊說邊往屋裡走。
“愛華,你來的正好,你說說怨我還是怨你哥?窯廠那麼大一塊地,他都不承包下來我能不著急嗎?”
“你慢慢說不行嗎?非的大呼小叫的吵吵的讓全村人都知道啊?”
聽鄧愛華這麼一說,鄧吉泰不說話了。
“哥,哪裡的窯廠要往外包啊?”
“就是南邊那個破窯灣子——”鄧愛軍說。
要跟親愛的讀者寶寶們交待清楚這件事,還得從頭說起。
原來,一年前,因為鄧吉泰年事已高,退出了村子裡的領導班子,而現在的村支書是王紅雲的堂哥王紅文。
王紅雲就是仗著她這個掌權的堂哥,才敢明裡暗裡的報復鄧吉泰,處處與他家作對的。
王紅雲的父親哥四個,她爹王春林是老大,那時候他家裡窮,兄弟又多找媳婦很難,最後還是託一個遠親,連哄帶騙的給他娶了藥罐子老婆,王春林娶了媳婦的第二年,就生下了王紅雲。
王紅雲她娘身體本來就不好。生了她以後得了產後風死了。
王春林再也沒能找到老婆,一個人拉巴著王紅雲過日子,王紅雲長大以後他就招了個上門女婿養老。
也是因為這個原因王紅雲想要個兒子。可是,一連生了三個閨女就是沒見著兒子,她還不甘心,抱著不生兒子決不罷休的心態懷上了第四胎,因為怕計生辦找她就躲了出去。
那時候計劃生育抓得很緊。四個孩子已經是嚴重違反了計劃生育政策。鄧吉泰實在是沒辦法在袒護她了,就帶領鄉里計生辦的人,把她找回來做了結紮手術。
鄧吉泰體諒王春林父女的的心情,都給她打著掩護,也沒有追究王紅雲生三個孩子的責任,還給她們都上了戶口。誰知道王紅雲不但沒記著鄧吉泰的好,反而把他當成了仇人。
王紅文當上村官以後,就開始利用手裡的權力撈好處。就連村裡那些荒廢的零星土地,也讓他暗地裡半賣半送的給了外村人,鄧吉泰看在眼裡氣在心裡,卻又沒有辦法。
後來,王紅文看到那些荒地被耕種起來後,莊稼長的好眼紅了,所以,他想把窯灣子這塊地佔為已有。
這麼大一塊地,總不能不聲不響的就自已種起來吧!他更怕把地侍弄好了以後村裡人眼饞來和他爭,所以,就想出了承包這一招,還弄了個招標大會裝樣子,為的就是堵住大家的嘴。
在村子南邊那個廢棄了很多年的老式燒磚廠,大約佔地二十畝左右,從鄧愛華記事那裡就雜草叢生,裡面還有很多不成用磚頭瓦塊。
由於當年取土燒磚導致的,那塊地中間高四周凹,很多人給牲口栓一根長長繩子,繩子的另一頭是一個鐵棍,把鐵棍插進地裡,讓牲口轉著圈吃草。
就在昨天王紅文開群眾大會,說要把窯灣子承包給村民。承包費一年200百塊錢,籤25年的合同,頭五年還不用拿承包費。那個窯灣子用推土機推平,整理一下可是有十多畝地,這可是塊大肥肉。
可是,大家心裡都明白,這麼好的事不會輪到自已頭上,誰投標誰就沒有好果子吃。所以,誰也沒有說話。最後王紅雲簽訂了承包合同。
昨天沒人通知鄧吉泰,他不知道有這回事,也沒能參加招標會,今天聽說以後,他沒處撒氣就拿兒子當了出氣筒。
“咱爹想事太簡單了,那塊地除了王紅雲誰也承包不下來。人家合同早就簽好了,就是走個過場。”
“村裡這麼多人都是傻瓜嗎?那些小地塊,都被王紅文那個兔崽子送給外村人還不算完,又把這麼大一塊地佔為已有了,我要去告他。”
“爹,咱又不缺錢花,不少糧吃的,咱可不去惹那個麻煩了。你和咱娘好好的比啥都強。”鄧愛華勸道。
“我是啥也不缺,可村裡人缺呀!我就不信了共產黨會放任這樣的貪官不管。我不當官了,可還是個黨員,我要為黨剷除這個禍害人民的敗類。”
“哎呀!爹你咋跟小孩似的,這種事你管不了。”鄧愛軍苦笑著說道。
“你看我管得了,管不了。”鄧吉泰說完就氣沖沖的出去了。
“爹——”鄧愛華剛要去追。被鄧愛民攔下了:“別追了,咱爹的脾氣你還不知道嗎?你別找挨呲了,他愛咋咋的吧!讓他找個地方說說出出氣也好。”
鄧愛華一想,大哥說的也有道理,讓爹把火發出來起碼對身體有好處。
“愛華,你別管了,俺跟著你爹半輩子了,他的脾氣俺知道,他認準的事,誰勸也白搭。”鄧愛華的母親說。
“嗯!娘還是你脾氣好。這幾天我不在家想我了嗎?”鄧愛華見母親意識很清醒也很高興。
“可是想你,這不天天去找我,讓我去叫你。”鄧愛軍說。
“哈哈,是嗎?娘。那我這次回來就不走了,天天在家陪著你。”
“嘿嘿,行行。”
“哥,晚上叫俺嫂子過來在這邊吃吧!我買了不少菜呢!”
“行,等會我去鄉里看看,別讓咱爹在哪裡鬧出啥事來。”
“嗯,行,估計不會有事,大不了把人家叨叨煩了,把他攆出來,這麼大歲數了,他們還能把他咋樣?”
“嗯,那我先去了。”
“行,你去吧!我在家收拾收拾。”
這一次,還真是出乎鄧愛華預料了。她沒有想到從鄉里回來的鄧吉泰竟然臉上都是血,還少了兩顆門牙。
“爹,你這是咋了?”鄧愛華趕緊上前扶著他。
“讓孫黎明這個畜牲打的。”鄧吉泰兩眼通紅,一說話噴了鄧愛華一臉唾沫星子。
“哥,孫黎明是誰?”
“孫黎明在鄉里上班,和我是同學,我想找他說理,可是,連大門都進不去。”鄧愛軍低著頭陰沉著臉說。
“這難道就沒有王法了嗎?打一個老人他們也下得去手?我去找他們說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