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之後,鄧愛華和母親才離了她的空間,就這樣鄧愛華天天晚上把老人帶去空間,後來又給她用針灸加上配製的藥丸,這樣配合著治療了一段時間後,老人的病症明顯的有了改善。她不再說一些糊塗的話,也不再往外跑,更多的時候是坐著發呆。
“娘,你在想啥呢?”鄧愛華問。
“俺在想俺做的那個夢。”
無錯書吧“你做的啥夢啊?”
“俺夢見俺到了一個神仙住的地方,那裡真好啊!”說到這裡老人一臉嚮往的神色。
“是嗎?咱們出去走走吧!你看看外邊有沒有你夢見的那個神仙住的地方。”
“木有,俺記得咱這裡木有那麼好的地方。”
“去找找看看吧!”鄧愛華勸說道。
“行。”
就這樣,鄧愛華扶著母親剛剛走出大門,就見對門的寶柱嫂子抱著一個嗷嗷大哭的孩子跑出了門。
“嫂子,孩子咋哭的這麼厲害啊?”鄧愛華認出那哭的撕心裂肺的孩子,是寶柱嫂子兩週歲的外孫。
“愛華,你快看看這孩子是咋了?”鄧愛華接過孩子一看,見孩子臉色蠟黃,閉著眼睛死命的哭,在往身上一摸,孩子肚子脹的鼓鼓的,而且很硬。
“孩子吃啥了?”
“俺也沒喂他吃啥呀!啊!對了,頭晌午他好像吃了幾粒黃豆。”寶柱嫂子說著急得哭了起來:“這可咋辦啊?這孩子要是有個好歹,俺也沒法活了。”
“應該是吃了黃豆了。”鄧愛華顧不得多說話,趕緊用手去摳孩子的嘴,想讓他吐出來,
摳了幾下見沒有效果,就又把孩子放到膝蓋上,用膝蓋頂住孩子的胃部,讓他的頭部微微向下,用手輕輕拍打他的背部,拍打了幾下還是沒吐,她再次把手伸進孩子嘴裡。
哇的一聲,孩子終於吐出來一大口黃豆粒,那本來乾乾的黃豆粒,已經被孩子的胃液泡的脹大了一倍。
鄧愛華繼續輕拍孩子的背,孩子接連吐出來有多半碗黃豆,肚子也癟了下去,孩子也不哭鬧了,疲憊的閉上眼睛睡著了。
“嫂子,孩子沒事了,等他睡醒了,先少喂點飯,別再讓他吃撐了,讓孩子的胃恢復恢復。”
“哦,好,好!這真是多虧你了。這可咋感謝你好啊!”寶柱嫂子連聲道謝。
“鄰里鄰居的住著不用客氣,這到底是咋回事啊?”
“嗨,別提了。俺閨女和她女婿不是都在濟南打工嗎?本來呢,這孩子是他奶奶看著的,她奶奶這兩天感冒了,又是輸水又是打針的。
他爺爺怕孩子被傳染上,就把他送到俺這裡來了。這孩子也乖,吃飽了喝足了就自己玩。
頭晌午俺看他睡著了,就趁著地裡溼乎去撒了點菠菜種子,等幹完活回來的時候,看見已經他睡醒了,自己跑出來在俺曬著的黃豆邊玩呢,小手裡還拿著一把黃豆粒正往嘴裡塞。
當時俺也沒多想,把他手裡的黃豆摳出來扔了,抱著他就去做飯了。這不做好飯還沒等吃呢,孩子就哭起來了。
俺本來打算想曬點黃豆,去加工黃豆棒子麵。也沒想到他會去吃呀!差點出了大事,別說別的,這孩子有個磕磕碰碰的俺都沒法跟他奶奶爺爺交代。
剛才可嚇傻俺了,這回真長記性了,以後再要緊的活也不幹了,先看孩子。”
“是這麼個理,嫂子說的對,以後可得小心一點。俺寶柱哥沒在家嗎?”
“他跟著杜紅軍的建築隊幹活了,出去就是一天,平時家裡的活他一點也幫不上。”
“是嗎?杜紅軍的建築隊有多少人?俺寶柱哥一天掙多少錢啊?”聽說是杜紅軍的建築隊,鄧愛華就多問了一句。
“嗨,他是小工掙得少,人家杜紅軍這幾年幹大了,聽說包了大工程,到底多少人咱可真不知道。”
“哦,嫂子咱先別拉閒話了,把孩子放屋裡去睡吧!這樣抱著孩子累大人也累。”
“好!你不家裡玩會啦?”
“不去了,跟俺娘去走走,活動活動。”
“那行,你們去吧!這大嬸子真有福氣。”寶柱嫂子邊往家走,嘴裡還嘀咕著。
鄧愛華和母親在鄉村的小路上走著,春日午後,綠意盎然的田野,在陽光的沐浴下熠熠生輝,宛如一塊巨大的翡翠鑲嵌在大地上。
鄧愛華的母親也不再嘮叨,她靜靜的望著遠處的田野出神。
“娘,你在想啥呢?”
“在生產隊那陣子,寶柱他爹是隊長,都說我能幹,寶柱不服,非要和我比比看誰割麥子快,別看他年輕力壯的,俺還真沒看得起他,別說他一個小毛孩子,說起莊稼活就是他爹也不敢在俺面前舞舞扎扎的。
等散了工俺就和他比,大夥也都沒回家在地頭上看熱鬧,不到兩袋煙的功夫,俺就把他甩下了三四丈遠,從那以後這小兔崽子再也不敢說狂話了。”
說到這裡,鄧愛華看到老人的臉上洋溢著自信和滿足。
“哈哈!娘年輕的時候這麼厲害啊?我還聽說大家給你起了個外號叫鐵人,咋還給你起這麼個外號呢?”
“那可是分了自留地以後的事了。”一提起以前的事,老人就面帶微笑兩眼放光,她很願意給別人講述她的歷史,鄧愛華也就有意識地去引導她講,儘管有些事她已經講了無數遍,但是,每當自己問起她時,她還是一如既往地熱心地重複著那些故事。
“分了自留地以後,你爹也不管,他也不會幹,就是去了俺也不用他幹,看著他幹啥也不是個樣。都是俺在隊裡散工以後,再去侍弄那塊自留地。
那一年麥秋,隊裡的麥子快收完了,咱家自留地裡的也熟了。那天傍黑天俺看見西邊開始起黑雲彩,又聽說夜裡有雹子。俺就著急了,這眼看就到嘴的麥子說啥也不能讓雹子砸了呀!
俺拿著兩張鐮就去地裡了,後來你爹也去了,可割了沒有兩隴地,他就說累不割了,還讓俺也回家睡覺,說等天亮了再割。
俺沒聽他的,一個人把一畝多麥子都割完了,還用小推車把麥子都推到了麥場上,俺用塑膠布剛把麥子蓋好,那大雨就下來了,還真下了雹子,雹打一條線,那大雹子把紅芳她們家的麥子砸倒了一大片。
大夥看到咱家的麥垛就問啥時候割的?就連你爹都不相信是俺一個人乾的,嘿嘿!從那時候起大家就給俺起了一個鐵人的外號。”
“怪不得你現在腿疼胳膊疼的,都是那時候傷的吧!”
“嗯,年輕時知不道疼個人,光知道死幹活,累的。”
鄧愛華還想說什麼,她口袋裡的bb機響了。
“鄧姐,我是美容院前臺的李美麗,請速回電話。”
鄧愛華嫌棄大哥大攜帶不方便,再者,自己現在也沒有什麼業務,所以出門一般不帶,她尋思李美麗可能是不忙想找她閒聊,也就沒急著回家給她回電話。
“娘,那那塊自留地在哪裡了?咱去看看吧!”
“不遠,就在前邊我領你去認認。”老人用手指了指南邊的那一片,正在拔節孕穗的小麥說。
嗶嗶,嗶嗶bb機再次響起。
鄧愛華掏出來一看,還是李美麗發來的資訊。
難道美容店有啥急事?想到這裡鄧愛華說:“娘,咱們回家吧!我回去打個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