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已經有多久沒有認真地履行自己作為偵探的職業了？專門替別人的犯罪行為收尾是比你辛辛苦苦尋找線索簡單的多。”

有人會專門將自己製造的慘案委託給水涵來偵破，這樣一來避免了官方以及其他人插手的可能性，在地鳴市查案是具有排他性的。

而水涵只需要負責將真相隱藏或推到替死鬼身上，然後他便輕鬆地收穫金錢以及名聲，這套流程挺成熟的。

地鳴市的偵探事務所有不少都加入其中，水涵也是因此經不住誘惑以及眼紅別人能輕鬆地獲得成功，他卻費苦費力地不討好。

沉默了良久，水涵經過提醒也記起了原身以前做過的破事，原來他也是處理罪惡的一環，真是讓他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為什麼選擇我呢？你也知道我好久都沒有碰過案件了，久到自己也不知道能否重新勝任偵探的工作了。”

水涵嘆息地尋找一處乾淨的地方坐下，他不想清理屍體弄得自己全身都是，被別人見到又是一件解釋不清的事情。

韓飛眨了眨眼睛，他自信地說道：“因為我一直相信一個道理，人只有在瀕臨絕境的時候，才能激發出自己的潛能。放心，這件事你休想置身事外。”

“即使你拒絕了我的要求，麻煩也會主動找上門來了。因為我懷疑，幕後之人就藏在我們七個人之中，抱歉，現在是五個了。”

水涵苦笑了一下，“描述一下事情的經過吧，我需要了解具體的資訊，這才能更好地找到幕後的兇手。”

“但是我想宣告一點，即使我找出來幕後的兇手，也不會主動暴露去針對對方。你也知道我的戰鬥力，這件事你不應該指望我。”

韓飛面無表情的繼續講道，他對於水涵被動的姿態表示無所謂，反正他們這條清除罪惡的鏈條出了故障，背後的大人物會提前銷燬掉問題，到時候由不得水涵不反抗。

“可以，那我就繼續講述關於姜書的事情，姜書設計假死的原因挺不可思議的，他負責的是處理見不得人的屍體，但是他卻犯了忌諱主動檢視並調查死者的身份。”

想到此事的起因韓飛唏噓不已，做他們這一行的最講究職業道德，決不能因私廢公地違反事先制定的規則，否則遲早有一天會被人清除乾淨。

韓飛認為自己挺有職業道德的，能為委託人保守住秘密，直到死亡的那一刻，他都完美地履行了自己的職業道德。

當然了，委託人死亡後就無所謂了，秘密也就到了解密期。如果是他想特別分享秘密，他會僱傭自己將對方殺掉，這樣一來秘密也不需要繼續保密了。

“嗯，他發現自己的行為可能暴露了，所以提前設計假死的計劃，想要避開即將來臨的危險。”

水涵仔細地分析著，如果換做是他的話，金蟬脫殼確實一個擺脫麻煩的方法。

姜書可能有特殊的原因，才會主動檢視來歷不明的屍體身份，否則以對方對處理流程的熟悉程度，他是不會犯下這麼低階的錯誤的。

“姜書到底發現了什麼秘密？”水涵摩挲著下巴問道，這才是姜書致死的原因，他知道了不該知道的事情。

“我也不知道，不該問的事情我是不會主動詢問的。”韓飛搖搖頭，他起初也不想跟姜書走上同一條路，現實卻是在他幫助姜書的時候就被綁上了戰車。

根本沒有退出的選項！

姜書他們自認為假死計劃挺成功的，等風平浪靜之後，姜書順勢轉換一個新的身份，重新開始自己新的生活。

可是，韓飛某一天卻接到了刺殺姜書的任務，他就知道事情哪裡出現了紕漏。他也想要放棄這個任務，但是自己的職業素養卻不允許他放棄。

水涵打斷了韓飛的敘述，據他所知壞人的道德底線挺靈活的，更別說聽著就很扯的職業素養了。

好吧，韓飛重新更正了自己的說辭，他感知到附近的危險，如果他當時說出拒絕的說辭，可能當場橫死。

為了自身的安危，韓飛接受了刺殺姜書的任務，這是一個極其簡單的任務。他接近毫無防備的姜書挺輕鬆的，沒有絲毫猶豫地讓姜書徹底實現自己的死亡。

反正他與姜書無冤無仇，能隨手殺了就殺了！

而且這極有可能是幕後之人對他的考驗，況且幕後的傢伙也並不一定知道他參與了姜書假死的事情，這件事只有他們兩人知道。

姜書也不可能傻到到處宣揚自己的假死，所以韓飛對於這件事一直抱著僥倖的心理，他在賭對方不知道。

如果真的知道這件事，也不能委託他來完成任務，這不是明擺著想讓任務失敗嗎？

“然後呢？按照你的計劃，應該沒有問題啊！難道是事情意外的出現紕漏，導致你也受到了牽連？”

水涵攥緊拳頭，他發現自己所謂的朋友沒有一個好人，還好有一個可以信任的肖若蘭，否則他做人還真是挺失敗的啊！

韓飛憤怒地砸了一下沙發，一切確實萬無一失。即使姜書自己暴露了行蹤，那也不是他洩露的訊息，而且見到姜書的瞬間便滅口了，沒有給留給姜書廢話的時間。

“這一切都要歸咎於我太單純了，沒有想到對於某些人一件東西壞了部分零件，便會將整個東西一起拋棄。”

“他們不會放過我們的，所以這也是我來找你的原因。真是不甘心啊，明明什麼都沒有做錯卻要莫名的死亡，希望你能找出隱藏在我們之中的內奸。”

“同時也是為了你自己的生命著想，一切全都靠你了！”

韓飛的面色逐漸變得紅潤，整體的狀態也看著挺好的。他警告了水涵一番，逃避是沒有用處的。

如果想要拋棄一切置身事外，幕後黑手會立即採取行動讓目標死於非命，不會給其出逃的機會。

現在水涵需要裝作若無其事的模樣，繼續調查關於姜書死亡的真相，反正他現在調查的也正是此事。

恰巧可以隱藏真正的目的，水涵也可以趁著局勢的變化做出自己的選擇，被人如附骨之疽在暗中盯著的感覺可不好受。

按照韓飛的描述，如果裝作不知道，他們不會立即動手，而是尋找其他的手段，讓目標消失的符合正常。

畢竟，地鳴市白區的治安還需要維持，如果出現多起惡性殺人案件會引起騷亂，這對於統治者是不利的，也是他們不願意見到的局面。

韓飛最後說了一句，“我是事先殺死委託人才告訴你這些，我沒有違反職業……”

沒等說完，韓飛便嚥下了最後一口氣，怒目圓睜地死死地盯著水涵，身體蜷縮佝僂起來抱成一團。

水涵也不知道韓飛到死也堅持的職業道德是否值得敬佩，他癱坐地放空自己的大腦，考慮如何下一步到底該如何做。

“活著可真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