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躍的語聲漸漸低下去,變得溫柔:“小南,不管今後會怎麼發展,你永遠都可以直呼我的名字。”
現代人皆知,秦二世而亡,所以安南心中絲毫沒有甜蜜喜悅,反而被“秦二世”“秦三世”搞得心煩意亂:“哎,你還是給我講講先祖嬴疾的事吧。”
秦躍道:“他是位文武全才之人,不僅文才卓越,又驍勇善戰,為我大秦建立了赫赫戰功。在他去世之前,曾預言身後百年之事,準得出奇,已有許多事應驗,例如,長平之戰。”
無錯書吧安南想起了電視劇《羋月傳》,激動道:“難道這位嬴疾先祖,就是樗裡子先生?”
秦躍道:“正是!他的預言裡,不但有長平之戰,更有小南你!”長平之戰,足以樹立樗裡子預言家的威名。
“我?”安南瞪大了眼睛,十分不可思議。
“對。我從小就生在衛國為質子,後來父王母后回秦國,徒留我一人。父王登基後,接收了樗裡子的預言,其中一個預言是一幅畫,畫裡畫著兩個人。”
“不會是我們吧?”
“嗯。一個是我,還有一個人,亦雄亦雌,髮際間有顆痣。”
安南急忙去捂髮際。
秦躍道:“捂什麼捂,此乃貴痣!更為驚奇的是,我們的腳下,踏著一幅地圖,囊括了七國河山。”
安南有些低落:“原來,你是為了江山才對我好。”
秦躍颳了下她的鼻子:“女人就是喜歡胡思亂想。我不否認,一開始是奔著你的價值才與你交好,但透過相處,我發現你身上與眾不同的特質以及武藝謀略,漸漸留意起你來。直到你為我擋劍那次,我才真正認識到自己的內心。”
像是怕安南誤解似的,秦躍戳著心口又補了一句:“非是你替我擋劍我才喜歡你,而是看到你一身是血倒在我懷裡,眼睜睜瞧著你的生命一點一點地流逝,我才恍然,原來你早就已經住在這裡了。”
陽光斑駁,風吹簾動。
簾動,安南的心也跟著動。
如此氣氛,叫人心醉神馳。秦躍漸漸地靠過去,在安南臉上烙下一吻。安南手上的雞翅掉在地上,裹了一身灰。
正當兩人要做壞事時,屋外傳來沉重又迅疾的腳步聲。秦躍一把將安南推開,走了出去:“什麼事?慌慌張張的。若我所料不差,信元君現在應該已經回衛了。”
屋外將領道:“回稟太子,您的計謀很是高明,那衛王果然派其他人代替信元君執掌兵權,將信元君押回了衛國。信元君一倒,無人可領導諸國聯軍,五國攻秦計劃失敗。”
秦躍心裡湧起不好的感覺:“何事疾奔?”
將領道:“長安君起事了!”
長安君就是秦躍的弟弟成蟜。莊襄王封他做長安君,讓他去長安一帶過與世無爭的日子,沒成想他野心未熄,竟然趁著五國壓境之亂,興兵造反。
“父王知道了嗎?”
“尚未。”
秦躍立馬做出決斷:“我現在就去稟告父王,你準備好地圖,畫出成蟜擁兵的地點以及往王宮行進的路線。”
將領沒動。
秦躍不解道:“怎麼回事?”
將領哆嗦著嘴:“屬下……不敢說。”
秦躍呵斥道:“我是怎麼教你們的?現在大敵當前,你竟然支支吾吾!”
將領雙腿一軟,跪在地上說:“成蟜在坊間散播流言,說太子你,不是大王的親生骨肉!”
“胡說,本太子不是父王的骨肉,還能是誰的?”
將領頭上的冷汗流下來:“大家都說是……呂相的。”
“胡說八道!”秦躍真的是動了火氣。
人人皆知,趙姬原是呂不韋府上的歌姬,後來被呂不韋送給了贏異人。這事原本就是秦躍心頭的一根刺,如今被成蟜拿來攻擊自己。
在安南眼裡,這個男人是鎮定自若的,深沉內斂的,他從來不將自己的情緒寫在臉上,可這一次,明顯發怒了。
憤怒會使人衝動。
安南連忙走出去,勸慰道:“只要我們能證明你是大王的親生子,不就行了嗎?”
看到安南俏麗的臉龐時,秦躍的心情才好了一點:“你是說,滴血認親?”
“正是。”
“此舉我不是沒有想過,只是,若結果出來,呂不韋那裡……他位高權重,手下門人眾多,不乏一些智囊和武士,若是跟他翻臉,後果不堪設想。”
安南笑著道:“我知道此事是你心裡一道過不去的檻,所以才會當局者迷。我的英明神武的小躍躍呀,你摒棄對此事的成見好好想一想。”
小躍躍三個字一出,原本戰戰兢兢的將領都忍不住要笑了。
真是一物降一物,面癱太子殿下竟然遇到剋星了。
秦躍的情緒被安南哄得漸漸平和,突然眼前一亮:“有辦法了!小南,你真是我的福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