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嚴格說來,應該是好幾條密道,縱橫交錯,遍佈整個邯鄲城。
以他自己的能力,根本就沒有可能建築這麼一張紛繁複雜的地下交通網,於是,他虛報工程與耗資,踩在呂不韋的肩膀上完成了多年夙願。
到時候,趙德的人可以輕輕鬆鬆進入王宮內院,刺殺趙王,而他則可以以王叔之名,扶趙王幼子上位。等到時機成熟,廢了幼子,自己登基。
至於那些大臣們,聽話的可以用從呂不韋那騙來的錢收買,不聽話的就利用密道幹掉。
小平原君真是深謀遠慮,頗有乃父之風。
可惜啊,他的對手是安南和鎮北君。
密道里的滋味不好受,沉悶、潮溼、寒浸浸的。
安南把鎮北君當成了全部的依靠,倚在牆上問他:“我們是回去,還是呆在這?”
鎮北君深潭般的眼睛泛起了溫柔的波紋:“聽你的。”
安南呼吸一滯,在心裡吶喊:要死了要死了,他為什麼長這麼好看,舉手投足也這麼有魅力,還偏偏用這種眼神看我?
芳心大亂。
於是低著頭,用腳尖踢地:“我能有什麼辦法?”
鎮北君眼裡的波紋越來越多:“只要你肯想,就一定有辦法。”
安南表面在看地,其實眼角的餘光一直在瞄鎮北君,她實在受不了鎮北君的小眼神,妥協道:“想出屎辦法怎麼辦?”
鎮北君對安南,比安南對自己更有信心:“如果我說,我們今天一定能出去呢?”
不待安南分辯,鎮北君雙手握住她的肩:“相信我。”然後將安南摟進懷裡,說:“自信點,好兄弟!”
安南急忙推搡。
鎮北君好笑道:“我們都是男人,不知道你在害羞什麼?”
安南腦瓜子快速轉動:“那個……我沒有龍陽之癖。”
“龍陽之癖?”鎮北君捂著肚子哈哈一笑,第一次笑得失去了形象,“小南你說話為什麼總是這麼語出驚人,不知道龍陽君本尊聽到會有何感想?”
安南認真道:“打住,打住,你這樣我怎麼想辦法?”
鎮北君不笑了。
或許是鎮北君的信任讓安南充滿力量,又或許是詼諧的談話緩解了氣氛的緊張,一個對大局起著至關重要作用的人,蹦出安南的腦海。
“郭開現任何職?”
“哦,你是說大夫郭開嗎,他就是看管質子府的人啊!”鎮北君道。
這些天,安南為小倩的事傷神,壓根就沒關心看管質子府的人是誰,平時見到的,也多是一些蝦兵蟹將,以及照顧生活起居的下人,哪有那時間去注意郭開呢?
安南喜形於色,差點跳起來:“太好了,我們折回去,找郭開!”
鎮北君毫無異議。
“喂,你就這麼相信我?”安南說。
“嗯,我相信你,我確信今天就是咱們逃離邯鄲的日子。”
“為什麼?對你來說,我只是一個陌生人。”安南滿肚子疑問。
“等回到秦國,我再慢慢跟你講。”
“好。”
安南忽然覺得,不光是自己這邊出現了時光轉換器這麼神奇的東西,鎮北君那裡一定也有匪夷所思的奇遇,否則他們兩個又怎會無條件吸引對方、信任對方?
看著鎮北君偉岸的身軀,安南生出了一種家的感覺。
她使勁地拍了拍臉:安南,你清醒點,你不會是喜歡上他了吧?歷史上秦始皇可沒有正宮皇后啊,你要是嫁給他只能當個妾,就算憑空多出來個皇后又怎麼樣,還不是要和無數女人共享一個丈夫。啊呸呸,你在這意淫半天有個仙人闆闆滴用處啊,你既不是傾城絕色,又沒有得力的孃家,人家鎮北君看得上你才怪!清醒點,安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