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事出突然,誰也沒有預料到,所以來不及阻止。
施暴者和受害者先後自/殺,這事越來越亂了。
她安慰自己說,一切都是意外,但心裡卻老想著這事。
一直到了校尉府,她才在一聲聲“莽哥”中回過神來,那些下人見了錢莽,都恭恭敬敬地彎腰行禮。原來,這錢莽功夫不怎麼樣,但做生意很行,是府裡的一把好手,很受校尉器重。
錢莽叫人在院落裡找一間上好的屋子,收拾出來給安南住。下人說,沒有校尉大人的首肯,不能把上好的房間撥給安南。
錢莽生氣道:“連我的話都不聽了嗎?”
“大人沒回來,小人不敢做主。”
“大人什麼時候回來?”
“錢爺您忘了嗎,今天是封后大典,大人進宮觀禮去了,誰知道什麼時候回來呢?”這人說話端的是不客氣。
錢莽這才記起,確實有這麼件大事,但心裡明顯憋著一口氣,噴薄待發。
安南看出了點門道,拉了拉錢莽說:“算了算了,先找間普通的房間對付著吧。”
下人眼中滿是得意,立馬過去辦了。
錢莽在後面破口大罵:“什麼玩意兒,敢騎到你錢爺爺身上來!”
自打安南兩次展露“雄風”後,錢莽是發自肺腑地欣賞她,把她當成了自己人。如今連個好點的住處都安排不了,錢莽又是自責又是掛不住臉。
安南問:“為什麼有的下人對你恭敬得很,有的卻很怠慢呢?”
錢莽說:“每個地方,都會有幾股勢力,為了維持均衡,校尉大人便由著我們爭來鬥去。剛才那廝,便是朱武那邊的人。我是負責生意的,而他負責兵器打造,我們是死對頭,不和很久了。”
“哦。”
“嗨,跟你說這些幹啥!你先將就個幾天,等校尉大人回來,我一定好好向他舉薦你,就憑你的功夫,一定會得到他的賞識。今後有你幫我一起做事,頓時感覺自信了不少。”錢莽嘿嘿笑道。
安南帶著小倩,去了下人的住宿區。幸好那人知道錢莽在府裡還算得力,不敢太過為難,給兄妹倆安排了一人一間屋子,裡面茶具被褥一應俱全。
總算安頓下來,有地方住了。
安南望著這陌生的環境,心裡無限唏噓。
打了一天的架,骨頭都要散了。下人是無人伺候的,安南便親自去打了點水,打算沐浴一番,去去身上的黴氣。
待得衣衫褪盡、泡進浴桶的時候,真正的疲倦才湧上心頭。這不只是身體的疲倦,更是心靈的疲倦。她想爸爸,想媽媽,想弟弟,雖然爸爸媽媽對她不怎麼好,可她好歹有一個家,現在呢,孤身一人,什麼都沒有。
越想越覺得難過。
難過得快要睡著。
好睏,好睏……
怎麼渾身都使不上勁兒呢?
一隻手,輕輕地搭上了安南的肩……
是誰?
安南恨不得立即去死。這是她來古代的第一天,這一天經歷得太多太多,為了在異時空生存,她甚至還動手殺壞人。
現在,她好不容易有了住所,好不容易可以洗個澡睡一覺,卻被人下了迷藥。更為羞憤的是,此刻她正在洗澡。
不著寸縷,一絲不掛。
來人是男的還是女的,是君子還是小人?如果是女人或君子,為什麼會有興趣去摸她肩膀、鎖骨,甚至還碰到了胸部?安南想死。
這種任人猥褻的屈辱,不亞於凌遲。
那隻手很大,掌心粗糙,五指上長有厚厚的老繭,根本就不像普通女人的手。那手觸碰到胸部時,停住了。
安南恨不得剁爛它,可是渾身無力。
她明明是坐在浴桶裡,卻彷彿身入油鍋。鍋裡,熱油滾沸;安南的心,被煎炸得皮開肉綻。
那手繼續摸索,往安南的小腹伸去,再往下,就是……
安南渾身的血氣上湧,腦海裡有一個聲音在吶喊——快點醒過來,快點醒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