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雨大作,也不知是誰在歷劫。
我一個人站在走廊外,翹首看著門口。
左等右等,老公還是沒有回來,我不由得吐槽起來:這倆男的忙活半天,最後人還是我救的,幹什麼吃的去了。
還好雨一直下個不停,暫且不用擔心暴露這些孩子的行蹤。
“老闆,不好了,剛才清點了一下人數,少了一個大姐。”
李大姐來報,神色十分慌張。
“是不是數錯了?”我心存僥倖。
“核實過了,確實少了一個,聽別人說她藉口出去解手,就再也沒有回來。”
我有點忐忑,害怕有什麼意外發生,但還是在心裡鼓勵自己,越是這種時候越不能慌。
“我去問問。”顧不上撐傘,立馬飛奔而去。
那些大媽們個個都很驚恐,見開門的是我紛紛磕頭,高喊救命恩人。
她們都是從各地拐來的,是倖存下來的人,那些反抗和企圖要逃跑的,都死在了刀下。
“聽說少了一個人,怎麼回事?”我有點焦急,顧不上安撫她們,開門見山。
眾人安靜下來,紛紛搖頭,表示不關自己的事。
“她不能走丟,萬一被王庭玉的人發現,我們都活不成。”
見我說得如此嚴重,其中有個頭髮花白,眼角帶著淚痣的大姐欲言又止地看向我。
“大姐,你是不是知道?”我走過去,蹲下來問她。
無錯書吧“她,她說自己的手鐲掉了,那是傳家寶,非要去找不可,讓我,讓我別說。”
開玩笑!傳家寶再可貴,也沒命值錢啊。
“你怎麼這麼糊塗,得攔住她才是,萬一這裡被發現,你們還活不活了。”
我擔心起那個傳家寶大姐的安危,有種預感,她很可能已經遇害。
銅板頭從窗戶上伸過來:“老闆,老闆,這宅裡有個酒窖,大家可以藏在那裡。”
“你怎麼不早說?”好像是找到了救命稻草一樣,繃緊的神經鬆弛了一點。
“那,那是我的秘密基地。”銅板嘟嘟囔囔。
“等會再說你,趕緊帶路。”
我懶得訓斥銅板,他怎麼說也是個小孩,不該苛責他做個聖人。
就在我們安置好人決定稍加休息一下時,上百個全副武裝計程車兵浩浩蕩蕩進入了院中。
但他們沒有動武,好像只是例行公事一般來搜查。
我打量著他們的穿著,不由得心驚:老公猜想得不錯,這裡的軍隊果然和王太監勾結,竟然做了他的走狗來搜人。
“官爺,不知所為何事呀?”我拉長聲音,拿出作為封建社會中下等人的諂媚風範,希望趕緊擺脫嫌疑,將他們打發出去。
“少廢話。”
為首的是個光頭將士,看起來相當敬業,根本就不搭理我,只是一本正經帶兵搜查廢宅的每一個角落,好在雨下得正凶,將什麼痕跡都抹去了,他們徒勞無功。
就在他們要走的時候,光頭將突然警覺起來:“看你們這打扮,也該是頗有資產的,怎麼還霸佔這廢宅,說,是幹什麼勾當的!”
我呸,這哪裡是警覺,明明是拐著彎打劫,想要錢就直說嘛。
“官爺說笑了,我們生若浮萍,哪裡有資產和營生,不過是靠著一點街頭賣藝,聊以餬口罷了。”
見這些當兵的都色眯眯的,我心中有些惴惴不安,生怕他們不務正業,見色起意。
“我看這打扮不像吧?”
光頭將看向最年輕貌美的赤羽,我懊悔極了,不該把她打扮得跟花魁一樣。
啊,為了賣弄手藝,竟然種下了這種隱患。
頭鐵見對方色眯眯地向赤羽靠近,握緊了拳頭。
“你個小賤蹄子,竟然當著老孃的面眉來眼去,將軍是何等尊貴,也是你能勾引的人?”我一巴掌將赤羽扇倒在汙水中。
她窘迫狼狽地爬了起來,全身髒兮兮,臉上全是泥漬 ,再也沒有方才的魅力。
光頭將露出掃興的神色,氣呼呼地看向我。
我拉住了光頭將的粗硬胳膊:“將軍,這點心意還請笑納。”
終究還是掏出了金子,捨不得出賣色相,只能散財免災。
“還在這兒丟人現眼乾嘛?”我假裝嫌棄地看向赤羽,“扶著你那瘸腿姐回去,她腿上的潰膿會蔓延的,經不起雨水折騰,你上藥的時候小心一點,切忌不要碰到濃水,小心爛手。”
夏夏也不醜啊,當然也得趕緊支開。
赤羽和夏夏見我為她們擋住了色狼,露出感激的神色,梅三弄卻憂心忡忡地看著我。
“你們楞著幹嘛,跟上去,看好她們,別讓人跑了。”我訓斥一旁的張秀玉頭鐵還有梅三弄,暗示他們也趕緊離開。
張秀玉和頭鐵意會,跟了上去,梅三弄卻站定在原地。
光頭將把玩著金子,“本將軍缺這點小錢嗎?”
“那自然不會,不過是賞臉而已,將軍英明神武,是我等內心最崇拜不過的人,保家衛國理當受這份感激之情,難不成這是嫌棄我們,才不肯收下的嗎?”
保家衛國都說出去了,夠抬舉了吧?還不快滾。
“除了這個,難道不應該給點你們的特色感激?”
糟了,他是徹底拿我們當妓女,並且有了白嫖的心思。
“將軍說笑了,若不是您現在帶著任務,妾身,妾身,只怕還不許你走呢。”
驚我這麼一提醒,這個死色狼終於想起正事了。
“也是,我還有要務在身,可若是走了,你我如何再續前緣?”
“我自在這兒等著,將軍若是方便,晚上來便是。”
我矯揉造作地說,差點都把自己都說噁心了。
嬌滴滴的恭維差點將他的骨頭酥掉,死色狼眉開眼笑起來。
“好,那就晚上。”
他剛走了一步,又轉頭走回,滿臉淫笑地看著我:“不如就現在吧,這大雨天的,正好適合顛鸞倒鳳。”
啊,噁心人!
一隻淫蕩的手往我的臉頰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