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遠地看到了夏夏,她灰頭土臉伏在紫嫣的背上,雙手緊緊捂住耳朵。
紫嫣似乎在煞有介事地說著什麼,在河畔的燈火照耀下,二人的身上閃現著愛情的光輝。
“難道耳朵被燒壞了?”
我著急想要上前看看,甚至忘記腳崴了的事實,幸虧老公將我扶住,否則,估計又得摔一跤。
“老四,夏夏是因為我才有閃失的。”一想到她要成為一個殘疾人,我就感到十分愧疚。
“別擔心,要真是耳朵壞了,一定為她治好。”
老公安慰我的話剛落,紫嫣便揹著夏夏走了過來。
“你耳朵怎麼了?夏夏!”
夏夏將手鬆開,完好無損。
“我對你說的事明白了沒有,救你,並不是對你有意思,千萬別自作多情對我死纏爛打,女人實在是麻煩,看中的女人沒有一千也有八百了,你就算再拼我也不會上心的,今天的英雄救美,完全是看在公子的面上,他呢,也是完全出於某些人的淫威,你就更不要想入非非了。”
夏夏一臉嫌棄,似乎被聒噪得頭疼欲裂。“聽明白了,油王,請放我下來。”
油王是我私底下給紫嫣起的外號。
夏夏再次對我行三叩九拜大禮。
“老闆,又一次救命之恩,夏夏不知該怎麼還給你。”
她的腿上有一道火口子,我越看越心疼。
“夏夏,難為你在那種時候還想到我,我謝謝你才是,這回不算救命之恩。”
“老四,你看看她的腿該怎麼辦?”我招呼老公這個名副其實的醫學大佬。
老公卻一臉茫然:“甜甜,你說什麼胡話,我何時會醫術?”
哦,對了,想起來,老公現在的官方身份是皇帝,不是大夫。
“被嚇傻了!那我們快去看醫生吧。”我裝作自己有點糊塗,又猛地想起大家並不知道醫生是什麼意思,“看郎中!”
老公示意紫嫣繼續去背夏夏,他卻十分不樂意:“白眼狼,只顧著感謝某些人,卻不想想是誰把她從火海里救出來的。”
我立馬用一句話噎死他:“不是你說看在老四的面上,老四看在我的面上,那當然只用謝我了。”
夏夏點點頭,是這麼個意思。
“那老子不背了。”
“怎麼,你想抗旨嗎?”人多眼雜,我將“抗旨”兩個字壓低聲音。
紫嫣倒好,裝死。
這時頭鐵在老公眼神的示意下主動背起了夏夏。
赤羽這個大直女卻道:“你不是說背上的鎧甲凹凸不平,不便揹人嗎?”
“無妨。”
當然只有她有公主抱的待遇了,這個赤羽怎麼就這麼不敏感呢,簡直就是愛情滅火器。
無錯書吧奔波了半天,愣是沒找到一家開門的診所,就在我糾結要不要老公出馬的時候,一直隱藏存在感的梅三弄發出了微弱的聲音:“要不我來試試?”
“你懂醫術?”
他點點頭,不禁咳嗽起來:“久病成醫,略知皮毛罷了。”
“你怎麼才說,早知道就不白跑了。”我倒是不累,可我老公一直揹著我,我心疼他,想要換別人來,他偏不。
“我怕醫術不到家,耽誤夏夏姑娘。”他說得好聽,很明顯就是不想擔責任。
為紫嫣包紮好後,李大姐來了心眼:“我的手指好像也破了。”
嗯嗯,再不看看就要癒合了。
梅三弄似乎是明白了李大姐對自己的心思,將塗抹的金瘡藥遞給赤羽,讓她幫忙給李大姐上個藥。
“公子,我們要不先另找家客棧,距離天亮還有兩個時辰,您一夜未眠,應當好好休息休息。”張秀玉提議道。
”客棧去不得,估計都布好了眼線,下回,可不會是放火這麼簡單。”老公否了這個提議。
“煩死了,這都第四次了,這王庭羽看來是狗急跳牆了。”紫嫣開始罵街,“這個閹人,無法無天。”
老公咳嗽起來,因為張秀玉也是閹人,赤羽氣沖沖地看向紫嫣,這種時候自然要維護自己的舅舅。
“無非雕蟲小技。”老公根本沒放在心上,“我知道咱們該去哪兒了。”
他將我們帶去了一所廢棄的宅院。門前的荒草已經到膝蓋,估計最起碼十年沒有人煙了。
“這是一處凶宅,沒有人住,而且,就在王庭玉府宅後面,相當於我們是在他的眼皮子底下。”
“好一招燈下黑。”紫嫣嘖嘖讚歎,“你是怎麼留意這個地方的?”
“不然我們出來幹嘛的呢?順帶眼的事,以備不時之需而已。”
我們悄悄潛入了廢宅,睡了一宿安穩覺。
天還沒亮,就又聽到了敲門聲,我只裝作充耳不聞,反正有我老公在,不需要我親自出馬。
老公躡手躡腳下床,輕輕推開門:“聲音小點,甜甜還在睡。”
“這都什麼時辰了!懼內是沒有好下場的。”
又是油王來擾民。
“再嚷就當你抗旨了。”老公見他故意扯開嗓門,拿出了公事公辦的語氣。
我假裝翻身,但並沒有醒。
“你就慣她吧,讓我起早跑去買這麼一大包東西,她卻能在這兒高枕無憂地睡覺,天理何在。”
看來他是有自知之明,知道我老公偏心還邀寵,這不是自取其辱嗎?
“稍安勿躁,再讓她睡會。”
“不是你說這些東西都是買給她的嗎?那對我說的十萬火急幹嘛?怎麼到她這兒就稍安勿躁了。老四,你別這麼重色輕友!”
給我買的東西?胭脂水粉和衣冠珠釵?
我立馬從床上跳起來:“買了什麼?我看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