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口無憑,這事情沒有實證前他們也只是猜測,但三人心照不宣,這事十有八九四海殿都參與其中。
宮琳琅看了眼洞中還什麼都不知道的師弟師妹們,眼中神色凝重,他們都是各峰的優秀弟子,更是宗門的未來。若是出了什麼意外,他這個大師兄還有什麼臉回去?
肖玄知的心情跟他差不多,但不知為何他看見白昭神色輕鬆,就也跟著平靜下來,想想這一路上的遭遇,再想到臨行時父親對他的囑託……
肖掌門告訴他,若是有任何困難一定要聽白昭的意見,並且以保護她為主要任務。
雖然不明白父親為何會有這樣的囑託,但他一定會全力護著她,不讓她折在這大荒谷之中。
見二人都沉默下來,白昭想了想開口道:“四海殿不足為懼,咱們已經到了兇獸領地,縱使是聖獸也迫於威壓不敢放肆。”
肖玄知點頭道:“確實,就算是有主的神獸也不敢闖入這裡,但四海殿的弟子一直在暗處,到時候若是起衝突他們很有可能會幫助華光宮。”
白昭道:“他們不怕出去後被兩大聖地討伐?”
宮琳琅沉聲道:“他們估計不會讓咱們活著出去,咱們這批都是精英弟子,若是全軍覆沒了……”
肖玄知眉峰皺起,眸心閃過一絲暗色:“若是全軍覆沒,往後千年華光宮和四海殿都要壓在咱們頭上了。”
還有三年就是百年大比,到時兩宗連個像樣的弟子都拿不出,上仙山的名額也都會被另外兩宗收入囊中,真是好算計啊!
白昭卻笑著,她手掌微攏,一絲魔氣悄無聲息的從沼澤中竄出,消散在空中:“全軍覆沒?他們也得有這個能耐。”
肖玄知眼睛一亮:“師妹有什麼好辦法?”
白昭卻莫名的看了他一眼:“幹就完了,需要什麼辦法?”
說完她才想起這兩人一直在擔心什麼,便寬慰道:“放心,他那個寶貝用不了了。”
“什麼?”
“真的假的!”
二人差點維持不住一宗首席弟子的穩重,紛紛驚訝的看著白昭,肖玄知甚至還用靈罩將三人包裹在裡面,防止隔牆有耳。
白昭點頭,那東西確實用不了了,而且華光宮所有的不屬於他們的寶貝應該都用不了了。
“怎麼會呢?你做了手腳?”肖玄知顯然很瞭解自家師妹的‘奸詐’,不由得脫口而出。
白昭瞪了他一眼:“大師兄只要知道那寶貝用不了了就行,你們抓緊休整等著跟他們大幹一場,我還有傷就先回去歇著了。”
說完,白昭走出靈力罩,毫不猶豫的鑽進了山洞裡。
她剛才用魔氣查探了一下,那兇獸還得個半月才能出來,他們得在這兒等十多天,也不知道白澤能不能趕在他們離開前回來會合。
肖玄知和宮琳琅又在外面聊了一會兒,直到該休息了,兩人才分開各回各家。
一進山洞,肖玄知掃了眼已經閉目修煉的七人,徑直向白昭走去,後者果然沒休息,正在一邊吃果子一邊等他。
走近後,靈力罩又將兩人包裹起來,肖玄知也盤膝而坐,拿了個果子放到嘴中。
“嘶!這麼酸!”
白昭看著他強忍著一口吞了,頓時埋怨的看了他一眼,這果子還是金師姐特意給她尋的,本來也沒有幾個了。
肖玄知緩了一會兒才道:“說吧,你怎麼知道周子修的寶貝用不了了?”
他的語氣輕鬆,就像是哥哥跟自家妹妹嘮家常似的,沒有一絲一毫的強勢。
白昭勾了下唇角,她想著不愧是萬劍崖首席弟子,多半是之前她靠近周子修與他說話的時候,引起了肖玄知的注意,只是他一直沒問,直到此刻涉及到所有人的安危,才不得已問了出來。
不過,白昭本也沒打算隱瞞,之前沒說只是因為宮琳琅在場,那人終歸是外人,太不牢靠。
她也不賣關子,直接開口道:“因為那本就是我的東西,察覺到我的氣息後自然不會再聽他的話。”
沒想到是這個原因,肖玄知一愣:“你的?你說那個能一招擊殺元嬰強者的法器,是你的?”
白昭:“……是,那個東西就是我的。”
說完她語不驚人死不休的繼續道:“不止這個,還有幾樣東西都在華光宮中,我這次就打算直接去看看,所以不能跟你們回宗門了。”
這也是她告訴肖玄知的原因,她要離開一段時間總要有個理由,告訴他就相當於告訴了肖掌門,若是有什麼意外,肖掌門或許能幫上一些小忙。
白昭雖然久居高位,神魔兩界更是無一敵手,但她卻從來都不會盲目自信。
如今她只有化形期,而曾經在她眼中弱小的人族,有許多都比她強,為了平安回到魔界,偶爾給自己找個後路還是很有必要的。
肖玄知渾渾噩噩的離開了,他倒不是懷疑白昭的話,只是聯想到父親的囑咐,他突然覺得也許白昭的身份真的不簡單,北安國能擁有這樣的法器?很顯然,絕對不可能!
難道白昭出身於仙山之中?
這樣的資質和實力,除了受世人敬仰的仙山瓊閣,他實在是想不出其他的來處。
大荒谷腹地過於安靜,在這裡時間彷彿都被靜止了,只有沼澤中化不去的毒霧,昭示著即將有兇獸出世。
這一日,白昭正在修煉,卻突然聽到外面有嘈雜的聲音,她和孟千蘇金思對視一眼,三人一起走出山洞檢視,果不其然,正是華光宮一行人逐漸靠近。
肖玄知回首視線與她交織一瞬,隨即他和宮琳琅一同走上前去。
華光宮隊伍中多了一人,那人以黑布遮擋面容,與周子修一同走在前面,看到肖玄知和宮琳琅時,白昭注意到,那男子眼睛微眯,閃過一絲毫不掩飾的恨意。
看來還是熟人,白昭不動聲色的盯著那男子仔細打量,突然她眸光一動,剛剛那人走動之間,她似乎看到了一截玉笛?
她與孟千蘇傳音道:師姐可知道四海殿中誰和大師兄有仇,或者說誰喜歡將玉笛掛於腰間?
孟千蘇也猜到了一些,想了想她回道:大師兄為人謙和溫潤,很少有仇家,不過玉笛……倒是有一人。
她將記憶中的人與那黑衣男子比較一番,才繼續傳音道:“四海殿崔臣,他的法器就是一截玉笛,擅長以笛聲御獸。”
白昭瞭然,現在就是不知摻和進來的只有這個崔臣,還是整個四海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