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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擂臺賽

白澤退出她懷裡時,眼眶通紅,他從不能容忍自己在別人面前脆弱,但是白昭可以,她會愛他護他,他相信。

依舊拽著她的袖口,少年聲音悶悶還帶著顫抖:“我以前也哭過…”

那是他四歲多的時候,父親將三天沒有吃飯的他關在籠子裡,在一次次酒後,讓他像一隻狗一樣匍匐在地上,任他打罵。

他哭著祈求,求他放過自己,但是換來的只是變本加厲的欺辱,隔著鏽跡斑斑的鐵籠,他也曾看見過與他一般大的孩子在家門口玩鬧跑過,他想求救,換來的卻是一聲聲咒罵。

他們說,他是惡魔轉世,就是應該關起來。

他們說,母親就是被自己剋死的,他們親眼所見。

他們還說,他這種人就應該剁碎了去餵狗……

他一度相信自己真的是個惡魔,母親也不是被父親打死,而是被自己剋死的,他就應該這樣活著或者痛苦的死去,所有的一切都是他的錯。

在他遇見她前的十二年裡,沒有人可以感同身受於他的痛苦掙扎,他恨,恨這個世界,恨所有人。

可是,他也慶幸於老天憐憫他,讓他遇見了心軟的神。

他的經歷白昭從未去問過,雖然知道他以前過的十分不易,但也沒想到會悽慘至此,被自己親生父親虐待近十年,被眾人以除魔的名義割肉沉江…

心中泛起密密麻麻的疼痛,白昭看著他溫柔的說道:“愚昧無知的是他們,那群人才是惡魔,施暴者總是要強加於錯處在受害者身上,他們可惡可恨。”

她為他拭去眼角的水光:“但是,這個世界也不都是如此,你要走出來,以後你還會有幾百幾千甚至上萬年的壽命,你將遇見許多溫柔美好的人,十幾年只是你生命中的一瞬,雖然痛苦,但絕不能影響你的一生。”

“白澤,你是個堅強的勇敢的少年,以後你也會是我最忠誠信任的夥伴,所以,不要讓自己悲傷太久好嗎?”在白昭眼中,她可以心疼他,但白澤必須要自己面對過去,強者從不需要憐憫,只能永遠被人仰望。

少年僵硬的脊柱逐漸柔軟下來,他看著她,眼中似有星光劃過,他說:“好。”

——

這個月份青龍國已經步入秋季,秋風瑟瑟,格外清涼,一大早廣場中就已經人滿為患,白昭捂嘴打了個哈欠,帶著白澤走到北安國席位入座。

今日六十二人的參賽者只剩下了一半,所以參賽區位置很是寬敞,白昭坐下後,趙檸就回頭看過來,見她似乎是有些疲憊,不由得詫異道:“沒休息好?”

白昭點頭,她確實有點累,昨天晚上好不容易把白澤哄睡了,回到房間剛想睡覺就感覺到了修為鬆動,再一睜眼已經是辰時,根本沒怎麼休息。

養孩子累啊,身體累心也累。

旁邊的白澤似乎有些愧疚,聞言立刻起身,十分自覺的給她捏著肩膀,那副殷勤的樣子看的趙檸張了張嘴,半天沒說出一個字。

按的力道適中,白昭舒服的眯起眼,聲音帶著一絲慵懶:“今天什麼規則?”

趙檸回過神,看了眼那個迷人且從來不自知的魔尊大人,酸溜溜的道:“今天是擂臺賽,一人守擂其他選手攻擂,守擂成功一次得一分,敗一次扣一分。”

“反之,攻擂成功一次也得一分,失敗則扣一分。今天會決出前十,這十人會得到入崖資格,明日還會有一場前十之間的比賽,到時候才會排出名次。”

白昭疑惑:“第一與第十有什麼區別嗎?為何還要決出名次來?”

趙檸一噎,要說區別,可能是第一比第十說出去好聽許多?

見她表情白昭就知道沒有任何獎勵上的區別,她不在意的點點頭,陽光這個時候還不錯,照在臉上十分容易犯困。

終於又響起鐘聲,白昭微微睜眼,視線落於高臺上。

這場是由穆文容主持,他開口道:“請龐天木,龔荷分別上擂臺守擂,限時半個時辰,比賽開始!”

話音剛落,兩人飛身分別落於兩個擂臺之上,與此同時也分別有兩位攻擂者,從參賽區站出。

“散修方圓前來攻擂,請賜教!”

“散修吳落花前來攻擂,請賜教!”

臺下的無名解說們從不會缺席,此時見一開始就這麼激烈,不由得討論的唾沫橫飛。

“方圓和龐天木修為相當,不過看起來後者的刀法要更精湛些。”

“龐天木下手狠,方圓不是他的對手,你看這招破風刀,方圓絕對接不住!”

“你看龔荷與吳落花,都是散修中成名已久的女子,但吳落花用的術法似乎是有些剋制龔荷的意思。”

“是呀,龔荷危險……”

解說們盡職盡責,白昭聽的十分有趣,此時正如他們所說,甲字臺上龐天木守擂成功,而龔荷在百招後不敵,下了擂臺。

“你要現在去嗎?”白澤不知從哪裡掏出一把榛子,一邊剝殼邊問她。

白昭搖頭,看向他道:“之後去了萬劍崖你我很可能不在一處,你要好好修煉,不可懈怠。”

白澤點頭,十分乖巧聽話,他一顆顆將榛子仁放在手帕上,向她推了推說道:“吃吧。”

白昭也不跟他客氣,纖長的手指捏著圓滾滾的榛子仁送入口中,很香很脆,她笑著語氣難得帶著一絲嬌俏:“真貼心,謝謝啦~”

知道她是在故意逗他笑,白昭眼中頓時浸滿暖意。

比賽已經進行到後半程,此時甲乙兩個擂臺上都換了好幾批人守擂,白昭覺得也差不多了,便學著其他人的樣子,飛身上了甲字擂臺。

“北安國白昭,請賜教!”

那人愣了下,隨即抱拳回禮。

場下盡職盡責的解說員:“白昭上了!白昭上了!”

一位感嘆道:“終於可以看到她出手了,也不枉費我等了這麼久。”

另一位鬍子哥不太贊同:“一個女子而已,我看傳聞未必能信,她看上去不過雙十年紀,天賦再高又能厲害到哪去?”

有一位諷刺道:“你怕是昨天沒來吧?那個煉氣四階的金遠對上她直接棄權,你還敢說她不厲害?”

鬍子哥瞪眼,他昨天確實沒來,但他依舊不肯承認一個女子能有多厲害,聞言立刻反駁道:“說不準是金遠不屑欺負女子,所以才棄權。”

旁邊的人:“那你就看著吧,我也不跟你犟。”

鬍子哥:“看就看,老子倒要看看她有多厲害,劉英傑可是煉氣六階,她還能一掌拍飛是怎麼地!”

話音剛落,鬍子哥差點咬到自己舌頭,只見甲字臺上,煉氣六階的劉英傑直接被一掌拍飛了,飛的方向還正是自己這裡。

他愣神間,劉英傑已經砸過來,速度快的他根本躲不過去。

“哎呦!”

“嘶!”

鬍子哥旁邊的幾人憋著笑,將二人扶起來,其中一人驚歎道:“煉氣六階一招拍飛,這白昭到底是什麼實力?”

劉英傑站起身苦笑道:“這一掌她根本沒用力,她的修為深不可測……”

眾人訝然,都下意識抬頭看向擂臺。

臺上女子微微拱手:“抱歉,手滑了。”

然後,她一襲白色裙裝筆直的站在那裡,微風吹過,垂於腰間的長髮微微盪漾,眉宇間是耀眼的絕代風華,此時沒有人覺得她容貌普通,只覺得她真像是高不可攀的神女,她說:“守擂者北安國白昭,請諸位賜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