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體還在不斷往下墜,耳邊依舊是呼呼的風聲。“真累”,她緩緩閉上眼睛,眼角流下了悔恨不甘的淚水。
“姑娘,醒醒。你怎麼能在這裡睡呢,地板上多冷啊!” 她的耳邊傳來一個女人關切的聲音。
不是被人推下山崖了嗎?怎麼會有人?凡夢嘗試睜開沉重的眼皮,眼前模糊的景象逐漸變得清晰,映入眼簾的是熟悉的舞蹈室。
腦海裡出現了大大的問號,她轉動著眼珠左右掃視,同時狠狠的掐了下手臂。
“好疼。”凡夢垂眸看著被卡紅的手臂,將手伸向自己的臉,入手光滑,再沒有觸及到那蜿蜒凸起的疤痕。
手機上顯示2032年9月29日,她身上還穿著當時迎國慶晚會表演節目時穿的演出服。
那末世呢?她翻看了手機的通訊記錄,當翻到了8月25日那天,上午9點32分,母親和她最後的通話記錄。
通話記錄是存在的,母親說的話是真的,末世真實存在,這不是夢,她是真的重生回了末世前三個月。
這麼說末世還是會在2033年1月1日那天到來。
凡夢快速更換了衣服,回到幸福家園。
她忐忑的開啟門鎖,深呼一口氣,推開房門,沒有變化。
她匆匆洗了個冷水澡,讓自己冷靜下來。
無錯書吧她和隊友剛從種子庫,取回了僅存的沒有遭到搶奪糟蹋的種子。
來迎接他們的隊友,熱情的給他們遞上了珍貴的水,幾人喝下水後眩暈襲來。
頭暈目眩的她被人從正面推下山崖,她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看向推她的人,眼神卻沒有焦點,看不清面前的人。
當失重感來臨的時候,她的腦海裡不斷重複,回放著末世以來發生過的一幕幕......
末世儘管過得異常艱辛,她還是咬牙努力的活著,只為了等待末世結束,人類可以重建家園。
媽媽末世前最後的通話,隱隱約約迴盪在她耳中,當時她以為媽媽是在和她開玩笑並沒有當真。
“夢夢,你現在不要說話,聽媽媽說,媽媽時間不多了,媽媽現在說的每一句話,你都要記到心裡面去。末世要來了,9月30日那天,你到南山東站接一個名叫顧知塵的人,他手上的玉佩和媽媽寄給你的玉佩結合後會產生異象,具體是什麼媽媽也不清楚,但他是你在末世可信任的人,他能護你周全。爸爸媽媽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了,今後爸爸媽媽不在身邊了,你也要好好的生活。”
這是媽媽末世前留給她的話。
當年她沒有將媽媽的話放在心上,晚會結束的第二天就和同學出去旅行,回家後收到了媽媽寄來的快遞,當時因為太累,她將快遞拿進門後就放下了,沒有拆開。
等她想起來的時候,已經是過去很多天了。
媽媽讓她接的人,她沒接到,只按照媽媽在信箋上說的囤物資,居家等待病毒過去,再後來自己是一步一步艱辛的走在末世中。
等等,9月30日,不就是明天嗎?凡夢拿起手邊的手機,確認了時間。
“末世要來了,9月30日你到南山東站接一個名叫顧知塵的人,他手上的玉佩和媽媽寄給你的玉佩結合後會產生異象,具體是什麼媽媽也不清楚,但他是你在末世可信任的人,他能護你周全。”凡夢腦海裡反覆出現媽媽的話。
‘媽媽沒說讓她幾點去接顧知塵,她明天要幾點去呢?她又不知道他長什麼樣子,萬一接錯了呢?’
凡夢躺在舒適的大床上,她已經很久沒有這麼放鬆過了,末世的每一天就如同行駛在浩瀚大海里的一葉小船,隨時都有被大海吞沒的可能。
這個叫顧知塵的,看名字像是個男人的,他真的在末世可以護我嗎?有了他是不是就不用這麼艱辛的度過每一天了?他是不是也可以救更多的人呢?是不是可以一起走到末世結束重建家園呢?接到他後是不是先囤物資呢?上一世就是因為很多物資被汙染了,人類因食物短缺,發生了很多爭端,吃了汙染後的食物,都染上了怪病.......
夜色深沉,萬籟俱寂,月光透過窗戶灑落在床上,床上的凡夢已經安然入睡。
翌日
早上八點,凡夢揹著黑色小巧的雙肩包,裡面塞了一些零食,她不知道顧知塵什麼時候到,為了末世能有人護著,就是讓她等上一天,這點犧牲也不算什麼。
凡夢站在玄關處,呆愣的看著鏡子裡青春靚麗的自己,想起了末世後自己的容顏,她的心還在隱隱作痛,當初為了不被人糟蹋,她生生將自己引以為傲的臉割傷,留下了猙獰的疤痕,那種被刀尖劃破皮肉的感覺歷歷在目......
她緊握肩帶,重重撥出一口氣,調整了下情緒,微笑的對著鏡子裡的自己說。“這次一定要活得漂亮,一定要提防身邊的人,一定要走到最後重建家園。”
她開啟門,去車站迎接媽媽說的那個能護她周全的顧知塵。
南山東站,南山市最大的動車站,因為正逢國慶,客流暴增,到處都是人擠人。
陽光斜照,將站臺上的廣告牌和指示牌映照得閃閃發光。
動車進站的廣播聲劃破了寧靜,人群開始躁動,人們或拖著行李,或緊握手機,臉上洋溢著即將與親人團聚的喜悅。
凡夢站在站臺的一角,高高的舉著手中的迎接牌,目光焦急地望著出站口。
手機的鈴聲,讓她收回了目光,她拿起掛在脖子上的手機,瞄了一眼,是好朋友劉婉婷的來電。
凡夢一手舉著迎接牌,一手接聽了婉婷的電話。
“夢夢,你在哪裡呢?大家都在機場等你呢?” 凡夢耳邊傳來婉婷著急的聲音。
“婷婷,我不去了,我還有事走不開,你們玩得開心些,替我和大家說聲對不起。”凡夢有些愧疚的說道,昨天忘記打電話和婷婷說這件事了。
“什麼事啊?需要幫忙嗎?”婉婷關心的問道。
“不用,不用,我在東站接人呢?人太多了,先不和你說了,你們好好玩,再見。” 凡夢被人撞了下,手中的迎接牌差點被撞掉,她匆匆的結束通話電話。
她抬頭便看到對面有個年輕的帥哥在看她,準確說是在看她手中舉著的迎接牌。
不經意間的對視,凡夢的心靈被震撼到了,世上竟有長得如此出塵的人。
他看起來也不過二十七八,穿著一身月牙白的中式唐裝,留著寸頭,眉心硃砂痣鮮豔奪目,雙眼似水,唇紅齒白,就像是從畫裡走出來的人。
他就那樣靜靜的站在那裡,如同一株雪蓮,清雅淡然且又高貴無雙。
“是顧知塵嗎?”凡夢收起了眼裡的驚詫,對著男子詢問道。
顧知塵點點頭,幾步就來到了凡夢的跟前。
眼前這個女孩身上有著一種獨特的藝術氣質,溫柔嫻靜,給人以溫暖與舒適的感覺。
他推著行李箱和她並肩向停車場走去。
凡夢身高1.72米,在女生中算是比較高挑的了,此刻站在顧知塵的身邊,才堪堪到他的肩膀處。
倆人都沒有說話,一路走到凡夢停車的地方。
凡夢面對顧知塵多少還是有些拘謹,開啟後車門讓他放行李,略帶緊張的詢問道。“你有住的地方嗎?”
“師父讓我跟來接我的人回去,她住哪裡我就住哪裡。”顧知塵緩緩出聲,音色沉沉的,聲音清潤低醇。
凡夢身體一震,停下了手中的動作,和她一起住?凡夢還是被他的話嚇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