攝政王府。
此時的柳相如眉頭緊鎖,給陸昭診著脈,臉色越來越難看,沉聲道:“主子,您背後的傷恐怕要躺上一段時間才行。”
迎雪在一旁眼圈泛紅,主子中午被長公主叫過去,好像是因著賜婚的事情起了爭執,長公主下了狠手。主子回來後背全是鞭痕,觸目驚心。長公主好狠的心,居然會氣到這種地步。主子她長這麼大都是金尊玉貴,何時受過這種苦?
昔歸更是恨不得哭出來,他雖然是陸昭的侍衛,但極其敬佩和依賴她,早在心裡把陸昭當成自己的姐姐了。如今見她傷的這樣重,心疼的不行,他想不通娥皇女英有什麼不好?
陸昭不清楚兩人心裡想什麼,薄被蓋在身上,軟軟的趴在床上,不敢亂動,輕輕一動全身都疼。
陸昭瞧著三人苦大仇深的樣子,扯了扯嘴角,有氣無力的擺擺手,“迎雪不要在這邊哭鼻子了,下去煎藥吧。我的身體我知道,母親她……她沒有真的下狠手。昔歸,你也下去早些歇息吧。明日一早你就去許府告訴夏夏,說我最近會很忙,暫時不能親自去見她,讓她有事找你。還有同她說,大婚之前我會去見她的,讓她安心。”
昔歸在一旁低垂著頭,“嗯。”了一聲,心情低落的轉身走了出去。主子為了夏夏姑娘真是一點也不顧自己死活,長公主都那般生氣了,讓她同時娶了韻夏和宋錦。主子愣是一點也不退縮,反反覆覆只一句,一生一世一雙人。這才引的長公主失去理智,出手把主子打成這般模樣。哎,他們主子從前那樣冷冷清清的一個人,誰成想竟是這般痴情。況且那宋姑娘瞧著也是個好相處的,他想不明白主子怎麼就這麼死腦筋呢?
陸昭頭枕在手上,長長的睫毛低垂著掩住了眸中的情緒,淡淡說道:“柳先生,麻煩您給我加重藥量,我想盡快好起來。”她不想讓夏夏擔心,她今日受了母親的這一頓打,母親該是瞭解了她的決心。等她好了,也可以利用母親的愧疚之心替夏夏說說好話。
柳相如拿東西的手頓了頓,嘆了一口氣,幽幽說道:“主子,你從昌州剛剛受傷回來,身體本就需要好好養著,這種時候還是不要感情用事了。”
陸昭閉著眼睛沒有說話,良久柳相如以為她聽進去了。轉身往外走,手剛觸到門,就聽後面傳來一道平靜的聲音,“柳先生,如果可以,還是請您給我加重藥量。不僅是為了夏夏,還為了你們。朝中局勢緊張,若是我在此時倒下,恐會生變。”
陸昭的嗓音帶著一點點啞,毫無波瀾,卻讓人覺得壓迫感十足,不容拒絕。
柳相如頓了頓,回道:“是。”
三人走後,陸昭全身放鬆了下來,慢慢進入了夢中,迷迷糊糊間她好似聽到了夏夏的聲音。
“姐姐,姐姐……”那樣愉悅又輕快,心頭一陣滿足,她的夏夏啊,是這般高興。
不對!這聲音就在外面!夏夏真的來了!
陸昭一驚,立刻忍著痛從床上爬了起來,艱難的披上外袍,緩步走了出去。
韻夏一推開門,想也沒想就奔向了陸昭。一頭撞到她懷中,雙手緊緊環住她的腰身。後背傷口被韻夏不小心碰到了,陸昭悶哼一聲,忍著痛穩穩環住她。
韻夏的小臉因為興奮變的紅撲撲的,激動的喊道:“姐姐!賜婚旨意下來了,我好高興。我本想今晚乖乖在家等你的,可是你總不來。我太想你了,就過來找你了!”
陸昭漆黑的眸子一瞬不瞬的望著懷中眼角眉梢都是笑意的少女,唇角也不自覺的揚了起來,手輕輕捏了捏她軟嫩的臉蛋。她覺得為了眼前的人,不要說受一頓鞭子,就是要她的命也無不可。
韻夏踮起腳尖雙手環住陸昭的脖頸,微微仰頭柔軟溼潤的唇掃過她微敞的胸前,最後停在了她的鎖骨處。
韻夏的狐狸眼中盛滿盈盈笑意與柔情,眼波流轉,說不出的嬌媚撩人,柔柔說道道:“姐姐,你今晚明明在家,怎麼不去找夏夏呢?”嗓音又嬌又軟,帶著點不易察覺的小委屈。
陸昭的呼吸一滯,眼前的人美的不可方物,讓她瘋狂的想要據為己有。
陸昭的額間慢慢滲出了汗水,忍著痛低頭吻住了韻夏那雙顧盼生輝的美眸,含含糊糊的說道:“今日有些事情耽擱了,沒想到夏夏這般主動……”
今晚的韻夏格外主動和乖順,任由柔軟而溫暖的觸感一點一點掃過眼睛、鼻樑,最後落在嫣紅的唇上。
一瞬間,一股沉香味混雜著藥味包裹住了韻夏。韻夏心中一緊,微微疑惑,怎麼會有藥味呢?姐姐受傷了?
陸昭察覺到懷中人的不專心,貝齒輕輕咬了一下她的下唇,蹂躪舔舐,不滿的說道:“夏夏,專心點!”
韻夏的身體止不住的顫抖發軟,思緒已經完全被陸昭佔有,只能無力的靠在她的懷中低吟。
“主子,藥來了!”迎雪砰的一聲推開門,被眼前的一幕驚的愣在了門口。不待陸昭有動作,迎雪立刻端著藥背過身去,連連說道:“那個主子,我把藥放在……放在門口,您記得喝!”
迎雪說丟下藥,一溜煙跑了出去。心中尖叫,啊啊啊啊!!!!主子與夏夏姑娘接吻實在太美了!她有罪,她真的還想看!
韻夏的眼中還有未褪去的溼意,小手揪著她胸前的衣裳,焦急問道:“姐姐,什麼藥?你哪裡受傷了麼?”
陸昭的手裹住她亂動的小手,放在唇邊吻了吻,輕笑道:“一點點風寒,很快就會好了。乖,別擔心。”
韻夏心中疑惑,剛剛她太開心了忽略了很多事情。現在細細想來這才發現今日的攝政王府很是奇怪,昔歸迎她進來時古怪的神色,還有陸昭額寬的薄汗,蒼白的嘴唇。無一不在告訴她陸昭有事瞞著她!她受傷了!
韻夏一想到這個,眼底慢慢泛起紅色,淚水啪嗒啪嗒的從眼中掉落,雙手不管不顧的扯著陸昭的衣裳,顫抖著嗓音問道:“傷哪裡了?”
韻夏的淚水灼的陸昭心口疼,她閉了閉眼,一把摟住亂動的韻夏,輕拍著她的後背,低哄著:“夏夏,別哭……你一哭,我就沒辦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