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韻夏醒來後覺得渾身痠痛,想到昨晚的一切都讓她臉紅心跳。忍不住擁著被子偷笑,姐姐是她的了……
韻夏隱隱聽到陸昭在門外與聞淵交談的聲音,清冷悅耳,格外的讓韻夏安心。
“我說陸小昭,你怎麼回事啊?這麼晚還不出發?”聞淵斜斜地歪在門外的長廊上,鳳眸中滿是揶揄。
陸昭面無表情的望著他,冷冷開口道:“吩咐下去,備一輛寬敞的馬車。”
聞淵搖著頭,俯身在陸昭面前聞了聞,“嘖嘖嘖,我說陸小昭,你到底把人家姑娘怎麼了?”
陸昭也不理會他,對著一旁的宋子言指了指聞淵,淡淡說道:“管管,一天到晚腦子裡不知道想的是什麼。”
宋子言面具下的唇彎成了一個弧度,長臂一伸把聞淵拉到了自己的身邊,無奈地說道:“阿淵,不要去惹陸昭了……”
聞淵扭著身體掙脫開宋子言的雙手,每次這宋子言都是這樣,從來不會幫他,總和陸小昭一起欺負他!再說……想到昨晚兩人共處一室時候的情形,聞淵總有些彆扭。從前明明他才是主導的那一個啊!
為什麼如今宋子言除了會害羞的耳垂之外,身上沒有一處是柔軟的,還總愛佔他的便宜!他高聞淵什麼時候在這風流韻事上落過下風,從來都是他臉不紅心不跳的調笑別人,何時被人家這般調戲過?聞淵越想越氣,扭頭走在前面不理宋子言。
宋子言也不氣惱,抱著劍,緩緩地跟在他的後面,寵溺地看著他。真好啊!還能在陌生的地方肆無忌憚的站在愛的人身邊,毫無顧忌的看著他。
……
陸昭打發完聞淵,輕輕推門進來。
韻夏一聽見她的聲音,立刻翻過身去背對著她佯裝還在熟睡。
陸昭輕手輕腳地走到床邊,薄被上一條嫩白的藕臂,光潔的後背露在外面,如墨的長髮披散在腦後,玲瓏有致的身段格外的明顯。
陸昭靜靜地在床邊看了一會兒,心中有些愧疚,昨晚自己太過放縱,韻夏的身上佈滿了青紫的吻痕。
昨晚累壞了吧?陸昭心疼的把韻夏的手臂放回薄被中,俯身在她嫩白的小臉上吻了吻。
正待起身,韻夏一把圈住了她的脖頸,眼神晶亮地望著她,嬌滴滴地問道:“姐姐,你在做什麼呢?”
陸昭被她摟的往前靠去,生生又壓在了韻夏的身上,兩人的柔軟觸碰在一起,引得她一陣顫慄。
陸昭雙眸含笑,“夏夏一大早就這般熱情,姐姐我著實沒有想到……”
韻夏睜大眼睛,脖頸處慢慢延伸出紅暈。想到錦被下的自己此時正不著寸縷,更是羞的睫毛輕顫,手推拒著她,“流氓!”
陸昭隔著被子將人整個抱進了自己的懷中,蹭了蹭她光潔的額頭,“好了,肚子餓了吧?起來吃點東西吧。”
因著昨晚兩人胡鬧,韻夏的衣裳已經不能穿了。陸昭拿來自己的衣裳,給她一件一件穿上。
陸昭比韻夏高出許多,所以韻夏穿在身上需要把袖子捲起來,瞧著很是滑稽。
韻夏跟在陸昭身後一出房門,小八就湊了過來,指了指陸昭,悄聲問道:“陸夏,你……你昨晚在攝政王房間睡的?怎麼還穿上她的衣服了?”
韻夏有些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支支吾吾說道:“是……是的……”
隨著韻夏的走動,脖頸處的紅痕露了出來。小八一眼就看到了,眸中露出了驚恐地神色,“你你你你……”
韻夏不明所以,快步跑到了陸昭的身側,伸出手指時不時勾一下她的手指。
走在後面的小八更是驚恐,捂著臉跑去了後院,心中哀嚎著,這攝政王府不能待啊!會被攝政王強迫暖床!!!陸夏太可憐了!
……
聞淵買回馬車後,陸昭把韻夏好生安置在馬車上,買了好些畫本子、小零嘴給她消磨時間,一路時不時給她買些小玩意兒。把個小八都看傻了,第一次對原來的認知產生了懷疑,這給主子暖床好處也太多了吧?偷眼瞧了好幾次聞淵,不知道自己主子需不需要呢?
一行人快馬加鞭用了三十多天的時間到達了昌州,昌州位於殷都的南邊,本是個富庶之地。可這幾年連著幾年大旱,昌州逐漸民不聊生。朝廷多次撥發的賑災物資最後都進了昌州父母官的口袋,整個昌州城官商勾結,早已是怨聲載道。
此次陸昭過來就是奉命治理昌州,拿到當地官員的罪證,全部押解回京。
陸昭一行人一到昌州,就去了當地最大的酒樓廣慶樓。如今昌州多的是吃不上飯的老百姓,可是廣慶樓依然人來客往,絡繹不絕,打聽了才知道,原來是縣丞孫寰正在此處宴請門生。
這孫寰便是昌州的父母官、土皇帝,凡是在昌州想做事的,都要先去拜見他,給了拜山頭的銀子,才能夠在昌州做生意。
進入昌州前,陸昭給韻夏換上了女裝,讓宋子言去了面具,簡單在他的臉上畫了一道從鼻樑到後腦的疤痕,避免有人認出他來。
至此他們都有了一個全新的身份,陸昭是嶺西來的客商吳子韻,聞淵是她的哥哥吳子淵,韻夏是她的侍妾小夏,宋子言是護衛。
陸昭一走進酒樓就吸引了周遭的目光,她一身錦衣華服,一張臉生的極好,俊美異常,眉眼間是上位者的冷淡疏離,矜貴的讓人挪不開眼。
陸昭不顧眾人目光打橫把韻夏從馬車上抱了下來,韻夏羞的滿臉通紅,臉只能埋在她的懷中。
此時的韻夏已經換成了一身女裝,只鬆鬆挽了個髮髻在腦後,碧玉的簪子光澤透亮,如雪的脖頸低垂著。臉上雖用面紗罩著,但瞧那玲瓏的身段就能勾的人三魂去了七魄。
陸昭的身後跟著風流倜儻的聞淵,清秀俊雅的宋子言,個個都身姿挺拔,眉目如畫,一看便是那高門大戶養出來的人。
店中小二一瞧來人氣度不凡,心知是貴客降臨,一邊連忙往裡間引,一邊躬身道:“貴客,實在不好意思,今日小店包間全部客滿,不若你們坐去那邊臨窗的桌子?可以看到外邊,也是不錯的。”
陸昭皺了皺眉,韻夏在她的懷中拉了拉她的衣襟,悄聲說道:“阿昭,肚子餓了。”韻夏知道大家這麼多天趕路都已經很累了,都想快些坐下來歇一歇。
陸昭繃著唇抱著韻夏走過去,這麼多人瞧著,韻夏想掙扎著自己下來走。
陸昭縮緊手臂,狀似無意地掃過角落中打量她們的人,親暱的掃過她的耳垂,低聲說道:“夏夏,別動,我這風流不羈的形象還需要你配合呢!”
陸昭早就注意到,她們剛一踏入昌州地界,就一直有人跟著,這孫寰很是警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