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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為韻夏撐腰

許府前院,許信正滿頭大汗的陪著攝政王陸昭在喝茶。

今日不知怎的,這陸昭竟然跑到了許府來,什麼話也不說,只是靜靜的喝茶,時不時陰惻惻的看看許信。

陸昭為人冷淡,在朝中從不結黨營私,最要好的也就是閒散王爺高聞淵。平日裡與許信從無交集,更不要說到他府上來坐。

許信額前冒著冷汗,心中百轉千回,努力思索著自己何時得罪過她,難不成是上次雲深在珍萃閣的事情?

許信試探的開口道:“那個……王爺,犬子上次得罪之處還望海涵。”

陸昭並不理會他,只是端坐於上位,低垂著眉眼喝著茶,眼神淡漠,舉手投足間都散發著不可侵犯的威嚴,給人一種很強的壓迫感。

“啪!”陸昭把被子往桌上一丟,冷冷看著許信,不耐的說道:“帶我參觀下你家的院子。”

許信弓著腰,臉上的褶子都堆到了一起,“這是自然,這是自然。”

許信在前面引路,陸昭跟在後面皺眉看著這裡的一切。這就是那人從小生活的地方,不知道她在哪裡笑過,又躲在哪裡哭過呢?想到這裡,陸昭的眉眼也柔和了幾分。

正走著,就聽到後院隱隱傳來哭聲。陸昭的心一緊,快步想要走過去。

許信立刻攔住陸昭,陪著笑道:“王爺,請止步,那是內宅後院,恐不太方便。”

陸昭靜靜的看著他,淡淡說道:“哦?許侍郎這是怕我唐突了你們家女眷麼?若是我執意要去呢?”她的語氣平淡沒有起伏,眼中卻隱含怒意,冷冷看著許信。

昔歸站在陸昭的身後,摩挲著身上的佩劍,冷冷盯著他,好似隨時準備拔劍。

許信嚇的一激靈,低著頭,連聲說道:“臣不是這個意思。臣……”

陸昭不等他說完就信步往後院走去,她今日過來就是想看看夏夏在府中過的怎麼樣。儘管氣她,可是她實在太想她了。

陸昭還未走進後院,就聽到裡面一道尖利的女聲吼道:“羅嬤嬤,她不起來,就給我打到她起來,裝病!翻了天了!”

陸昭皺著眉,快步走過去,陰沉著臉出現在院子門口,看清裡面的情形。漆黑的眸子染上了一層怒意,寒意從四肢百骸傳來,心臟猛的收縮,心如被針扎一般疼。

她抿著唇一步一步走向躺在地上閉著眼睛的那人,平日裡光滑白皙的後背,早已佈滿青紫,那雙會笑、會騙人的眼睛此時也緊緊閉著,那張充滿生機的臉此時佈滿了淚水,是她從未見過的脆弱與狼狽。

陸昭好看的唇抿成了一條線,眸若寒冰,想也沒想抬腳猛的踹向羅嬤嬤。羅嬤嬤悶哼一聲飛了出去,撞到後面的院牆重重摔了下來,當場不省人事。

“啊!”許若湘嚇的尖叫出聲,她沒想到在自家後院還能看到那冰冷狠戾的攝政王。

陸昭緩緩蹲下身體,面上冷若冰霜,顫抖的指尖洩露了她的內心此時是多麼慌亂。這才幾天沒見,怎麼就把自己弄成了這副樣子。

身後腳步聲傳來,陸昭脫下外衫輕輕的蓋住了韻夏的身體。她努力閉了閉眼,才忍住了當眾把她擁入懷中的衝動。

昔歸看清地下女子的面容時,心口一驚,這……這不就是年年姑娘麼?主子跟眼珠子似的疼的年年姑娘,許信完了,心底只有這個聲音。

“王爺,實在不好意思,讓您看了笑話。”許信顫顫巍巍的出現在陸昭的身後,對著許若湘使了個眼色,一旁的嬤嬤立刻放開了韻秋。

韻秋淚流滿面的奔到韻夏的身旁,把她輕輕摟進了懷中。

韻夏迷迷糊糊中總覺得聽到了姐姐的聲音,身上傳來了熟悉的檀香味,無意識的在衣服上蹭了蹭,低聲喊道:“姐姐……”

韻秋帶著哭腔扶著韻夏的臉低低迴應:“夏夏,阿姐在的。”

陸昭眸色加深,聽到她貓一般的低喃,心似被人揪在了一起,天知道,她現在有多想把這個人直接抱回家……

陸昭狠下心起身不去看她,冷冷說道:“許侍郎御內有方啊!這府中嫡女當初在珍萃閣當眾欺辱攝政王府的女主人,今日在府中又如此刻薄狠戾,本王真是長了見識了。”

許信雙手哆嗦,擦了擦額間的汗,磕磕絆絆說道:“王爺,一定是哪裡有誤會。小女一直溫柔賢淑,想是府中這賤婢不服管教。”

陸昭轉了轉手上的玉扳指,陰沉著臉,冷冷說道:“賤婢?”

陸昭的五官本就極其陰柔,平日裡不說話時總有種冷淡疏離的感覺,此時冷著一張臉,壓迫感更甚。

許信被陸昭威嚴的氣勢嚇的渾身一哆嗦,只覺得自己似乎是說錯了話,但又不知哪裡錯了,只能硬著頭皮道:“王爺,您有所不知,這兩人本就是府上的奴婢,一向會偷懶。小女也是教訓下她們。”

“爹!您就這麼絕情嘛!我們也是您的女兒啊!”韻秋淚流滿面的看著這個道貌岸然的爹,他怎麼可以為了保護許若湘這樣說她和夏夏?

許信狠狠瞪了她一眼,對著陸昭堆笑道:“王爺有所不知,這兩人日後是要隨小女一同嫁於慶王的,這在府中就要調教好,免得以後入了王府,壞了規矩。”

陸昭面無表情,一字一字的問道:“你說誰要嫁於慶王?”

許信不明所以,“王爺有所不知,小女早已同慶王定親,這兩個庶女也是小女的陪嫁,到時一同嫁去慶王府。”

不待許信繼續解釋,陸昭不耐煩的打斷了他,“昔歸,許侍郎家大小姐三番五次衝撞本王,把她帶去大理寺好好醒醒腦子!”

“是!”昔歸面無表情的上來鉗住許若湘,壓著就往外走。

“爹!爹!救我!”許若湘滿臉淚痕的向許信求救,掙扎著想要掙脫,奈何昔歸的手如鐵鉗一般,根本掙不脫。

陸昭在一旁涼涼開口道:“許侍郎,戶部尚書目前空缺,你在戶部侍郎上呆了有十年了吧?你想想清楚再說。”

許信張了張嘴終究什麼也沒說,女兒被關兩天罷了,跟他的仕途相比又算的了什麼呢?

陸昭背對著韻夏,幾次忍住回頭看她的衝動,對著昔歸道:“去把府中醫女請過來給三小姐瞧瞧。”

許信望著陸昭遠去的背影,看看昏迷不醒的韻夏,一時想不明白這攝政王為何會做如此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