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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許韻夏,你給我等著!

“主子,紅袖坊那邊有動靜了。”昔歸覷著陸昭,小心的說道。

自楊元入獄後,陸昭這幾日都是陰沉著臉,樣子極為可怕。更是一次都沒有過問過紅袖坊那邊的情況,只每天在書房研究楊元犯的混賬事情,不知在找什麼。

陸昭疲憊的閉了閉眼,一睜開已是寒光閃爍,拿起身側的長劍,恨聲道:“走!點幾個輕功好的隨我去,小心些,莫要被人看到了。”

昔歸恭敬道:“是!”

……

月朗星梳,寂靜的殷都長街上,一輛馬車緩緩向城門駛去。

馬車內,鄭容挑我簾子看到城門時,終於鬆了口氣,只要出了這殷都,她們立刻北上,把這殷都的一切都甩掉!

城門口,守門的侍衛是她的老相好,今日特意給了通融,準備開小門讓她們偷偷離開。

突然一隊人馬將馬車團團圍住,昔歸對著車內說道:“宵禁後,私自出城者,杖四十!”

一瞬間,鄭容的心沉到谷底,今夜一切都已打點好了,怎會有人來查呢?

陸昭不疾不徐的嗓音在外面響起:“鄭老闆,帶著年年姑娘準備去哪裡呢?”

鄭容聞言只覺的頭皮發麻,恐懼從心底開始蔓延,陸昭恐怕是已識破她們的小伎倆,早就派人盯著她們了。

鄭容與年年相握的手隱隱顫抖,低聲說道:“年年,無論如何我們都不能說出夏夏,知道麼?”

年年滿眼驚慌,但還是點了點頭,“娘,你放心,我知道的。”

鄭容深吸了一口氣,強作鎮定的掀開了馬車的簾子,故作驚訝地問道:“我們二人準備出城才買點東西,不知王爺有何貴幹呢?晚是晚了點,只是想著趕去再休息的。”

陸昭眯著鳳眼,臉上冷若冰霜,並不理會鄭容,而是對身後的眾人揮了揮手。

身後的侍從立刻把馬車伕踹了車,陸昭冷冷說道:“昔歸,請鄭老闆和年年姑娘回府!”

鄭容大驚失色,攔著眾人道:“王爺!車上不是年年,那日您走後,年年就追了出去,這人走失了,可不能賴到我們頭上啊!”

陸昭冷笑道:“死到臨頭還嘴硬!帶回去!”

昔歸恭敬對鄭容做了個請的姿勢,“鄭老闆,請吧。”

鄭容無奈上了馬車,和年年一道被陸昭帶回了在郊外的別院。

鄭容和年年下車時,雖然早有心理準備。但看清真的不是那張熟悉的臉時,陸昭的心還是痛了一下,那人真的不是她,她是誰呢?

陸昭眼中透著怒氣,那人好大的膽子!巧言令色哄騙於她,又一走了之,沒有半分真心。

陸昭臉上怒氣愈甚,沉著聲道:“帶下去!分開來關!”

“是!”

鄭容和年年徹底與外面失去了聯絡,每日有人送飯,卻不能相見,一連關了有三五日。

一日晚間,陸昭終於來到年年的房間,也不說話,只是冷冷看著面前的女子,手一下一下敲著桌面。

良久,陸昭冷冷說道:“說吧!那人到底是誰?”

年年只一個勁兒的搖頭,“回王爺,奴婢真的不知道您在說什麼。”

陸昭不耐的皺著眉,猛的抬手把桌上的水杯狠狠擲在了地上,起身居高臨下的冷眼盯著年年,“我這是在給你機會,你不說,可以,不知鄭容能夠活幾日!”

“來人!把鄭容帶過來!”

一中年女子被狠狠甩在了門邊,蓬頭散發耷拉著腦袋,看不真切面容,看身段就是整容。身上衣裳早已破爛,一道道鞭痕露在外面,血跡斑斑。

年年哭著要衝上前去,“娘!”

昔歸一把抓住了她,陸昭冷冷說道:“你一日不說,她就受一日的刑!不知她能捱過幾日呢?”

年年身體發軟,嚇的往後退,跌坐在一旁的床榻上,哭喊道:“娘!你們這是要把我們逼死!”

陸昭雙手交叉,危險的眯著眼睛,宛如地獄索命的惡鬼,兇狠又陰騖,“你們到底是誰派來的?那人到底去了哪裡!”

年年哆嗦著嘴唇,想到韻夏說過攝政王陸昭溫文爾雅,為人和善。哪裡是現在這般兇狠模樣?

年年一時間又擔心鄭容,又害怕陸昭真的對她們兩人趕盡殺絕,急火攻心,“哇”的一聲哭了出來。“你……你跟夏夏說的一點也不一樣,夏夏說你是最溫柔的姐姐,雖然瞧著冷冷的,但心地極好。”

陸昭錯愕的望著眼前的小姑娘,“夏夏?”

年年邊哭邊說道:“你不要再傷害我娘,也不要傷害夏夏,我們都過的這麼苦了,為什麼你們這些人還要不停的欺負我們?”

陸昭被年年哭的頭疼,對著昔歸抬抬手,“下去吧!”

地上的婦人麻利的起來同昔歸一道退了下去。

年年瞪大眼睛停止了哭泣,這才知道自己上當了。

陸昭抿著唇,淡淡說道:“哭夠了,就說吧,否則下次就真的是鄭容了!夏夏,到底是誰?”

年年看著燈下的陸昭,沒來由的心中安定了下來,想到夏夏當初說的那些溢美之詞。一個大膽的想法在腦中冒了出來,這攝政王陸昭怕不是真的對夏夏動心了。所以她才會把楊元入獄,又來追問“年年”到底是誰。她才這般在意當初的年年去哪裡了。

有了這個想法,年年小心翼翼的把韻夏的一切都說了出來,夏夏從小到大受的那些折磨,許信的無情,許雲深的覬覦,許若湘的刁難……

那晚陸昭從房間出來,她在院子中坐了好久好久,她知道了原來那人不叫年年,叫夏夏。

她知道了,原來那人說她從前過的很苦是真的。自她母親去世後,她跟阿姐就成了許府小姐許若湘的丫鬟,幹活都是小事,捱打捱罵也是家常便飯。更讓她就揪心的是,許雲深那畜生居然對她有非分之想,那楊元還欺辱了她的阿姐。

陸昭的心一直抽著疼,那笑起來嫵媚動人,總愛對她撒嬌的小人,如今又回到了那個醃漬地,不知還要吃多少苦。

只是陸昭又很氣,氣那人從來沒有真正相信過自己,氣她沒有告訴自己實情,氣她對自己不信任。寧願回許府自己綢繆,也不願依靠她!

陸昭低垂著頭,長長的睫毛擋住了眼中的情緒。二十幾年中,她第一次感到了挫敗,她對她不好麼?為何那人還走的那樣乾脆?如果她沒有發現年年換人了,那是不是她們從此再無交集?她以後給自己找個好人家嫁了?

一想到這,陸昭的心頭就忍不住冒起了酸味,牙咬的隱隱作響,那時在王府就應該要了她!

許韻夏,你給我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