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白良閒得發慌,打算關掉電腦去睡覺時,QQ的提示聲意外地打破了寂靜。
一個俏皮的少女頭像在那裡跳躍著,似乎急於吸引他的注意。
是婁絲雨。
不對啊,我明明設定了隱身模式啊?
帶著一絲不解,白良點選了那個頭像,這才恍然大悟——原來他之前特意為婁絲雨設定了線上可見。
而更讓他尷尬的是,他還瞥見了自己之前設定的個性簽名。
“沒有你,贏得全世界也黯然失色!”
讀著這行字,白良只覺得臉頰發燙,尷尬得幾乎能摳出三室一廳。
他在心裡無力地吐槽:唉,這得有多傻多天真,才會寫下這種矯情到家的句子啊!
真是匪夷所思!
“白良!你那句話究竟想表達什麼!”
“呃?我哪個表述又出錯了?”
對方靜默了片刻,隨後發來連串的責問:
“什麼叫作是你把我甩了?!”
“今天是我懇求你露面的嗎?!”
“莫非始終都是我在單戀你?是我率先向你示愛的嗎?!”
“白良!你這簡直是在糟蹋我的清白!”
“我連你的手都沒摸過,怎麼就糟蹋你的清白了?”
“婁絲雨,屁可以亂放,但話可不能隨便亂說啊!你別無中生有。”
“你到底是什麼意思!今天你必須得給我一個合理的交代!否則我就永遠不理你了!”
婁絲雨飛快地回了一句話,白良似乎能描繪出婁絲雨那氣呼呼地、‘咔嚓咔嚓’快速敲擊鍵盤的模樣。
“婁絲雨,記住你的話,別再聯絡我了。”
“「微笑表情」”
“……”
“白良!你太過分了!”
“你真是個卑鄙的人!就因為我拒絕了你,你就要這樣對我嗎?”
“你從哪裡學來的這些伎倆?太可笑了!”
讀著這些字句,白良的尷尬幾乎要讓他鑽到地縫裡去。
他選擇沉默,清除了簽名,封鎖了空間,調整了設定,然後毅然離線關機。
他覺得再和婁絲雨多說一句都是對自己智商的侮辱。
這個女孩,容貌固然吸引人,但她的思維邏輯怎麼就如此不清晰呢?
……
無錯書吧看著白良的頭像漸漸轉為灰暗,婁絲雨的手指仍舊懸在粉嫩的鍵盤之上,但敲擊聲已然而止。她陷入了愣神。
這一瞬間,她深切地感受到白良似乎有了某種轉變。
他對她變得冷淡無情。
將她視作了無形的空氣。
曾經的白良,是絕不會如此待她的。
然而現在……
“新梅,我感覺白良變了個人似的,變得那麼讓人難以接受!”
“我真的快被他給氣死了!氣得我奶都疼!”
無處宣洩情緒的婁絲雨,只能找自己的同班摯友張新梅傾訴。
那邊張新梅立即發回了一個驚愕的表情,並寫道:
“啊?!怎麼回事?在公園裡發生了什麼?”
“嗚嗚嗚......”
閨蜜間的默契就是互相分享小道訊息。
婁絲雨添油加醋概述了整件事情的經過,張新梅則迅速將昨晚在公園的那一幕轉告給了其他幾位親近的女同學。
很快,她們就建立了一個新的聊天群。
群名被命名為:卑劣至極的白良。
“絲雨,你真的不必為他感到煩惱。”
“聽我說,他這就是在搞心理遊戲,故意欲擒故縱!”
“既然正面追求你失敗,他就反著來,故意說些讓你生氣的話來刺激你,誘使你主動聯絡他。”
“你看,他的策略不是成功了嗎?你果然被他引誘去找他了。”
“對的!絲雨,我敢保證,他現在肯定躲在被子裡暗自竊笑呢!”
“哼!白良這個人真是太讓人反感了!”’
“……”
在聽完閨蜜們的剖析之後,婁絲雨瞬間開悟。
確實如此!
白良就是在玩這種欲擒故縱的把戲!
一絲微笑重新浮現在婁絲雨的嘴角,她心滿意足地拍拍胸口。
呵呵!
想用這種小伎倆來對付我嗎?想得太簡單了!
那我就整整一週都不搭理你,看看你到底能夠堅持到什麼時候!
……………
第二天,白良破天荒地起了個大早,並坐在餐桌前與父母一起共進早餐,這在他們家可是個稀奇事。
他心中早已盤算好,準備餐後立刻出門實施他的賺錢計劃,畢竟時間緊、任務重。
老兩口看到白良如此反常地早起,都露出了驚訝的表情。
“哎呀!今天這是怎麼了?太陽難道從西邊出來了?”父親打趣道。
母親桑靜雲也從廚房端來一碗熱氣騰騰的粥,輕輕地放在白良的面前。
“平時上學時候,叫你好幾聲都不肯起床,這考試剛一結束,你倒是自覺起來了。”她的話語中透露著一絲欣慰和好奇。
白瀚海嚼著包子,也加入了調侃的行列:
“看來你今天是準備有大作為啊?”
“難不成昨晚婁絲雨給你的打擊還不夠,今天打算捲土重來?”
白良喝了一口粥,爽朗地笑了起來:
“老爸,你就別操心了,我現在心若冰清,對談戀愛一點興趣都沒有。至於以後嘛……”
他的話剛說了一半,突然停頓住了。
一個念頭在他腦海中迅速閃過,自己既然已經重生,並且昨晚決定不再做那個卑微的舔狗,這無疑已經改變了原有的故事走向。
那麼,這是否意味著自己接下來所做的每一個選擇,都有可能對這個世界的既定命運產生深遠的影響呢?
“你這孩子!想什麼呢,都走神了?”
白瀚海見白良發愣,於是敲了敲他的頭頂。
白良迅速回神,滿臉笑容地拍了拍白瀚海的背:
“老爹,我跟你說,十年之後,你極有可能會成為世界上最有錢人的爹哦!”
白瀚海斜了他一眼,露出不以為然的表情。
“哼,別做白日夢了!”
恰在此時,電話鈴聲大作。桑靜雲接聽後,簡短地交談了幾句,隨即將話筒遞給白良:
“電話,你們班長打來的,快接。”
白良愣了一下,然後迅速走過去接過電話:
“喂,班長。”
“白良,申元洲昨晚在公園被兩個歹徒襲擊搶劫,受傷現在在醫院。我們準備組織個探望團去看看他,你要不要一起來?”
“怎麼會這樣?!”
白良震驚不已,眼皮不自覺地抽搐了幾下。
這是不是所謂的連帶效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