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良心滿意足地從彩票銷售點走了出來。
他將手頭所有的積蓄一萬五千元全部購買了彩票,共計一百五十張。
手觸著裝滿彩票的褲兜,他感到相當自豪。
起初,他曾考慮過全押葡萄牙隊,但賠率之低讓他望而卻步,僅僅1.5倍而已。
這意味著即使他贏了,也只能賺到七千五百元。
因此在仔細研究了已經結束的比賽結果後,他最終決定全部押注俄羅斯獲勝。
他回憶起前世在監獄中聽到的一個獄友對西班牙隊的遺憾評價,說西班牙隊僅以兩球之差未能晉級小組賽。
正是這句話,白良推斷出了今晚兩場比賽的可能結果。
基於目前已知的比賽戰況:
希臘隊和西班牙隊成績持平,都是一勝一和。
只不過在進球數上,希臘隊已經領先西班牙隊一個球。
因此,今晚葡萄牙隊與西班牙隊的對決,葡萄牙隊贏。
這也意味著,希臘隊在與俄羅斯的對戰中會失利。
這樣一來,希臘隊和西班牙隊在勝負平成績相同的情況下,可以憑藉進球數的優勢力壓西班牙隊。
或許是因為前兩場比賽中,希臘隊作為黑馬錶現得太搶眼。
他們戰勝了葡萄牙隊,與西班牙隊打平,
這樣的戰績讓彩民和博彩公司對希臘隊寄予了一定的厚望。
正因如此,今晚俄羅斯隊獲勝的賠率被大幅拉高,達到了三倍之多。
換言之,如果白良的預測準確,他將總共贏得四萬五千元的彩票獎金。
淨賺三萬,這還只是根據基本的勝負平投注所獲得的收益。
白良發現,在這裡還可以選擇對具體比分或者讓球勝負平進行投注,那樣的賠率更為吸引人。
遺憾的是,他無法清晰地記得比賽的確切比分,也無法在常規時間內準確預判賽果。
否則他的收入會更為可觀。
每每想到這些,白良都會再次痛責自己。
那些觸手可及卻未能抓住的小目標,真的讓人感到非常遺憾。
不過,唯一能讓白良稍感寬慰的是,他知道決賽的比分結果。
這次的歐洲盃充滿了許多引人注目的亮點和奇妙之處。
其中之一就是揭幕戰和決賽竟然是由相同的兩支球隊來角逐。
希臘隊與葡萄牙隊的對決,
竟然以相同的結果收尾。
在冠軍爭奪戰中,希臘隊在規定的九十分鐘內攻入了制勝一球,並穩穩地守住了這一優勢直至比賽結束。
他們頂住了擁有主場之利和眾多球星的葡萄牙隊的猛烈攻勢,真正締造了歐洲盃上的希臘傳奇。
對於這場比賽,白良決心要投注具體的比分。
而在此之前,白良的首要任務是密切關注接下來希臘、葡萄牙和捷克這三支球隊的每一場較量。
白良計劃透過運用最為精妙的投注技巧來儘可能地增加自己的資金儲備。
等到決賽來臨,他將梭哈投下一比零的比分。
為希臘隊的榮耀以及自己的財富前景搖旗吶喊,助威加油。
街邊,白良特地購買了一隻烤鴨和一瓶雞尾酒,為深夜看球時增添一些樂趣。
回到家中享用完晚飯後,白良便徑直回到房間,開啟了電腦。
他在網路上詳盡地瀏覽了歐洲盃所有參賽隊伍的相關資訊,試圖喚醒更多前世的記憶碎片。
但是,他最終還是沒能成功。
他能記起的,仍然只是現在所知道的這些事情。
這再次證明,如果沒有事先的充分準備。
即使重生了,除了能避免一些已知的失誤外,大部分情況可能還是會像過去一樣,沒有太大的變化。
以白良現在的情況為例,如果不是恰好回到了2004年,他根本不知道其它年份的比賽結果。
那些日子,白良的心完全被婁絲雨所俘虜。
他每日所思所想,僅僅是如何用微薄收入,為婁絲雨準備禮物。
但結局卻是,自己一直都是一個千斤頂,需要的時候就用一下,
而他,終究一無所獲。
做一個卑微的舔狗,只會導致人財兩空,這是白良從自己的經歷中得出的切膚之痛。
但他已對此釋然,因為他在這輩子中絕不會再重複同樣的錯誤。
設定好鬧鐘後,白良打算先睡覺。
恰在此時,申元洲透過QQ給他發來了一條資訊:
“良哥,你看過班級群聊了嗎?再過幾天就能查成績了,大家打算在成績公佈後組織個聚會。”
“一來是為了慶賀,二是互相討論一下填報志願的事情,一起暢想一下未來美好的大學生活。”
“我已經答應參加了,班長髮現你不線上,所以讓我問問你願不願意去。”
白良看著資訊,回覆道:
“我就不湊熱鬧了”
他連開啟班級群看看的興致都提不起來,更別提和一群孩子們一起暢談未來的大學生涯了。
“良哥,婁絲雨已經確認她會參加了。”
“她參加與否,與我何干?”
“呃,你就不想知道她可能會選擇哪個大學嗎?”
“就算我倆都選擇了同一所大學,那又如何?我與她,不可能再有任何交集。”
無錯書吧白良不屑地冷笑一聲,迅速回應道:
“放心吧,我不可能和她上同一所大學的。”
白良心裡明鏡似的,知道婁絲雨的目標大學是坐落在函寧的函寧大學。
但那個城市,對白良而言,卻如同一塊觸痛心靈的傷疤,他怎會選擇再次涉足。
“得了,不跟你多說了,我晚上還有球賽要看,明天也有學車的事情,就這樣吧。”
“良哥,你怎麼突然對看球這麼上心了?”
“要不我今晚過來找你,咱們一起熬夜看球怎麼樣?”
“別煩我!”
他果斷地關閉了電腦,跳到床上躺好。
凌晨兩點半,枕旁的鬧鐘就震動了起來。
白良從夢中驚醒,坐起身來,已是渾身冷汗。
他做了一個噩夢。
在夢中,他發現自己雙膝跪在函寧大學的大門口,手裡緊緊握著一個迪奧的口紅禮盒。
這該死的夢境,就像一場無法擺脫的噩夢!
白良暗自咒罵了一句,然後跳下床,打算透過看球賽來分散自己的注意力。
就在這時,他隱約聽到客廳裡傳來了微弱的電視聲音。
他輕手輕腳地開啟門,只見黑暗的客廳中,唯一的光源來自電視機,散發出微弱的光亮。
在這微弱的光線下,他看到了父親白瀚海那張略顯緊張的臉龐。
“爸,你怎麼在這兒?”
白良突然開啟了客廳的燈,白瀚海被嚇得一哆嗦。
他手中的幾張彩票也因為驚嚇而掉落在地上。
“爸,你買足彩了?”
白良低聲問道。
“噓!你小聲點!”
白瀚海緊張地瞪了白良一眼,然後瞥了一眼緊閉的主臥室門。
“哈哈。”
白良被父親的神態逗樂了,他轉身回到自己的房間,拿出了烤鴨和酒。
“看球就看球嘛,媽又不會把你怎麼樣。”
“嚯,你這手筆不小啊,買了這麼多張,讓我瞅瞅你都看好哪些球隊。”
白良將食物和酒擺放在茶几上,接過白瀚海剛剛倉促間拾起的幾張彩票,好奇地檢視起來。
看著手中的彩票,白良逐一念了出來:
“西班牙隊獲勝,五十塊。”
“西班牙隊比分3:0、1:0、2:2,二十塊。”
“希臘隊獲勝,五十塊。”
“希臘隊比分3:0、2:0、3:1,二十塊。”
“西班牙隊和希臘隊同時獲勝,五十塊。”
......
瀏覽完所有的彩票後,白良無奈地搖了搖頭。
哎,真是完美地避開了所有可能獲勝的選項。
看來今晚這足球比賽,十之八九是看得不會痛快了。
白良有些後悔,早知如此,他就不該走出來。
贏了不能歡呼,還得裝出一副父子倆都遭遇不幸的悲慘模樣,這特麼還怎麼享受看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