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妙清喝了安神茶,也是因為這幾天累到了,這一覺睡得很安穩,直到傍晚才起來。
沈妙清剛堪睜開眼睛,就看到小蘭守在床,也睡著了。
把肩上得衣服拿下來,蓋到小蘭的身上。
不料,這一動小蘭也醒了,揉了揉眼睛:“小姐,該吃飯了嗎?”
沈妙清被小蘭的反應逗笑了,看了看時辰,晚飯的時間已經過了。
剛起來,沈妙清也沒什麼胃口,就算現在吃,恐怕也吃不安穩。
於是,沈妙清來到梳妝鏡前,整理了自己的妝容,換了一套衣服。
小蘭這時也醒了醒神,不解的問道:“小姐,這麼晚你要出去嗎?”
“不出去,等人!”沈妙清搖了搖頭,又吩咐道:“小蘭,你去準備壺茶。”
話音剛落,院門就被叩響了。
小蘭警惕的看著窗外,這麼晚了,什麼人來敲門!
反正不是齊王。
顧離陌每次來,都是翻牆,根本不走門。
“別愣著了,快去開門!”
沈妙清會心一笑,像是早就知道是誰。
***
“咚咚咚。”
小蘭輕輕的叩門三聲。
“小姐,陳太醫來了。”
“請進!”
小蘭領著陳太醫,後面跟著陳喜,進來沈妙清的房間。
沈妙清早早的坐在桌前,親手給陳太醫倒杯茶。
“陳太醫,請坐。”
陳太醫並沒有落座,而是拱手,恭敬的向沈妙清行禮。
“沈小姐,微臣深夜前來,是為了白天的事向你道歉,藥材的事,是我考慮不周,過往種種,請你見諒!”
陳太醫拱手, 深深的鞠躬。
“陳太醫快起來,又不是什麼大事!”沈妙清趕忙讓小蘭扶起陳太醫。
好傢伙!
這一鞠躬,差點把沈妙清送走。
陳太醫雖然被小蘭扶起來,但是還是站在原地,半天都沒有入座的意思。
沈妙清也看出來了,他是有事相求,她懶得廢話,直接問道:“陳太醫,坐下喝了這杯茶,有什麼話直接說!要不然你就可以轉身離開了。”
可能是性格使然,沈妙清最討厭身邊的人,拐彎抹角,扭扭捏捏。
有什麼話,不能直接說,非要等你問。
要不是看在,陳太醫是個可塑之才,她才懶得問呢?
另一方面,沈妙清剛睡醒,脾氣不太好。
聽見沈妙清的話,陳太醫眼前一亮,原以為沈妙清會像其他官小姐一樣,喜怒無常,不過從剛才這幾句話中聽出來,沈妙清也是個直爽的脾氣,便直覺開門見山。
陳太醫立刻坐下,喝完杯中的茶,道:“沈小姐,我今日遇到幾個病人,他們的病情有點棘手,我一時拿不準主意,聽聞沈小姐醫術高超,能否幫在下參詳參詳。”
沈妙清輕輕挑了挑眉,伸手道:“脈案。”
陳太醫連忙從陳喜手裡接過脈案,雙手遞給沈妙清。
沈妙清接過脈案,並沒有立刻翻看,而是將視線落在陳喜身上。
陳喜自從進屋,一句話都沒有說,拿著藥箱,安靜且恭順的站在陳太醫的身後。
若不是剛才沈妙清特意留意,很容易就忽略他的存在。
“陳太醫,這位是?”沈妙清問道。
陳太醫扭頭看了看陳喜:“他是我的徒弟。”
“你叫什麼名字?”
沈妙清的視線掠過陳太醫,直接落在陳喜的臉上。
陳喜明顯一愣,沒想到沈妙清會直接問他,傻傻的站在原地,半天沒有動靜。
“沈小姐,我這個徒弟靦腆,不愛說話。”陳太醫開口解圍,回頭看著陳喜,語氣緩和的說道,“沈小姐問你話,你直說便是!”
“我......叫陳喜。”
陳喜磕磕巴巴的說出了自己的名字。
沈妙清上下打量了陳喜幾眼,也沒有追問,斜靠在椅子上,看著手裡的脈案。
一個時辰後,沈妙清將修改後的藥方,和針對不同的脈案,要主要的藥材用量,統統標註清楚。
陳太醫看過之後,連連稱讚,有些地方,連他都沒有留意到!
一時之間,竟然忘記了時間。
沈妙清右手託著下巴,左手敲了敲桌子,“陳太醫看完了嗎?有什麼難題?現在可以直接說了!”
陳太醫臉上的肌肉抽動,不由得嚥了咽口水。
她竟然看出來了!
陳太醫剛才拿的脈案,是他精挑細選出來的,眾多治療過的病人中,最棘手的三個人。
他的目的就是試探一下,沈妙清的醫術到底怎麼樣?
現在看來,沈妙清不僅醫術在他之上,而且非常聰穎。
“沈小姐,在下冒昧了。”陳太醫從懷裡,拿出了一份新的脈案,放到沈妙清的眼前,“今日我去城南看診,遇到了一個非常特殊的女孩,女孩已經病的奄奄一息,可是從脈象上看,非常健康。”
“我回來翻遍了醫書,也沒有不知道女孩究竟什麼病?”陳太醫此時,像極了請教老師的學生。
沈妙清聽到陳太醫的描述,又看過了脈案,心裡有了一個想法。
恐怕女孩不是生病了!
沈妙清把脈案還給陳太醫,皺了皺眉心,半天沒有說話。
陳太醫以為,沈妙清也沒有辦法,心裡不禁替女孩感到可惜,小小的年紀,竟然得了如此奇怪的病!
“陳太醫,明日我能否親自去看看你的病人?”
沈妙清半晌沒說話,只是覺得有些蹊蹺,不過這一切,要等她親自去看過才知道。
“當然可以,明日一早,我親自來接沈小姐。”
陳太醫連忙點頭,這下小女孩算是有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