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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八章 天劍宗(二)

第九十八章 天劍宗(二)

◎決戰前夕◎

北堂傲看著站在前方的四個人, 不著痕跡地搖了搖頭:“不愧是修真界的第一宗門,天劍宗。”

江雪這才意識到,站在最前方的四人全部都是天劍宗的弟子。

踏入修煉之路的弟子, 第一反應都是去天劍宗拜師學藝,而其中優秀的弟子都進入了內院,其他剩下來的弟子才會去其他門派或者留在外院。

所以天劍宗的內院本身就已經是天才的聚居地,這四人不僅是內院天才中的天才, 更是天劍宗千年以來最優秀的幾位。

在眾人按照靈核屬性分別站好之後, 北堂傲提議直接試一試四人的靈核承受能力, 若有承受不了的情況, 可以再換人。

最先嚐試的是觀星,他是北堂傲欽定的接班人, 也算是現在的話事人,而且這裡是奔雷閣, 場上雷屬性的靈核最多。

元川最先把手搭在觀星的肩膀上, 繼而是其他弟子, 靈力越弱的弟子, 位置越靠後, 但是不到片刻,觀星的臉色就漲得通紅。

北堂傲意識到不妙,迅速叫停了其他弟子的動作。

“如果靈核承受不住, 就立刻叫停, 不要逞強, 這不是小事, 靈核任何一絲微小的裂痕對以後的修煉都是致命的。”北堂傲的語氣很凝重。

觀星答道:“是。”

元川站了出來,他對北堂傲說道:“師父,我想試試。”

這句話像一盆冷水澆滅了很多人的希望,修為越高越能體會到這種無力感。

顧清一和雲念棠的名字北堂傲早有耳聞,顧清一也是觀滄海原定的天劍宗接班人,無論是修為天賦,還是為人處世,他都是成為掌門的最佳人選。雲念棠天賦也高,但是卻喜歡一個人獨來獨往。

奔雷閣的弟子們明顯和元川更加熟悉一些,很快就按照要求排成豎列,所有弟子的靈力一個接著一個地往前傳遞,但是江雪看到,沒有多久,元川已經漲紅了臉,而此時他的修為甚至都不到渡劫五境。

江雪聽到黎冉之的話,完全沒有猶豫,立刻就來到了黎冉之的旁邊,她將掌心輕輕地貼在黎冉之的肩膀上,就好像當年進入天劍宗內院一般,而他們二人現在的默契也要遠遠高於當年。

北堂傲面色微動,無疑,雲念棠的天賦是這裡最高的,但是玄冰殿覆滅,短期內想要找到足夠多的冰屬性靈核,只怕十分困難,白月也不會給他們時間找人。

最終黎冉之的靈力勉強達到渡劫七境,便不再向上提升。

隨後他溫聲道:“還望師弟師妹助我一臂之力。”

元川的表現也證實了他的猜測,將奔雷閣傳給觀星是正確的做法。觀星和元川之間並非是修煉時間長短的差距,而是修真界很多修煉之人都不願意承認的天賦差距。

第二個過來的是元川,他雖然剛剛才遭受打擊,但是此刻也沒有拖延,越來越多的弟子走到了黎冉之的身後,觀星和顧清一無法容納的靈力被黎冉之一個人全數接收。

北堂傲看了黎冉之很久,他這才意識到,也許天劍宗的內院弟子中,天賦最高的並不是大家熟知的顧清一,或者雲念棠,而是這個進入宗門不久,資歷最淺的小弟子。

可是這一次,他的境界也是停留在了渡劫八境。但是與另外兩人不同,雲念棠並非靈核無法容納,而是:弟子給他輸送的靈力根本不夠。

他原本想努力撐住的, 但是終究高估了自己的實力, 傾盡全力, 他也不過是堪堪達到渡劫八境。

顧清一點點頭,他和雲念棠是這裡最接近於神的存在,他也最能體會到雲念棠的這句話。

最後還剩下雲念棠和黎冉之,北堂傲臉上的神色更加凝重了一些,先不說雲念棠和黎冉之的天賦,單說這裡剩下的弟子,大多是奔雷閣的弟子,他們都是雷屬性靈核。而火屬性和冰屬性的靈核並不是很常見,數量上能否達到要求都難說。

以前他的境界每提升一層,他對修煉的感悟也就多一分,但是到今日,直到他的修為能達到渡劫八境,他才發現人與神之間是一條永遠也無法跨越的鴻溝。

顧清一朝著北堂傲抱手以表謝意。

原來這就是天賦的限制。

他拍了拍元川的肩膀,說道:“修真界這麼多年了,來來往往無數的人試了無數種變強的辦法,渡劫之境每一個境界的靈力差距都是不可逾越的,能承受比自己高一個境界的靈力,已經是不世出的奇才了。”

北堂傲看著剛剛試驗的幾個人,觀星勉強渡劫八境,顧清一渡劫八境的巔峰,如果是這樣的實力,想要對付白月,只怕是不夠。

不愧是觀滄海挑選的接班人,做事理智,懂得適可而止,如果修真界太平,有朝一日他繼任天劍宗,也許真的可以做出一番成績。

但是在所有弟子撤下靈力之後,雲念棠一向毫無表情的臉上卻開始多了一些變化。

接著動手的是雲念棠,當其他弟子的靈力向他傳遞時,在他的臉上並沒有看到任何的不適,他非常平靜地接受著所有弟子的靈力。

北堂傲看了看身邊的幾人,對顧清一道:“顧賢侄也試試吧。”

至於天賦這種東西,目前為止,恐怕沒有任何辦法可以改變。

北堂傲嘆了一口氣,示意元川身後的弟子停下手中的靈力。

北堂傲眼神惋惜,嘆了一口氣:黎冉之靈核強大,但是和雲念棠一樣,沒有足夠多的靈力來支撐他。看見北堂傲的神色,黎冉之卻並沒有示意身後的弟子收起靈力,他道:“北堂閣主,晚輩有一顆靈核並沒有靈核屬性,可以容納任何屬性的靈力,剛剛觀師兄和顧師兄無法接納的風屬性,雷屬性靈力,晚輩可以一試。”

這樣堆起來的靈力肯定無法與自己修煉的靈力相抗衡。而且,這樣的陣法註定了他們的身法受到限制,畢竟身後有這麼多人輸送靈力,他們不能輕易地移動。

最後只剩下黎冉之一人了,北堂傲對黎冉之本身也沒有抱多大希望,渡劫七境的觀星,顧清一,雲念棠最多也只能到渡劫八境,黎冉之如今只有渡劫五境的實力,能到六境已是不易。

看到前面三個人的嘗試,黎冉之再一次想到了在丹井之下看到的畫面,當初年幼的妖皇能以還虛之境的靈核容納渡劫之境的靈力,這種可怕的天賦恐怕是他們此生都難以企及的。

黎冉之點點頭:“嗯。”

看見他的動作,北堂傲反而是最欣慰的。

北堂傲雖然看起來是個五大三粗的人,但是此時卻彷彿還能感受到自己弟子的不滿,他的語氣倒是要平和許多,他道:“試試吧。”

並沒有等到北堂傲發話,他在感覺到靈核發燙時就迅速制止了後方弟子的靈力輸入。

他身後站著的人也很多,風屬性的靈核是整個修真界數量最多的。而顧清一這個人也和他的靈核屬性一樣,無論是說話還是做事,都讓人感覺如沐春風。

北堂傲將奔雷閣交給觀星,而不是交給他這個親傳弟子,是元川一直以來都不能接受的事情。

這一句如平地驚雷,驚得一些弟子近乎合不攏嘴:他的靈核居然可以繼續容納靈力。

北堂傲注意到了他話裡另一個重要的資訊,他問道:“你有兩顆靈核,一顆是風火雙屬性,一顆沒有屬性,是嗎?”

火屬性靈核的弟子將靈力緩緩傳給黎冉之,而黎冉之卻像一個無底洞一般將他們的靈力全盤接納,看著一切的北堂傲眼睛瞬間眯緊,黎冉之接納靈力的狀態甚至比雲念棠更為輕鬆。

他看向顧清一,問道:“顧師兄,渡劫八境與半神之境,乃至於真正的神之間恐怕存在著無法跨越的距離。”

靈力一點一點的自眾多弟子的身上轉移到顧清一的身上,他明顯要強於觀星,修為一直到渡劫八境的巔峰才停下來。

黎冉之的修為一直衝到渡劫八境的巔峰才停下,與剛剛的顧清一相同。

但是此刻黎冉之內心的震撼卻並不少,他真正體會到了雲念棠的那句話,人與神之間存在著無法跨越的鴻溝,半神之境都不是可以靠靈力堆起來的,只能自己跨過去。

目前看來,他們憑藉人數的優勢,可以湊夠四名渡劫八境的強者,不知道以這種情況與白月一戰,是否有希望。

而且這四人都是天劍宗的弟子,他們最強的招式也都是天劍五訣,如今就看天劍五訣對修羅的剋制程度了。

黎冉之道:“前輩,我們既然以靈核屬性劃分陣型,不如提前以靈核屬性佈陣。”

北堂傲問道:“你的意思是?”

“先找人與白月談條件,趁其不備,佈下以風火冰雷為主的四道陣法,我們四人皆是憑外界靈力達到的渡劫八境,真動起手來,行動受限,所以陣法更有優勢。”

北堂傲聽完點點頭,對於黎冉之的說法他很贊成。

“關於陣法,你有什麼看法?”

黎冉之道:“我在天劍宗時,跟隨柳無歸長老修煉,我們無相山一脈主修的就是各種陣法,屆時我與顧師兄合風火陣法,雲師兄和觀師兄合冰雷陣法,既能最大限度地發揮靈核屬性的威力,也不至於互相沖突。”

“那誰與白月談判呢?”北堂傲提出了一個問題。

如今的白月,幾乎屠遍了整個修真界,為了封神,他的手上已經沾滿了無數人的鮮血,他會見誰嗎?別說是吸引他的注意力,與之交談,他眼睛看到的可能只有這個人的靈核是否美味。

“我去。”

江雪的聲音不大,卻震撼到了在場的每一個人。

北堂傲轉身去看她,她一直沒有注意到江雪的存在,他也從未聽說過天劍宗有天賦極高的女弟子。甚至更具體地說,對於天劍宗的弟子,他只認識觀星,顧清一,雲念棠三人,如今江雪站了出來,倒令他有些許震驚。

江雪道:“我之前曾經和黎冉之師弟一起去天劍宗的後山取過封靈符,那個時候的白月還不像今日這般強大,我們在那裡和他有過交集,對於他的性子,我瞭解得多一些。”

聽到江雪的話,黎冉之明顯慌了一下。他不希望江雪和白月有過多的交集,但是時至今日,他似乎也沒有任何辦法。

最終是北堂傲一錘定音:“三天時間,學會陣法,三天之後,前往天劍宗。”

他不能再等下去了,整個修真界現在已經陷入了一種極大的恐懼之中,放任白月成長是絕對不允許的。

大殿內的商議到此結束了,對於這幾名天才弟子來說,三天之內學會陣法不難,難的是對不屬於自己靈力的運用,以及大家的配合。

整個奔雷閣都籠罩在一片壓抑之中,誰也不知道前路是否有光。

這天晚上,江雪卻找到了黎冉之,白天的時候,她看到了漫山遍野的樹,可是因為白月的事情更緊迫,以及這些樹尚且沒有造成任何的人員傷亡,所以在意的人不多。

她直接提出了自己的疑慮:“師弟,我懷疑奔雷閣中也有人在仿照當年葉心的做法,準備同時殺死這裡所有的人。”

當初葉心就是這樣,用這種奇異的樹佈滿整座流雲山。

黎冉之道:“但是現在這些樹都已經被人封印起來了,是雲師兄的靈力,我認識。”

聽到他這麼說,江雪的心才微微放下了一些,不管怎麼樣,對於雲念棠,她還是很信任的。他相信,至少雲念棠和幕後真正的兇手不是一個人。

而她怕的事情是白月在明,有人在暗,如果這兩個人真的聯手,那才是最可怕的。

她和黎冉之還在交談,卻正好聽到外面有人敲門。

黎冉之神色一冷:“誰?”

“是我,雲念棠。”聲音聽起來很清冷,但是卻也很熟悉。

確認來人之後,江雪和黎冉之原本有些忐忑的心又平靜了下來。

黎冉之開啟門,請雲念棠進來。

雲念棠在看到江雪的那一剎那,先是有一瞬間的錯愕,隨後又收起了神色,面上還是如往常一樣。

黎冉之問道:“師兄過來也是為了奔雷閣這些奇異的樹嗎?”

雲念棠點了點頭,他道:“我來的時候就已經發現了這些樹,但是我沒有可以完全信任的人,所以我只能先用靈力將它們都封印起來,至少可以遏制樹的生長。”

這也解釋了為什麼江雪和黎冉之過來時,看到的都是被冰封的樹。

“但是,我在來的路上,看到的漫山遍野都是這種樹,整個修真界的各個地方都開始出現這種樹,我覺得這件事情的真相可能超出我們的想象。”

黎冉之道:“我之前一直覺得,白月成神的心情有些急切。在當今的修真界,能夠與他正面抗衡的人幾乎沒有,他想成神,根本不必如此著急。短時間內吸收大量的靈核,以此強行成神,沒有必要。”

他說完,江雪也陷入了沉思,尤其是白月前往丹井城去取妖丹的做法,根本不合常理。

妖丹並非傳統意義上的靈核,強行吸取不是好事,白月成神是時間早晚的問題,而非天賦問題,他既然著急成神,那就說明一定有什麼東西逼得他不得不成神。

黎冉之低聲道:“真正的種樹人。”

雲念棠道:“按照正常的修煉速度,種樹的人可能比他更先成神。”

聽到這句話,江雪只覺得自己頭皮發麻。白月已經很難對付了,如今還多了一個更神秘的種樹人。

雲念棠道:“他的修為境界應當與我相當,現在白月想殺他,他拼盡全力可以逃掉。甚至於現在的他能夠隱藏行蹤,讓白月找不到。”

這一點也很好推測,如果這個人修為太低,那麼白月不可能放任他成長,只能說他現在的修為可以勉強支撐他從白月手中逃走,但是絕對不能與白月相抗衡,只是他的成長潛力讓白月感到害怕。

為了以絕後患,白月只能儘快成為通天徹地的神,才能永遠地除掉這個威脅。

江雪提出了另一個角度,她低聲道:“還有可能他們原本是合作關係,而現在合作崩盤了。”

但是不論是哪一種,對於他們來說都不是好事。

江雪對雲念棠道:“師兄,可否落下一個結界?”

雲念棠看了門口一眼,隨後一揮衣袖,門外立刻落下一道結界。

“三天後,我們就這樣……”

江雪的聲音隱藏在一片寂靜之中。

·

作為天劍宗,乃至整個修真界年輕一輩翹楚,觀星,顧清一,雲念棠三人學習陣法及運用的速度也十分快,僅僅兩天,就已經使用得非常純熟。

臨行前的晚上,一貫辟穀的修真界眾弟子卻合力準備了一頓晚餐,也許是因為沒有人知道明天會是什麼樣的景象,大家反而吃得很熱鬧。

半神的修為境界,大概已經有上萬年沒有在這片大陸出現了。而如今,即將面對半神白月的是他們這些尚且年幼的弟子。

那天晚上的月亮很圓,圓得甚至有些不可思議,都說月圓思故人,望著天邊的月,江雪的確更加想念故鄉的人。

其實她在那個世界也一直被保護得很好。

江雪靠在一棵古樹下,她沒有去熱鬧的人群中,而是選擇一個人待在樹木龐大的陰影裡。

最先過來的是楚瑤瑤,她似乎是喝了一點兒的酒,面色上有些微紅,江雪能聞到她吐氣時淡淡的酒香。

“師姐,信我。”

楚瑤瑤過來,似乎就為了說這一句沒頭也沒尾的話。

江雪扶了她一下,誰知楚瑤瑤並沒有坐下來的打算,她一把掙脫了江雪的束縛,眼神微微有些迷離:“師姐,信我,無論發生什麼,我都不會害你。”

江雪勉強穩住了她的身形,“瑤瑤,你是不是喝醉了?”

楚瑤瑤的酒量可能真的不行,只是一點酒她已經有了很深的醉意。

她的聲音有些含糊:“我沒醉,酒壯慫人膽!”

江雪扶著她往後院走,明天就要正面對上白月了,楚瑤瑤今天喝成這個樣子可不是一件好事。

在費力把她扶上床,蓋好被子之後,江雪正準備離開,楚瑤瑤卻一把拉住了江雪的手,“師姐,你真的要信我。”

江雪把她的手重新按回被子裡,“信你,信你。”

楚瑤瑤被她重新蓋上被子,江雪關好門出去,臨走之前,還能聽見楚瑤瑤輕輕地聲音:“師姐,信我,信我……”

她好像很執著於這件事情。

江雪笑笑,她一直都很相信楚瑤瑤。

她剛出門不久,準備回自己房間,路上卻碰到了黎冉之。

他站在月色之下,月光將他的身影拉得修長。

他好像在那裡等了很久。

“師姐。”

他喚了江雪一聲,那聲音極盡溫柔和剋制,卻什麼話都沒有說。

江雪打趣道:“明天的事情還什麼都不知道,你不要弄得像生離死別一樣,你師姐我好著呢!”

黎冉之看著她的笑容,嘴角也不由自主地浮起一絲笑意:“我也沒什麼事情,只是想再看看師姐。”

這麼多年,他幾乎從未喚過江雪的名字,永遠只是喚她師姐,一聲又一聲。他喚顧師兄,雲師兄,觀師兄,楚師姐,卻獨獨喚她“師姐”。

不加姓,不指名,只是“師姐。”

“你大半夜的不好好休息,也不準備明天的事情,就為了在這裡叫我一聲師姐?”

江雪的語氣還是笑著的,明天好像太沉重了,她提起這兩個字,就總忍不住避開。

“我,還有一樣東西想送給師姐。”黎冉之的語氣有些停頓。

江雪抬頭看她,眼裡滿是不解,她不知道黎冉之這時送東西的意義是什麼。明天,她,他們,也許都沒有明天。

黎冉之從懷裡拿出了一支簪子,那支簪子在月色的掩映下看不出特別的地方,只是一個白玉做的普通的簪子。

他原本想插在江雪的髮髻上,可是他的手剛抬起來就放下去了,他道:“師姐,我想送你一支簪子,沒有什麼特殊的含義,就是一支我覺得很好看的簪子。”

江雪看見那支簪子時只覺得有些眼熟,可是怎麼都想不起來在哪裡見過了。她看見黎冉之是從懷裡拿出來的,而不是儲物袋,想必是十分珍視的東西。

“太貴重的東西我就不收了。”

黎冉之的聲音很溫和:“它不值很多錢,只是我從來沒有送過師姐東西,如果師姐不喜歡,就算了。”

江雪看見他的眼底劃過一絲失落,她伸出手掌,笑著說道:“既然是這麼好看的簪子,那我可就不客氣地收下了。”

黎冉之明顯愣了一下。

他小心翼翼地遞過簪子,他沒有告訴江雪這支簪子的寓意。他怕說了之後,江雪就不願意收了。

明天就是和白月決戰的日子了,誰也不知道結果會如何。

看著江雪將簪子細心地收了起來,黎冉之的嘴角露出一個很淺的笑容,他很想送的東西終於送出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