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叔臉上的表情猛然一變,但薑還是老的辣,很快他就收斂起來,喝了一口水,沉聲開口。
“你問錯人了,我就是當年在江家工作過,後來我女兒生病了我就辭職了。”
沈梨輕輕淡淡的笑。
“我聽說江叔叔去世的時候你還在江家吧,你在江家應該工作了不少年吧,江叔叔對你應該也很不錯吧。”
謝叔微微皺了皺眉。
“沈小姐,你到底想問什麼?”
沈梨盯著他的眼睛,一字一句的問道。
“我就是想問問當年江叔叔去世到底和我爸有沒有關係?”
謝叔內心有些慌亂。
沈梨不急不躁的等著他的答案,但最終謝叔依舊打死不承認。
沈梨扯了扯唇,白皙的指尖輕輕敲了敲桌面。
“你女兒身體好像不太好。”
說到這裡,謝叔臉上的表情終於變了,一臉警惕。
“你想幹什麼?”
“你放心,我不會對她怎麼樣。”
無錯書吧說著,她從手包裡拿出一份檔案放在他的面前。
“這個你應該感興趣,開啟看看。”
謝叔看完之後面色沉重的放下了檔案,沉默了一會兒。
“你什麼意思?”
“我知道你這麼多年都在為你女兒找心臟源,她應該也等了不少年吧,雖然沈驍說可以幫你找到,但你想想多少年了依舊不還是這樣。你女兒現在應該也是靠吃藥維持著生命吧,我這邊剛好有個捐獻者和你女兒的心臟匹配,所有的費用我全全承擔,包括她後期治療的費用,謝叔,你好好考慮,考慮好了隨時可以打電話給我。”
沈梨似乎不想再和他周旋,起身準備出去,剛碰到門把手就被謝叔叫住了。
“等一下。”
沈梨微微勾了勾唇,重新坐了回去。
“您說。”
謝叔沉默了一會兒,臉上的表情有些懊惱。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語氣有些沉重。
“我年輕的時候就在江家當司機,那個時候江總很器重我,我是打算為他一輩子賣命的。”
說到這裡,謝叔頓了一下,又繼續。
“當年你爸爸也是沈總是江總的好友,但江總是一個商業天賦極高的人,中間事情我不是很清楚,我也不知道沈總什麼時候對他起了那樣的心思。當時恰逢我女兒生病,先天性心臟病,看了很多醫院,醫生都沒有法子,剛好那個時候沈總說他認識幾個心臟方面的專家,沈總告訴我,他那邊剛好有個捐獻者和我女兒的心臟相匹配,但是我必須要為他辦事。”
聽著他的話,沈梨垂在旁邊的手冒著冷汗。
“那後來呢。”
“後來我只知道江總和沈總因為一個合作案鬧翻了臉,兩個人誰也不讓著誰,所以沈總讓我剪了江總的剎車。 ”
那這句話的時候,沈梨的臉色陡然間蒼白起來,聲音帶著顫抖。
“你是說……他讓你剪了剎車?”
沈梨近乎不可置信的搖了搖頭,聲音陡然間加大。
“那是一條人命啊,你們怎麼可以。”
謝叔蒼老的臉上寫滿了內疚,抓了抓頭髮,語氣慚愧至極。
“我也不想這樣,可是沒有辦法,我女兒危在旦夕只能靠那顆心造救命,不過來沈總似乎是後悔了讓我立馬阻止江總去開那輛車,可是我去的時候意外已經發生了,那件事情也就當做意外不了了之。江總去世之後只有他的獨子江少爺一個人,沈總就把他帶回了家,他可能是覺得內疚,或者是其他什麼原因我也不清楚。”
聽他說完,沈梨的臉色幾乎慘白的和紙一樣,她動了動唇卻一句話都說不上來。
腦海裡只有一個念頭在旋轉。
沈驍。
她的父親。
害死了江逾白的父親。
這怎麼可能啊,這個世界到底是怎麼了,怎麼會這麼荒唐。
沈梨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出去的,麻木的走在街上,看著人潮湧動,身後的車瘋狂的按喇叭她都不知道躲開,惹得司機怒罵。
或許是真的累了,去附近的酒店開了個房間,拉上窗簾整個人埋在被子裡,恰逢這個時候江逾白打來的電話,沈梨看了一眼時間,原來已經一個星期了,他這個時候應該已經回來了吧。
可想起剛剛謝叔說的話,她卻連江逾白的電話都不敢接,沈梨猶豫了一會兒,還是接通,那邊江逾白愉悅的聲音響起。
“梨梨,我出差回來了,你現在在哪呢?我去找你。”
沈梨喉間有些哽,一時間沒有說話,那邊的江逾白隱隱約約覺得有些不對勁,又問了一句。
“梨梨,你在哪呢。”
沈梨拼命的剋制著自己的情緒,強迫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正常。
“我在君悅酒店,你過來吧。”
說完給江逾白髮了房間號,讓他直接過來。
江逾白的速度很快,大概十幾分鍾,應該是直接從機場過來的,一路上風塵僕僕,但絲毫不影響他的精緻俊美。
沈梨開啟房門,江逾白都沒來得及說話,面前的女孩突然撲到懷裡踮起腳吻住了他,他猛然瞪大了眼睛,心臟重重的失控了一下,呼吸頓時急促起來。
雖然心愛的女孩在懷裡,但他還是拼命的剋制著自己,攬著她的腰。
“梨梨,你怎麼了?”
今天的沈梨很不對勁,這是江逾白的第一反應。
沈梨的目光有些茫然,漂亮的眸子瀲灩著水光,疑惑的看著他,隨後又墊腳吻了上去,含糊不清道。
“別說話,吻我。”
江逾白腦袋裡的那根弦頓時就斷了,終於不再說什麼,反客為主。
又是一次抵死的纏綿,兩人一個星期沒有見面,思念無聲的在兩人的心底蔓延。
沈梨氣喘吁吁的趴在他的胸口,捧著他的臉有一下沒一下的吻著他的唇瓣,江逾白額頭冒著細汗,微微喘著粗氣,攬著沈梨的腰,額頭輕輕的蹭了蹭她的額頭,聲音沙啞。
“你今天怎麼了?熱情的讓我有些招架不住。”
沈梨看著他,眉眼彎彎輕柔的笑。
“就是突然發現自己特別特別的愛你。”
心臟的某個地方像是被人細微的牽扯一下,然後傳來細細密密的酥麻感,江逾白失笑,鄭重的吻落在她的額頭,又像是承諾。
“嗯,我也特別特別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