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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1章 新生!結局!

京都觀星塔樓。

“國師大人今夜怎麼有空前來?”一位身穿灰色道袍老人執起一白子落下,封住了黑子的氣,“心神不寧,你注意力已不在這小小棋盤上了。”

國師從棋簍裡拿起黑子,久久未落下,又把黑子扔回棋簍其中。

“聖上已經決定了,監正可曾算到?”

道袍老人乃乾元欽天監監正,一手觀星改氣之術出神入化,早年就曾算出乾元將一掃六合成就古今一帝,一時風頭無倆。

然而十餘年前卻在觀星之時留下“極道之人,引禍覆國”八鑑詞。

何為“極道?”不少人便說他暗指當今天子口出狂言,八個字變成了攻伐政敵的利器,惹得天子不快,欽天監也被冷落至今。

“聖上的決斷不是我這塊朽木所能揣測的。”

“你還在為那件事情生氣?”國師有些驚訝。

“因為我是監正所以就要寬宏大量?就要不計前嫌?”監正板著臉絲毫不給好臉色,“需要的時候我就是欽天監監正,不需要的時候就是一個垂垂老矣的老不死罷了。”

“哈哈哈,你還是不改當年的臭簍子脾氣。”

“哼!”監正起身走到塔樓外,扶著石欄仰望夜空。

“這是我最後一次窺探天機,日後我與他也兩不相欠,回我老家做個深山道士好不快活!”

國師眯著眼賠笑,他知曉監正跟當今天子有段淵源,明面上是君臣關係,實際背後牽連頗深,此間種種不足與外人道也。

監正衣袖中丟擲數數十顆黑白棋子,有些稀里嘩啦掉在地上,有些棋子則沒有掉落,反而掛在空中,看似隨意雜亂無章,實際暗合星象之位。

監正臉色快速變白,似乎更蒼老了幾分,天機不可洩露,敢窺探天機之人必定要有所付出。

有時是道兵,有時是修為而更多的時候是以壽命為籌碼。

國師也起身上前,望著散亂的棋子與更高處碎碎點點光芒的黑夜,“今夜萬古不變。”

國師瞥向一動不動的監正,見他臉色卻十分凝重不由得也突然心中一緊,再看向掛著的棋子。

仔細一看瞧出了其中的異樣,兩顆棋子一黑一白交疊在一起,白棋壓住了黑棋,因此國師第一時間才沒看出來。

“此處即是變數,不過好在已被白子蓋住……這變數已經沒了。”

“沒了?”

“或者說死了!”

國師鬆了一口氣,露出笑容,嘆道:“天佑乾元,天佑聖上。”

“哼,天佑誰已與我無關,明日我便辭了這監正之位。”

“聖上不準呢?”

監正怒氣衝衝,袖子一招把棋子收回,還罵罵咧咧道:“我管他準不準,還能把老夫殺了不成!不許我辭官,我把官印一扔,這監正之位愛……”

然而一臉怒氣的監證手突然一顫,整個人僵住。

只見那蓋著黑子的白子突然裂開,掉落了一半。

“變數……活了?!”

……

李寒睜開眼睛,身前是一輪粉紅色的月亮,詭異又神秘。

看著腳下盪漾擴散的水紋,他又回到了這裡,這個奇異的世界。

“嘩嘩……”身後的水面升騰一方道臺,上面還壓著一張紙。

正是當日李寒在聖賢殿所見的那個道臺。

“以何為道?”當日那聲質問還在耳邊迴響。

李寒上前看到自已寫在上面的字。

只有一個“人”字。

以人為道!

當日在幻境中歷經種種,因此埋下了一個種子。李寒不是個整天妄想伸張正義之人,他也不想當大英雄沾惹麻煩事,樂得無事一身輕鬆。

可是看到了,遇到了他會毫不猶豫拔出手中的刀劍,斬斷不平之事。

無論是在李田村,戶部侍郎的地牢,還是雲川府;無論是地痞流氓,還是王侯將相,一併斬之。

李寒拿起紙張,內心十分複雜感到疲倦,想到當日跪在御街上的老婦人以及眾多京都百姓,雲川府的指責之聲。

自已這一路是對是錯?

“好一個以人為道!”一聲粗狂之聲充斥嘲諷之意。

李寒再次回頭,紅月下端坐一人,背對著他。

“是你?”李寒認得他,就是在天牢地底那個神秘的背影。

“字字句句皆是為民,無時無刻皆在取利。帶上偽善的面具還真以為自已大善人了!”

“前輩何出此言?”李寒有些生氣,這人莫名其妙的開始教訓自已起來,但知曉此人實力高深,肉身無數年不壞,不是自已能惹得起的。

“我自認平生沒做過虧心之事,也沒損害過平民百姓的利益。”

“哈哈哈,平生?你個毛頭小子才多大,做過幾件好事就說平生,真是讓人笑掉大牙!”

背影之人肆無忌憚譏諷著。

“擺著一副歷經滄桑的看破世俗的模樣,是臉也被歲月磨沒了嘛?”李寒一下子也氣了,開始了陰陽怪氣。

“臭小子!”這方空間也被這一聲怒斥震盪了起來,搖搖晃晃似乎要破裂開來。

“好好好,你小子還真是膽大,從未有人敢在我身前如此放肆。”背影之人怒極反笑。

這人難道還有特殊的癖好,被罵了還開心起來,看來心理不太健康啊……

李寒內心梛榆,他知道這裡是一個奇特的空間,對方應該無法傷害到自已,因此壯起膽子來。

“當年有個少年,誓要平定天下,以民為道。可真登上至高之位,卻開始追求長生,不斷粉飾世間太平,實則根基都快爛透了!”

“你說的是……”李寒腦海中浮現起那個古井無波的中年男子。

“哼!就是你們的皇帝老兒,劉帝!這狗皇帝遲早有一天會被自已害死!億萬眾生都會被他拖入地獄!”

李寒只是聽著這語氣就能感受此人跟乾元天子一定有著莫大的過節。

“不提那狗皇帝了。話說回來,你自接受了我的力量,也算我門下之人,你身上藏著不少秘密……”

什麼情況,怎麼自已就成了他的門下之人了,哪裡來的便宜師父?

“奉勸你一句,有些力量你只要借用就會牽扯上因果,他日真接觸到了那些詭異之事……對你來說百害無一利……”

“什麼詭異之事?”

“你覺得你體內那些所謂‘聖人’是怎麼消失的?那詭異之事足以讓人類的天之驕子,歷代璀璨之星都淹沒於歷史塵埃之中。”

“前輩可否明示?”李寒覺得他在打啞謎,還不如直說痛快。

“明示?不能,因為我自已也沒見過,只是感受到了,如果你哪天境界足夠,自會明白我今日所言……”

李寒還想追問,只見背影之人開始虛幻起來。

“我只剩一道精神之力留存於世,你我因果既成,他日終有相見之日……”

“欸,別啊,我還有問題沒問……”

李寒話音未落,背影之人化為一縷青煙飄散入紅月之中,整個紅月空間也開始越來越淡,最後徹底消失。

李寒睜開雙眼醒了過來,只見數人或熟悉或陌生的面孔站在自已身側。

“老師……陸師姐……各位老師……”

“你終於醒了。”白間客眉間一縷憂愁散去,露出和藹的笑容。

數日匆匆而過,見李寒無恙,青蓮司業等人也告別離去。

“連累你們了。”白間客拱手道謝。

“白世叔不必擔憂,懸空閣無礙,最多受些懲罰罷了。”陸無雪淡淡一笑,把憂慮深深埋於深處。

“李師弟,你行事太過沖動,日後更要小心行事,莫要心急。”陸無雪突然朝牽起李寒的手,一副大姐姐模樣勸道。

李寒突然感到心跳都快了幾分,支支吾吾道:“好……好的……師姐……”突然李寒感覺手心傳來一股暖意,還有些癢癢的。

“這是懸空閣的秘法之一,日後對你身體有益。”陸無雪輕聲輕語不似往日般清冷,連白間客都感到一絲驚訝。

“多謝師姐……”

“好了,我也不久留,閣內大小事務還需要我去處理。”

陸無雪告別之後,閣樓只剩下二人一人。

“你需要擇日離開乾元了,現在外面雖然沒有明面通緝你,但暗地裡想找出你的人魚龍混雜,這裡對你來說太危險了。”

“嗯……”李寒點點頭,又想到了一件事還沒辦完,“等我辦完那件事再走吧,老師你呢?”

“為師……可能要回去一趟。”

“太學院?”

白間客搖頭回道:“白家……”

……

聽聞寧慕公主自從那雨夜之後就閉門不出,把自已關在房間裡誰也不見。

“有人說她神志遭受打擊,整個人渾渾噩噩神志不清,太醫也沒辦法,因此被皇后娘娘軟禁了起來。”

“我也有所耳聞,聽說一直在自言自語,也不知道跟誰講話……”

“真可憐,好好的一個人怎麼就這樣了……”

李寒身體恢復後一路來到一處鄉野村莊,中途聽聞了關於寧慕公主的事情,傳什麼的都有也不知是真是假。

村子並不大,稀稀疏疏的人外出務農,見來了兩位外來之客還有些好奇。

不過最近外來之人並不少,前些天還來一群人,說是送村裡一位後生的屍骨回來。

“愛子林虎之墓。”

李寒站在土墳前,墓前還有燒過紙錢跟上香的痕跡,看樣子近期都有人來祭奠他。

李寒跪地,磕了三個頭, 伏在地上久久未起身,一句話也沒說,淚水卻已打溼了壓得硬實的土。

鵝大人站在後面,這一輩子沒見過這種場面,也不知道如何安慰李寒,只是嘆了幾口長氣,耐心等候。

日暮西沉,白間客見李寒還是一動未動,上前攙扶,勸慰道:“該走了,給外人看到反而會連累村裡的人。”

李寒深吸一口氣,起身又再次跪拜,而後跟隨白間客離去。

乾元待不下去,又能去哪裡呢?

自已雖然來此地時間說不上長,但經歷的事情卻刻骨銘心。

離開了村落,一路來到了海邊,看到一席青衣站在山崖邊緣處,似乎在等著他們到來。

“白道友,李寒別來無恙。”章子畫立於山石上,一副孤絕於世的模樣。

“章子畫?你怎麼在這。”

“自然是在等你們。”

二人突然警惕了起來,章子畫身為朝廷要臣突然尋到他們不免讓人懷疑。

“李寒,我沒看錯你,你確實不是一般人。”

“鎮天牢,殺皇子!逼得聖上都出手,你還能活下來……”

李寒並不直接回答,反而問道:“我想了很久,劉湛不至於昏了頭,孤身一人來天牢激怒我……一直沒想明白,直到看到了你……”

章子畫微微一笑,笑得十分燦爛。

“當日我邀你去平天閣,可曾記得我當日說的話。”

“自然是記得,我只是不明白你自已身為修道者,為何會有那種想法?”

“經過這麼多事,你心中想來也有自已的答案了吧?”

李寒沉默半晌,思來想去還是無法完全認同。

“錯的並非是修道者,而是強權和私慾……”

“啪啪……”章子畫擊掌讚歎:“你去過雲川府,知道那裡的百姓過得是什麼樣的生活,在他們眼裡只是圈養的‘牲畜’!你說的也沒錯,但是自古以來強權私慾從未斷絕!我章子畫!我平天閣要做的事就是讓這個世界把持在普通人手中!”

“天子身居高位多年,實力更是無法揣測,然而他離普通人太遠思想已經腐朽!現在一心求道不理朝政多年,任由朝臣整日勾心鬥角,你以為他們為民?不是,他們只是為了自已政黨的利益,看看舉國上下多少不公,在他們眼裡也不過爾爾,乾元已是金玉其外敗絮其中!”

“你可知我為何要扶持四皇子?論能力眾皇子之中他也屬中庸,哪怕是劉湛能力也遠強於他。”

“除了他體恤民生,仁德賢良,更重要的是他無修道之能只是一介普通人,他需要依賴平天閣,哪怕他最後走向歧途,幾十載後我亦可再度扶持一新君匡扶社稷!”

李寒愣了一下突然覺得章子畫的想法有些瘋狂,問道:“你這是要把一國之君變為你自已的傀儡?!”

“傀儡?”章子畫覺得這詞十分刺耳,糾正道:“為世間千千萬萬百姓,我不覺得我的想法有錯。”

“那些平民百姓在意皇帝誰來當嗎?不在意,他們在意的是日子能不能變得更好。”

“我平天閣創立千年,為的就是平定天下不平之事,多少先輩拋頭顱灑熱血,然而他們無一成功,只有我,只有現在才能畢其功於一役!”

“曾紹周的事也是你局裡的一環?”

章子畫沉默,看了一眼地面微微點頭。

“那些孩童是無辜的!”李寒手心緊握。

李寒與白間客對視一眼,兩人眼神都十分複雜,無法評論章子畫此舉的對錯。他只是無法認同為了所謂的理念就要犧牲那麼多無辜的人,現在是百人,以後就是千人萬人,所有的人命都能在“成大事”的說辭下顯得理所應當。

“古往今來成事者的路都充滿的鮮血。”章子畫沒有直接回答。

“我再問你一個問題,歷史車輪滾滾向前,為何乾元立國多年反而停滯了。如今甚至連西方小國都連推陳出新……萬博會後我更是擔憂,泱泱大國已固步自封太久了……”

李寒啞然,沒想到章子畫的想法已是如此超前,倒是顯得他的思維反而禁錮在了這個時代裡。這幾句話倒是點醒了他,閉關鎖國,堅船利炮的詞彙在他腦海中不斷更替著。

“你想說的是,乾元身居要位的修道者眾多利益交錯,以至於打壓科技和生產力的發展,不讓其顛覆自已的利益?”

章子畫眼前一亮,讚歎道:“科技和生產力的發展?好,太好了,這個詞我很喜歡。”

“你確實不是一般人,讓我恍惚覺得你是未來的人……”

“乾元現在早已深陷泥沼,世人皆不知,如果快刀斬亂麻無人可力挽狂瀾!”

“回答你的問題,一百條命與千萬條命,與未來乾元所有百姓的命,我章子畫沒有選錯……”

“算了,今日來此是與你們閒聊道別,順便替人送封信。”章子畫突然頓住,高昂的氣勢硬是被自已壓了下來,像是即將沸騰的開水猛然加入了冰塊,話鋒一轉引到別處。

“送信?”李寒不解,還有誰認為自已需要透過章子畫替自已送信呢?

“送信!”章子畫從袖中抽出一份薄薄的信封,上面連封口都沒蓋好,隨手一遞。

李寒接過信封,開啟一看,雙手猛然顫抖起來,薄薄的信紙上面只寫著一行秀氣的字。

“可還記得那個雨夜的海?我在神之國等你。”

“你哪裡來的這封信!”李寒大聲質問,見章子畫眉頭一皺,才感到自已的無禮,拱手再問,“章大人,敢問這封信是何人給您?”

“章大人?”章子畫感到李寒對自已的變化,他們隔閡已經鑄成,理念的不同註定是兩條路上的人,他日相見是敵是友還未可知。

“我不想回答你,你只需要知道信是真的就行。”

“……”李寒再次看向信上的字,“老師可知曉這‘神之國’是何地?”

白間客也十分不解,搖搖頭,“未曾聽過此地。”說罷便看向章子畫。

“想知道的話就去大海的另一邊吧……”

章子畫展開扇子,升騰而起準備離去,他看著眼神透露出一絲疑惑不解,這放在他身上是極其少見的,突然詢問道:“你還記得玉安城外那場劫殺案嗎?”

李寒自然知道而且印象極其深刻,來到這個世界第一眼睜開就是躺在死人堆裡。

“我對當時發生了什麼已經忘記了,那場案子最後成了懸案?”

“確實成了懸案,但我不是來問你案情的。”章子畫點點頭,接著露出意味深長的表情,用著聲音極其平淡問道:“我想問你怎麼活過來的?”

李寒拿著信紙的手陡然一僵,一股冷氣從尾骨躥到了後腦勺,他知道章子畫肯定知曉了那場劫殺案後的事情,現在問的絕對不是他如何躲過致命傷活下來的問題。

白間客也看著李寒,他之前從未聽李寒說過此事。

章子畫看到李寒的表現似乎得到了驗證一般,眼神變得犀利起來,見李寒不回答又繼續道:“我當時趕到時三百人無一活口……當然也包括你!”

他的聲音似乎像一把冰冷的利刃一般從李寒的頭頂直接刺入,冰冷的氣息凍住了他的身體。

“死而復生的人,我從未見過。”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李寒回過神來直接否認,他可不會糊塗到承認自已其實是穿越來的,原先的“李寒”早就死了。既然章子畫問這些問題,那就賭他也不敢確認,畢竟世界之大總有他不知道的事情。

“每個人都有秘密,我也不例外。”章子畫也不打算繼續追問下去,青色長衫在山風中搖擺著不斷升高,而後留下一句話就飄然遠去,“走了就不要回來了……”

……

皇宮內一處偏殿。

一塊金色石刻散發著光芒,漂浮在屋內。

這塊金色石刻正是當初胡宗明從古城遺蹟被帶回來的。

“陛下,臣等無能至今未能參透此物。”幾個白髮老臣跪地不起。

“你們要是能參透,那才是奇怪了。”乾元天子拿起金色石刻,瞬間爆發出刺眼的光芒,而後快速黯淡下來。

“這……”幾位老臣面面相覷。

“國師來了嗎?”

一旁的大公公上前回道:“國師去見監正了,至今還未回來。”

“那老頑固……”乾元天子眉頭微折,想起了監正對他還有些許怨氣,又把另一隻手掌輕輕壓在石刻上方。

“嗡嗡……”頓時一陣奇異的波動充斥整個殿內。

金色時空內飄出兩縷氣體,一黑一金相互纏繞。

兩氣陡然分離,金氣四散如天女散花,遍佈周圍。

黑氣中間紋絲不動,而後形成了一朵花朵,漆黑無比。

金氣形成各種各樣的兵器刀槍斧鉞……

“陛下這是……”幾位老臣大驚,他們研究了這麼久都沒觸發過這石刻,今日只是被這麼輕輕一碰就發生了異變,頓覺愧對自已頭頂的烏紗帽,日後如何抬得起頭。

一股極其古老的氣息瀰漫開來,彷彿開天之初原始又暴怒。

偏殿外的守衛感知到了這一樣,都默契靠攏過來,手已搭在了武器上。

但他們知道,裡面是乾元天子,如果連他也出了意外,那麼整個乾元誰來了也保不住裡面的人。

乾元天子沒有回答他們的話,而是極其認真看著那黑氣化成的花朵。

它是如此妖異如此邪惡,看著它又讓人無限畏懼。

金色又開始凝聚起來,形成了一把長刀,漸漸又變成了一個盾牌,似乎也在懼怕那黑色花朵一般。

乾元天子眉頭皺成折川。大公公心驚膽戰,他們這位陛下有著天地崩於前風輕雲淡的穩固道心,今日為何只是看到這黑色花朵 就如此嚴肅,甚至於如臨大敵?

乾元天子手猛然一蓋,那黑色花朵砰的一聲四處消散,而後化為一縷黑氣鑽入石刻之中。

“這日終將要到來,朕不會重蹈覆轍!”

“明日朝會,所有朝臣務必到場。”

乾元仁武元年,天子劉帝退位隱世,四皇子劉秀繼位。

同年章子畫擢升國師之位,平天閣勢力大漲 ,太學院數位老師被貶離京,懸空閣百年不得招收學生……

修道者拜官門檻猛然提高,所有記載在冊的修道者,每年必須前往所在州府報道,需要無償協助官府充當徭役,分配地點負責一方百姓耕作開鑿河渠。

官府鼓勵工業發展,引進諸國人才在多個地區建立製造局以及學堂,博採眾長。

一場從京都掀起的巨浪浩浩蕩蕩席捲全國。

而此時的李寒,坐上了通往海外的巨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