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寒和千陌殤合力,用空衍山的周天化厲術淨化怨氣;怨魃顯露出了真正的樣子,他是個大將軍。
斕吟雪收攏扇子,警惕的看著張望的男子:“你是何人,怎麼會困在此處,成了怨魃?”
“本將軍名喚馳箜,乃是蝴蝶王手下第一猛將。”,他左手輕握,古藤巢穴就飛來一把以箜篌造型為刀柄的五尺長刀。
“你是馳箜!”,葉須臾收起劍,有點不敢相信。
帶著馳箜,我們出了深淵,把第三絃安上,葉須臾手臂上的疤痕果然又少了一道。
馳箜抬起葉須臾的手臂:“你手上的疤痕,確實很像我培育的破魔蝶所咬,但我沉眠後,它們全部為我殉葬了。瑤琴是有人故意放在藤繭外的,因為蘊含靈氣,我才抱著它睡覺。”
岸汀拿出一本完整的地之書:“當年蝴蝶王獻祭,他的部下一夜之間消失得無影無蹤,莫非你們遭遇了追殺?”
“深淵裡的戰場就是當年的屠殺之地,天界聯合魔族對我族進行肅清,否則我也不可能吸收如此龐大的怨氣變成怨魃。顏舞曾立誓會帶領蝶族復仇,不過,她似乎已經死了,因為我察覺不到她的靈魄震動。你替我化去怨念,這把鑰匙便贈予你,算是還個人情。”,馳箜給了千陌殤一把鐵鏽斑斑的鑰匙,自己化成青銅蝶淡去身影。
馳箜前腳剛走,後腳火神赤燃和雷神曳千鈞便到了。曳千鈞手裡的神魔塔中,是貪狼,蘅睚,敖冰以及悟瘋。
“途中遇到兇獸祁燃,即刻向天界稟報。”
連夜澤恭敬的回應:“是。”
“武神來清妙失蹤,你們若有她的線索,可去瀛洲領賞。”,赤燃將風神親手寫的懸賞令遞給千陌殤。
“小人自當盡力為神界分憂。”
二位神君朝西北方離開,岸汀捏指測算:“來清妙,她失蹤是因果報應。瑤琴已經找到,我們就此別過。”
給眾人留下一道彩虹,岸汀就乘著白雲回虛明山了。他還真是隨性散漫,但願虛明山能將秘密永遠藏住。
連夜澤對比了圖樣:“馳箜給的鑰匙能開啟蝶冢,我與你先去取靈珠。”
悠難長老知道斕吟雪已經吞下地陽珠,大方的把天陰珠給了她;說什麼天地無霜,山海無風,總之不能讓靈珠落入風霜娘子手裡。
“就我們兩個人?”
千陌殤不願聽連夜澤安排:“若她真在蝶冢,恐會有詐,我與你們同去。”
“對,千師兄聰慧而且遇事冷靜,肯定不會拖後腿的。”,沐寒想和葉須臾單獨相處。
連夜澤似乎有一瞬間的不樂意:“這樣也好。”
“那你可要時刻清醒著,不能誤事。”
“請師兄放心。”
葉須臾掐破手指,把一滴血點在斕吟雪眉心:“十九雪峰的寒氣帶毒,方圓百里,無一株花草生長,我的血能幫你隱匿花靈氣息。”
“謝啦,葉大哥。”,斕吟雪放下心裡的芥蒂,完全接納了葉須臾。
“分內之事。”
蝶冢,傳說中蝴蝶王出生的地方。它藏在天之柱東北向的十九雪峰的主峰裡,十九座雪峰層層相疊,如同堡壘一般。幾百裡外,都能感受到那股莊嚴不可侵犯的氣勢。
“五日後會有暴雪,我們得加緊趕路。”
三天兩夜都是吃乾糧應付,斕吟雪著實不明白,難道蝶冢會長腿跑了,他要如此著急:“紫嵐君,前面有小鎮,今夜能不能好好找個地方睡一覺啊。”
“連大哥,照目前的速度,三日定能抵達。是該養足精神,不然如何應付接下來的事。”
“那今夜便去客舍休息。”
鎮子極小,和村落差不多,卻非常富饒。賣的東西很實惠,量多且便宜。臨近雪峰,賣皮草和棉衣的商鋪最多,連夜澤不怕冷,斕吟雪和千陌殤卻挨不住。
“手爐與紫嵐君很配,不如我們買一個給他。”,到底是同伴,理應一視同仁,人人有份。
“我看是你喜歡吧。”,千陌殤爽快的給了錢。
“得嘞,客官走好啊。”
走出商鋪,豆包冷得牙齒打顫。二人只好去找裁縫店替它定做一套衣服。繡孃的手格外巧,量了尺寸,馬上開始裁剪布料。
許是擔心客人無聊,大娘熱心推薦:“半個時辰之後回來取衣即可,二位不妨去前面的戲館聽書,新的話本開演,甚是有趣。”
戲館裡座無虛席,千陌殤花高價在三樓買了兩個位置。
“吟雪。”
“喚我何事?”
“紅塵對你怎麼樣?”
“他是天界願意平視我的神仙。”
演的故事,斕吟雪只看了一小段就知道,這完全是抒文仙子話本里的情節。
抬起頭四處望了望,抒文穿著男裝,戴著面具:“我才說怎麼有股仙氣,原來是你呀。”
“見過抒文仙子。”,她在天界品級比較高,斕吟雪下意識的起身行了個禮。
抒文把面具摘下來,命館裡的小斯去抬了三個軟墊靠椅:“你旁邊的人是誰?”
“在凡間認識的朋友。”,斕吟雪擔心抒文仙子將自己與紅塵的狗血故事做為素材,豈不是要被天上地下共同傳閱?
她的職業嗅覺很靈敏:“穿著同色的比翼披風,卻說是朋友,你太見外了。”
“比翼?”,斕吟雪拉起披風仔細審視。
千陌殤戴著面具:“仙子誤會了,我與她確實是朋友,披風乃禦寒之物,圖案花紋相似純屬巧合。”
“唉,無趣。今日,你們在館裡一切免費,我要去排戲就不奉陪啦。”,抒文明白沒什麼能寫的,自覺離開。
見看她真的走遠,斕吟雪聯絡頌雲:“頌雲~”
“主神差我沏茶,你有事要我幫忙嗎?”,頌雲小聲回答。
“扇子已經幫你送給岸汀,我遇到天界最八卦的仙子了。”
頌雲穿著高階仙娥的服飾,心裡五味陳雜:“抒文是故意下界找茬的,你們可要小心。”
天后滿意的品茶,黃頌雲拽緊衣袖,忐忑而愧疚。
“娘娘,吟雪犯了什麼錯,我願替她受罰。”
顏禍毫不在意抒文仙子的小插曲:“你不夠資格。只管安心做好我吩咐的事,莫要多問。”
黃頌雲走出華美的神界大殿,一條黑龍攜帶紫色雷電從下界沖天而來,天君親自出來接見。
抒文在二樓探出腦袋,滿杯熱茶直接朝斕吟雪頭上倒:“我誠心誠意的招待,你反在背後說我壞話。”
“休要傷人。”,千陌殤一把拉過斕吟雪。
斕吟雪拿出寶扇:“先下手為強,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打的是什麼如意算盤!”
“他就是紅塵,別以為戴個面具,本仙就看不出來。天緣宮欠我的,該還了!”,抒文的筆刺過來,銅蕖及時纏住它。
坐在戲臺上,豆包被抒文打得差點毀容;她打不過聯手的千陌殤和斕吟雪,於是拿靈寵撒氣。
千陌殤耐心的為豆包塗著藥膏:“迴歸天界,我定要參你。”
“說吧,想從我嘴裡知道些什麼?”,抒文轉著毛筆,恨得牙癢癢。
斕吟雪給抒文捏肩:“有關蝴蝶王的所有記載。”
“不,,,不行。”,抒文頓住。
“赤燃曾有過一個深愛的女子,不料,,,”
抒文居然隨身帶有幾頁巖書殘片:“我的確奉命看守藏巖林,你們想知道的事我都能查;但和蝴蝶王有關的記載,被人刻意修改過,即使我姑母在世都無法復原。”
時辰差不多,該去拿豆包的衣服了,千陌殤在讀抒文給他的特別話本。
抒文用手肘碰碰斕吟雪:“你和他當真不是一對?”
“實話告訴你,其實我們在凡間成親了。”
“嫁給未來月老,哎喲喂,祝你好運。”
抒文怕再遇上天界的人,在戲館的大門掛上了歇業牌,準備轉移陣地。戲館一遊,說明了兩件事:一是連夜澤說謊又或者說大家同時讓天界那位騙了,二是紅塵下凡與尋找翩躚錄,根本不是秘密。
路過黑漆漆的巷口,斕吟雪萌生出大膽的想法:“你把衣服撩開,讓我看一眼。”
“胸口的確有胎記,它甚至會隨月相變化。”,千陌殤大方的拉開衣襟。
“幸好,你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