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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武神來清秒

穿過人群擁擠的街道,銀紋玉冠,足下生風,獨得日光偏愛的月白長衣的男子迎面走來,花沐寒的眼睛直了。

“吟雪,是白川君!”

斕吟雪用袖子幫她擦了擦:“口水要滴下來了~”

怎麼也是見過無數天界美男的人,葉須臾的外貌驚不到斕吟雪。但她沒料到,當日幫過自己的俠客竟是白川君。

從東離山返回天界,斑鳩老怪找了群歪瓜裂棗的飛禽助陣,想在斕吟雪下山後報仇雪恨。打一個打兩個行,打十個真不行,斕吟雪只能被他們追趕。藏在雲裡休息時,御劍的道友酷炫出場,隨意幾個捏訣,幾招劍法便把斑鳩老怪為首的妖精打得哭爹喊娘,紛紛認錯求饒。

“承蒙道友相助,敢問閣下屬何座仙山,他日定。。。”,斕吟雪感激的話語尚未說完,人家便御劍離開,可謂事了拂衣去,深藏功與名。

沐寒細細打量:“奇怪,他衣服上怎麼會有冰晶?”

千陌殤上前同葉須臾打招呼,二人小碎步跟上,不料葉須臾才看見斕吟雪和花沐寒,火速轉身狂奔。

“難道我真像七師兄說的,醜到驚天地泣鬼神?”,沐寒的自尊心受挫了。

千陌殤安慰沐寒:“七師兄眼神不好,他胡說的。”

斕吟雪望著懷裡的草,葉須臾步入半神境,但自己的真面目是蝴蝶,不嚇人啊。

“你們認識?”,千陌殤問。

“一面之緣。”

沐寒嗅了嗅:“附近有妖氣!”

“在哪!”,斕吟雪原地打轉。

千陌殤摸著斕吟雪手裡的花盆:“它是隻小妖,已被制服。花盆上刻有咒印,紋路像是瀛洲的法印。”

沐寒給的鈴鐺在響,它往葉須臾離開的方向飛,三人追了過去,目的地是片綠油油的草地。

千陌殤用飛劍定住妖物的頭髮:“是隻受過重傷的根妖。”

“這隻銀杏根妖,是我選中的獵物。”,冰針將千陌殤的劍打飛,女戰神裝扮的神女踏著雨劍落在根妖頭頂。

眨眼間,無色的風刃割下根妖頭,根妖的頭髮縮回,地上有朵淡粉色的五瓣小花在往土裡鑽。

“三界生靈,並無特定歸屬,說它是你的獵物,我不同意。”,葉須臾動作敏捷,他快了神女一步揪起花朵,小粉花的身子是肉乎乎的青草。

這種靈獸,名曰“花草”,就是像花但不是花,似草卻不是草。不屬於妖物,更不是仙寶,長於昇仙臺,能幫魔族掩蓋周身的魔障。

“你存心與我作對!”,神女生氣,陰雲密佈,落下的雨水全凝結成冰針,對準葉須臾。

葉須臾背後的劍出鞘,劍身分裂成無數刀片:“小仙可不敢得罪武神大人。”

“既是私人恩怨,動手不應波及無辜,先放開花草,二位再打不遲。”,它此時非常害怕,在向斕吟雪求救。

神女居高臨下的發問:“你是他的同夥?”

“暫時只是萍水相逢的朋友,不久就是同夥了。”,沐寒扛著重劍,站到斕吟雪前面。

神女瞬移到千陌殤身邊:“你似乎有點眼熟?”

“我是路過的。”

“噢,原來是你。”

神女和千陌殤說完幾句話,她轉身隨意打了個響指。霎時,陰雲散開,冰針融化落地。

葉須臾害怕的居然是斕吟雪:“你,,,別過來,就站在那!”

花沐寒和千陌殤糊塗了,莫非她同葉須臾有恩怨?但斕吟雪確定無聊的修仙生涯中,壓根沒招惹過他。即使患有恐蝶症的人都不會這樣,是葉須臾有問題。

“你為怕我?”,斕吟雪後撤幾步,方才靠近是想摸摸花草。

千陌殤的凡間朋友在酒樓等他,再耽擱不妥:“相逢不如偶遇,不如大家去酒樓坐下來談?”

救下花草,它不願離去,悄悄跟著我們。斕吟雪在最後,與它說了會兒話。

“若你是蝴蝶仙子,能把我變成真正的花嘛,求求你啦~”

“當個花草多獨特,當花不小心就會被蜜蜂盯上。”

酒樓共有四層,走進頂層的包間裡,紅塵的朋友起身迎接我們。他的朋友是個鏢師,身強體壯,精神抖擻,算是凡間的練家子;外貌中上,唯獨面板有點黑。帶著位病殃殃的女子,沐寒說她是隻妖。

“我叫來清妙,是瀛洲少主,奉命追查“覆神”逆黨。”

神女是來清妙,我們猜到了。可她說的覆神是什麼?好不吉利。

“不知武神追到了嗎?”,葉須臾把花生米餵給袖子裡的仙寵。

來清妙手裡的燭陰石亮起來,指向是東北方:“無可奉告。千公子,再會。”

用了晚膳,千陌殤與好友敘舊,葉須臾好奇沐寒的重劍,竟主動與她搭話。因此,斕吟雪與大病初癒的許姑娘到樓下散步。

“你留在蘇大哥身邊有何目的?”,斕吟雪搖著蒲扇,懷裡有七八張沐寒塞的符咒;它們瑟瑟發抖說明眼前的妖,是個排得上號的角色。

她用手帕捂住嘴,咳嗽幾下,隨即現出妖顏:“道行不足千年的蝴蝶仙子,膽敢質問老身,就不怕我吃了你。”

“你泥菩薩過河,用不著虛張聲勢恐嚇我。”

許姑娘的肉身和名喚“逢燦”的河妖共用,逢燦並非尋常山野妖物,是岐黃山的守陣河妖。她遭火神追殺以致肉身全毀,靈魂飄蕩遇到撞牆自盡,處於半生半死狀態的許茵;以照顧幼弟為交換,逢燦得到了許茵自願獻出的肉身。怎奈何,許茵死亡的時間比生死簿晚了,閻王不收,故死而復生成了妖祟。於是一人一妖的魂魄共存,許茵想回家,恰好她的老家是蓉漾城下面的小鎮。

“岐黃山自千年前天魔聯手同妖族大戰之後,已是遍地血沙。守陣河妖?騙三歲小孩呢。”,故事精彩,情節跌宕,和封神碑的記錄毫無重合之處,未免破綻百出。

她苦笑:“是呀,說出來不會有任何人信,所以無需隱瞞。天族抹去歷史,蝴蝶王成了罪人;你是蝶族,要小心啊。”

斕吟雪把事情梳理明白,沐寒才大步流星的趕來:“妖女,休要猖狂。”

“空衍山的彌邏重劍,花克浪是你什麼人?”

“是我爹爹!”

“若主人的骨肉活著,想來與你差不多大~”,妖顏散去,主導肉身的換成了許茵,“你們別傷害逢燦,她其實很可憐的。”

千陌殤請來葉須臾,沐寒坐在離他最近的位置。斕吟雪坐在最遠處,默默聆聽。

沐寒嘴在彙報,眼睛卻盯著葉須臾:“師兄,許茵的事情我和吟雪打聽清楚了,蘇大哥很安全。”

“辛苦師妹了。”,千陌殤的眼神在向我確認,我點點頭。

“白川君,你遇到吟雪就跑,究竟是怎麼回事?”

葉須臾捲起自己的袖子,上面有三條疤,特別長而且是鼓起來的。疤痕裡是蟲卵,此時密密麻麻的幼蟲在睡覺。

“兩百多年前,我去水淼洞摘幽曇,被蝴蝶咬傷起了第一道疤;三十年前,在珠沅湖泛舟,又被蝴蝶咬了,起了第二道疤;十日前,我從湘君廟路過,然後多了第三道疤。說來奇怪,見到斕姑娘疤痕便異常的疼,沉睡的幼蟲會躁亂,沿著我的經脈蠕動。”

“白川君,你受苦了~”,沐寒眼淚汪汪的。

千陌殤認真分析:“蝴蝶生性溫順,膽小怕生。除非受人操控,否則不會冒然攻擊人;葉兄身上的疤痕經年不散,內育蟲卵,想來是中了妖蠱之術。”

“或許白川君的蠱毒,和千家詛咒存在關聯。”,斕吟雪認為他倆中的都是萬蝶厄,不過症狀因人而異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