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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

第五十八章

鹹城大學校慶這天, 藍天白雲交織,勾勒著一副豔麗的山水畫作。

段之願又和曾經的室友們碰了次面。

畢業之後, 她們都留在鹹城,只有段之願一個人辭了工作回到了燃城。

這一次碰面,更是說不盡的悄悄話。

周蔓霧眼睛瞟了眼張昱樹,悄聲問她:“你跑回鹹城就是為了他呀?”

“也不算是吧。”頓了一下,段之願又說:“是。”

方璐笑出了聲:“我們偶爾聚餐時也會說到你,真沒想到你會和你男朋友……”

剩下的話沒再說,但段之願已然會意。

兩個人的性格與氣質相差十萬八千里。

聲音不大,但在場的同學們卻比之前更加安靜。

段之願收回視線:“其實他很好相處的, 剛剛還跟我說, 等校慶結束了請你們吃飯呢。”

吃什麼段之願從來都沒有主意, 聽見她們有想吃的自然點頭答應。

當他的靡靡之音飄在整個藍天下時,周蔓霧扯了扯段之願的衣袖,問她:“你說,得是什麼樣的人才能配得上這麼個男人呢?”

但周蔓霧卻秉承著,‘只要我不尷尬,尷尬的就是你們’這個真理腰板挺得直直的,問臺下其他人:“你們笑什麼呀,難道你們不?”

段之願她們幾個更是替她害臊。

系主任終於看不下去,從她手裡搶過麥克。

陸南景果然和老師們形容的一模一樣,是個低調謙遜又好說話的男人。

一眾人的目光都落在她身上,她想推給段之願,但段之願說什麼也不肯接,拳頭攥得緊緊的。

“學長你好,我們早就聽說過您的偉大事蹟,大學這幾年也一直將您視作榜樣,所以我的問題是——你喜歡什麼型別的女生啊?”

“哦對了,你們還沒畢業現在應該是學習的階段,但是學姐我畢業了呀,我大學四年一個戀愛都沒談過我虧不虧啊我……”

低沉的嗓音從麥克風裡傳出時,連站在一旁的系主任都露出微笑。

她們幾個坐在前排,低低的笑聲就從她們四個這邊傳來,果然就被老師注意到。

校長臉上也出現了難能可貴的笑容, 相比曾經見過他不苟言笑的樣子, 今天也算是兩級反轉。

不過幾秒鐘,她已經一臉坦然。

“就像你一樣嗎?”周蔓霧打趣說她。

周蔓霧一臉懵,林藝小聲說她:“趕緊啊,你不是很感興趣嗎!”

這一年是鹹城大學成立20週年。

唯有張昱樹, 坐在後排家屬區, 嘴裡嚼著口香糖,那道斷眉將他的痞氣無限放大,視線直勾勾落在段之願身上。

所以,當人群中突然出現了一位只聞其名未見其人的學長,翻譯專業的所有同學都抱著期盼的目光。

無奈只下,周蔓霧站了起來。

也是翻譯專業,如今在高階翻譯學院工作。

其中有一個段之願很早就聽說過,他叫陸南景。

連方璐都說:“你說他今天笑得這麼開心,明天得多長好幾道褶子。”

段之願輕輕捶了下她的腿:“才不是,別亂說啦。”

她被室友們扯著,含恨坐下來。

沉長的話說了將近四十分鐘, 接下來講話的便是從學校走出去,在重大領域上做出了成績的學生。

一位西裝革履,臉上戴著金絲邊框眼睛的男人出現時,的確在臺下引起了不小的騷動。

比如現在,她們幾個都穿著乾淨的裙子端端正正坐在一起, 青春朝氣蓬勃。

他幾乎是每一位老師在上課時都要舉的正面例子。

麥克風遞到他們這裡,林藝率先接過又遞給了周蔓霧。

由他翻譯整理出來的文獻還被用作過大學教材。

這話毫無意外狠狠敲打了周蔓霧的自尊心。

“大概是……”段之願抿了抿唇,說:“和他一模一樣的知性女人,或者是乖乖女之類的吧。”

“真的嗎?”周蔓霧說:“那我們去新開的那家日本料理好不好, 他們家三文魚套餐真的超級好吃!”

臺下一片譁然。

只有段之願回頭看他, 他才會勾著嘴角,露出肆意不羈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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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老師在臺上說了句:“你們有什麼想問陸學長的嗎?”

本以為陸南景不會回答這個問題,但出乎意料,他的唇微微勾著,思考了一下,回答:“因為我工作時需要絕對的安靜,所以我大概會對文靜又溫柔的女生感興趣。”

他周圍的位置都空著,離得最近的也是幾個中年男人, 陪著孩子過來一起參加校慶的。

這人天生面相兇, 面無表情時看著就是一副生人勿近的樣子。

直到名人問答會結束,周蔓霧走出場地,一把扯掉花壇裡盛開的薔薇花,捏在掌心:“什麼東西啊!當著那麼多人的面給我難堪!哼!”

段之願安慰她:“剛剛我們不是都分析了嗎,他那樣的人,就是很平淡無趣啊。”

林藝說:“但是他穿西裝真的很帥呀!”

“確實。”段之願附和著。

話音剛落,突然手邊一沉,是張昱樹攥住了她的手腕。

手掌順勢下滑,和她食指相扣。

剛剛他聽了一半就坐不住冷板凳了,給段之願發訊息:【媳婦,等老子以後烤串出名了,老子說的話也是真理。】

段之願回覆他:【那你現在說說,我提前記錄下來,也算是提前領悟。】

張昱樹:【咱倆去你們學校小樹林打一炮,吸取日月精華。】

這條資訊發完了以後,張昱樹一個表情包剛剛發過去,就看見個冷漠的紅色感嘆號。

校慶上還有社團同學在休息區擺攤,賣的都是些小飾品。

趁著三個室友在攤前看東西時,張昱樹一把將段之願摟在懷裡。

“膽子大了啊?”他的手不輕不重捏她的肩膀:“還敢刪老子了?”

“有什麼不敢。”她用手抵著他堅硬的胸膛:“我以前也刪過你。”

從前她還刪過他的q.q,現在怎麼就不敢刪他微信了。

而且,誰讓他口無遮攔,青天白日就說那樣的話。

看得人臉都紅了。

張昱樹板著臉:“你給老子加回來。”

“才不要。”

“不加老子就在這親你。”

段之願心裡一顫,相信他能做的出來。

她咬著牙:“張昱樹。”

張昱樹眉梢一挑。

“你捏的我肩膀好痛呀……”

下一秒,肩上的力道鬆了不少。

他掌心炙熱,隔著嫩黃色的碎花連衣裙,輕輕幫她揉肩膀,感受骨骼的弧度在掌心遊走。

突然笑了:“你就知道賣慘。”

說完彎下腰湊近她耳廓,炙熱的氣息盤旋:“吃定了老子心疼你。”

段之願彎了彎唇,一雙比月亮還溫柔的眼睛,無辜地眨了眨:“是真的疼呀,我沒有騙你。”

媽的,又軟又柔。

聲音都摻著蜜,蜜裡帶著鉤子,準確無誤勾住張昱樹的心頭肉。

他舔了舔嘴角,咬著牙說:“又癢了是吧?”

段之願跟他吐了吐舌頭,扭頭就跑到室友身邊。

只剩張昱樹一個人留在原地,深深吸了口氣再重重吐出。

周蔓霧拿起一對兒手鍊,又探頭撥弄了兩下。

學妹們看到後,告訴她:“學姐,這個就只剩兩個了,沒有多餘的了。”

“可惜了。”周蔓霧搖搖頭:“我還想著咱們四個戴一模一樣的呢。”

段之願低頭瞧了一眼,說:“沒關係呀,我們再去看看別的。”

方璐說:“你這個手鍊還挺好看,以後留著和男朋友戴吧,反正這個黑色的,男生也可以戴。”

她們又向前走了幾步,找到了相同顏色的髮卡,戴上以後想要合照,可四個人誰都不想站在前面,於是便喊來了張昱樹。

張昱樹從來沒給人拍過照,更不清楚什麼叫打光。

被四個女生嘰裡呱啦給說暈了,於是便說:“你們怎麼拍都好看,實在不行加我一個,有我在肯定把你們襯托的跟鮮花似的。”

這幾句話成功逗笑了她們幾個。

拍好照片後,段之願偷偷問他:“你怎麼這麼會說話呀?”

張昱樹不屑地嗤了一聲:“要不是因為那是你姐妹兒,老子才懶得理呢。”

說完,偏過頭看她:“我得給我媳婦面子,出門在外不能丟媳婦的臉啊,你說對不對?”

他的油嘴滑舌可謂是張口就來,段之願說不過他,耳朵尖都發燙。

她點頭:“嗯。”

“那你給我從黑名單里拉回來唄?”

“不要。”

“那你親我一下。”

“……不要。”

忽然前面傳來一陣喧譁聲,段之願抬眼一看。

是陸南景走出來,身邊還跟著助理。

有校領導護送著,還有迷妹們偷偷拍照。

張昱樹垂眸,瞧了眼段之願。

她倒是沒像其他人那樣,眼睛裡都冒著火光。

但視線的確一直放在那男的身上,還順著人家走路的方向看了好一會兒呢。

張昱樹咬了咬牙,突然抬手捏了段之願鼻子一下。

這一下用了點力氣,段之願疼得皺眉。

“瞪我幹嘛?”張昱樹沉聲告訴她:“看別的男人還敢瞪我?再瞪眼珠子給你剜出來!”

“我……”

段之願捂著鼻子尖,抿了抿唇,悶聲說:“那你就沒揹著我看過美女嗎?”

“有你站在我面前,這世界上就沒有美女了。”

“……”

行吧,是她理虧。

可她也只是看熱鬧似的看看人家而已,又沒有覺得他有多帥啊。

“我是在回憶,之前在路遙朋友圈裡見過你穿西裝的樣子,也很好看呀。”

段之願輕輕去拉他的手:“別生氣啦,我給你從黑名單里拉出來。”

“老子不稀罕。”

“……”

——

他依然遵守承諾帶著她們幾個去吃了日料,吃完飯後已經是傍晚了,霓虹璀璨下是他倆緊緊牽著的雙手,看他勾著唇保持友好的微笑跟室友們揮手再見,讓段之願覺得他早已不生氣了。

距離上次來鹹城很久了,他們倆又來到海邊。

夏風和煦,吹拂到臉上帶著清爽的舒適。

海浪一波又一波捲上岸,沖刷著段之願的腳趾。

每沖刷一次,都像是給她的腳背覆上一層水晶。

張昱樹看得喉嚨發癢,偏過頭又見她樂此不疲地在沙灘上寫自己的名字,每次都寫不完第三個字,就被浪花給衝得一乾二淨。

張昱樹問她:“你要寫什麼?”

段之願說:“我們倆的名字呀。”

她的字很好看,娟秀又幹淨,就和她這個人一樣。

試了好幾次,終於趕在浪花襲來的前一秒,段之願寫出了兩個人的名字,再由著沖刷到海里。

她臉上帶著欣喜的笑,像個容易滿足的小孩子。

張昱樹抬起手,輕輕捏了下她的臉頰。

回到酒店,段之願放下手機要去洗澡。

猝不及防被張昱樹攔下,粗糲的大手扣住她的手腕,一把將人扯到自己腿上。

問她:“知不知道你今天做錯什麼事了?”

他面色微沉,像是審訊一般。

段之願眨了眨眼,被海浪衝刷過的腳白的發光,腳趾翹了翹,小聲說:“看,別人了……”

張昱樹冷眼瞧她:“那怎麼辦?”

寒冷的神色打在她身上時,段之願才明白,原來他根本就沒有消氣。

這件事也不會這麼輕易就過去。

他一直都是個痞子,痞子最是無賴,還難滿足。

“你總算,總算逮到機會了。”段之願低著頭,語氣帶著受了委屈的音調。

抓他攬在腰間的手,玩他的手指,一邊掰一邊說:“反正就是每天不欺負我幾次,你就不舒服。”

突然身體一輕,她低呼一聲,再反應過來時整個人被張昱樹控制住

這回他不扶著她的腰,為了避免掉下去,她只得牢牢按著他的肩膀。

“膽子大了不少啊!”他瞧著她,一雙丹鳳眼裡帶著戲謔:“小結巴還開始怪我了?”

說完猛地湊過去,唇瓣就落在她雪白的脖頸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