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慄看著眼前溫潤守禮的女子,嘴角揚起笑意,慢步向她走去,聲音清脆。
“尾韶姐姐,你來了。”
“我娘等你好久了。”
“我...也是。”
“我都許久未見你了。”
少年臉微微有些紅,墨髮柔順地披在身後,眼睛有些不敢直視她,盯著她的衣服,站在離她一米遠的地方。
尾韶看著眼前有些內向靦腆的少年,抬手將手中的禮物給他。
“這是我從家中帶來的茶葉,來送一點給老師。”
“老師可是在書房裡?”
少年接過盒子,抬頭便看到尾韶的眼睛,溫柔平淡,心突然跳得有些快,語速不知不覺有些快。
“尾韶姐姐來便來,帶什麼禮物。”
“阿孃在裡面和她的客人說話下棋,我剛剛叫她們出來準備吃飯了。”
“應該快要出來了。”
尾韶看著個子到她肩膀的少年,聲音稚嫩,笑了笑。
“那我在這裡等老師出來,你去做你的事情吧。”
“不要耽誤了。”
“尾韶姐姐,我陪著你吧。”
“我沒有什麼事情。”
話還沒有說完,書房的門口被開啟,出來了兩個人。
林鐘走出書房,後面跟著季熙。
林鐘看見尾韶,笑了笑,眼角浮現皺紋,頭上束好的頭髮夾著點點白頭髮,顯得更加清貴雅緻。
“來得正好,我們正打算去大廳等你過來。”
尾韶微微俯身行禮,藍色的衣襬跟著動了動,聲音清潤。
“老師好。”
“阿孃,我們快過去吧,不然父親要生氣的。”
林鐘看向季熙,頷首低眉,“我們走吧。”
四人來到大廳,便看到有兩人坐在在一起,在說話著。
“阿予。”
少年正被林鐘的正夫拉著說話,看到母親過來,整理衣袖起身朝林鐘行了禮,聲音清淡。
“母親。”
尾韶站在後面,看著眼前的少年,有些怪異,一邊單純一邊冷淡,尾韶只當是世家公子的氣質使然,未想其他的方面。
林慄側身看著尾韶盯著那個討厭的少年,靠近尾韶,擋住她的視線,挽著尾韶的胳膊,把她帶到父親旁邊。
“尾韶姐姐,你同我坐在一起吧。”
林鐘率先坐在上面,季熙和季連予坐在尾韶的對面,少年看著眼前尾韶和林慄的行為,抬手微微擋住自己的唇邊,垂著眸,漆黑漂亮的眼睛裡有些諷刺陰鬱。
飯菜是分桌的,兩人一桌。
林鐘倒也樂在自己的兒子黏著尾韶,一是尾韶的確是一個不錯有前途的人,二在守禮自持,倒也可以管管她那過於活潑的兒子。
尾韶坐在位置上,安靜地吃著眼前的飯菜,偶爾抬頭回應老師的話。
尾韶有些無奈地看著林慄,聲音很好聽,有些低沉。
“你自己好好吃飯,不要給我夾菜了。”
“尾韶姐姐這麼久沒來了,我幫姐姐夾菜。”
“免得阿孃又說我不懂規矩。”
“再說姐姐總是吃眼前的幾盤菜,我不想姐姐沒吃飽。”
林慄小聲地在尾韶旁邊說著,微微靠近尾韶,有些嬌蠻。
尾韶眉眼溫和,青發被紅色的綢帶綁著,露出冷白的脖子,暴露在林慄眼裡,淡藍色的衣襟和裡面露出白色的中衣的一小節搭配著顯得尾韶越發溫柔清雅。
林慄抿了抿唇,看著尾韶的側臉,就像晚上一輪清冷的明月,帶著朦朧的霧氣,清貴卻又垂青著自己的信徒,藏在頭髮下面的耳朵有些紅。
尾韶只能慢慢地吃著碗裡的菜。
季連予看著林慄悄悄地抓著尾韶的衣襬和頭髮,輕浮不堪。
少年白皙的臉上有些冷淡,看著碗裡的菜有些食之無味,歪頭看著母親同林鐘說話。
吃完飯後,尾韶向老師說了一聲便離開了,沒有看向季連予一次,只是平平淡淡的行禮離開了。
尾韶在院子裡剛看到大反派,有些驚訝,後來便也看淡了,只當他是一個普通的男子,以後也不會有什麼交集。
尾韶站在竹林下,看著竹子開花,有些稀奇。
尾韶聽到有人喊自己的名字,回頭看了看,是小說裡面的女二,書院裡原主處處針鋒相對的李琅,李琅固執看不慣原主的利己主義和冷漠,原主看不慣李琅的執拗和沉悶,卻比老師更得讚賞喜歡。
李琅皺著眉頭,靠近尾韶。
“你是不是把我的帝政策拿了?”
“為什麼我剛放在桌子上,回來的時候就沒了。”
“快還給我。”
尾韶被李琅抓住手上的衣服,聽到這話有些怔愣,什麼毀了?
尾韶記得好像原主得罪了李琅,將她收拾整理了許久的作業給毀了,隨意扔給了自己的跟班,讓她去處理。
帝政策是以往朝代的各個政策的優缺點的總結和自己的見解,李琅收集了許多資料和史論,拜訪了許多士人得來的成果。
一是完成最後的作業,二可對自己的仕途有幫助。
後來被跟班徐恩借鑑,上交了夫子所佈置的作業。
後來李琅看著上交的作業跟著尾韶旁邊的跟班跟自己差不多的內容,去詢問她是不是她偷了自己的帝策論,跟班被逼著指出是原主所做。
尾韶有些心虛地看著她,將自己的手從她的手裡扯出來,沒有看向她。
“應該在徐恩那裡,你去找她要,被我丟給她了。”
李琅氣得抓住尾韶的頭髮,不小心將她的髮帶也扯了下來,尾韶綁好的頭髮突然披在肩上。
尾韶被突然拽著,踉蹌了一下,然後又突然被推開,跌在地上。
李琅看著地上狼狽的清貴的女子,想說一聲抱歉又想起她做的事,皺著眉頭拂著衣袖離開了。
尾韶看著散亂在肩上的頭髮,和有些凌亂的衣服,抬頭看著李琅離開,輕輕地笑了笑,就這樣離開了?
尾韶突然愣住看著突然出現在自己不遠處的少年。
季連予站在梅花底下,看著地上狼狽的女子,領口的衣襟散亂露出精緻白皙的鎖骨,整潔的頭髮被弄亂,凌亂地披在肩上,顯得勾人引誘,就像矜貴清冷的月亮被人摘下,掉進了黑暗裡。
季連予看著有些愣著,漆黑漂亮的眼睛裡有些陰鬱,手微微抓著衣袖,她若是去當女寵倒是也能獲得權利,蒸蒸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