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世紀婚禮
湫湫在蕎蕎和爸爸還有好朋友們的擁簇下和歡快的生日歌中, 對著自己的超級三層大蛋糕握住兩隻小手,認真許願。
湫湫的小臉上還有蠟燭的暖光,他開心地看著大家,說:“湫湫的第一個願望是……希望爸爸和蕎蕎永遠相愛!也永遠愛湫湫!”
林蕎和沈靖西對視一眼, 笑著伸手揉著湫湫:“那第二個願望呢?”
湫湫握緊小手, 小臉激動得紅撲撲的,小眼睛雪亮雪亮的, 又抱著小手說:“湫湫的第二個願意是……希望我愛的所有人全都開開心心!長命百歲!生病的小朋友也快點兒好起來, 和湫湫一樣身體棒棒噠!”
言言和auster聽到湫湫的話都微怔,看著被暖光中包圍的湫湫。
森森聽到湫湫的願望裡都提到別的小朋友了, 還沒提到他, 有些期待地等著湫湫的第三個願望。
但是等到第三個願望的時候,湫湫就抱著小手低頭,閉上眼睛特別認真地許願,也不說出來了。
森森看著湫湫, 真的好好奇他的願望是什麼。
“好啦!第三個願望許完了!”湫湫開心地拿過蕎蕎遞過來的蛋糕刀, 說:“湫湫小壽星第一個切蛋糕!”
湫湫小心翼翼地切下來一塊看著特別好吃的蛋糕, 用蛋糕盤裝下,轉身遞給……
等林蕎回去後,沒多久,沈靖西又偷偷潛回了湫湫的房間。
林蕎一愣, 笑著睨了眼沈靖西, 轉過頭來接過湫湫的蛋糕, 低頭親了他一口:“謝謝湫湫, 不過我不喜歡說這天是什麼受難日, 應該是上天送給我的小禮物的破殼日。”
auster還沒來得及反應,被一塊奶油蛋糕糊在了臉上!
言言好奇:“有用嗎?”
auster轉頭看了眼言言,說:“你可以當我的實驗品。”
auster察覺到他的靠近,迅速轉頭盯著他即將落下來的小手,言言小可愛被當場抓包,僵了僵,訕訕地將小手伸回來假裝伸進自己的小嘴裡舔了舔:“好、好甜啊……”
林蕎懶散地勾唇:“知道了,早點睡,不許再玩了。晚安,小湫位元。”
沈靖西與他碰了杯,眉梢微挑:“那當然,我沈靖西什麼不得都是頭籌?我和我家蕎蕎,那是……情不知何起,一往情深。這情啊,是越來越濃……”他得意的話說到一半,疼得抽氣“嘶……”
等到差不多了,林蕎和沈靖西將客人們送走。提著化身小奶油的湫湫還有那隻小薩摩耶一塊兒丟進浴缸裡給小傢伙洗澡,再把他們一主一狗送回房間。
蔣榷淡淡地瞥了眼沈靖西,低笑了聲,不置可否。聞欽看破不說破,只溫柔一笑:“你們感情真的確實是越來越好,倒也沒說錯啊。”
正在小口品嚐蛋糕的森森一怔,還能嗅到臉上蛋糕的香味,反應過來,立即起身開始反擊,惹得湫湫驚慌疾走大呼:“森森壞王子來啦!快跑!快跑!!”言言這會兒也有樣學樣,用小指頭小心抹了一坨奶油,開心地跑著去追他們,結果因為腿太短,跑半天一個也沒追到,他轉念一想,悄悄靠近一直坐著觀察他們的auster,小手迅速抹上去!
森森看到auster臉上的蛋糕滑落,他滿臉五顏六色的奶油,暗自嚥了咽口水,決定離湫湫遠一點。
言言認真想了想,對auster說:“那、那我有什麼,能幫你的嗎?”
湫湫糊完蛋糕就轉身撒腿就跑,還不忘伸手拉上森森個墊背的!
言言轉頭看了眼狼狽的auster,不由憋笑,看auster緩慢地轉過滿臉奶油看向他,嚇得趕緊撒腿跟著湫湫哥哥他們跑起來。
言言都呆了。
森森有些期待。
但他覺得可以幫助到這個帥氣的小朋友也不錯,於是欣然點點頭:“嗯嗯~!可以呀!”
葉勻羨慕地看著,林溯揶揄一笑。
言言一下小臉漲紅,往後躲了躲。
auster:“不知道,也許有。”
湫湫接著又給爸爸也切了蛋糕,然後再切了一塊,終於遞給森森了。森森心裡舒了一口氣,靦腆地伸手接過來:“謝謝湫湫。”
湫湫開心地抱著小狗,伸出小手在小嘴邊給蕎蕎和爸爸一人來了個飛吻:“蕎蕎晚安!爸爸晚安!明天我小湫位元就當你們的花童小隊長!為你們的婚禮保駕護航!”
言言看了好半天,好像看明白他在幹什麼了,又大著膽子悄悄挪過去,問:“你在學習,森森哥哥…他們啊?”
幾個小孩子都快玩瘋了。大人們則偏安一隅,聊聊天,瞬間揶揄一下林蕎和沈靖西明天的婚禮。
湫湫把蛋糕直接遞給了林蕎:“蕎蕎!第一塊蛋糕給你吃!我聽爸爸說湫湫的生日也是蕎蕎的受難日, 蕎蕎也辛苦啦!”
森森一怔,湫湫已經轉頭繼續特別認真地給言言和auster切蛋糕,眼見著三層大蛋糕要給湫湫切得不穩了,林蕎連忙喊停他,奪過蛋糕刀,打發他:“我來我來,你和森森他們吃去吧玩去吧。”
auster遲疑了一秒,伸手抹了下滿臉的奶油,最後還是決定追上去!
言言微怔,歪著小腦袋不太理解:“嗯?”
蔣榷微挑眉梢,看著屋內今天明顯故意擺出來的各種結婚照、秀恩愛秀得無處不在,就知道是沈靖西幼稚地回擊,他舉起一杯香檳跟他遙空碰了一杯:“沈靖西,結婚七年補辦婚禮也就算了,還搞得這麼隆重,你沈靖西是頭一份。”
林蕎瞥一眼還在佯裝受疼的沈靖西,微挑眉,勾唇,但笑不語。沈靖西伸手將他攬過來,歪頭靠著林蕎肩膀上,無不得意地噙著笑。林蕎受不了他在外人面前都這股子黏糊勁兒,伸手推他,偏偏還又黏上來。
auster微歪著小腦袋,伸手抹了點言言臉上的奶油,將小手指放在嘴邊嚐了嚐,碧綠的眸子看著言言說:“甜的。”
林蕎還要臉,剛剛悄然伸手在沈靖西的大腿上扭了個360°的麻花,然後朝著對面的幾人得體一笑:“見笑了,他這人就是一嘚瑟就飄。”
湫湫拿著塊奶油蛋糕跑過來:“冰淇淋!看招!”
結果下一秒,被面無表情的auster伸手抹了坨奶油“咻~”地擦在言言的小臉上。
auster看出他害怕自己,想到很多人都害怕自己,不以為然,轉頭繼續觀察qiu和那個森森,學習他們表情和行為方式,進行分析和理解,從而再進行模仿。
可謂是真的很公報私仇了。
湫湫被林蕎親得咯咯笑, 伸出小手抹了一小點奶油悄悄塗在蕎蕎的臉上, 開心地惡作劇得逞, 笑嘻嘻道:“那就是湫湫的破殼日!”
“你、你……”他小結巴又犯了,說得磕磕絆絆的。
湫湫正有此意,低頭快速吃掉了一大口蛋糕,小嘴巴還鼓鼓囊囊的,就迅速伸手抹奶油在旁邊的森森臉上,得逞後一蹦三尺遠:“哈哈!森森你反應太慢了!又被我抹到了!”
湫湫擺擺小手:“不用那麼客氣啦!我們都玩那麼好了!”
auster點點頭:“嗯。”
“爸爸!”
“噓……”沈靖西低聲說,“湫湫,再幫爸爸一個忙……”說著在他耳邊附耳,湫湫聽得開心點頭,“好~!交給我湫湫!”
次日婚禮當天,一向得睡到下午的林蕎在凌晨六點就被沈靖西給吻醒了。經沈靖西的大手筆,直接將某國際上大名鼎鼎的造型師給請來,給林蕎化了兩個多小時的妝。提前半年就定製好的各種款式顏色的西裝禮服、配飾掛得屋裡琳琅滿目,不斷在造型師手上給林蕎搭著試看。
林蕎沒想到的是沈母也對此極為熱衷,大清早地就一直相陪,熱情地和造型師兩人一唱一和,不斷幫林蕎改變除錯妝容和造型。
時不時湫湫這個花童小隊長就帶著他一串小夥伴跟小火車似的,來到他這裡好奇參觀……今天早早坐飛機來的奈奈和亞亞一到酒店,就被湫湫秋後算賬,又收了波昨天的生日禮物。湫湫還感嘆:“你們每天沒來真是太可惜了,不過今天更好玩!”
林蕎聽得一堆小孩追著湫湫跑來跑去,笑聲能把他耳朵給炸了,額角青筋微凸:今天是玩的嗎?!
十點多的時候,沈靖西那邊迫不及待地開啟門,鑽進來,悄然走到林蕎背後,伸手突然矇住他的雙眼,故意變了個聲音問:“這位今天世上最俊美的‘新娘’,猜猜我是誰?”
林蕎嘴角微勾,卻不按他套路出牌,嗤笑:“你是……”他還沒說出口,沈靖西看出他不準備說出什麼好聽的,突然側頭在他殷紅的唇上親了一口,“是你的新郎。”
被蒙著眼睛的林蕎一怔,抿了抿唇角,卻說:“我化了兩個小時的妝,你要是把我口紅吻花了……”
林蕎覆在眼睛上溫潤的雙手鬆開,轉頭看到沈靖西英俊逼人的模樣,問他:“你會把我怎樣?”
林蕎饒有興趣地看著他,說:“會告訴你媽來收拾你。”
沈靖西:“……”他笑容一僵,這是他萬萬沒想到的。
他悄然低頭,特認真地看著林蕎的唇,林蕎略微往後退,只聽他說:“蕎蕎,就是這樣,以後我媽就是你媽,儘管告狀。”
林蕎不太自在地挺直了些,“嗯”了一聲。
沈靖西細細看著他的唇,突然說:“好像還真花了……這次就別告了。”說著在林蕎沒注意又低頭小心地吻上來,“花都花了,讓我再親一下。”
林蕎:“……”
最後趁著造型師還沒回來看到這麼抓狂的一幕,沈靖西做低伏小地幫林蕎拿著口紅細細補妝,殷紅的膏體輕輕在林蕎唇上一下一下劃過,林蕎低眸看著沈靖西認真的模樣,心悸動地跳著。
沈靖西卻勾唇,忽而來了句:“蕎蕎,是不是看著看著就更愛我了?”
林蕎:“……”他故作淡定,再看,不由問:“你是不是還給自己點了顆眼尾痣?”
沈靖西一愣,繼而死不承認:“沒啊,這可是天生麗痣,帥哥必有。”
林蕎懷疑地盯著他,最後直接上手一抹……沒忍住哈哈大笑出聲來,沈靖西佯裝淡定,丟下口紅就跑了。
上午十一點左右,婚禮正式開始。
林蕎由湫湫這位小紳士牽著走進禮堂,身後跟著一排可可愛愛的小花童們,用小籃子撒著花。他遙遙看到沈靖西玉樹臨風地回眸看向他,溫柔一笑。
他走到沈靖西身邊,與他並肩而立。周圍是親朋好友們最誠摯的笑容看向他們。
證婚人是他們特別邀請《爸爸的快樂》節目組的探長,這位臺裡風趣幽默的主持人,他向兩位不算新人的新人笑著問:“林蕎先生,你是否在經過七年相濡以沫的婚姻後,明白了婚姻的真諦,看清了生活的平平淡淡,柴米油鹽,依舊願意餘生與他共白頭,不僅永遠愛他有趣的靈魂,還愛他日漸衰敗的身軀,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林蕎聽到後面有些樂,知道這詞肯定是出自沈靖西之手,抬眸看著沈靖西的眼睛,雙眸亮晶晶地笑著點頭:“我願意。”
主持人再以同樣的話問沈靖西,沈靖西也深深地看著林蕎,鄭重點頭:“我願意。”
探長隨即語氣熱烈道:“我宣佈沈靖西先生和林蕎先生,自此結為終身相伴的靈魂伴侶,永遠熱戀!”
“接下來,請兩位褪去曾經的戒指,戴上你們的愛情蛻變成蝶的新戒指。”
林蕎心想這主持人真會說,挑眉和沈靖西對視了眼。
湫湫和森森作為小花童,各自保管一個戒指,齊齊上來拿著紅絲絨盒子分別給兩人遞上戒指。
沈靖西從森森手裡接過,道了聲謝,伸手拿過林蕎的手,將當年那枚過於簡約的婚戒輕輕拿下來,再將重新精心設計和定製的戒指從盒子裡拿出來輕輕給林蕎小心地戴上去。
林蕎也有些緊張,但此刻心情卻落了地,輕鬆無比,他看著手中新戴上的婚戒,閃著熠熠的光,款式依舊簡約大方卻極盡巧思精緻,算是兩人共同商量後設計出來的。
他同樣給沈靖西摘下了原來那枚戒指,發現他手上有較深的戒痕,愣了下,畢竟他自己由於時常出席娛樂活動拍戲,或者單純是懶,並不經常戴……他抿了抿唇,拿過湫湫高高舉起來的戒盒,開啟,拿出新的那枚,握住沈靖西的手給他戴上。
沈靖西垂眸看著林蕎的動作,感覺隨著他慢慢將婚戒推上去時,心也像是被注射器一點點注滿了愛。
主持人和湫湫這些近距離觀看的小花童們,以及前排一眾看熱鬧的親友們都在起鬨。
“現在,新郎可以吻新郎了!”
沈靖西隨即雙眸亮得厲害,像是要灼熱林蕎的心,薄唇噙著笑,低頭向他吻上來。林蕎下意識伸手攬住他,閉上眼睛,加深這個吻。
情到深處,沈靖西呢喃:“蕎蕎,我愛你……”
林蕎右耳上的紅寶石突然被觸動響了起來,他慌忙伸手去接,怕它又突然掉下來,結果——
“嘀 ——!湫位元biubiubiu~~~愛心發射!!恭喜爸爸成功開啟蕎蕎的心啦,祝爸爸和蕎蕎,百年好合~!白頭偕老~!永結同心~~~!!!”
湫湫可愛的童聲祝福在禮堂上響起,林蕎一怔,隨即回過頭來,看著沈靖西蓄謀已久的笑明白過來,不由好笑,湫湫像個小彈簧一樣快速助跑向他們飛奔過來!“蕎蕎!爸爸!我來啦!”湫湫張開雙手一下撲上來!
林蕎和沈靖西萬沒想到還有這個不安分的小魔王,忙不迭伸出雙手去接住他。
那一刻賓客皆亂,鬨然大笑,湫湫蹦到兩個人懷裡,笑容燦爛,林蕎和沈靖西表情有些防不勝防,驚詫不已。
“咔嚓!”婚禮攝影師將這一美好而靈動的一幕拍了下來,定格在瞬間。
這張意外的婚禮一家三口合照,極為有神韻,時常讓人津津樂道。
沈父沈母站在一旁,看到他們這麼幸福的一幕,由衷地笑著。
沈靖西今天作為新郎,七年前沒能喝的喜酒,今天算是請足了,多少他多年在京圈的朋友前來道賀,一眾好友按著他灌酒,把沈靖西喝得夠嗆,兩頰泛紅。
林蕎在新房裡等了許久,終於等到被一眾伴郎起鬨推搡著來鬧洞房的沈靖西。沈靖西揮手趕人:“去!都別給我鬧,這兒孩子都有了,有什麼好鬧的?”
蔣榷語出驚人來了句:“那就早生二胎。”
一干人連忙跟著起鬨:“對對對!!!早生二胎!是時候給咱小湫湫添個弟弟或妹妹了吧?!”同樣想跟著湊熱鬧鬧洞房的湫湫連忙在一群大長腿西裝帥哥腳邊蹦蹦跳跳:“沒錯!沒錯!爸爸和蕎蕎快給我生個弟弟或妹妹!湫湫要當哥哥!!”
森森也被他拽著過來湊熱鬧,旁邊的言言、auster、奈奈和亞亞還有特地趕來的蔣嘉樹一群孩子,懂事的不懂事的,都跟著他們的小隊長湫湫跑到門口來了。
沈靖西笑得春風得意,伸手揮了揮,帶著些醉人的酒意對大家說:“借你們吉言……”說著快速開啟門,閃身進去,一把將門給關上鎖住。
動作一氣呵成。
林蕎挑眉看去,他早被造型師折騰得又換了一身喜服,鳳冠霞帔,大紅色喜服,頭上蓋著精心繡制的紅蓋頭。靜坐在喜床上,這是他們自己精挑細選一同裝修佈置好的婚房。
沈靖西進門一看,正色了許多,他早就被造型師拉著換上了與之相配的大紅色喜服。
沈靖西想了想,勾唇走過來,對紅蓋頭下的林蕎伸出一隻手:“娘子,我們來拜天地。”
林蕎聞言,殷紅的唇微翹,低聲嗔道:“就你事兒多。”但還是伸出手緩緩搭在他的手上,隨他站起來,走到一處,那兒既有囍字,紅燭,也有兩塊團墊。
“一拜天地。”沈靖西認真地說,引著他拜天地。
林蕎拜完後,倏然握住沈靖西的手說,“這第二拜,就拜西南方吧。”
沈靖西理解地握緊他的手,“好。”他們認真拜過那個方向。
沈靖西低喃,笑容不減:“最後……夫妻對拜。”
林蕎也懶得去矯正他的是夫還是妻,與他相對,認認真真地躬身彎腰,拜上一拜。
沈靖西扶著林蕎站起來,伸出手拿過喜秤,輕輕將他的紅蓋頭掀開,鳳冠霞帔下的林蕎明豔動人,美得不可方物,讓他看得完全挪不開眼睛。他不由低喃:“蕎蕎,你真美……”
林蕎有些臉熱,陪著他這樣裝扮,已然是有些羞赧,再聽他這麼說,嘴角不禁上揚。
他看到屋中桌上還有杯酒,於是問:“那是合巹酒?”
沈靖西牽著他走過去:“對。”他拿起古色古香的酒杯倒上了兩小杯,說,“我們來喝交杯酒。”
林蕎勾唇:“你倒是會玩。”嘴上吐槽,手還是自覺地端起一杯,和沈靖西小心地交臂纏繞,眸光含笑相對,最後一期飲下了這杯酒。
酒杯放下,林蕎甩著寬大的喜服,挑眉笑意吟吟地看向沈靖西,又問:“接下來呢?”
沈靖西伸手一把攬住林蕎的腰,低眸看著他,低沉而磁薄的聲音帶著點兒酒氣的清香,說:“接下來……當然是花好月圓夜,洞房花燭時。”
林蕎聽得抿唇一笑,伸出雙手攬住他的脖子,微仰著頭,笑得無拘無束:“沈靖西……”他伸出纖長白皙的手指在他額間勾動,眼神似笑非笑,隨意命令道,“抱我。”
沈靖西微低頭看著他,伸手將他攔腰就抱了起來,抱到床邊放下。林蕎就挑了挑眉梢,頗有點恃寵而驕地,抬起一隻腳抵靠在沈靖西的肩膀上踩了踩,從他結實的肩上一直往下,足尖又往回勾了勾,笑得意味不明:“給我脫鞋。”
沈靖西被這樣的林蕎迷得不行,哪兒還有不聽他的,伸手輕輕幫他把配著喜服的鞋子給小心脫下來。
林蕎往後撐著雙手,又踮著腳,微歪著頭,眼前鳳冠上的流蘇鏈在明眸皓齒間閃動,襯得他更加豔麗,烏眸雪服,美得讓人目不暇接。他殷紅的唇微勾,故意嬌嗔道:“給我脫襪子啊。”
沈靖西直勾勾地看著林蕎,後知後覺,忙低頭來細細地給他脫掉白襪,露出林蕎白皙而漂亮的腳來。
他盯著看了眼,下意識地伸手握住,他的腳並不秀氣,骨感十足,裹上一層晶瑩剔透的肌膚。
林蕎被他摸得有些癢,往後一縮,又挑眉在他胸口踹了一腳,冷哼了聲:“還不上來?”
沈靖西抬起頭,眸子裡閃著幽幽的小火苗,有些越燃越旺的架勢,他微起身,伸手拍拍膝前的灰,一隻手臂露出半截來,白皙結實,線條流暢,甚是賞心悅目。林蕎大大方方地欣賞起來,眼神微眯,往後懶散地躺著,一身喜服將散未散,頭頂盤著的假髮烏髮三千,奢靡的金冠寶珠襯得這人金尊玉貴。
沈靖西傾身過來,伸手微捏住林蕎的下顎,說:“鳳冠還沒拿下來,就先躺下了?”
林蕎懶散地瞥他一眼:“累死了,早上六點就起來,困得渾身沒力氣,就這一身,又花我兩個小時,懶得動了,你伺候我。”
沈靖西好笑,側身在他旁邊坐下,輕輕幫他伸手拿下來,放在床頭。
“抬下頭,幫我卸假髮。”沈靖西說。
林蕎懶懶地往他腹部邊蹭過腦袋,半眯半睜地說:“先別卸,就這樣。”說著他睜開眼睛,單手拄著一側臉頰,對沈靖西微歪著腦袋,華髮三千傾瀉而下,妥妥的一古裝美人,如畫如蘭,像朵畫中的墨蘭,有仙人之姿。
他看沈靖西看呆了,心中甚是得意,問:“好看嗎?”
沈靖西哪裡不知道他的小心思,低頭吻上去:“好看。連我都得被比下去了。”
他伸手抱著林蕎,邊吻邊幫他解開那些繁複的喜服,低聲喃喃:“蕎蕎,我愛……”
林蕎迅速伸手按住他的唇,生怕他又觸動到右耳耳麥的語音密碼。
沈靖西一怔,明白過來,伸手拿過他的手,說:“那就……林蕎,我愛你。”
林蕎勾唇:“我知道。”
沈靖西故意略有不滿地反問:“這時候不應該也回我一句嗎?”
“回什麼?”
“回你也愛我。”
林蕎挑眉:“可我說不出這麼違心的話啊。”
沈靖西:“……”他佯裝黑臉,半晌又忍不住低笑,薄唇靠近林蕎的眼睛,輕輕柔柔地慢慢落下細吻,“你之前還說愛我,現在就說違心?說,你愛我。”
林蕎嗯哼一聲,微眯著眼睛,感受著他唇角的溫度,愉悅地跟著他學舌:“嗯,你愛我。”
沈靖西伸手在他腰間掐了下,逼道:“是‘我愛你’。”
林蕎緊急躲閃了下,笑著說:“好,我知道你愛我。”
沈靖西無奈了,怎麼洞房花燭夜,聽句好聽的這麼難呢。
無錯書吧林蕎見他不說話了,轉過頭來,伸手抱著他的俊臉,安撫似地低頭在他唇上印下一吻,伸出手指在他臉上頑劣地勾連作畫,描繪他的輪廓,悠悠道:“沈靖西,我這人最是惡劣,別人越是想從我這求點兒什麼,我就越不想讓他如願。”
沈靖西故作蹙眉:“我是別人?”
林蕎說:“除我之外,皆是別人。你不是我,當然是別人。”
沈靖西氣得低頭在他唇上狠狠咬了咬,又深吻許久,好一番之後,看著英雄氣短的林蕎,挑眉逼問:“我現在還是別人,等下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看你還說不說得出來這話?”
林蕎驚呼,到底沒經受住,最後咿咿呀呀,別說什麼“我愛你”,連什麼“好哥哥”也被逼問出來。
沈靖西得意地相當愉悅,開始得寸進尺:“蕎蕎,喊聲‘老公’好不好?”
“呸!”林蕎眼角微紅,“你做夢!”顯然剛剛落了下風,現在正慪氣呢。
沈靖西聞言,從喉間滾出一聲又低又磁的笑聲,震得胸腔微震,林蕎都感覺自己也跟著有點兒麻。
沒多久,林蕎服軟了,臊眉耷眼地連忙求饒,軟著聲音喊了好幾句“老公~”聲音軟綿綿的,像是小綿羊拉長了音調,可愛得要命。
沈靖西志得意滿,滿心滿眼都是林蕎,最後又過了好久。到了後半夜,林蕎實在是又累又困,使勁捶著沈靖西,喊著“讓我睡覺。”
沈靖西恬不知恥道:“這不是正在睡嗎?”
林蕎:“……”
沈靖西低頭吻了吻他半睡半醒的眼眸,笑得開心,特別厚顏無恥地說:“蕎蕎,我是在給你治病,不認真接受治療,怎麼能好?”
林蕎都快哭了,最後忍無可忍怒而揭自己老底:“好了好了!!早就好了!人醫生之前給我看就說我徹底好了!痊癒了!所以你這禽獸給我滾下去!”
沈靖西卻充耳不聞,故作驚喜:“啊?是嗎?那恭喜你,蕎蕎。”
他在林蕎耳邊得意地低語:“我就說,我能治好你,你看,果然做到了。”
林蕎不想說話。
到了後半夜,他才終於含淚“感恩戴德”地睡過去,抓緊一切時間補眠。
等他醒來時,已經被沈靖西裹著打包帶上私人飛機,飛往國外開啟一個月的蜜月旅遊。
林蕎迷迷糊糊醒來,發現人已經到了吉普賽島上的一家豪華酒店……的床上。
林蕎:“……這蜜月過得有什麼意義?”
沈靖西笑眯眯道:“當然,湫湫不在。”
林蕎:“?!”
湫湫早上醒來,發現自己已經不在爸爸和蕎蕎的新房裡了,而是被送回了自己家別墅的房間裡,小飯糰在他枕頭邊團成一團,睡得呼呼的。
湫湫揉著小眼睛,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撒著小拖鞋開啟爸爸和蕎蕎的房間,笑容燦爛地張開小手撲進去:“爸爸!蕎蕎!新婚快樂——”
屋裡空無一人。
湫湫傻了,他在幾千平米的房間裡到處攏著小手大喊找人:“爸爸!蕎蕎!!你們在哪兒啊啊啊啊啊——!”
後來管家叔叔給他送過來爸爸給他錄的一段vcr。
沈靖西出現在鏡頭裡,神清氣爽,穿著件白襯衫,坐在床頭,非常不羈地向鏡頭前的湫湫揮手:“湫湫,我和蕎蕎去度蜜月了,一個月後回來,你已經虛歲七歲了,可以自己照顧好自己了,在家好好看家,照顧好飯糰。爸爸給你報了幾個暑假興趣班,想學什麼就學什麼,不用謝。實在不行,就去隔壁森森家蹭吃蹭喝也行,你蔣叔叔和我是好朋友,他會歡迎你的。就這樣,拜~!”俊美灑脫的男人揮了揮手,非常無情地結束了這場單方面宣告。
湫湫:“……”
小魔王湫湫氣得捏緊雙側的小手,半晌怒喊:“爸爸!!!把蕎蕎還給我!!!”
“太可惡了!太可惡了!利用湫湫追到蕎蕎,就把湫湫一人給獨自丟在家裡!”湫湫氣得跺腳,而爺爺和奶奶似乎也早有得到通知,奶奶還想來陪他的呢,哪知道爺爺知道後立刻定了個班機,招呼也不說,就把奶奶帶出國了,說是絕不給沈靖西那臭小子帶娃,特別是湫湫這個二代小魔王。
再次慘遭嫌棄的湫湫:“……”
可憐弱小又無助。
“嗚嗚嗚嗚嗚嗚!湫湫被拋棄了!”湫湫轉頭撲到森森懷裡裝哭,他才不會說,這正合他意呢!
老虎不在家,猴子稱霸王!啊不,是一山不容二虎,爸爸走了,他就可以隨便玩啦!反正管家叔叔和張嬸還有家裡的傭人們都特別寵他!嘿哈哈哈哈!我湫湫的好日子來啦!
森森抱著哭了半天也沒幾滴眼淚的湫湫,無奈又好氣地安撫:“行了,別假哭了。你高興還來不及。”
被識破的湫湫一秒直起小身子,伸出小手搓了搓小鼻子,恢復活力:“那行吧,不裝了。”他快速拉著森森的小手,說,“走走走,我讓管家叔叔帶我們去環球影視城玩!”
森森頓住腳步,有些為難,但還是正色道:“不行,我這個假期已經玩很久了,我的家庭老師們從今天開始就要來給我上課了。一個月後,我們就要開學,正式成為小學生了。”
湫湫皺眉,不太理解地說:“開學再學好了,現在放假當然是玩啊!走走走——!”他拉著森森的手就往外拖。
森森拉住湫湫的手,反覆糾結後為難地說:“真的不行,湫湫。聽說私國一小開學就會有分班考試,特別嚴格。湫湫,你也跟我一塊兒學吧,你爸爸不是也給你安排了一些興趣班嗎?要是開學考試沒有考好,我們可能就不會在一個班了。”
湫湫一驚:“什麼?!不在一個班?那……那言言呢?他總可能和我在一個班吧?”
森森略有些不忍地說:“他的話……絕對是在最好的班。”
“那我也會在最好的班啊!”湫湫自信滿滿地環抱著小手說。
森森想了想,“那……要不今天讓我的家庭老師給我們出一張卷子考一下看看怎麼樣?”
湫湫絲毫不畏懼,說:“考就考!我叫上言言還有冰淇淋一塊兒來考!”
幾個小時之後。
考完後,信手一揮,做完題的湫湫信心滿滿地說:“小學生的題也很簡單嘛。”
等卷子改下來……寫得滿滿的卷子,湫湫就得了21分。
森森一言難盡,抿了抿唇,不忍心地提醒:“滿分一百分,六十分及格。”
湫湫不死心地問:“你們多少分?”他湊過小腦袋一看,森森100分,言言100分,就連冰淇淋這個小老外都有98分……
湫湫深受打擊,兩眼含淚,癟著小嘴:“嗚嗚嗚嗚……”
森森伸出小手拍拍他的小肩膀安慰:“湫湫,沒關係的,現在跟著我一塊兒學,開學肯定沒問題,我們一定能分到一個班的。”
湫湫雙手抓頭:“……要不,不在一個班,就不在一個班吧。湫湫累了……湫湫還是想去環球影城……”下一秒被面無表情地森森伸手抓住領子提溜回來,冷聲拒絕:“不行。”
“沈叔叔走之前給我打了個電話,叫我要帶著你好好學。”湫湫小腳騰空,兩隻手亂抓,“不要啊!爸爸你賣我!”
這時,做完暑假作業,愉快的準小學三年級小學生蔣嘉樹吹著口哨路過,好奇聽了一耳朵,說:“嘿!你們這些小一年級,還沒進來呢,急什麼啊?不就是個分班考試嘛!so easy~啦!放輕鬆放輕鬆~~”
湫湫被森森放下來,眨巴著假哭後還溼潤的小眼睛,瞅著他說:“嘉樹哥哥,你是不是成績很好啊?!你在幾班啊?”
蔣嘉樹無所謂地聳了聳肩膀,無所謂地歪了下帥氣的頭,擺出個迷人而騷氣的pose,定格,等所有小朋友目光聚集在他身上後,說:“不才不才,區區年級第一而已。”
言言驚歎地看著嘉樹哥哥,心想:“好厲害啊!言言也要努力,爭取一年以後也能成為年級第一!”
一個月後,分班考試。
言言毫無準備地就完成了夢想,有點懵,喃喃:“……好簡單啊。”
湫湫透過森森魔鬼訓練,成功上岸,啊不,成功和森森言言還有auster順利會師。
雖然是吊車尾。
沈靖西和林蕎送湫湫來上小學第一天開學,湫湫看到森森開心地揹著書包跑過去:“森森!森森!!”
森森一怔,回頭來,旁邊是他的堂哥蔣嘉樹,蔣嘉樹挑眉饒有興趣地說:“森森啊,咱可都小學生了,還叫什麼疊詞啊,會被笑話的。”
森森冷冷轉頭:“要你管。”
蔣嘉樹看到遠處湫湫的爸爸沈靖西,忽然說道:“哦,對了,你知道當初你為什麼會去參加《爸爸的快樂》嗎?就是湫湫的爸爸找上我,希望我想辦法讓你去的。至於為什麼,我就不太清楚了,但是湫湫好像是因為你才求著林蕎老師帶他參加的吧?嘖嘖,玩計謀追老婆的大人心真髒啊!”
森森一怔,看著噠噠笑容滿面向自己跑來的湫湫,半天消化過來這個事實。
湫湫跑到森森面前嘿嘿一笑,伸出小手自然地牽著他說:“森森,我們去上學吧!”
森森想了想,還是握緊湫湫的小手,點點頭:“嗯嗯,不過,你不要再叫我森森了,叫我聞邇森吧。”
“啊?為什麼啊?”湫湫大驚,不會他又惹到森森什麼了吧?
聞邇森小朋友笑著搖搖頭,說:“不是,是因為我們是小學生了,叫大名才不幼稚。”
湫湫冷哼一聲,牽著他的小手晃啊晃:“不要!我就幼稚!我就叫你森森!”
森森無奈,握緊他的小手:“那好吧。”
言言和auster後來下車在後面揹著小書包跟上,四個小朋友還有蔣嘉樹一塊兒走進學校大門,孩子們笑容純真燦爛。
林蕎和沈靖西看著小神獸歸位,鬆了口氣,對視一笑,沈靖西攬著林蕎的肩膀往回走,忍不住喃喃:“老婆,蕎蕎,寶貝兒……能不能別去那麼遠的沙漠拍戲啊?那豈不是得小半年見不到你?”
林蕎微挑眉,嘴角上揚,卻說:“不行,早就定好了。不過……你可以來探班。”
“我就知道你捨不得我。”沈靖西低頭伸手摸著林蕎的右耳摩挲著,低笑著抱著他抵在車門邊偷了個香吻。
林蕎羞惱:“回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