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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 發作

第五十四章 發作

“……也是喜歡我的開始嗎?”沈靖西在林蕎耳邊低笑著問。

林蕎的羞惱程度即將爆表, 當即惱道,“咋地,就一塊橡皮擦,你還想那麼美呢?!愛要不要, 不要還我!”

沈靖西一怔, 忙一把將盒子蓋上塞回兜裡捂住,訕笑, “這不是覺得氣氛到了, 可以烘托一下嘛。”

林蕎冷哼一聲,背過他身來, 嘴角翹了翹, 想了想,還是拿過手裡那封信拆開來:“我先看看你寫了些什麼。”

林蕎拆開一看,發現裡面不是信,而是一張……手繪門票?

林蕎瞬間有些失望, 搞半天……不是情書啊。

沈靖西挑眉, 注意到林蕎失落的小表情, 轉過身來,伸手拿過他那張畫得花裡胡哨的門票, 將它開啟, 紳士地遞到他面前, 一雙桃花眼笑得風流倜儻地看著他。

林蕎低頭看到內頁上畫著一個打蝴蝶結的小男孩從小到大一步步變化, 長大變成現在穿著西裝的俊朗男人, 朝著他招手, 伸手彎腰開啟身後那道門。

林蕎接著聽到沈靖西笑道:“林蕎, 當初你的世界, 我不請自來, 現在,我想邀請你,到我的世界。”

他一怔,有些好笑,又莫名覺得有些許的感動。原來在幼稚這方面,他們倆竟然還半斤八兩,意外的契合。

他拿著這張門票,笑了笑:“那我可就不客氣了。”

明明知道,但林蕎聽到他這麼直截了當地說出來,還是會有些心頭悸動,壓了壓微翹的唇角。

林蕎聽著他幼時的小事,嗤笑,故作不解其意:“那你現在是?”

林蕎一怔,低頭看了眼自己這精心打扮的一身,訕訕。

林蕎聽到動靜,倏然間就醒了,睜眼看到那一大捧嬌豔欲滴的紅玫瑰,怔了下,才看到費力探出小腦袋來,笑得可愛的湫湫。他一怔,繼而就被湫湫逗笑了,伸手招他過來:“過來,我的小情兒。”

“哈哈哈!”林蕎和沈靖西同時笑出聲來。

林蕎看著這個小機靈鬼,樂得不行,挑了挑眉,又“誒?”又夾了湫湫一道特別喜歡的菜。

他發現有幾道是他最近特別喜歡的,有幾道是湫湫很喜歡,還有的……他似乎並不怎麼在家中的餐桌上見過。

湫湫於是快速竄到門口,給林蕎nk了下小眼睛:“那蕎蕎一定要打扮得特別好看哦!”

湫湫享受著蕎蕎捏他的小臉蛋,鬼機靈地在他耳邊悄悄說:“是爸爸買的哦~!不過花都是湫湫和爸爸親自挑的!每一朵都特別好看!爸爸今天還準備了和蕎蕎的——超浪漫約會喲~!”

一家三口吃十幾道菜反倒是搶著吃,林蕎偏偏還就喜歡搶湫湫和沈靖西愛吃的菜。

這個平凡的情人節,沒有多麼隆重的儀式感,沒有太多讓人過敏尷尬的浪漫,只有簡簡單單用心的小禮物,和一家人溫馨的一頓飯。

湫湫急了,於是用筷子快速夾了蕎蕎和爸爸也喜歡吃的菜,自以為報復成功,得意洋洋地塞進小嘴裡,“啊嗚啊嗚”地抬起小下巴挑釁二位。

林蕎被戳中心思,忙掩飾性地環抱著手慵懶地坐在沙發上,翹起二郎腿哼笑了聲:“怎麼可能?出去多折騰啊,要是被人認出來了更麻煩,還不是得找私密性的包間,還不如在家舒服。”

沈靖西注意到他的詫異,直接解釋道:“這些都是我喜歡吃的。小時候我的禮儀老師就告誡我,再喜也食不過三。我一開始不願順著他們說的,結果保姆發現我喜歡吃什麼,倒沒有什麼投毒這種事發生,就是總給我做那幾道重複的來討好我,一點兒腦子不動,也不知道換菜色和口味。那時我就明白我的禮儀老師所言深意,身處我這樣的家庭,最忌諱被別人知道喜好。”

開餐後,沈靖西發現,這桌還有不少菜,滿滿一桌,他暗中數了下,竟然有十幾道菜。雖然平時張嬸也會做比較多,說是家裡的餐制規格如此,林蕎這些年也無所謂了反正他只負責吃,但沈靖西自己動手,竟然也這麼多。

他掩飾性地伸手把身上那件昂貴的大衣脫了,悄然放在沙發旁邊的掛衣架上,有些不自在地目光閃爍。

湫湫瞪大小眼睛:“啊?!”

“在這兒。”圍著圍裙的沈靖西從開放式廚房裡轉過身來,“等一下,就能吃了,你先坐會兒。”

沈靖西確實是個進退有度、非常懂分寸的男人,完全是溫水煮著他,潤物細無聲,讓他在這段一直不光明磊落,開始得不明不白,曖昧得不清不楚的關係裡,能夠悠閒處之。

湫湫也非常配合地哀嚎:“——我的丸子子子!!!”

而這時努力夾著四喜丸子的湫湫一語道破:“當然是因為蕎蕎你那麼懶,就算知道了,也不會做出來討好爸爸的啦!”

無他,為搶香也。

沈靖西薄唇噙著笑:“儘管不客氣,早就等著了。”

林蕎看到沈靖西自己親自掌勺,有些詫異,似笑非笑:“張嬸呢,怎麼自己做?”

湫湫嘿咻嘿咻地抱著花跑到林蕎麵前,林蕎起身來捧住,低頭聞了聞。其實他對花並不熱衷和喜愛,但若是有人送他,還是很開心的。他伸手捏了捏一臉求誇的湫湫,對他說:“謝謝湫湫,花是哪兒來的?”

次日上午十點多,湫湫穿著小西裝,捧著一大捧紅色的玫瑰花,幾乎蓋住了小傢伙的臉蛋,扭開林蕎他們臥室的門,小腳一踹,閃亮登場——“蕎蕎!情人節快樂!!!”

湫湫這個小機靈鬼一下就看出蕎蕎的尷尬來了,狡黠地笑著動了動他的小眉毛說:“爸爸說我們前天才回來,昨天又出去都沒好好休息,蕎蕎你肯定很累,所以就不出去折騰啦。”小傢伙說完,又湊到坐著的林蕎臉前悄悄低聲戳穿他,“蕎蕎,難道你很期待和爸爸出去單獨約會啊?”

林蕎莞爾一笑,他洗了澡出來,挑了一身品牌商這季度新送來並搭配好的法式男裝換上,慵懶又有氣質,抱上那捧玫瑰花便出門下樓了。

痛失丸子的湫湫:“!”

湫湫站在旁邊連連點頭:“沒錯沒錯!”

沈靖西也跟著林蕎開始使壞夾湫湫喜歡的菜。

接著,沈靖西也很有眼力見地快速夾了另一個丸子咬了一口,和林蕎默契地眸中含笑地對視一眼,兩個大人故意逗著湫湫玩。

林蕎一趔趄:“……”他一筷子把湫湫夾不起來的丸子戳起來咬進嘴裡,吃得香香的,“那倒是。”

他細心擺弄那捧花後,回頭在一樓四處看了眼,沒見到湫湫,也沒看到沈靖西,於是直接抬頭找了個紅點攝像頭問:“沈靖西,你人呢?”

林蕎聞言微挑眉,嘴角輕勾,他伸手把花放在床頭,“好,我知道了。等我洗個澡換身衣服出來。”

小崽崽湫湫端著一盤菜從林蕎的視野盲區歡快地小跑出來,笑嘻嘻地說:“爸爸說今天過節呀,當然要自己做才有誠意啦!你看爸爸做了好多好吃的哦!湫湫也有幫忙哦!”

林蕎卻打心裡覺得,這樣就挺好的。

沈靖西理所當然,動筷子時,淡定道:“因為我想要你知道。”

樓上很有眼見的傭人迎上來想要接過花找花瓶插起來,林蕎擺了擺手:“我自己來。”

特別好看?

原來不出去吃啊。

林蕎這天在家悠閒度日,頭一次生出了一種無聊的感覺。他久違地給徐客發了條訊息:“徐哥,有什麼質量不錯的本子?可以的發給我看看?”

徐客當即秒回:“你是林蕎???沒被盜號?!”

林蕎好笑,按住手機給他發了個語音:“徐哥?逗呢,誰能盜得了我的號?”

徐客那邊聽完語音直接給他彈了個電話過來:“蕎啊,你這是……怎麼想起來想看劇本了?”

“無聊唄,再說了,只是先看,拍不拍不一定,人家願不願意讓我拍也不一定。”林蕎懶懶道,神情愜意。

徐客諂媚一笑:“你要是想拍,除了頂部那幾位特別難搞的名導,其他那還不簡單,帶資進組都行。”

林蕎單手拿著手機,聊得隨意:“別,我又沒正經拍過幾部像樣的電影,讓沈靖西投進來就是賠本買賣,沒必要花幾千萬就為了聽個響自己騙自己開心。”

徐客明白了,林蕎這是不準備麻煩沈總,倒也是,他們結婚六七年,林蕎在事業這方面本來就沒有上進心,和沈家的資本更是分得很清,除了這次錄的娃綜,竟然意外讓沈總投了。

但手底下唯一熱度高的搖錢樹願意出來幹活了,他怎麼都得趕緊趁著他三分鐘熱度未消,趕緊迎上去。

等沈靖西幾天後看到林蕎真在看劇本,略微詫異,不僅如此,他還在定鬧鐘,讓自己準時早起,進行晨跑鍛鍊,控制飲食,身材管理。

沈靖西驚了,檢視家裡的監控,看到林蕎請了個一節課六位數的私教對他進行一對一的訓練。

林蕎信誓旦旦地跟沈靖西說,會減重到他事業最高峰時的體重。

沈靖西詫異:“你還有事業最高峰?”下一秒捱了一記手刃,忙縮著脖子將無辜的湫湫抱起來擋在前面。

湫湫小崽崽正拿著迪迦奧特曼,眨巴小眼睛一臉茫然,在爸爸的眼神暗示下,忙反應過來說:“蕎蕎,爸爸的意思是……嗯,你一點兒都不胖啊,為什麼要減肥哦~”

林蕎麵無表情地拿出手機,上面是黑子截圖他在節目裡的一些模糊黑照,諷刺他身材走樣,還有雙下巴!

他看著沈靖西和湫湫,微笑著問:“我有雙下巴嗎?”

父子倆默契地連連搖頭:“沒有沒有!”

沈靖西當即拿過手機:“哪個營銷號,我讓法務部給他發律師函。”

林蕎看著他裝模作樣,沈靖西默默收回手機。

林蕎盯著沈靖西,下令:“接下來讓張嬸縮減家裡的菜式,一頓飯,最多四菜一湯。算了,我單獨吃營養師配的健身餐吧。”

等下一頓的時候,湫湫睜大眼睛,難以置信地看著蕎蕎就吃粗糧主食、綠色蔬菜、水煮蛋、雞胸肉、西藍花和看著毫無滋味的煎牛排。

湫湫小嘴有點兒饞地說:“蕎蕎,你的健身餐看起來也挺好吃的嘛。能給我嘗一口嗎?”他小手剛伸過去,就被林蕎一手開啟,“不行,你吃了我不夠吃就得餓著。”

湫湫訕訕,只得噘著小嘴收回小手,憤憤地夾了塊紅燒排骨,張開小嘴咬一大口,吃得發出“阿木阿木~”的聲音,美滋滋地感嘆:“啊~好香啊!”

沈靖西挑眉,跟著湫湫也夾了只椒鹽蝦,剝開來,將鮮香白嫩的蝦尾放在林蕎眼前晃了晃。

林蕎暗自嚥了咽口水,猛地低頭一口就把那條蝦尾給咬進嘴裡!

早料到如此的沈靖西故意驚訝:“哎~老婆你……”

林蕎三兩口就嚥了,對沈靖西挑眉:“教練說可以吃蝦,補充蛋白。”

沈靖西當然知道,但看林蕎這麼孩子氣的小表情,低笑出聲,又故作懷疑:“真的?”

林蕎微抬下巴,一副得逞模樣:“當然,味道不錯,再給本宮剝兩隻。”

沈靖西故作伏低做小:“嗻。”

又吃了兩隻蝦,林蕎覺得原本這幾天淡得出鳥的嘴巴活過來了。沈靖西不動聲色地給他繼續剝蝦,接著邊伸手餵過去,邊問:“這是看到喜歡的本子了?”

林蕎下意識張口含過來,邊吃邊說:“沒有,我退出市場太久了,綜藝遞過來的多,電視劇也有,但電影這塊兒本來就不是我的強項,願意遞過來的不是小劇本沒投資想碰碰運氣,就是爛大街的本子,給我的角色也不過是鑲邊花瓶,說好聽點就是個客串。”

沈靖西細細聽著,不予多言,又給他剝了遞上一隻喂進去,才問:“怎麼想起拍電影了?”

林蕎嘴上吃著無意識就張口接過來的蝦,認真想了下,說:“太無聊了。想找點兒……價值感。現在再轉行,一時懶得折騰,二是不現實。就想回頭再試試當初走了一半就停下來的路,想看看,心無旁騖地走,能往上再爬多高。”

“不怕累了?”沈靖西問。

“怕啊,在這行十幾年,前面那快十年,早就累怕了,而且我這也年紀大了不是,”林蕎自嘲道,“但要是有成就感,累也累得值得。”

沈靖西靜靜看著此時的林蕎,問:“你要成就感做什麼?”

林蕎一怔,不禁好笑:“還真被你問懵了。”他略正色了些,思忖了會兒,說:“大概是想……有個摯愛的東西,為之努力,畢竟,也該好好地,擦掉過去那些,就以我自己,林蕎這個人來活,也不枉此生了。”他說著,目光沉靜,嘴角微勾。

沈靖西聞言,微微一笑,認真地看著此時的林蕎,對他說:“林蕎,你現在眼裡有光。很迷人。”

林蕎聞言笑著看向他:“是嗎?”

湫湫舉著小手說:“是啊是啊!蕎蕎現在感覺都不一樣了!特別好看!”

林蕎伸手颳了下湫湫的小鼻子:“哦?那就是以前不好看?”

湫湫忙找補:“以前也好看!但現在特別好看!”

“小馬屁精。”林蕎捏了捏湫湫的小臉,想起什麼,問道,“你是不是快開學了?湫湫。”

湫湫開心地點頭:“是啊是啊!後天就開學啦!而且言言也要成為湫湫的同學了~!”

林蕎想到言言,溫聲叮囑他:“你是大哥哥,在幼兒園裡要多照顧言言知道嗎?要是有人說言言壞話,你就幫言言懟回去,反正不能委屈自己,知道嗎?”

湫湫連連點頭:“知道啦!再說了,我還有森森幫我呢!”

開學這天,湫湫穿著嶄新的小制服,戴著可愛的制式小帽子,揹著英倫風小書包蹦蹦跳跳地從卡宴上跳下來,恰好看到了剛剛停車下來的森森。湫湫開心地向他招手打招呼:“森森!!!”

森森揹著小書包下來,聽到湫湫的聲音才抬頭,湫湫就已經噠噠向他跑了過來。面部表情極其單調的森森冷酷小帥哥向他點了點頭,說:“你這麼激動幹什麼?”

湫湫小臉開心地說:“因為開學了呀!這樣就能見到其他小朋友和他們一塊兒玩了呀~”

森森聞言,想到湫湫在班上幾乎一呼百應,有一群小朋友追著和他玩,到時候他肯定沒空和自己玩了,心裡隱隱有些不太開心。

湫湫看森森的臉色,一下就猜出來了,他當即用小手拍著森森的小肩膀打包票說:“放心啦,森森,你還是我湫湫最最最最好的好朋友哦!到時候我帶著你和大家一塊兒玩,這樣你就不會孤獨啦!”

森森一聽,小臉有些不自在,小手捏了捏書包帶子否認道:“我才沒有孤獨。”

這時,送言言來上學的葉勻帶著言言下了計程車姍姍來遲。葉勻趕緊給言言背上小書包。

穿上湫湫他們學校制服的言言特別乖巧,最近常常被湫湫還有張嬸喂各種好吃的,言言的小臉也有了嬰兒肥,嘟嘟的小臉愈發可愛了。他第一眼就看到了湫湫他們,小眼睛都亮了。

“湫湫哥哥~森森哥哥~!”經過唱歌練習法,言言現在說四個字已經完全沒問題了,五個字勉強,六個字夠嗆,但總得來說,隨著說話頻率提升,進步很大。

湫湫聽到聲音,猛地轉過小腦袋,看到是言言,於是下意識伸手拉上森森的小手帶著他往言言那兒跑去。

猝不及防的森森直接被他拽著跑,不得不邁開步子跟上。

三個小朋友集合了,和各自的爸爸們揮手拜拜,揹著小書包並排一塊兒往幼兒園門口走進去。

開學第一節 課,老師就向大家介紹了這學期新轉學來的葉言,也就是言言小朋友,大班的小朋友們幾乎全看過《爸爸的快樂》這個節目了,沒有人不知道言言的,小朋友們激動得拍手鼓掌,奶聲奶氣地歡迎言言的到來。

言言揹著小書包,怯怯地看著臺下那麼多陌生的小朋友,緊張地捏緊了肩膀處的書包帶子,最後目光看到小太陽一樣的湫湫哥哥,和他對視了一眼,才鼓起勇氣,將湫湫哥哥帶著他練習的自我介紹,磕磕絆絆地背了出來:“大家好,我、我叫葉言,小名……言言,是從春甜甜…幼兒園轉來的,請小朋友們……多多關照。”說完他緊張地低頭,費力地鞠了一躬。

湫湫第一個帶頭鼓掌:“好!!!歡迎言言小朋友!歡迎歡迎!熱烈歡迎!”班上的小男孩小女孩們下意識都跟著湫湫一塊兒使勁兒拍著小手鼓掌,奶聲奶氣地拖長了聲音一塊兒喊著“歡迎歡迎~熱烈歡迎~!”

言言第一次面對這麼多小朋友們的掌聲,怔怔的,小臉微微紅了紅,有些侷促地小手捏著褲子。

老師考慮到言言年齡最小,情況又特殊,而且和湫湫已經在節目中那麼熟了,又是沈家那邊特地說進來的孩子,於是說:“那葉言小朋友,你就坐到沈行湫小朋友旁邊吧,聞邇森你換一下,到後面去和丁躍一塊兒坐吧。”

森森聞言一愣,抿了抿唇,還是站了起來,悶聲開始收拾他的東西。湫湫想反正只是從他的右手邊換到了後面嘛,也還是在一起啊,就伸手幫森森收拾,結果森森拍了下他的小手,悶聲說:“你去幫言言收吧。”

森森說著拎起自己的小書包放到了後面那張桌子上,旁邊的丁躍開心地跟他打招呼:“森森,太好了,我們變成同桌啦!我可喜歡你們的《爸爸的快樂》了!每一期都看!而且你看——”丁躍小朋友拉起自己特地網購搶到的小褲子跟森森說,“這是湫湫和你‘割袍斷義’的同款哦!”

森森看到那條褲子一怔,微蹙眉,“你怎麼不穿制服褲子?”

丁躍小朋友神經大條地說:“我穿在裡面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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森森:“……”再次掃了眼丁躍那條褲子,別過頭,坐得端正,看到前面湫湫已經熱情地招手讓言言坐到了他原來的位置,心裡就更不開心了。

他怎麼也沒想到,言言一來,就頂替了他的位置,和湫湫成了同桌。雖然之前他嫌湫湫很吵很煩總是打擾他上課,可是……他想到新同桌丁躍的“割袍斷義”褲,就覺得還不如和湫湫坐呢。

開學第一課,森森遭遇換同桌暴擊,一節課都聽得心不在焉,眼前就是湫湫和言言,總會容易走神兒,目光從黑板上挪到近處,看湫湫和言言在做什麼,又說了什麼。

湫湫是不是也會吵言言上課,還會給他講笑話,講故事或者演動畫片裡的人物逗他笑。

湫湫開學第一節 課,還沒適應,小屁股根本坐不住,倒也沒有吵言言,就是一節課30分鐘,全都在思考下課要怎麼玩,找哪些小朋友玩,跟他們說自己這個寒假過得有多有意思。

言言也很乖,乖乖地坐正聽課,他發現這裡的老師講的東西和以前的幼兒園都不一樣,但是老師很溫柔,講得也很有意思。

一到下課,湫湫就跟要脫韁的小馬一樣想飛出去,但他很快意識到言言才來呢,連忙帶著言言一一給他介紹班上的小朋友們。言言乖乖地跟著湫湫哥哥一個一個小朋友地打招呼,很快就被一群小朋友圍住了,大家七嘴八舌對著言言問個不停,對這個新來的小朋友似乎有十萬個為什麼。

森森看著這一幕,想到當初他轉學來的時候,大家也是對他特別好奇,他每天都要應付各種奇奇怪怪的問題,而問得最多的就是湫湫。

言言度過了一個熱鬧又暈頭轉向的下課十分鐘,後來慢慢地就適應了這個大班的生活,在湫湫哥哥的帶領下,和他一塊兒玩玩具,一塊兒吃老師發下來的小蛋糕和酸奶,一塊兒手牽手去上廁所,一塊兒到學校的操場上和其他小朋友一塊兒跳操。

言言發現,這裡的小朋友們都很熱情,對他也很好奇,一點兒也沒有因為他是小結巴就嫌棄他。他小臉紅撲撲的,對看到的什麼都感到新奇。

湫湫像個大哥哥一樣站在言言前面開路,高冷的森森則跟在他們後面,三個因為上過電視的小朋友,得到了整個幼兒園小朋友們的矚目和羨慕。

而森森在和言言接觸過後,發現言言竟然意外地聰明,老師說過的知識很快就學會了,還能自己找書來看,進行自我學習,教室裡的拼音繪本、英文繪本他都會翻開安安靜靜地看。

至少在學習方面,根本不用擔心他跳級後會跟不上他們幼兒園的進度!

湫湫也發現了,他看不懂的繪本都可以找言言給他念,就是結結巴巴地念得太讓人著急了!

湫湫感嘆:“言言你好聰明啊!你有測過iq嗎?!”

言言點點頭,之前爸爸帶他來這所學校的時候測過的:“爸爸說,好像有170?”

湫湫聞言,聽不太懂,伸手撓著小腦袋轉頭問森森:“啊?都沒有滿200,是高還是不高啊?”

森森嘴角微抽:“我怎麼知道……”

當晚,森森回去問自己的家庭教師,iq170是很聰明嗎?

家庭教師詫異:“of course. 那完全就是天才!怎麼了?森森。”

森森坦言自己的新同學iq有170,家庭教師瞭然笑了笑說:“森森你也很聰明,你是我見過最聰明的孩子,不要懷疑自己,而且天才就是99%的努力和1%的勤奮,只要你想,你也可以是天才。”

家庭教師見森森還怔怔地若有所思,於是道:“如果不信,我也可以給你測一下你的iq,需要嗎?森森。”

森森認真思考後搖了搖頭,理智地告訴他的家庭教師:“不用了,我想要對未知充滿期待和挑戰。”

這個中德混血的家庭教師聞言微笑:“你真是個聰明的小哲學家。”

森森漸漸地覺得,其實坐在湫湫後面和他旁邊,也沒有什麼不同,反正湫湫都會回頭來找他說話,甚至還會給他傳紙條,用歪歪扭扭的字或者蠟筆畫寫著他看不太懂的東西,即便如此,森森還是有點兒小開心,但依舊會義正嚴詞地告誡湫湫,要好好練字。

湫湫拿著新買的蠟筆畫得不亦樂乎,才沒有把森森的話聽進去,敷衍道:“等我上小學再練好了~~”

森森:“……那至少要會寫自己的名字吧?”

湫湫眨眼:“我會啊!”說著就在畫紙上用蠟筆畫了兩個圓圈,“你看這兩個球,不就是湫湫了?”

探過頭來的森森:“……”我就不該期待。

在湫湫他們開學沒多久,《爸爸的快樂》就播出了上一次動物園的旅遊那期,萌娃們和爸爸們變成了動物園裡的小動物,萌趣可愛,和爸爸之間在展覽館一天的特殊互動也非常吸引觀眾們的眼球。特殊的親子互動模式,讓不少家庭和孩子們羨慕,從而引發了某寶這種高仿動物親子套裝的火熱售賣,成為親子裝實時搜尋第一名。

更有商家直接打上#湫湫林蕎同款國寶套裝#賣的銷量最高。

而即便沒有孩子的年輕人們也很熱衷於萌文化,買回來和自己的朋友、閨蜜或者兄弟一塊兒拍小影片曬到網上,引發了一陣全民#我不做人了#的狂潮。

畢竟,誰不想做一隻可可愛愛混吃等死的國寶大熊貓呢。

林蕎看到了這期節目,健身了小半個月的他再次上了□□重秤……好傢伙,辛辛苦苦半個月,就只瘦了二斤八兩!

林蕎心情複雜,心虛地想:“我也沒怎麼吃啊!”

最主要的是……他發現自己自從開始健身節食,不斷壓抑自己的食慾,反倒愈發誘發了他身體裡那方面的癮。現在光是看沈靖西出現在自己面前晃來蕩去,就不自覺地心煩意亂,還有些口乾舌燥,一股邪火竄到心頭。

偏偏沈靖西這人堂堂集團老總,竟然這幾天都閒得在家,他林蕎坐哪兒躺哪兒,沈靖西就跟著他貼到哪兒。

林蕎不斷壓制著身體裡的躁動,翻看各種徐客傳過來的本子,好不容易靜下心來,沈靖西就又突然晃盪在他旁邊,仗著家中暖氣足,穿得也輕薄,那輪廓分明俊逸的側臉,低眸看書時淡漠的神情,還有那寬肩窄背、大長腿、公狗腰……

林蕎感覺心裡蹭蹭上來的那股邪火就快壓不住了,渾身小火慢燉一樣燥熱上心頭,忍不住瞬間暴躁:“沈靖西,你離我遠點兒!我身邊有人看不進去!”

沈靖西訝異,一張俊臉無辜:“我沒說話啊。”

林蕎暗自咬牙,你的存在已經就是最大的障礙了!他現在感覺都能化食慾為□□撲上去按著沈靖西咬兩口!

不行不行不行不行……林蕎隨即趕緊閉上眼睛側過頭,告誡自己冷靜冷靜冷靜……

“錯誤”的結束,“正確”的開始……他必須得冷靜!

沈靖西略微覷了眼林蕎,時刻關注他心率和身體的他怎麼不會不知道林蕎這幾天因為壓抑食慾,導致那方面的欲上升,偏偏他還妄想一次將兩種都壓下去。

沈靖西不禁莞爾,真是太心急了。

林蕎見他頂自己的嘴,又惱道:“這家裡這麼大,你哪兒涼快哪兒待著去不行?幹嘛我在哪兒你就在哪兒?!我今天都挪了多少個地了,你就得非這麼……非這麼黏著我?”說到後面,林蕎也有點兒臉熱,狠狠瞪了一眼沈靖西。

沈靖西佯裝一怔:“是嗎?我也不知道……可能是下意識就……”說著一張俊臉茫然。

下意識就想和你呆在一塊兒。

林蕎在腦海裡莫名補出了這句,更覺羞恥,但莫名地又有點兒心裡發甜……不對!林蕎感覺身體更熱了,咬了咬舌尖,試圖讓自己清醒一些。

不不不,沈靖西這個狗男人怎麼可能那麼純情,他分明就是……就是……勾引他!

他們現在身處地下躍層打空的藏書閣,坐在書桌旁的林蕎卻再也看不進去劇本上的任何一個字了。

他咬緊牙關,睨了一眼沈靖西這個資訊素散發劑,冷聲道:“沈靖西,你出去。”

沈靖西微撩眼皮,薄唇翕張:“林蕎,你確定嗎?”

林蕎晃一看到他那雙淡漠深邃的眼眸,高挺的鼻樑,還有那張冷感的薄唇,下意識喉結滾動了下,咬緊唇,逞強:“當然……確定。”

他想和沈靖西真正的平等……真正的開始,首先,就不能因為這該死的不該屬於他的慾念而左右、混亂而變得失去他自己的意識。

他不想在沈靖西面前變成一條失去自我意識只知道搖尾乞憐的狗。

沈靖西沉眸看著林蕎,抿緊了薄唇,沉默了許久,半晌,倏然站起來,對他道:“林蕎,我以為你不會再推開我了。”

林蕎聞言一怔,猛地抬起頭又想到自己此時的狼狽頓住,五指捏緊了桌角,聽到沈靖西遠去的腳步聲,心裡一點點沉下來,像是墜入深海的冰水裡一樣,心裡竟然……生出了一絲委屈。

他站起來的雙腳一軟往下癱軟下去,下一瞬竟然被人從身後一把就抱了起來。

林蕎一驚,抬頭看到去而復返的沈靖西,對上他看不真切的目光才恍惚發現自己竟然流淚了。

沈靖西抱著他低垂著眸子看到他臉上的淚痕,心臟好像是被一隻手狠狠揪住了一樣,問:“怎麼哭了?”

林蕎頓覺顏面無光,別過頭去:“爽哭了。”

沈靖西聞言俊臉一黑,一時竟不知道說什麼。

他抱著林蕎出了藏書閣進了電梯,剛伸手要往下按,林蕎一把伸手攔住他:“別,我不去。”

沈靖西眉頭緊鎖看了林蕎一眼,半晌深呼一口氣,冷笑:“行,那去哪?”

林蕎想到家裡那一大片常年當擺設的露天泳池,吶吶:“露天泳池吧,我來個冬泳。”

沈靖西:“……”他差點被林蕎氣笑了,卻還是順了他的意。

他一路抱著林蕎回到一樓,從屋內出去報到了外面那片露天泳池旁邊,這裡常年有傭人打理清掃和消毒換水系統,能保證讓主人一年四季24小時隨時想來腦子泡泡水的時候都能如願。

說是露天,到了冬天,就已經開啟了透明屏障在泳池上空,能看到外面的景色卻有室內恆溫系統,倒也沒那麼冷。

林蕎暗想,好在湫湫去上學了,否則在還真有點兒尷尬。雖然現在就挺社死的了。

沈靖西跟管家吩咐後,抱著林蕎去了泳池旁的更衣室。拿過裡面早就備好的泳褲似笑非笑地看了眼已經癱軟無力,薄汗涔涔的林蕎問:“我幫你換上?”

林蕎羞惱,一把將泳褲拽過來:“我自己來!”

他確實難受得厲害,手上沒力氣,剛勉強脫了身上的上衣,接下來連脫自己的褲子手指都抬不起來,笨拙得掙扎了好一會兒,就被旁邊看不過眼的沈靖西按住……然後要動手親自幫他脫褲子。

林蕎整張臉瞬間爆紅:“別……”

他還是晚了一步,眼見著沈靖西和他精神過於抖擻的小蕎蕎麵面相覷,林蕎深吸一口氣,緊閉上眼睛,羞恥心爆棚。

沈靖西看到林蕎這麼害羞,好笑不已,故意逗弄他:“這麼精神?是不是憋太久了?”

躺著的林蕎掙扎地往下瞪了眼蹲在他身前的沈靖西:“別廢話,動作快點,不行就換個人進來……嘶…你——!”

林蕎感覺自己瞬間被拿捏住了,渾身止不住地顫慄了下,感覺有股電流從腳趾頭瞬間竄到了天靈蓋,嗡嗡的,爽得他說不出話來。

沈靖西察覺到林蕎略微失神,微仰起修長泛紅的脖頸,渾身繃緊著,手上輕柔地動作著,溫柔地低笑著反問:“是我伺候得不好嗎?竟然還想找別人。”

林蕎有短暫的感覺自己靈魂出竅,等聽到他後半句時,不禁憤然,可泛紅的眼尾和微顫的身體已經出賣了他。他咬緊牙關,艱難地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沈靖西,你別這樣……”

可他嘴上這麼說,身體卻比他誠實多了,心裡即將繃斷的理智在瘋狂叫囂著,身體裡某處更是無比渴望。

他就像一個沙漠裡即將瀕死的人,看到眼前有一瓶鴆酒,在反覆掙扎,一隻手死死剋制自己,另一隻手又忍不住奮力去夠。

他真的太想要了。

沈靖西盯著此時臉色灼紅幾近是懇求他的林蕎,沉默了好幾秒,直接一把將林蕎摟過來狠狠吻了上去。

他與他在唇齒間糾纏,低喃誘惑:“……林蕎,我不要錢,你到底要不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