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湫湫叫起服務
這回在手機旁邊的湫湫也聽清了，他故意大聲重複：“哦哦～～～爸爸說他好想蕎蕎啊～～～”小傢伙雞賊可愛的小模樣讓林蕎又氣又惱又想笑，他強撐著繃緊臉，冷漠地“哦”了一聲，“啪嗒”將電話掛了。
沈靖西發現通話戛然而止，遺憾地看了看，通話時間不到十分鐘，真可惜。下次爭取再多說一點。
不過，剛剛蕎蕎應該是害羞了吧，唉，能讓蕎蕎害羞可真不容易啊。
他習慣性將和林蕎的通話錄音儲存，備註時間和主題：“蕎蕎今天也想我”，然後上傳雲端，準備睡前再聽一遍。
林蕎和湫湫今天都累了，湫湫晚上洗澡後沒多久就睡了。他抱著湫湫的小身子，耳邊是他勻稱的呼吸聲，卻清醒極了。
他無奈，只好輕輕給湫湫蓋好被子，側身背對著他，拿過手機連線藍芽耳機。
這個動作剛結束，手機裡就彈出來一條微信電話。
林蕎：“……”這傢伙果然還是下次還敢啊。
沈靖西看著臥室監控下的老婆和孩子，輕聲出聲：“還是睡不著？”
林蕎被男人低沉的嗓音酥得耳朵麻麻的，他一怔，輕聲“嗯”了聲：“所以你到底把我的藥藏到哪兒了？”
沈靖西一愣，認真道：“我不會這麼對待我的合法伴侶。”
而林蕎的出現，不僅可以避免他總被家族中覬覦他手中錢權的人塞人過來和他相親，也能躲開不少不懷好意撲過來的蒼蠅。
林蕎那一笑，讓他心神微微動搖，瞬間沉迷，又瞬間清醒，意識到自己可能做了一個錯誤的決定，一個可能讓他陷入難以掌控局面的決定。
沈靖西微蹙眉：“我帶走了，我不在，你吃多了怎麼辦？而且對身體也不好。”
兩人成為合法伴侶後，也彼此放鬆了許多，林蕎忍不住開玩笑：“你似乎也是個能少一事就少一事的人。”
林蕎說不出心裡是什麼感覺，他當年選擇和沈靖西結婚，純屬是想找個人搭夥過日子，退出娛樂圈。恰好那次他不小心被想前規則他的人下/藥，被沈靖西遇到……也是那次就有了湫湫。命運使然，讓他有了個和自己血脈相連的親人，林蕎太孤獨了，他沒理由不留下這個孩子。
沈靖西當即否定：“不必。”
林蕎當時在娛樂圈已經混得風生水起，漸漸躋身一線，但長期的不休不眠，以及身處圈裡不得不面對的那些腌臢事兒也讓遭受了許多難以消化的痛苦，從而長期難以入眠。比如三個月前被覬覦他的人下藥這種事兒，也不是第一次遇到了。
不過很可惜的是，他那一次見林蕎的時候，太過於不屑，也覺得沒有必要。
林蕎笑完，似是嘲諷一樣，挑眉反問他：“你覺得我會想要什麼？”
畢竟一向情/欲淡薄的沈靖西，確實曾經被藥效發作後突然從酒店房間裡走出來攬上他的林蕎，有過那麼一絲難耐的情動。
林蕎聳肩，配合他的風趣：“我以為你們冷血的資本家都會讓我籤一個婚後淨身出戶的協議。”
他當時看著這個突然出現自說自話的男人，不禁好笑，然後他就真的笑出了聲。六年前正是鼎盛狀態的林蕎，比現在還要美得令人失神，何況他這麼支離破碎地一笑，沈靖西當時看得一怔，心想：如果能娶到這麼一個身後毫無背景還好拿捏的大明星，也未嘗不可。
然而下一秒，林蕎突然作出了選擇：“我選擇二。”他微微歪頭，懶散一笑，“沈先生方便今天就去領證嗎？”
沈靖西當時盯著這個似乎有點瘋的男人，喉結不由滾動了下，他得體地朝他微笑，抿抿唇，然後故作風趣地說：“抱歉，這還不行，我得先讓我的律師給我們進行一些婚前財產公證及結婚合同，相信你也不明不白的，不是嗎？我們可以約定好一旦婚姻破裂，你可以得到我幾成的財產。”
他從小就處於權力中心，擅長玩弄人心和權術，對任何事情都看得比誰都透徹和明白，當然必要時也懂得如何偽造自己，適當地隱藏一些真實想法，以達到一些目的。
幾乎是在林蕎去醫院檢查得知訊息的第二天，沈靖西就登門找上來了。
彼時的他，以姿態慵懶一切盡在掌控的上位者姿態出現在他面前，開門見山地就說：“林蕎，我給你兩個選擇，一是生下孩子，我給你你想要的資源，自此孩子和你再也沒有關係；二是……和我結婚，只不過我可能給不了你想要的。”
沈靖西盯著眼前這個過於俊麗的男人，一時拿不準，但依舊很快開口了：“不好意思，林先生，是我唐突了。”
後來，他們洽談愉快地簽了合同，閃了個婚。對於婚禮而言，沈靖西曾友好地詢問過他的想法，林蕎懶懶擺手：“不需要，隱婚好了。反正我孤寡一人。”他說完想到什麼，又轉頭問他的新晉伴侶，“你需要我陪你走個豪華體面的過場？”
一開始他並不想告訴沈靖西，畢竟兩個人只是一夜露水情緣的陌生人。但他沒想到沈靖西比他還關注自己，他似乎天生對所有事情都有種強烈的掌控欲。他的出現對沈靖西來說，是計劃之外，但沈靖西對這個意外一點兒也沒有輕視，竟然在那夜之後就迅速掌控到林蕎這些年所有資訊，包括他三個月後發現自己懷孕。
沈靖西將剛剛從國外定製好的簡約化的結婚戒指從盒子裡拿出來，朝林蕎眼神示意，伸手將他的手牽過來，緩緩在他的無名指上戴上戒指：“你看人很準，不過戒指還是需要戴的。”
林蕎感受到男人指尖的溫度，有種對方也挺溫柔的錯覺，也取下另一枚戒指為沈靖西戴上去，自此，他們成為真正的夫夫。
沒有什麼三年合約就各奔東西的戲碼，就是這麼簡單的選擇了自己一輩子的伴侶。
林蕎想起從前，不禁好笑，心想沈靖西當時說得沒錯，他看人還真是挺準的。人生隨便的一次選擇，現在想想還挺不錯的，似乎比以往任何一次選擇的結果都幸運。
電話那頭的沈靖西安靜而沉默地聽著林蕎的呼吸聲，忽然聽到他的輕笑，忍不住出聲詢問：“笑什麼？”
“笑……”林蕎微抬頭，找準臥室監控攝像頭的方向，悠悠地一眼看過去，成功抓包又偷看他的男人，“你說呢，沈靖西？”
沈靖西：“！”
大意了。
無錯書吧攝像頭悄悄扭過頭去。
林蕎昨晚後來莫名就睡過去了，睡眠效果還不錯，沒有那些光怪陸離的夢，也就更依賴暖和的被子。
而從今天開始，節目組的攝像頭也開始正式啟動，進行全程採集節目素材。五組家庭會分別錄製生活片段，再匯合錄製活動。
今天是週一，也是湫湫要回幼兒園的日子。
在早上六點左右，攝像頭自動開啟，直播間畫面裡出現了臥室的畫面。湫湫的小鬧鐘準時響了起來，裡面傳來他給自己提前錄好的叫起床鈴聲：“湫湫！湫湫！快起床啦！已經要上電視啦！上電視！和蕎蕎森森一起上電視上電視哦～～～”
兩米多的大床上，被窩裡裹著的一大一小兩團聽到聲音下意識拽被窩兒捂緊耳朵，然而沈湫湫昨晚錄製時的興奮的魔音依舊在繞耳迴圈——“上電視！上電視上電視～和森森一起上電視～～～”
林蕎被吵得忍無可忍翻身一腳踹在湫湫的屁股蛋上：“把鬧鐘關掉！”
湫湫“哎喲！”一下被踹出被窩，冷颼颼的風灌進脖子，他兩眼還是閉著的，迷迷糊糊地伸手去把鬧鐘按掉了，最後那句“和森森一起上電視——”戛然而止。
湫湫咂巴著小嘴，伸手撓了撓自己的下巴，聽到“森森”兩個字一激靈，猛地睜開還有點懵懂的大眼睛，一下驚醒了！
森森！他今天早上一定要趕上和森森一起去上學！
已經快放寒假了，他再不起來就沒機會了！
【嘿嘿湫湫早上好啊！小孩子起這麼早的嘛？大家早上好啊～～～我先在被窩裡眯一會兒～～】
【湫湫起得好早啊，哈哈哈哈不好意思，我已經開始放寒假了嘿嘿嘿嘿～～】
【同放寒假加一，不過要上網課，敲！】
直播間裡零星進來幾個人，人數慢慢也有小几百了。
湫湫快速從床上滑滑梯似地滑下床，噠噠跑回自己的房間，開始洗漱收拾，跟一陣小龍捲風似的在偌大的房子裡刮過來刮過去，穿好小校服。
於分鏡頭裡依舊在美夢中呼呼大睡的林蕎，形成一靜一動分明的對比。
【不是，湫湫今天要上學，林蕎都不起來給孩子準備準備，送他去上學嗎？？？】
【對呀！我這個社畜已經坐上長達一個小時的地鐵上了！！！可惡！看不得還有人躺在暖和的被窩裡睡覺覺！】
網友們看著忙上忙下的湫湫，照舊忙碌著給自己做三明治早餐熱牛奶，對林蕎這個大懶人更是恨得牙癢癢！
【太不負責任了吧，怎麼可以這樣對小朋友呢！】
【那個……其實我小學的時候也是自己爬起來給自己做早餐自己去上學……不過湫湫還是太小了點，自立能力好強！】
湫湫對這些一無所知，他今天吸取教訓，怕自己、森森和蕎蕎吃不飽，忙碌地翻著他的小鏟子煎著小鵪鶉蛋火腿腸片，一個人自言自語念念叨叨：“還是做個大三明治給蕎蕎好了，森森不喜歡三明治，就給他做牛肉漢堡好了，我和森森吃一樣的！”
辛苦地做完後，湫湫重重鬆了口氣，特地給跟著他轉頭腦袋的攝像頭展示了下他做的可愛牛肉漢堡，還有裝好的熱牛奶小瓶子，開心笑著跟直播間的網友們說：“這樣就做好了！肯定很好吃的！”
湫湫小心地用保溫盒將準備好的早餐放進去，小手用力“嘿咻”扣好，轉過頭噠噠邊跑向主臥，邊跟大家說：“好啦，現在我要去叫蕎蕎起床啦～”
【哇！真的好可愛的小漢堡還有牛奶瓶啊啊啊啊啊！好想要！羨慕！】
【我算是看出來了，這個家湫湫完全可以獨當一面啊！】
【要是我有這麼能幹的崽，我也想躺著被崽崽投餵！嗚嗚嗚嗚林蕎何德何能，也太有福氣了吧！】
湫湫一溜煙兒跑到蕎蕎床邊，脫了小拖鞋爬上去，往床上那一大坨被窩靠近，悄咪咪地伸出小手把原本嚴絲合縫地被窩拉開個縫兒，小腦袋嘿嘿笑著鑽進去，和熟睡中的林蕎麵對面。
湫湫湊過去，眨巴著大眼睛看著近距離蕎蕎的臉，小聲用氣音道：“蕎蕎大美人真好看啊……”
已經有點兒醒了的林蕎嘴角微勾，卻並沒睜開眼。
湫湫深呼一口氣，小嘴湊到林蕎耳邊想要來一招“湫湫獅子吼”，結果下一秒，一隻手就捏上他小肚子上的肉——湫湫小身子一僵，忙嘿嘿笑著求饒：“蕎蕎饒命！”
林蕎不緊不慢地又捏了捏，閉著眼睛感受著滑滑的手感，心想：小孩子的肚子可真好摸啊。
湫湫似乎有點兒怕癢，忙不迭笑得咯咯地往後躲：“蕎蕎饒命！饒命！不要捏我小肚子！捏大了成啤酒肚就不好看了！那森森就肯定嫌棄我了！”
聞“森”色變的林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