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枕畔呢喃
適才見到男人坐在月色下, 跟薄池瑤平靜的充滿力量感的說話,溫嫋嫋深深的感受到了薄西諺身為一個豪門世家上位者, 他身上負擔了多麼沉重的責任。
她漸漸也有些感同身受到了, 從那年跟他罹患抑鬱症的母親離開充州,再到他鼓起勇氣回到充州,接過薄家的家業, 薄西諺一路經歷了什麼樣孤單的心境。
這一路沒人能陪他經歷跟前行。
見薄池瑤跟他聊到最後,哭哭啼啼的走了,溫嫋嫋深感迷惑。
在她的印象裡,薄池瑤其實是一個驕矜任性的女孩子,平日一點委屈都不願意受, 絕對不會被人弄得哭鼻子。
但是薄西諺跟她沒聊一會兒, 就把她弄得哭著跑了。
他果然是美強慘的薄西諺。
信步來到薄西諺身邊,溫嫋嫋問他道:“你把人家小姑娘怎麼了?怎麼哭著走了, 還跟我說那樣的話?讓我不要跟著你。”
唐鬱跟在溫嫋嫋身後,一起走進院壩來, 適才是他開車去接的溫嫋嫋,趁天黑無人看見,把她叫出來,讓她上了一輛銀頂邁巴赫,來陪薄西諺過夜。
坐在木頭圈椅上的薄西諺不顧唐鬱在場, 伸手將溫嫋嫋拉到他腿上坐著, 二話不說先吻她唇瓣。
“今天吃得多不多?”要是在充州,他有空的話,一定親手為她下廚房,做有營養的東西。
溫嫋嫋自己開了想象劇本,塞給了薄西諺,他接了,這樣算不算寵她呢。
溫嫋嫋一想起,就覺得自己怎麼能那麼蠢。
薄西諺不是少爺,是來接手那間會所的老闆,那個晚上,他只是坐在吧檯算會所的爛賬。
因為這世上,沒有人能像溫嫋嫋,比她繡在這絲帕上的月亮還要嬌俏。
也是,昨晚他們在車上折騰了那麼久,早上那麼早她又要起來錄真人秀。
“我順便給你繡的。我手拙,繡得不好,你能看出來上面繡的是什麼嗎?”溫嫋嫋拿出一塊藍色的小方巾,真絲緞,清爽的水藍色,左上角有個用針一針一線刺繡的圖案。
昨晚在車上,不知道是不是薄西諺的心理作用,怎麼覺得溫嫋嫋有個地方變小了,手感變差了點。
曾經他陪著虞雯菲度過的,天黑了她也不讓他開燈的,那些不堪回首的黑夜裡,最期待見到的東西。
因為溫嫋嫋今晚認出了唐鬱,他就是最早在充州的羽枝會所裡答應讓薄西諺跟溫嫋嫋走的那個男人。
她展開想象,他就滿足她的想象,不管她的想象有多麼荒唐。
只有溫嫋嫋去了。
她真的撩到他了,觸到了他心裡最沒有人能去的地方。
“拍綜藝拍累了?”薄西諺用骨節分明的手指拾起溫嫋嫋的下巴,發現她黑眼圈有點重。
她剛剛結束錄節目沒多久,洗過澡,換過衣服, 穿一件低圓領拉鍊領口的連身裙子,純白色, 短裙襬,將半乾的烏黑長頭髮扎個歪馬尾,嬌俏的臉沒化妝。
明黃色的彎月亮。
彎彎的,是一溜嬌俏的月牙兒,雖然綴成的針腳不太平整,但是薄西諺一眼就看出她為他繡的什麼。
“是什麼?”看明白的薄西諺故意問,觸唇上來,貼著溫嫋嫋漾著甜香的唇瓣問,“你繡的花太醜了,我看不出來是什麼。”嗓音溫柔得無以為繼。
當時溫嫋嫋以為薄西諺在會所上班,被他的美色所迷,鬼迷心竅的想要把他從會所裡撈出來。
在唐鬱的注視下,這麼姿態曖昧的被拉坐到薄西諺腿上,她感到怪不好意思。
“還行,今天我們養蠶,織蠶絲被,還繡花了。”溫嫋嫋從身上挎著的托特包裡拿出一個絲帕,送給男人。
“哼,不要就給我。”溫嫋嫋輕斥,想收回自己的偉大傑作。
昨晚,男人喃喃告訴她,她是他的月亮。
今天,錄節目的時候,她總揮之不去那溫柔的枕畔呢喃,等節目組佈置場地的空隙,閒著沒事就找針線繡了個月亮。
溫嫋嫋知道歐陽悅涵喜歡刺繡,並且繡得很好,她學古典舞,是古風美人,最喜歡撫弄這些陽春白雪。
歐陽悅涵朋友圈裡好多她刺繡的作品,還有她坐在繃子前,穿著輕盈溫婉的漢服,埋頭在繡布上仔細刺如雪牡丹的照片。
雅韻至極,空靈唯美。任何人見了都會心動。
可是薄西諺卻對那樣刻意的美無感,倒是很喜歡溫嫋嫋蹩腳的手作。
他將那絲方帕舉高,不讓小嬌妻搶回去。他想要的東西,只有她能給。
溫嫋嫋其實是鼓起很大勇氣才送出來這個東西給她,她癟嘴說:“不是嫌棄我繡得醜嗎?我沒學過肯定比不上專業的。”
“又吃什麼醋,不是跟你解釋過了嗎?”薄西諺拉溫嫋嫋的手,到他唇邊輕輕觸吻她的蔥白手指。
他使壞的對著她的手指吹氣,弄得她感到特別癢。
“要不要繡帕?不要還給我?”溫嫋嫋打斷他。他的男助理在旁邊看著呢,雖然他們結婚了,但是也不能這麼當著別人大膽的玩親熱吧。
“要,我老婆送給我的,當然要。”薄西諺輕笑一記,爾後問,“你穿的什麼衣服,領口弄一個拉鍊,是想被誰拉開?明知道要來見我,還穿這種裙子,有什麼目的。”
說罷,他的手指伸去她拉住拉鍊頭的扣子,作勢要拉下來。
不僅如此,他還探頭,很壞的咬她耳朵,恬不知羞的問:“穿內衣了嗎?這麼晚來見我。”
他聞到她身上的香氣,知道她洗完澡了,深夜來見他。
“……唐鬱在呢,你瞎說什麼。”溫嫋嫋羞死了。
錄完節目,她收到薄西諺的微信通知,說安排了個人來接她,車停在龍門大院門外的那棵棗樹下,就是昨晚他的巴博斯停在那裡的位置。
溫嫋嫋當時正在去大院裡的公共澡堂洗澡的路上,米舒給她挑的裙子,她慌亂的穿上了,才發現迷糊助理給她弄了個帶著情趣的裙子。
這裙子是小眾設計品牌,奶白色的,背後有個性塗鴉,前面卻什麼都沒有,只有一個暗黃色的金屬zipper,拉鍊正好開到她兩團酥.胸的底部。
這種設計讓慾望強烈的男人看了很難不想歪。
“不是故意為你穿的,我助理,米舒隨便給我找的裙子,我去洗澡了,她隨便遞給我的。我慌著上唐鬱先生的車,就勉強穿上了。”溫嫋嫋語調軟軟的解釋。
薄西諺笑,不管唐鬱站在一旁,就銜上她嬌嫩嫩的唇瓣,柔吻幾許,弄得她小聲嗚咽著抗議,然後,打橫抱起她,說:“我們還是去睡覺吧。”
“今晚我累了。”溫嫋嫋說,她怕他說的不是單純的睡覺。
“我知道。”薄西諺回答,“所以今晚我就輕輕抱月亮去睡覺。”
“剛才你跟瑤瑤為何吵架,你還沒告訴我。”溫嫋嫋乖乖貼在男人懷裡,問他。
“我讓她回去好好上學,她現在大學還沒畢業,就天天逃課不務正業,不應該嗎?”薄西諺拿出長兄如父的氣勢說。
“可是她跟修修……”溫嫋嫋不知道該不該說,其實不說薄西諺也知道的吧。他那麼精明犀利,有什麼能是他不知道的。
“我反對他們。”
“為什麼反對?”
“因為跟明星談戀愛太累了。我為她好,才讓她先回去繼續學業。而且,那個男偶像到現在也不知道她的真實身份是薄家三小姐,如果知道了,能接受被她騙那麼久嗎?男人都是有強大自尊的。”
“為什麼不能接受,喜歡一個人是喜歡這個人本身,又不是喜歡他的身份跟人設。他喜歡她,不是因為她是薄家三小姐,這不好嗎?”溫嫋嫋很認真的說。
”就像……”我喜歡你,不是因為你是薄家的一家之主。這話差點被溫嫋嫋說出來了。
“是嗎?所以你已經原諒我騙你那麼久了?”薄西諺似乎是有意會,期待的問她道。
“那肯定是……沒原諒呀。”溫嫋嫋還是要嘴硬,原諒了嗎?
他騙了她那麼久,她拿著他小學畢業照到他面前,要他幫忙猜,哪個是薄星翊的小叔,那時候他都還在騙她。
想起來真的好氣。薄西諺這個人就是騙人也騙得很有底氣的樣子,後來被拆穿也一點都不顯得卑微的祈求她原諒。
“那我就再等等,等到你原諒我。”男人清淺帶寵溺的嗓音落到溫嫋嫋的耳畔。
他的方式是慢慢的等待跟感染,讓溫嫋嫋自願原諒他。
十二點快過了,溫嫋嫋瞞著綜藝節目組的所有人跑來這裡跟男人幽會。
此刻,夜靜悄悄的,抬頭是漫天星河,這裡的天空到了晚上,特別美,澄明又遼闊。
星星像碎鑽石渣,淘氣的灑滿天幕,一下又一下的閃光。
溫嫋嫋把雙手環圈,掛在男人脖子上。
她適才親眼見到了,就算是面對跟他有血緣關係的妹妹,他都冷得像塊冰。
可是對著溫嫋嫋的時候,他的嘴角總會上揚,眼神綿軟,就連骨骼感強烈的面孔也是放鬆的。
“薄西諺,適才瑤瑤說你不會給我幸福的。你有聽到嗎?”溫嫋嫋要一個承諾。
如果她不跟他離婚了,他們稀裡糊塗領的這紙婚書是不是就會一直陪伴他們到老。
“她說了不算,誰說了都不算。只有我說才算。”將溫嫋嫋抱到房間裡,放到早就為她準備好的乾淨又綿軟的雙人床上。
“包裡帶什麼東西來了?嗯?”薄西諺欺身下來,吻溫嫋嫋躲閃的小臉,搭手拉開她的裙子拉鍊,瞧見她穿內衣了,跟裙子的顏色一樣的,奶白的,半杯樣式。
被蕾絲布料半遮半掩,露出的軟肉上還有他昨晚留下的唇印。
適才她從包裡拿那方絲帕的時候,帶出了一個沒拆封的小盒子,她以為他沒看見,很快又把它藏回包裡去了。
其實薄西諺看到了。
“說累了,想睡覺,然後包裡帶著沒拆封的整盒套來見我?還穿這種容易被我拉開的裙子?”
男人說話的聲音瞬間低了好幾個度,斥滿躁動。
啊啊啊啊啊,溫嫋嫋在心裡大叫,好想掩面哭泣,都是她那個笨蛋助理,溫嫋嫋讓她多買點,也沒有說今晚就要用啊。
米舒,我謝謝你。
其實也不用為我準備得如此周到,給我包裡偷偷塞套。我跟美強慘是有證的,他可以合法戴套。
溫嫋嫋現在好想對米舒說這樣的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