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很勾引他
充州的春日晚上, 有些樹上棲息的蟬居然就讓人不可思議的開始鳴叫了。
空氣裡的熱量在一點點的累積,等待變成滾燙的那一天。
跟塗悠分別, 溫嫋嫋回到琥珀奢宮的家, 薄西諺已經煮好了晚餐在等她。
她進屋這瞬,他正在搭凳子換客廳歐式花苞形吊燈裡燈泡,裡面有幾個燈泡壞了, 但是一直沒人在意,這一套公寓一直是溫嫋嫋獨身居住,除了聞辭,她不讓任何男人進來。
不可否認,在單身女性的生活中, 最讓她們感到乏力的大概是一些事, 真的只能讓男人來做,比如換壞了的燈泡。
溫嫋嫋一進屋, 便看到薄西諺搭著一個半高的板凳,很輕鬆的在伸手換燈泡, 見她進來了,他對她說:“幫我開一下開關,我試試換好了沒。”
“好。”溫嫋嫋聽命的開啟開關。
落地窗外夜色初降,客廳的仿古二十四頭吊燈花一下子都亮起來了。
暖光從面容酷帥的男人頭頂灑下來,攏住他頎長的身段。
溫嫋嫋見到之後, 忽然就很感動, 自己竟然真的跟他結婚了,兩人過起了甜蜜的同居生活。
像他奶奶梁挽霞說的那種,這才叫過日子的日子。
跟薄西諺聊完豪宅,溫嫋嫋很誠摯的說:“其實別人再有錢,我也不羨慕,因為跟我也沒有任何關係。倒是我朋友,很想結交這個豪宅主人,立志要做這個深灣1號第一棟的女主人。結果我們去了這一趟,那個薄總都沒露面,只安排他秘書來接待我們。”
家裡擺有好多軍事航器模型,牆上掛了好多薩金特跟莫奈的畫,都是真跡耶,還有,他家裡居然連傭人都專門住一棟富麗堂皇的樓,還有,他的地下停車場裡,停了好多豪車,跟開國際車展似的,最次都是限量版賓士amg g63。限量款塞納gtr跟chiron什麼的,都停在那裡積灰。”
“怎麼了?不高興?你也對這個薄總有意思?”
雖然他只是個無名之輩,不是國民偶像, 亦不是霸道總裁,但是他總是能做一些很細微的事來讓溫嫋嫋覺得, 在衝動之下跟他結婚是對的。
塗悠談過很多次戀愛,每一次都是鬧得不歡而散。有時候塗悠甚至會跟男方大打出手。
到時候,薄西諺猜,她只會惱羞成怒到勸溫嫋嫋離開薄西諺。
“其實,我就在他們家的風投公司做分析員,有次偶然聽高層說的。他們好像是隱婚,他太太職業比較特殊,目前他們夫妻還處於不能對外界公開婚姻狀態的情況。”薄西諺合上十指,笑笑的告訴溫嫋嫋。
“啊?真的?真的已經跟人隱婚了?”聽完這個薄總已經結婚了,溫嫋嫋感到很難過。
換個燈泡都能這麼甜,尊重一下溫嫋嫋在圈內的人設行不行,她是愛狗人士啊,怎麼能偷偷跟自己喜歡的人每天輕易享受這麼多甜蜜。
享受到了的溫嫋嫋覺得特別幸福,塗悠在回來的路上數落她的那些話,此刻她都當耳旁風了。
“其實也不是去見我朋友啦,我可沒有住在那種地方的有錢朋友。是我陪我朋友去那裡拜訪一個有錢人。我朋友想跟他談合作。”溫嫋嫋坦白道。
“這香椿丸子湯真好喝,還要。”溫嫋嫋衝薄西諺伸出被她喝空了的湯碗,要求再來一碗。
溫嫋嫋以前覺得自己是英年早富的富婆,娛樂圈無人不知曉她錢多,今天跟塗悠去參觀了有錢人的世界,她才深深的自嘆,以前是她太沒見過世面了。
“來,嚐嚐。香椿肉丸湯。香椿只有春天才有。”幫她盛完湯後,薄西諺淡淡的問起,“今天去深灣1號見朋友見得怎麼樣?”
很快就坐到開放式廚房的餐桌邊,溫嫋嫋問:“怎麼突然想起來換燈泡了?”
“其實一直想換,但是找不到相同的光色。今天下班路過一個五金店,碰巧找到這種燈泡了,就買回來了,希望把那盞燈為你恢復得跟原來一樣。”薄西諺回答。
哎呀,溫嫋嫋臉紅了,能不能不要在餐桌上就開撩啊。
“我今天才知道我以前進的拍s級現偶的劇組,沒有哪個劇組是真實還原了霸總的住所。下次誰再遞本子來,我真的要建議資方去找這個深灣1號的主人借地方拍現偶,如果對方願意的話。”
“嗯?意思是這個薄總已經結婚了?真的嗎?”溫嫋嫋揚眉,十分好奇,“你怎麼知道?”
要是被她心儀上的這個薄總已經結婚了,塗悠肯定會巨受打擊。
作為好友,溫嫋嫋本來想鼓勵她勇敢奔往這個人生新方向,直至得到屬於她的幸福。
“去了我才知道,這個有錢人真的太有錢了,住的房子像宮殿,後花園跟游泳池就連著充州的海,而且他品味超級好,什麼拍賣會上的頂奢珍品他的住所裡都有收納。
溫嫋嫋面露尷尬,“初次見面,就去拍人家的房子,好像不好,我就沒拍。”
他發現每天這樣逗逗她,他在財團裡承受的那些壓力全都沒有了。
一開始,他跟她在一起是為了這個,他會感到難以形容的輕鬆跟快樂,他覺得是一種解壓方式。
現在,兩人領證結婚,薄西諺知道這種只能被溫嫋嫋提供的解壓感是為什麼了,因為他喜歡上她了。
以後她再也不想賣什麼單身富婆人設了,現實裡的她既不單身,也不富婆。
“哦,對,我叫你幫我拍豪宅的照片,你幫我拍了嗎?我想見識一下充州市價第一的地王別墅實景是什麼樣的。”薄西諺靜靜聽著她說話,假裝很憧憬住進這樣的房子。
傳說中的巨下飯老公跟巨下飯老公煮的飯,真是絕了,在娛樂圈搬完磚,回到家來,有人給她換燈泡,熬羹湯,這就是什麼事業咖做夢都要享受的那種“老婆孩子熱炕頭”感覺吧。
他早回來了,進廚房耐心的給她熬了補湯,還做了幾個適合春天吃的時令菜,他相信吃完之後,她心情會很好。
“不是,是隻為我們溫老師。溫老師不嫌棄我是小職員,都跟我結婚了,我肯定要為溫老師做到每一件重要的小事。”薄西諺溫聲回應。
塗悠已經很久沒有這樣正經的想要為一個人重新開始人生了。
薄西諺的解壓神器,溫嫋嫋。
她想釣薄西諺,但是薄西諺已經跟溫嫋嫋結婚了。
不管他每天為了這個繼承人的身份承受了多大壓力,還有以往他年少時在這個城市承受了多少的不快樂,只要一天結束之後,關上門來,能跟溫嫋嫋這樣放鬆的相處,他就覺得日子過得挺有意思的。
聽到這裡,“告訴你朋友,那裡已經有女主人了,叫她別白費勁了。”薄西諺忽然出聲告訴溫嫋嫋,他不想這個麻煩精塗悠再來找他做文章。
溫嫋嫋忍不住要給自己的老公點贊,杏眼閃爍,盯著男人問:“薄西諺,你為誰做事都是這麼精益求精嗎?”
“那算了,我就靠你描述的這些情況想像一下吧。”薄西假裝沒有被滿足到好奇心,低頭夾了撮炒蛋。
“去洗手,然後來吃飯。”薄西諺把板凳放好,招呼溫嫋嫋。
溫嫋嫋一邊用勺子喝湯,一邊聊起今天的豪宅參觀心得。她說了好幾次還有,都不足以表達今天去深灣1號參觀,受到的震撼。
“不是,我是替悠悠著急。她好不容易對一個人這麼感興趣。”
“彆著急了,有些人本來就長得著急。”
薄西諺在內涵塗悠的長相,白崇寧提供的那些資料夾著塗悠的近照。
狐狸眼,尖下巴,五官明豔,眼神精明,薄西諺一看,就覺得她這種屬於是著急的長相,這個人絕對不是個善茬。
溫嫋嫋不明白他說這話是什麼意思,他就換話題了。
他很認真的看著溫嫋嫋,對她許諾:“嫋嫋,雖然現在我還什麼都沒有,但是我會努力工作,總有一天,我會讓你當深灣1號第1棟的女主人。”
溫嫋嫋被男人眼眸裡的認真感染了,她心裡酥酥|麻麻的,耳邊響起適才回家路上路過公園,從那些綠樹上聽到的蟬叫聲。
那些聲音在躁動著,試探的嘶鳴著,讓溫嫋嫋暗自希望有一些東西能為自己變得更滾燙一些。
那便是她跟薄西諺之間的感情。
“我沒有嫌棄你窮的意思,我們都還那麼年輕,都可以靠自己的雙手掙錢的,我之前告訴過你的吧。”溫嫋嫋咬著筷子,跟男人解釋。
她以為她跟他說了太多什麼豪宅,豪門霸總,出身貧寒的他往心裡去了,才會這麼信誓旦旦的許諾,要她當豪宅女主人。
其實,不管在哪裡,只要有他,溫嫋嫋都會覺得富足。
“嗯。吃飯吧。”薄西諺衝溫嫋嫋笑了一下。
*
餐後,兩人一起看了部電影,期間,溫嫋嫋隨口問薄西諺廚藝都是哪裡學的,怎麼能做飯這麼好吃。
薄西諺回答,窮人的孩子早當家,他上初中的時候,他媽媽生病了,不能照顧自己,他爸爸又不管他們,他們母子倆相依為命,放學後都是他進廚房煮飯,他的廚藝就是從那時候鍛煉出來了。
“真的嗎?原來你的廚藝是這樣練出來的。”溫嫋嫋聽得淚花閃閃,撲進男人懷裡,無比的同情他。
出生在小富即安的溫家,甚至連混娛樂圈都一路順遂的她難以想象薄西諺的青春期都是怎麼艱難度過的。
薄西諺於是順道跟她坦白了一件事,那就是他母親虞雯菲曾經患過比較嚴重的抑鬱症,他對溫嫋嫋說很抱歉,在婚前隱瞞了這點。
他也強調了,雖然他母親有抑鬱症,但是她這個人一點都不可怕。
溫嫋嫋的眼淚於是落得更多了,她真的很心疼薄西諺是這樣長大的一個人。
她哭著對他說:“要是我早點遇到你就好了,那樣我就可以陪你度過你的人生,分擔你的不開心,讓你不那麼難受。”
“傻瓜,我不難受。”電影看完了,薄西諺將哭得一臉溼的淚人兒打橫抱起,用最寵的公主抱姿勢,將她放到臥室的床上。
瞧見她為他哭得眼尾紅紅,他心裡無端的覺得她很嫵媚,很勾引他。
不是那種騷裡騷氣的嫵媚,是一種清水出芙蓉的煽惑,一張瓷白的臉蛋為他綻出最極致的豔麗。
他想脫光她衣服,然後擁有她,用來佔有或者療傷。
薄西諺也沒有想過,會有一個人讓他放下全然的防備,講出曾經他跟他母親過過什麼難受日子。
他居然願意跟她如此靠近。
“還是關燈吧。”壓唇下來,銜住她還在為他啜泣的嬌唇,薄西諺啞聲對溫嫋嫋說。
他一面親吻她,一面搭手,越過她的肩膀,拉開溫嫋嫋的洋裝裙子拉鍊,觸手解開她的內衣釦子。
鬆懈的感覺讓溫嫋嫋羞赧得面頰通紅,不止耳朵,脖頸,還有渾身上下每個部位都暈染出粉色。
那些嬌羞的粉色色彩被男人貪戀的品嚐。
燈還是沒關,溫嫋嫋讓他留了一盞暖黃的床頭燈。
迷濛的光暈照亮牆角一隅,不住的晃動在溫嫋嫋潮溼的眼前。
溫嫋嫋分不清眼角是淚,還是從男人身上沾到的汗。
“嫋嫋,摸一下我。”薄西諺沙啞的咬著她的耳朵,煽惑的要求。
“不……”溫嫋嫋細聲抗議,最後還是伸出了自己的小手。
溫嫋嫋的心裡裝著一棵樹,上面棲息了幾隻不知饗足的蟬,夏天還沒來到,就想要感受更燙的熱量。
就像溫嫋嫋跟薄西諺,還沒對彼此展開真正的瞭解,就瞞著所有人領證結婚了。
會後悔嗎?
今天跟塗悠出去,被塗悠數落薄西諺又窮又來歷不明的時候,溫嫋嫋心裡也有忐忑。
可是此刻,被他擁在懷中,她還是相信自己的直覺,蟬那麼拼命的叫著,是因為,它知道,有一個夏天一定會為它到來。
去參觀完深灣1號回來的晚上,第一次,溫嫋嫋對薄西諺有了一些深刻的瞭解。
溫嫋嫋時常從小說跟電視電影作品裡瞭解到先婚後愛這件事,她以為很戲劇化,直到她自己真的也做了這件事。
深夜,被男人抱去浴室又洗了一次澡的溫嫋嫋縮到被窩裡,她摸過他的手掌心似乎還有餘熱。
現在如果要是再問起溫嫋嫋,什麼是先婚後愛,她會回答,大概是人在春天的時候,就把夏天的熾熱滾燙先提前享受了。
放肆痴纏之後,臥室裡的情致旖旎又煽情。
薄西諺衝完涼上來,溫嫋嫋羞得沒有臉面對她了。
“老婆。”男人滾動喉頭,嗓音沙啞的喊她。
“嗯。”溫嫋嫋輕應。
“手感怎麼樣?”他居然能問出口。
“忘,忘了。”溫嫋嫋用軟綿綿的聲音撒謊。
“要不再來回味一下。”薄西諺壞笑著,拉溫嫋嫋淙白的小手。
溫嫋嫋拿白色的軟枕頭砸他,“哎呀。你怎麼這麼討厭,明天還上不上班。”
“到底怎麼樣?說給我聽。”薄西諺從她身後伏上來,對著她的耳廓吹氣,纏著她說。
“好大,還好硬。夠了嗎?”溫嫋嫋投降了,難為情的回答。
先婚後愛的某個夜晚,溫嫋嫋對她老公薄西諺的瞭解終於增多了一些。
(本章完)